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游,归属-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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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事，没事的。”我用另一只沾满血的手拍了拍痞子的肩膀，我感觉我的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

　　痞子解开了外套，上面有一大块血迹，手也已经血肉模糊。大家见我满手是血，一起围观了起来。

　　这时，田雨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他从痞子的手中接过了我的手，仔细的看了下看了看，然后，舒了口气，说：“还好，应该没伤到神经！痞子，快！把她送到医院去！”

　　“我不去医院，我讨厌那里的气味。”我收回了手，然后用外套重新包裹好。

　　田雨愣了一下，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那好吧，痞子，你的房间里应该有药箱！快去帮她处理下，如果不行，强行把她拖到医院去！”

　　“好…好！快跟我来！”痞子此时已经吓得脸色发白手发抖，我记得他说过他晕血，让他这么对着我的手，还真是难为他了。

　　痞子把我扶进了房间，他在房间里东翻西找。终于在床底下找到了药箱，他打开药箱，颤抖着拿出了纱布，看着我的伤口，他不知如何下手，似乎怎么都不对。看着他踌躇的样子，我觉得，他比我这个受伤的人更痛苦。

　　“妮子，我们去医院吧！我求你了，你再怎么讨厌那里的气味，也别拿自己的手开玩笑啊！”痞子手中拿着纱布，恳求地看着我。

　　此时，我已经痛得说不上话了，只得勉强地点点头。

　　痞子见我点头，表情大喜。他忙帮我用外套包住伤口，背着我就往医院冲。

　　“哎呀！”从医院的急症室里传出了一声凄惨的叫声，可是，别误会，那不是我的叫声！是痞子的，我也真搞不懂了，受伤的是我，缝针的也是我，可是，他叫得比我还要凄惨。我现在总算知道了什么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了。没错，痞子就是那太监。

　　“同志，受伤的是我，你叫得这么起劲干吗！”

　　“是啊！小伙子，你女朋友都没有叫，你叫什么呀？”

　　“他不是我男朋友！”

　　“她不是我女朋友！”

　　我和痞子异口同声的向医生解释道，医生似乎被我们吓得不轻，她停下了手中的活儿，惊讶得看着我们。

　　“医生，你倒是动起来啊！”痞子见医生在那发愣，便推了一下她，这下她才回过神来。

　　“好了，去拿药吧！”医生剪断了线，并吩咐痞子去拿药。

　　我做在走廊等痞子，看着手上缠着的一条条的白色的绷带，我想到了刚刚田雨紧张的脸。总觉得如果他是我的父亲该有多好，但是，我知道他不可能是，这也让我多少有点失落。

　　这个时候，我想到的还有一个人，就是后巷的那个男人，他到底是谁？他为什么会这样？他明明那么英俊为什么会变的如此田地？他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袭击我？一肚子的疑问没法回答，看着他那双眼睛，总觉得很哀伤。

　　“你想什么呢？”痞子拿好药回来了，他坐到了我的旁边，见我在发呆，便推了推我。

　　“没什么，拿好了？”

　　“嗯，这里面有消炎的，消毒的，还有碘酒红药水什么的，你自己拿回去慢慢研究吧！”痞子把一大堆药放在了我的手上。

　　我看着那些药，头上直冒冷汗。至于吗，就受这点伤，需要这么大阵仗吗？我在怀疑，医院是不是乘机多赚一些我们的钱。也着实体会了下，那些大骂共产党的老人们那样愤愤不平的心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一节：疯子的过去
拿完药后，我和痞子就出了医院，一路上，我都没怎么说话，一副若有所思地样子。

　　“妮子，你怎么了？好像有什么心事啊？”痞子见我一直没说话便用手肘推了推我。

　　我回过神，对着他摇摇头，然后心不在焉的问：“痞子，我问你，我们酒吧后面是不是有一个疯子？”

　　“疯子？”痞子停下了脚步，然后不解的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转过身，看着痞子说：“就是浑身脏兮兮的，衣服什么的都破破烂烂的，还有！他长着一张有偏欧式的脸！”我回想着，尽可能的把他形容的详细一点。

　　“哦，你是说庄疯子吧！”痞子听了我的形容后，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庄疯子？”我反问道。

　　“嗯，你干吗无缘无故的问他啊？”痞子有些奇怪的看着我。

　　“今天就是他把我推倒的啊…”我轻轻低语到。

　　我本以为自己已经很小声了，结果，还是被痞子给听到了。通常，当人很自以为是的时候干出的事情，才是最容易漏出破绽的，所以，千万别高估了自己。

　　“什么？就是他把你弄伤的？这小子真是活腻味了！明天我就帮你教训他，妮子！”痞子撩起了袖子，样子相当地气愤。

　　“不用了啦，我只是好奇他是怎么疯的…“我单手托腮，若有所思，说：“痞子，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啊？”痞子放下了袖子，转过头看着我。

　　“庄疯子是怎么疯的？”

　　“这个，我在路上跟你慢慢地讲，你先上来吧！”说着痞子便蹲了下来。不知为什么，我看着痞子的背影，不禁让我联想到蛤蟆…可能是穿这黑衣服的关系吧。

　　“上什么啊？”我看着痞子那犹如蛤蟆一般的背影，奇怪的问道。

　　“我背你啊！”

　　“哎，我是手受伤又不是脚！不用了！”我拒绝了他，不过，他似乎并不是很高兴。

　　“拉倒，正好让我省省力气。”痞子直起身子，双手插在裤兜里，独自一人快步地向前走去。他把我远远地甩在了后头，不过，他还是会时不时地回头看看我。

　　我慢慢地走着，看着手上的伤口，心里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感觉。我真的很好奇庄疯子为什么会变成疯子，一个如此相貌堂堂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样可怕的事让他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我一直低头看着手上的伤口，没有注意着前面的路。我撞上了一个物体，我本以为是电线杆，可是，它并不硬，我抬起头一看，原来是痞子。

　　他站在那里没有动，我也没有做出什么反应，毕竟我现在也没有心思去考虑痞子到底在干吗。

　　“你不是想知道庄疯子的事吗。”痞子突然开口说话，把我着实吓了一跳。

　　“是啊。”我看着痞子的背影，原来人的背影真的是有表情的，不知为什么，我看着痞子背影的时候会有种心疼的感觉。

　　“你让我背你，我就告诉你。”痞子有些赌气地说。

　　“哎？”我斜着头看着他的背影，心想，这是什么怪要求啊。稍作思索后，便决定答应他，反正我也不吃亏。

　　他蹲了下来，我趴了上去。痞子的背脊要比我想象地来的更厚实一些，虽然他很瘦，但是，他的肩膀很宽，背也很大。我把头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闻到了一股清香的肥皂味，这让我觉得很亲切，很轻松。

　　“我现在满足你的要求啦，你能告诉我了吧！”

　　他转过头，看了看我，说：“好啦！告诉你！恩亨！”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其实我不是很清楚他是什么时候变疯的，不过，他的事在我们这一带还蛮有名的！听说他以前是医生来的，有一个很漂亮的老婆，可是他老婆不知为什么，都不怎么爱打理人，别人跟她打招呼吧，总是爱理不理的。但是在外人看来，他们一家很幸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天庄疯子闹着要跟他老婆离婚！而且闹的特别凶，他老婆一直在求他可他怎么也不肯回头，决意要离婚。终于，不幸发生了…就在第二天，庄疯子他老婆就趁着庄疯子上班去的时候带着孩子还有婆婆在家开煤气自杀了，之后，庄疯子就疯了。事情就是这样。”

　　“他为什么要和他老婆离婚？”我不解地问道，语气有些许激动。

　　“可能是外面有女人了吧。谁知道呢！”他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我们没有再说话，环绕在我脑中的问题变得更为复杂了。他原本是那么的幸福，为什么家庭会有这样的变故？他的妻子究竟做错了什么，他非要跟妻子离婚？妻子又为什么会如此残忍地杀了自己的孩子和婆婆呢？我百思不得其解，听痞子说的那些，我根本就找不到任何头绪。这一切像是一团乱须缠绕在我脑中，怎么也解不开。

第二节：再次受伤的手
痞子背着我回到了“凡烦”，一进门我便听到了叶嘉怡的歌声。她的声音依旧这么吸引人，我知道，一定是田雨要她过来替我顶班的。

　　“怎么样？手的问题不大吧？”大家见到我回来，便纷纷围了上来，关心我的伤势，这让我也小小的感动了一番！

　　我从痞子的背上跳了下来，结果没站稳，还好痞子及时地扶了我一下。

　　“没什么，只是小伤嘛。”

　　“怎么，非法###啊！”人群中传来了田雨的声音。

　　田雨拨开了人群，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对我浅浅的微笑了下，说：“没事就好，你的班我叫叶嘉怡先帮你顶了，你好好地休息下吧。”

　　我微微地点了点头，田雨见我没什么大碍，便离开了。

　　痞子已经回到了吧台里，我坐到了他的面前，他很有默契地帮我递了杯柠檬水。我们没有说话，他在替人调酒，我在听叶嘉怡唱歌。她的歌声真的很美妙，技巧也是一流的，只可惜，从她的歌声中我感觉不到一丝的感情。

　　就在我们都听得很投入的时候，台下传来了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

　　“喂！台上那唱歌的！”一个中年男人站了起来，他指着叶嘉怡，样子很是嚣张。

　　我仔细地观察了下这个中年男人，他大约40岁左右，头发有点秃。他身着黑色的皮茄克，里面是白色的汗衫，一看就知道是没品味的暴发户。

　　叶嘉怡面无表情看着他，似乎是在等他的下一句话。

　　“我女朋友要听香水百合，你给来一个！”那中年男人用略带东北口音的普通话说着，身边还勾搭着一个穿着暴露的女子，那女人穿的很暴露，不过，却很年轻，应该才刚20出头点，不用想也知道那女的是干什么的。

　　叶嘉怡看了看他们，然后嘴角扬起了一条漂亮的弧线。她笑了，不过，是嘲笑。她很快就把那笑容收了起来，然后表情淡然地说：“我不唱烂歌。”

　　叶嘉怡说完这句话后，便继续唱回之前的那首歌来。她的这一举动真是让在场所有的人咂舌！

　　那男人怒了，冲到了台上给叶嘉怡来了几狠狠的耳光。我们都惊呆了，看着叶嘉怡侧过去的脸，不知会是怎样的表情。

　　“你现在还唱不唱？”那男人青筋暴露，把眼睛瞪得大大的，样子很是慎人。

　　“不唱！”叶嘉怡转过脸来，那张脸上并没有表情，只有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那男人气急败坏地随手拿起一杯红酒就往叶嘉怡的脸上拨，看着这样的场景，我想叶嘉怡也应该火了，又或者是怕了吧？我的心中有一些小小的期待。我也不知道自己那是期待，还是幸灾乐祸，反正不是什么好的想法。

　　叶嘉怡用手擦去了脸上的红酒，说：“请你不要浪费食物。”说完，她又唱了起来。

　　周围安静极了，我被叶嘉怡刚刚的举动折服了！冲动的人会冲下去和那男人干上一架，胆小的人则会乖乖就范，按他的要求唱。可是，叶嘉怡真的可谓是高手，这样也可以这么冷静！她不出家当尼姑，留在这里唱歌，还真是屈才了！我心中暗暗地感叹着，感叹自己为何不能升华到她这般的境界。

　　那男人这下是真火了，他抄起一把椅子就往叶嘉怡头上砸去。

　　“啪！”椅子砸了下来，不过，叶嘉怡并没有受伤。

　　“呜啊…”受伤的是我！那把比椅子一分不差地砸我刚受伤的手上了，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我！因为我并没有想要帮叶嘉怡挡下了一击。一股钻心的痛，从我的手心直逼心窝。现在我体会到了“痛彻心肺“的真正含义了。

　　我刚刚见情势不对，便想上去劝劝，说是那歌我来唱了。可谁会想到，那把椅子竟砸我在了我的手上。真是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啊！我想我今年一定是犯太岁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倒霉？

　　“靠！”我暗骂道，我刚缝好的手又开始出血了！血，哗哗地从纱布里渗出，滴到了地板上，我坐在地上按着伤口，心里暗骂老天！

　　“操！”痞子冲上来，对着那男人鼻子上狠狠地来了拳！那男人被痞子打得蹲在了地上，血从他的鼻子里流了出来滴到了地板上，和我血融在了一起。

　　“你们还愣在那里干吗！过来帮忙啊！”大家都被痞子的话给唤醒了，所有的人都因为刚刚的事乱了方寸，只有…只有叶嘉怡还傻傻地坐在那里；她看着我，一脸的难以置信，看来她也是吓坏了。

　　“你没事吧？”痞子的在手发颤，他从口袋里拿出了手帕帮我绑上。

　　“没事就出鬼了！”我强忍着痛，勉强地从嘴里挤出了几个字来。

　　“我送你去医院！”痞子抱起了我就往门外冲！

　　“医生！医生！”痞子像疯了一般在医院里乱叫，我也已经无心再去理他了，汗，沿着我的发迹滑进了后背。

　　“哟！你们怎么又来啦？”刚刚替我缝针的医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年，“这是怎么啦！”她见我一手的血，赶忙领我们去了病房。

　　她剪开了纱布，说：“呀！伤口都裂开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得重新缝了！”她又拿出了工具，我偷看了下自己的伤口，真的挺吓人的！手心的肉已经像开花一般绽了开来，隐约可以看到里面的骨头…医生帮我缝针的时候手已经没有了知觉…

　　“你为什么不出声呢？”痞子见我一声不吭以为我已经疼晕过去了，忙推了推我。

　　“放心…我没晕！”我勉强的挤出了点笑容。

　　“那你出声啊！”痞子都已经急得跳脚了…

　　“啊啊！可以了吧！”我敷衍地叫了两下，痞子很是无奈地看着我。

　　“好了！不要再弄裂了啊！再裂开问题就大了！知道不知道！”医生一再嘱咐着我们。

　　“嗯，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再让它裂开了！”痞子表情郑重地跟医生说着。

　　我缝完针后，痞子怎么说也不肯让我走回去，非得背我！背就背吧，反正我也不吃亏！

第三节：疯子的药（上）
在未来的2个星期里，痞子简直把我当成了一级保护动物一般，这个不让我拿，那个不让我碰的。不过，也着实让我轻松了一阵，因为酒吧里一些粗重的活我都不用干了。按照老规矩，还没有开工的时候我便已经坐到了吧台上。

　　“妮子，你的柠檬水。”痞子很有默契地替我递上了一杯柠檬水。

　　看着泛着微黄的柠檬水，心中始终在想着关于庄疯子的事，我的手刚碰到杯子，痞子便阻止了我。

　　“你干吗啊？”我被痞子弄得一头雾水，看着他的手总觉得他像是在吃我豆腐。

　　“你忘记医生说你的手不能再受伤啦！别用这只手！”痞子说着便把柠檬水给拿走了。

　　我坐在吧台前，双手交叉在胸口看着他。不过，他似乎没发现我在看他，嘴里还轻轻地哼着歌，很悠哉的样子。

　　终于，痞子抬头看了看我，冲我笑了下，便继续低头做事。

　　我依旧这么看着他，不过眼神中更透了股杀气。

　　“干吗这么看着我啊？我脸上有东西吗？”痞子终于发现了我在看他，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