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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凉缘-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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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她不想听他说下去,她再次打断他:“您不是在众多媒体上发布了消息,重金酬谢救命的骨髓吗,到底怎么样了?”
    陈德明一怔,她竟然关心这些?这不是能拿出来探讨的。
    不过安安既然问起了,他必须得说,一想到这个,他心头有些黯然:“不行的,还是没有合适的,但是然然她,不能再等了,也等不起了……”他顿了顿,“安安呀,爸爸不想勉强你,可是有些话,爸爸必须要明明白白跟你说。愿意的话,爸爸高兴,自然也是然然的福份;不愿意,爸爸也不勉强你,而且以后,爸爸也不会再逼你。”
    “我知道您的意思,您不用再说了。”
    他久久握着听筒,久久不敢再问下去。
    “那你的意思……”
    “我想当面和您谈,明天下午可以吗?您等我电话吧。”
    陈德明霎时一喜:“安安,爸爸谢谢你。”
    “说早了。”
    陈安挂了电话。
    陈德明跌坐在椅子上,还有些不相信似的,今天的安安……有些反常,但今天,他觉得格外心痛。
    心病!
    他何尝没有心病,一压就是几十年。但他考虑的更多的,是他的女儿安安,小小年纪,就备受煎熬,这些,是他亲手给她埋下的。
    ~明儿见。
    第三百九十九章(5000)
    他何尝没有心病,一压就是几十年。言唛鎷灞癹但他这把年纪了,已不算什么了。
    此时他考虑更多的,是他的女儿安安,翻回头想想那些往事,他唏嘘,也后悔,为什么没能按捺住自己,怎么能那样呢?安安……他的安安……
    依稀听到安安清脆稚嫩的声音叫着:“爸爸,爸爸……”小小的孩子,站在火红的石榴树下,穿着漂亮的小花裙,小脸象刚刚盛开的花骨朵,甚至那童音,还奶声奶气的,“爸爸,你瞧,妈妈最喜欢的花开了!”
    他漠然地望了一眼那满树的石榴花,全然不理会女儿,转身掉头走了。
    “爸爸,爸爸……”小安安在身后哭浜。
    他的脚步滞了一下,仿佛看到女儿扁了扁小嘴儿,眼泪汪汪的样子,黑葡萄一样的眸子,像天空那样纯净闪亮,带了水光,那样纯洁的一双眸子啊……他哪敢再看,硬着心肠走了。
    安安,爸爸是不敢看到你啊——他不能面对那样干净的一双眸子。
    安安,你一定恨极了爸爸吧?小小年纪,就备受煎熬,这些,是他亲手给她种下的更。
    陈安发了一会儿呆,然后转了个身,看到立维站在自己身后,不知站了多久了。
    “立维。”她心间忽然涌起莫名的痛楚和心疼。
    立维黑黑的眼睛驻在她脸上,神色凝重,好久之后问道:“你想好了?”
    她目光里顿时又添了一丝慌乱:“是,我想好了。”
    他没有觉察到她的慌乱,心里一直疑问着、猜测着:她这么快就决定了,在什么时候呢?至少是在她准备接陈叔电话时,心里就已经想好了吧?
    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他笑了一下,“这样也好,省得……”他没有说下去,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猜到你早晚会走这一步的。”
    “你说什么?”陈安心里在想着别的,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吃了一惊,他猜到什么了?
    立维不客气地敲了敲她脑袋:“你再怎么恼她,总归是心软的,毕竟这时候,她也挺可怜的……不过这样也好,成与不成的,咱以后心里肃静了,安生了。”省得再为陆然的事,彻夜睡不着觉了,他在一边瞧着,心里也不好受。
    陈安的目光颤颤的,立维,你既知我心软,就应该会想到,我不能坐视不理他。
    可现在,她没法跟立维说明白。立维的立场,立维的心情,她都能理解;立维袖手旁观,她也不怪他。
    她也有她自己的立场。不过这一回,他大概要真的气她很久了。
    “立维,我明天想去看看奶奶。”
    “哦。”他想了想,“我陪你去?”
    “不要了,你不是约了人要谈公务吗?我自己去。”下午在书房,她听到他在电话里说的,好象约了不止一个人。
    “也好,我让阿莱送你过去。”
    陈安笑了笑,“好。”心里却微微犯苦,立维,希望你能理解我,面子和前程,我只能选一个,跟感情无关。
    车子出了城,越往北走,渐渐人烟稀少,马上进十二月了,只有北风呼啸,冷风卷起一阵阵烟尘……远处高大的乔木林,叶子已经掉光了,满眼的枯褐,到处是繁华过后的颓败之意,显得很是萧瑟。
    陈安心里难过,这时候的疗养院,大概也是门庭冷落鞍马稀了吧,只有夏季时,那里才是最热闹的。可是奶奶还在那里,若大的年纪了,早应该是在家享清福的时候了……这回,她一定要劝得动奶奶回家去。
    车子停在静悄悄的小院里,陈安进了屋,屋子里暖气很足,浑身的毛孔霎时都张开了似的。阳台上,还养了十几盆绿色植物,每盆都开花了,红的、粉的、白的……倒也姹紫嫣红的。奶奶最喜欢花花草草了。
    老太太正坐在西间的暖炕上,看到孙女来了,先是吃了一惊,然后高兴地咧开嘴,笑了,核桃夹子一样的满脸皱纹,仿佛条条舒展开了似的:“哎哟哟,只听到汽车喇叭响,心里还琢磨呢,这是谁来了啊……”一回头,吩咐张阿姨赶紧准备吃食。
    陈安陪奶奶说了一会子话,就中午了,祖孙俩一起吃了午饭。
    帮着张阿姨收拾了饭桌,把碗筷送进东厢厨房时,陈安趁机问:“奶奶又不舒服了吗?刚刚我看吃的很少。”
    “老太太这两天又有点儿胸闷。”
    “严重吗?医生怎么说。”
    “医生一天来两次,倒没检查出什么大的问题。”张阿姨一皱眉:“昨儿个,你爸爸来过了……”
    “哦。”陈安低了头,看着水池子里的碗筷,心里想着那一幕,场面会是如何呢?大概不会很愉快吧。
    就在昨晚,陈部长是给她打了电话的……
    张阿姨看到,把沉思中的陈安拉到一边,低声说:“昨天你爸爸说,让老太太搬回城里住呢,老太太还不太乐意,就训了你爸几句,也真是的,难为他那么大岁数的人了,低头站墙跟那儿,跟个孩子似的……就是这样,老太太也没松嘴,我瞧着,是故意不给他台阶下。”
    陈安想着,不仅仅是训几句这么简单吧,奶奶也有心事的。
    “我会劝***,冬天住在这里,毕竟不方便,尤其下了雪,山路不好走,就更不方便了。”
    张阿姨捏捏她的脸,笑道:“鬼丫头,一点就透,老太太最喜欢听你说话了。你说了,一准儿成。”
    陈安也呵呵笑着,问:“还有别人来过吗?”
    张阿姨正卷起袖口,拿了洗碗布,仔细地洗着碗碟,听陈安这么一问,她抬了一下头:“你婆婆来过,前前后后来了两回。”她笑了,“要说你婆婆这个人吧,还真是好,几句话就逗得老太太眉开眼笑,人又和善,又随意,真是好,可不象你那个后妈……”
    “她……”陈安微微皱起了眉,陆丽萍来过的,她亲眼见过。
    张阿姨拧开水喉,水流哗哗的,很响,借了这声音的掩饰,她一边冲碟子,一边絮絮地道:“我们当以为,跑这里躲清静来了,嘿,哪成想,压根清静不了,两天一个电话,哭哭啼啼的,换成是我,一早也胸闷了,老太太哪受得了这个……”她又一抬头,“我说安安呀……”咦,人呢?
    张阿姨叹了口气,这算怎么回事呀?她把水流开小了,仔细洗着碗……哎,这丫头可是见瘦了,瞧了让人心疼。她琢磨着,一会儿做点什么小点心呢?
    西间屋里,陈安脱了靴子,钻到***绸子被子里,整个人蜷了起来,象只冬眠的猫咪,“好冷好冷!”她吸着气。
    老太太瞪起了眼:“有那么冷吗?”
    “可不,没咱家的大火炕暖和……我,张阿姨,还有奶奶您,咱仨儿挤一起睡,不用生火都冒汗。”
    老太太愣了一下。
    “还有您屋里那些花呀、草的,那些个宝贝们,不知道也想奶奶了不?”
    老太太抬起手,敲了她脑门一下,微凉,又伸手抚着孙女的颈子,“我那些宝贝们呀,唉,我是怪想的。”
    陈安的眼睛亮晶晶的,“肯定想了,草木也有情,我也每天想着奶奶呢,想着,要是天天和奶奶在一起,该多好。”
    “你呀,编着法儿的哄奶奶开心。”
    陈安笑了:“咱回家吧。等春暖花开的时候,您想来咱再来。”
    “回家?”
    “是的,回家!”
    ……
    陈安从疗养院出来,在路上给陈德明拨了电话,约好了见面时间和地点。
    走进明轩苑八号,陈德明已经到了。
    事实上,他从中午,就一直坐在这里等。面对小女儿是一个心情,此刻面对大女儿,又是另外一个心情。哪边,都不能让他轻松。
    看到大女儿安安,他心里反而更加难受了。想起昨晚的对话,他心里沉重得象压了一座山。
    陈德明不动声色,拿起茶壶,给女儿倒了杯茶:“先喝口热茶吧,暖暖身子。”
    陈安没有动,只看了看眼前的茶杯,立刻有一股清香扑鼻,对不懂茶叶的她来说,不用问,她也知道这是茉莉花茶,他最爱喝这种茶了。
    刚记事的时候,爸爸从部队回家探亲,总爱喂她喝茶水,妈妈在一旁嗔怪,说小孩子家家的,你让她喝什么茶水呀?他就笑,说是要培养父女俩的共同爱好。习惯了用爸爸的杯子,即使爸爸回部队了,她依然用他的杯子,她很想爸爸。那套杯子一共有四只。记得有回,她玩得渴了,一进屋就找水喝,杯子在八仙桌上,她个子矮,翘起小脚,还是够不着,她一着急,小手就拽了桌布,哗啦一下,杯子掉地上,摔碎了。妈妈倒没说什么,只是训她没有耐性,就不知道搬个小板凳够吗……每回她犯了错,妈妈就成了黑脸包公,妈妈对她的教育很严厉,可是爸爸从不会批评她,更不对她大声吆喝,在她的认知里,爸爸比妈妈还要温柔。
    可是,温柔和蔼的爸爸,后来不见了。
    陈安眼前雾蒙蒙的,杯中冒出的热气,全跑进了眼睛里。
    “安安。”陈德明看着女儿,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陈安抹了一把眼睛,端正了身体,手扶在膝上。
    陈德明立即感到了一股强大的压力,来自心上的压力。女儿脸色不好,气色也很差。
    “是不是生病了?你瘦了最近。”他说。
    “谢谢关心。”陈安笑了一下:“您也是,多注意身体。”
    客气而疏离。
    陈德明瞅着安静的、看似乖顺的女儿,心里感慨,这要让外人看到,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吧,他们,竟然是嫡嫡亲的父女俩。小时的安安,决一不是这样的,是他一手,把她塑成了这样子。
    他心里阵阵的自责和懊悔,也只能暂时压下了。
    他沉声说道:“安安,你想当面和爸爸谈谈,爸爸不知道,你要说些什么,现在没有别人,总可以讲了吧?”
    陈安点头,开门见山说道:“我想和您,做个交易。”
    陈德明心头突突一阵猛跳。这叫什么话?他脸色当即有些沉了。
    “安安,什么交易不交易的,不许跟爸爸这么说话!”他有些心痛,交易?父女间何谈交易!
    陈安的目光,落回眼前的茶杯上,“我去验骨髓,可以。不管合不合适,您必须要答应,帮我一个忙。”
    “帮你什么忙?”
    “救乔羽!”
    陈德明眼神一蹦,乔羽……这是多久的事儿了,他几乎忘了,怎么又是乔羽?
    “安安,你好糊涂呀!”他厉声说道,“爸爸以为,六年的时间足够长了,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她忍不住分辨道:“是过去了,我心里,也过去了,我现在,只是想帮帮他。”
    陈德明有些心烦,可一涉及到那个孩子,他又不能不问清楚:“他怎么了,还是他家,又出了什么事儿?”他气乎乎的,这到底,是怎样的孽缘啊,偏偏的,好巧不巧的,怎么又找上他的安安。
    陈安平静地说:“是乔羽,他因为官司得罪了人,对方逮住了他小辫子,他需要找人通融一下。”
    陈德明耐心地说:“安安呀,关于这个,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法律自会有个公断,如果他没问题,法律也不会冤枉他的。如果他真有问题,我们就更不能保他了。”
    陈安冷冷地看着父亲,不愧是在官场上混迹多年的,一派官腔,说得多委婉,多动听。
    “可是我想帮他!”她倔强地说。
    陈德明不由瞪起了眼,“胡闹!”
    陈安身子前倾:“我没有胡闹,其实整件事情,很简单,您只需要派人递句话而己。”
    陈德明双目炯炯,微微眯了眯眼,“安安,你也可以的。”
    陈安坐得更直了,下巴也昂了起来:“我不可以,我只是一个小律师。”
    “你……”陈德明气得手抖,原来,原来在她心里,父女间的情意,早就名存实亡了,是吧?
    他冷声说道:“安安,他的事,你最好别管。现在,你有立维了,立维是你名正言顺的未婚夫,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他生气了。
    又是胡乱猜忌。陈安也是一阵气恼,为什么没有人相信她!
    “我先说清楚,我和乔羽,根本没有什么,我纯粹只是帮忙,就好比,好比他只是我认识的一个同事。”
    “你跟我说清楚有什么用?关键是立维会怎么想,别人会怎么想。”
    “我不是您,也不是董女士,我是活给自己的。”
    “安安!”
    陈安一低头,目光微垂:“我这是第二次求您,请您帮我一个忙!”仿佛再次将伤口撕裂,撒上一把盐,任由自己痛着,可就是痛着,也得承受。
    就是这样一个动作,一番话,陈德明心里的恼火,霎时变成了哀凉和沉痛。当初,安安求过他的。
    他忍住了去按胸口的动作,那里很疼,心脏跳得紊乱了。
    他缓了缓神,问道:“这件事情,立维知道吗?”
    “知道。”
    “哦。”大概是,立维也不肯吧。他点点头,很好。
    “安安,不是爸爸不帮你,是爸爸没法儿帮你。”
    陈安一抬头,目光清寒,细密的宝贝,上下轻轻一咬:“我说过了,这是交易。”
    “安安!”
    “恕我也无能为力。”
    陈德明嘴角微微一沉:“你这是在跟爸爸赌气,还是在跟立维赌气?”
    “我没有和立维赌气。”
    “那就是在和爸爸赌气了?”
    陈安的眸子,缓缓在这个所谓的父亲脸上移动。
    她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呀,她只想帮帮乔羽,至于这么难吗?他们一个个的,推三阻四,顾虑重重,都用异样的口气和眼神跟她说话,看着她,她到底怎么了,看她就象个异类。
    担心她会跟乔羽跑掉,这不是很可笑吗?担心折辱了他们的名誉?里子都不要了,还要什么面子!
    “您不要逼我!”
    陈德明看着她,喝道:“你自始至终,一直在跟爸爸赌气,是也不是?”
    “既然您发话了,我就照直说了,是,从一开始,我就在和您赌气。我一直不明白,这么多年以来,您为什么如此恨我?陈部长,有时候,我就想,我,到底是不是您的亲生女儿?还是,您的女儿,只有一个,但却不是我!”
    陈德明好象被煞到了,面色灰白。这是第一次,安安把这个尖锐的问题抛出来,就象一柄锥子,一下子扎到了脓疮,嗞地喷出脓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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