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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道-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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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同为察绥军,郭###和安春山尚且如此,国民党落到如此田地,那还有什么说的呢?
  天津攻坚战,林彪第四次单调号称“攻坚老虎”的6纵17师,为战役总预备队,准备随时从城西1纵的主突方向加入纵深战斗。
  17师在山东抗战时,就以善使炸药攻坚著称。“八?一五”后闯关东,山海关保卫战,用炸药炸得全美械装备的13军找不着北,先说苏联红军支援土八路“新式武器”了,又说土八路有“电光炮”。攻占长春,17师又用这“手中炮”炸得敌人魂飞魄散。四平攻坚战(三战四平),四平没打下来,可17师一路轰隆轰隆推进,打得最出色,从此“攻坚老虎”美名天下扬。
  像四平攻坚战一样,天津攻坚战,17师也是从1纵的突破口打纵深。四平攻坚战打了一天一夜,17师才获准出击。这次,眼瞅着天津城已经突破了,师长龙书金两次请战未果,“攻坚老虎”不干了。这功劳不都让人家抢去了吗?49团团长张实杰,命令全团准备攻击。
  1纵一个科长警告他:你不服从命令,小心司令毙了你!
  张实杰冷笑道:我就不信共产党会有这种事!
  打下天津后,共产党自己又“打”了起来。
  李天佑来到天津前,指着东总作战科副科长阎仲川的鼻子:你们司令部乱通报,金汤桥是我们1纵先打下来的!
  问题不在于战前战后打嘴巴子官司争功,而在于“谁英雄,谁好汉,战场上比比看”。三战四平后,各纵纷纷邀请“攻坚老虎”去传授、介绍炸药爆破经验,当时的49团团长李杰功就去了1纵。而今,别说东北野战军了,这“手中炮”早已成了全国各地解放军的攻坚利器。只是这“攻坚老虎”毕竟是“攻坚老虎”,一投入战斗就显出股非同一般的劲道,可又有谁甘心落后呀。1纵副司令曹里怀和1师师长贺东生奋勇争先,乘坐装甲车在环城的北马路上开路,撞毁两处工事,跟进的部队立即冲杀进去。
  ——我是主力,主攻就得是我的,不然还叫什么主力?
  ——你是主力又怎么的?主力是天生的呀?主力就叫你们包下了?谁打得好谁就是主力!
  5师在苏北就爱打“小报告”,说人家“坏话”,抢急难险重任务。在东北,则成各纵师团营连,乃至战斗小组的“通病”,抢任务,嗷嗷叫。林彪又提倡“打没有命令的胜仗”,有命令,没命令,枪炮声就是命令,呼家兵,杨家将,七狼八虎一齐上。
  辽沈战役中的辽西大会战,几十万大军打了个把月,许多人轻伤不下火线,更多的人已经累脱相了,仍然急行军,强行军,马不停蹄赶奔辽西。打沈阳更是拼命向前,唯恐落在别人后边。虽然其中也有去沈阳“发洋财”思想,可谁听说共产党的军队,在战场上有互相观望看笑话的呢?

第七章 能战方能和(5)
国民党军队不但有嫡系与非嫡系的派系,还讲究实力,谁人多枪多,谁就是老大。
  侯镜如贵为17兵团司令,可塘沽除了一个在塔山被打残了的独立95师和一些杂牌外,只有一个完整的87军,离开这个87军就玩不转了。军长段沄就经常不听招呼,干什么都要讨几分价钱。侯镜如气得没法:“我这个司令官简直不能干了!”
  11兵团司令孙兰峰与侯镜如一样,手下也只有一个完整的105军。军长袁庆荣倒不像段沄那样趾高气扬,孙兰峰也主不了大事,实权都在袁庆荣手里。像那个使张家口决口的乱上加乱的突围计划,就是他一手拟定的,也就是告知孙兰峰一下而已。
  袁庆荣本该正式召开会议,明确部署谁突围,谁佯动,谁守城,以小害换大利,以局部保全局。只是他也看透了,到了这种节骨眼了,谁还肯为别人卖命呀!
  中央军与地方军之间,地方军嘴上不说,心里也想:你们装备好,又吃得好、穿得好,有仗就你们打呗。打败了才好呢,看你们再牛气!
  同为地方军,实力与非实力派之间也是一样:你是主力,装备、补给什么都先紧你们来,打仗也就你们上呗。打赢了我们也跟着沾光,打败了也省得你们再牛皮烘烘!
  谁曾见过共产党有这等事!
  1947年4月,第三次临江保卫战前,辽东军区决定成立个前方临时指挥部,由3纵司令曾克林任总指挥,4纵副司令韩先楚任副总指挥,统一指挥3纵和4纵10师,迎击来犯之敌。战前研究作战方案时,曾克林认为应该打击三路敌人中最弱的一路,韩先楚的意见正好相反。两个人谁也说服不了谁,两种意见同时上报,辽东军区批准了韩先楚的方案,并在复电中指示由韩先楚统一指挥3、4纵作战。
  此战大捷。
  下级突然变成上级,而且主要作战力量是3纵,却让一位外来户4纵副司令指挥,这不是反客为主、越俎代庖了吗?还有,韩先楚是从延安抗大来东北的,3纵、4纵是山东、冀东部队,他没带一兵一枪。这若是在国民党军队,不就等于一个光杆副司令吗?临时让你指挥一下,就算表面服从,那心里呢?可共产党万众一心,只有一个敌人。
  四野南下后,由陈赓任兵团司令兼政委的二野4兵团,曾配属四野,在林彪指挥下作战。林彪入黄埔4期学习时,黄埔1期的陈赓,恰好是林彪所在的3团9连连长。接替刘亚楼任参谋长的肖克,资格没陈赓老,却也和林彪差不多。而与肖克差不多的人,在四野还有一些。可从长白山打到海南岛,谁听说谁不服从命令,不服气,乱来了?
  衡宝战役中,林彪指示先到部队的师长、团长,可以指挥后到部队的军长、师长。
  “八?一五”后闯关东的共产党人,一路路人马,多则几万,少则几百,几乎囊括了八路军、新四军的所有编制、番号。一时间黑土地上南腔北调,色彩驳杂,新兵新枪,老兵老枪,许多没枪,散乱无章。
  西北、华北、华中、华东,八年抗战,来自各个根据地的部队,由于所处环境、敌情的不同,战斗作风和对敌斗争方式也就不尽相同。就像持家过日子,各有各的过法、习惯。有些地区还有些大大小小的根据地,有多少个根据地就有多少个山头。这种山头是自然形成的,是恶劣的抗战环境造成的。而新兵新枪,老兵老枪,昭示的则是一些人的山头主义、本位主义。当时还有句话,叫“先到为君,后到为臣”,就像汉高祖刘邦和西楚霸王项羽争天下,约定先进咸阳者为王似的。这就使山头主义、本位主义,在一些人那里大行其道。
  几乎是共产党人史无前例的山头林立,孕育着的是一触即发的危机。
  许多当时为老根据地来的老部队的老人都说,那工夫,若是国民党有几个军猛冲过来,那就不大好办了。一些新部队枪呀炮呀的那么好,有的还有坦克、装甲车,那些能打仗的老部队,一个连只有几支枪站岗,那仗还怎么打?
  问题在于国民党的山头、派系是先天绝症,朝气蓬勃的共产党人没有过不去的沟坎。
  林彪和东北局的领导都实话实说:我们的态度,是承认山头,改造山头,消灭山头。
  一道整编、合编命令,新兵新枪、老兵老枪、许多没枪的问题解决了。山头、本位思想当然不会一下子就没影了,但那“主义”肯定是没了。
  有战场上的胜利为证。
  1月23日清晨,李文、石觉和13军、16军、94军和31军205师团以上军官,还有13军几十名携带轻机枪的士兵,在东单机场乘两架飞机,飞去南京。
  窗外天气很好,机舱里那人那脸上、心里,却阴霾重重,沉闷得好像随时都可能爆炸。
  曾为北平和平奔走的辛亥革命的老前辈、傅作义的高级政治顾问刘后同,曾说傅作义是“杀头将军”,而不是“投降将军”。其实,倘是抗战,李文、石觉、袁朴以及与他们同机的将士中的许多人,也会宁死不降的。
  只是眼下这些抹泪将军,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这等模样离开北平的吗?
  郑需凡老人说,李文、石觉、袁朴他们要走,我们是知道的。东单机场跑道很短,打一炮他们就跑不了,上级不让打。当时不大理解,后来明白了。傅作义的夫人、孩子还在重庆,放李文他们走也算一种交换吧,为傅作义着想的。同时,也是为了减少和平解放北平的阻力,因为这些死硬分子一旦闹起事来,引起连锁反应,城里就乱了。而且,“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国民党是庙也跑不了,和尚也跑不了——迟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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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看红装素裹
三、“到皇帝住的地方看看”
  ——“1949年的感觉”之一
  旧历年放假三天。
  这是2月5日,“林罗刘谭”发给“各纵首长”的电报中的一句话。
  从老红军,到黑土地上的翻身农民,自走进这个队伍起,除了行军、打仗,何时有过“放假”的概念?逢上节日,敌人过节,守备松懈,正是打仗歼敌的好时机。环境艰苦时,敌人追,你就跑吧,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也不敢坐下来喘口气儿。条件好了,打了胜仗,特别是大胜仗,能待上一段时间。那也不是放假,甚至不叫休息,而是休整。再就是负伤了,住院了,算是休息了。伤刚好,甚至未能全好,就急三火四归队上前线了。
  而今,正儿八经的“放假三天”——共产党开始放假了,这本身就意味着什么?
  2月2日,林彪进入北平。
  宴请傅作义和邓宝珊,宴请张奚若、周建人、许德衍等民主人士,出席北平受编的国民党师以上军官会议等,住在北京饭店的林彪,足不出户,就可以在国内外各大媒体上抛头露面。
  东北3年,“黑土地之狐”有两年时间,蛰伏在哈尔滨南部双城县前指,悄无声息地运筹帷幄、调兵遣将。而今,毛泽东等领导人还在西柏坡,他这个“华北王”无论习不习惯这种场面,都是不能不频频出现的。而当全世界都在关注着中国的局势变化,把目光投向这座北中国最大的城市时,林彪及其共产党人的举手投足都在向世人宣示着,中华民族新的一页即将掀开了。
  自然,林彪住在哪里,哪里就成了将星云集之地。
  来开会的,来请示报告工作的,一些人干脆住了进去。有49年历史的、以往只接待外国人的北京饭店,进进出出,人头攒动,几乎全是东北野战军的军人。
  实行供给制的共产党人,只要确定身份,打个招呼,到了开饭时间进饭厅就是了。马连良、尚小云、谭元寿、袁世海等名角大腕,都以为解放军献艺为荣。光看戏还不过瘾,苏联电影、美国电影、法国电影、香港电影,常常是一放一个通宵。
  3纵司令韩先楚和侦察科长郑需凡,住一套房子里外间。暄乎乎的沙发床,倒上去,那人就陷进去小半截子。郑需凡翻来覆去折腾大半宿,怎么躺着也不得劲儿,实在遭不起这种“洋罪”,下地倒地毯上睡着了。
  床头有个红色按钮,这是干什么的呀?按了一下,屋子里什么反应也没有。一会儿传来敲门声,进来个中年男人,恭恭敬敬地道:先生叫我来,有何吩咐?两个人都纳闷儿:谁也没叫你来呀?
  又按了一下,那个中年男人又来了,又问有何吩咐。
  放牛娃出身的司令来了兴趣:你去看看,没有铃响,没有灯亮,他怎么就知道咱们叫他来?
  侦察科长干这个,还不手到擒来?原来服务台墙上挂些小木牌,房间一按开关,写着那房间号数的小木牌就掉落下来。那时饭店服务人员,不像今天都是年轻女性,大都是40来岁的中年男人,稳当、勤勉,见牌掉了,就赶紧往那儿奔。
  3纵7师20团营以上干部到北平参观,在饭馆吃饭。见桌上放碗水,3营长郭玉山端起来,咕咚咕咚就喝。副团长黄德懋往下抢,说那是吃拔丝地瓜用的。郭玉山说,什么拔丝抽筋的,“庄稼包”有吃有喝就是天堂了。
  杜博老人说:
  春节放假3天,我们2纵营以上干部,分两批去北平参观。那时也没有“旅游”一说,就说“看景”、“看热闹”,用东北话讲叫“卖呆”。四野从东北打到海南岛,多少名胜古迹好景致,谁顾得上看?那时就是革命、打天下,也没有今天这观念、意识。
  从旧州坐道奇卡车到北平,住在前门外大街杨梅斜竹巷一个2层楼的饭店。4个人的房间差不多住上一个班,大都睡地板,两三个人一条被子。一天两顿饭,每人每顿饭7斤小米钱的标准。下午到,晚上看美国电影《红鬃烈马》,先放纪录片《东北人民的胜利》,演的就是东北解放战争,咱们自己拍的。打沈阳时,有个摄影组就跟着我们炮兵营,牺牲个摄影师,离我几米远。我跑过去抱起他,已经不行了,机器上那血都黏糊糊的。
  第二天上午看故宫,下午去动物园,第三天去颐和园和北海。排队进去,人山人海,都是军人。匆匆忙忙的,反正北平好看的地方,都让我们看了看。晚上不是电影就是戏,袁世海的《野猪林》,李多奎的《钓金龟》。演出前都讲几句话,感谢东北大军解放北平,为解放军献艺三生有幸。
  看了颐和园,大家都说慈禧太后这老太婆这么奢侈、挥霍,那大清帝国还能有个好吗?
  印象最深的还是故宫。从小听老年人讲故事、说书人说书,就讲“紫禁城”、“金銮殿”,就在脑子里想象那会是个什么样儿,觉得神秘、辉煌,可望而不可及。这回真的要去看看皇帝住的地方了,就有些激动。没有导游,也没有文字资料,也看不明白呀。师里有个技术书记,在北平念过书,知道些,给我们讲解。有人说古书古戏上,动不动就讲“推出午门斩首”,这午门在哪儿呀?技术书记不知道,问了一些人也不知道。后来才知道,我们进故宫时走的那个正门,就叫午门。
  有人说,看了皇帝住的地方,这辈子值了。
  有人说,北平解放了,全中国都快解放了,这回该人民当家作主坐金銮殿了。
  离休前为旅大警备区政委,当时是3纵7师20团1营营长的赵兴###人说:
  参观故宫金銮殿,看到皇帝坐的那把椅子,我上前摸摸。那时管理松,没人管。有人说那叫“九龙墩”,专门给皇帝的屁股准备的,别人坐上去就是谋反,大逆不道,要遭天打雷劈。我说现在是人民坐天下了,一屁股就坐了上去。
  王玉兴老人说:
  进关动员,巩固部队,我讲五尺多高的汉子,别光瞅着眼皮底下这点地方,你知道咱们这回去哪儿?去华北,去平津,北平那是什么地方?那是皇帝住的地方。打下北平,到皇帝住的地方看看,那叫什么成色?
  北平解放了,有的战士说,指导员,你说话不算数。我说上级规定,咱们都去不了北平,我说话确实不算数。但我想上级也不会没想到咱们。你想想,算上华北部队,100多万人都去看那皇帝住的地方,北平大街还不挤满了?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革命就要成功了,到了那时候,只要是咱中国的地方,咱们哪儿都能去。
  我16岁参军,就听指导员讲革命一定会胜利。胜利是一定的,可那是什么时候呀?我刚当指导员时,也有人这样问我。现在,谁都明白革命就要胜利了,共产党就要坐天下了。
  像毛主席说的,对于这一点,连我们的敌人都不怀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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