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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入明宫当丫鬟-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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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电光火石,何浅浅那一咪咪点骨气抵不住他眼中熊熊的怒火和明明白白的不屑,开始节节败退。更重要的是手似乎快要骨折了。

如意见势不对,在后面使劲拽何浅浅的衣服。何浅浅审时度势,为免遭池鱼之殃,立马悔过自新,“皇上,我胡言乱语,您不要当真哈!我很想学琴,特别想学,拜托您教我。谢谢!”

“很好。”皇上满意的点头。

何浅浅抱着快变成紫色的左手哀叹,早上挨冻,下午被捏,不生冻疮才是怪事。

卷一 第二十九章 蝈蝈

从这天开始,何浅浅就开始跟着皇上学琴,如意羡慕的不得了,能有天子当老师,是几世修来的福分,何浅浅嗤之以鼻,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当老虎的学生是要有把生死置之度外,随时准备好掉脑袋的勇气的。一个音阶拨错老虎就瞪你一眼,两个音阶拨错老虎就开始咆哮。

“三个音阶呢?”如意问。

“没有三个音阶,两个音阶拨错我就闪人了。”何浅浅胸有成竹,作为经验人士,她才不会让这种再而三的事情发生,三个音阶拨错,老虎就该吃人了。

诉苦完精神创伤,何浅浅又给如意展示她的肉体创伤。这琴真不是好学的,几天下来,何浅浅的手指就又红又肿,包了纱布还是疼得钻心。如意看的也是咂舌不已。

这天天学琴倒也充实,朱瞻基一般晚上教她,白天朱瞻基不在的时候,她也会时不时拿出来抚弄两下。安东尼奥那边反正只能在朱瞻基上朝的时候去,左右躲不过那个刹星,何浅浅也就开始犯懒,加上学琴的兴趣正浓,隔三差五才去一次。

可怜的安东尼奥太后也朝见了,小小的心愿却石沉大海,渺无音讯,何浅浅几乎不见踪影,侍候的人也换成了不男不女的太监,还多出来一队人马天天绕来绕去的监视他,苦闷的很,还好这队人里有个熟人——韩拓。韩拓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三不五时会绕进来看看他,给他带点新奇的玩意儿。

这天,何浅浅心血来潮去看他的时候,正好碰上了这样一个场面,两个男人一人抱了一个小葫芦,眉开眼笑地听着。

“你们在干嘛?”何浅浅脚还没跨进门槛,就开始大声嚷嚷。

韩拓看清来人,站起来行礼:“何姑娘!”按说从官阶上,韩拓高出何浅浅好几级,应该倒过来由何浅浅行礼,但是何浅浅是皇上身边的人,貌似还挺受重视,在宫里混有时候官衔是靠不住的,人红才是绝对优势。再者那天何浅浅露了一手外语,把韩拓狠狠的震了一把,韩拓没读过多少书,对文化人却是十二分景仰,这何浅浅连鬼子的话都会说,可见其学识之渊博,难怪皇上外出非得把她带上。韩拓当下就对何浅浅敬佩不已,回家对自己不满十岁的儿子大肆宣扬,号召儿子向何浅浅学习。其实他不知道何浅浅的英语也是个半吊子,不加上比比划划想弄清楚安东尼奥的来龙去脉还是很有难度的,当然这跟安东尼奥浓重的葡萄牙口音也脱不了干系。

韩拓怎么想的何浅浅不知道,她对这些礼节也不放在心上,她只对那个葫芦感兴趣,伸手就想拿,“这是什么?”

韩拓赶忙把自己的递给她,何浅浅拿到手中一端详,小小的葫芦上刻有水墨山水,树枝上一只小黄莺,振翅欲飞,很是生动。外边涂了薄薄的清漆,中间细处系了一道红彤彤的丝带,煞是精致。放到耳边一听,里面吱吱吱的直响。何浅浅好奇地看向韩拓,韩拓微笑着给她把葫芦上塞子拔掉,放到眼前一看,里面一只绿绿的小虫子,振振翅膀,不断发出声音。

何浅浅又惊又喜,问,“韩大哥,这是什么?”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蝈蝈,蝈蝈”。

回头一看,安东尼奥晃着手中的小葫芦,满脸堆笑。

“你知道这是蝈蝈?”安东尼奥念的倒很标准,逗得何浅浅和韩拓都笑。

韩拓笑过说:“这是我教他念的,安公子一个人很无聊,我时不时过来陪他说说话,又语言不通,也不知道说啥。刚好天冷了,到处都是卖这玩意儿的,就弄了个给他解闷。何姑娘要喜欢,就把我这个拿去吧。”

安东尼奥姓德席尔瓦,何浅浅之前特意跟大家解释过,这个姓太长,韩拓愣是没记住,只听得何浅浅叫他安东尼奥,也就按中国的风俗喊安公子。三字听得何浅浅浑身发冷,幸好安东尼奥听不懂,还不知道这人把他的姓都改了。

韩拓的话说得何浅浅有些汗颜,又见安东尼奥看着她满脸欢喜,心下很是惭愧这些天对安东尼奥的疏忽。小蝈蝈她也很喜欢,可是一想万一那无良皇帝瞅见了,又不知生出什么事来,要是哪根筋不对,倒搭上小蝈蝈一条命,只好忍痛摇摇手,“谢谢了,韩大哥,这蝈蝈拿进内宫总是不好。还是你留着吧。”

宫内规矩森严,韩拓也怕被扣上私相授受的罪名,只是笑笑。看看时间不早,告辞道:“我也该去巡逻了,何姑娘,安公子,你们慢聊。”

卷一 第三十章 伪劣西席

韩拓一走,安东尼奥又有蝈蝈又见了何浅浅,多天来的阴郁散去不少,何浅浅受韩拓启发,想起了一个有意思的事,“安东尼奥,我教你中文好不好?这样你就能和大家说话了。”

安东尼奥很有兴趣的点头。

上课铃响,中文课正式开始,由何浅浅教授主讲。

一般的语文课是从拼音字母开始讲解,考虑到安东尼奥的外国友人身份,同时也没有应试的压力,何浅浅决定略去这些繁文缛节,直接从日常用语入手。

语言嘛!不就是用来交流的。

如果在上课时间有人不小心闯进来,就会看见这样的景象:一个眼前贴着两块玻璃的女子,歪歪斜斜地靠在石凳上,翘着二郎腿,说:“你好!”

对面一个男子笔直地坐着,认真地学舌:“你好!”

接下来,“你贵姓?”

“你贵姓?”

“你妈妈贵姓?”

“你妈妈贵姓?”

来人定会汗颜,虽说私塾先生教学,也是采取这种复读机式的办法,但最不济也得念个“人之初、性本善”之类,这堂而皇之地请教别人妈妈姓名的教学方式,还是头一次听见。

教材也很简单,几张纸上画了几个乱七八糟的字符,可怜的安东尼奥不明就里,还以为中国字就长成那样,同时考虑到数学是没有国界的,何浅浅使用了大量的数学符号作为注解,如:

你好hello

姐姐≥sister≥妹妹

好在安东尼奥确实还略懂一些数学,不然每天背单词的工作可就要人命了。何浅浅每天都会留十个单词让安东尼奥背,还有第二天的课程要安东尼奥预习。

这老师虽然没做过,学生当了十几年,看也看了个八九不离十,何浅浅把所有的手段都使出来,一个一个在安东尼奥身上都试了一遍,又是背单词又是默写的,还时不时弄个语法刁难一下,什么成语、歇后语轮流上阵,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安东尼奥不明就里,只当这个老师教的尽心尽力,也学的尽心尽力,何浅浅看着外国人苦学中文,在心中仰天长笑,多年来被逼着学英语的一口恶气,此时不出更待何时?

现在,何浅浅看着手中这份考卷,满意的点点头,这学生真是进步神速,下次也许该考虑加进完型填空、阅读理解等题型。

两个月下来,安东尼奥已经可以说一些基本的日常用语,有时候还能跟韩拓说上两句,真是很有成就感,韩拓看向她的眼神里都充满了崇拜,哈哈哈哈!何浅浅差点得意地笑出来,也许下次见太后的时候,她就不用像上次一样忙得口干舌燥了,再这么呆下去,学个什么唐诗宋词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安东尼奥站在何浅浅的面前,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样子,轻轻地问:“老西,我写的对吗?”

念的还算流利,发音有一些不准,何浅浅耐心的纠正:“老师,不是老西。”

“是,老师。”安东尼奥微笑,眼神柔和。

在古代按理该叫先生,但是何浅浅既然来自现代,还是比较喜欢老师这个称呼。

既然被人叫老师,何浅浅也尽力做出一副为人师表的样子,指指点点做教导状:“哪,这里要改一改,是太好了,不是大好了,下面要加一点……”

安东尼奥凝视着眼前这个喋喋不休的女子,是她救了他,他永远记得,无助的他被人围在中间,听不懂的话从四面象箭一样射来,尽管听不懂,他也知道那是恶毒的咒骂,在海上救他的汉子大声嚷着,拳头像雨点一样落在他身上,他万念俱灰,只恨自己没有与朋友仆从一起死在海上,好过受人凌辱。是她悄悄来到他的身边,向他伸出手,他永远记得她说的第一句话,不是很标准的英语,含有些试探。他抓住她的手,他在颤抖,她也在颤抖。是她不停的求情,求她的主人收留他,挡住韩拓刺来的剑的人,也是她。他的沮丧、他的痛苦,只有她肯聆听,她怕他寂寞孤独,变着花样逗他开心,不厌其烦地劝慰,让他放弃了寻死的念头。这些,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成天不修边幅的女子,看似大大咧咧,却又心细如发,没有较好的容貌,没有高贵的血统,可是,这又有什么重要的呢?只要有她灿烂的一笑,他的烦恼,也就跟着烟消云散了。他这么努力地学习,正是因为她高兴,只要她开心,又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这个字不是这么写的……”何浅浅说得起劲,冷不防一只不长眼的小虫子直冲进她的眼里。

“该死!”何浅浅嘟囔着拿下眼镜,揉了半天,手指上赫然一只黑乎乎的虫子尸体,这寒冬腊月的,虫子不去冬眠,到处乱飞做什么。舒口气,眼睛终于舒服了,一抬头,对上安东尼奥痴痴的眼神。

“你在干吗?我刚才说的你都听见没有?”何浅浅看不清楚,想把眼镜戴上,手却被安东尼奥按住。

“浅浅,你不戴它的样子,很美。”安东尼奥的语调怪异,听得何浅浅也觉得怪怪的。

“谢谢,你是第一个这么夸我的人。”何浅浅眼镜已经戴了很多年,虽说有隐形眼镜这个东西,可是何浅浅嫌它费劲,没有特殊原因一般不戴。何浅浅同学从小就缺乏收拾打扮的天赋,小时候有老妈收拾,后来忙于学业,蓬头垢面的形象更是深入民心,恨铁不成钢的何妈妈有一次忍不住感叹:“人说女大十八变,你这丫头怎么越长越丑。”

虽说被夸应该开心,可是那种语气,何浅浅还是觉得有些别扭,想收回手,却被安东尼奥抓着不放。

“呃,安东尼奥同学,请放手,我要带眼镜,这样我看不见。”

安东尼奥的手终于松开,还有一声轻叹,若有若无。何浅浅手忙脚乱的戴上眼镜,安东尼奥又和平时一样,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

“呃,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该走了。这有几个词,你好好预习,不许偷懒。”何浅浅不知怎的有点心烦意乱,年关将至,随手写了几个与新年有关的祝福词,匆匆离开。

安东尼奥目送她远去,拿起手中那张纸,上面写着:恭贺新禧,新年快乐。

想起那个落荒而逃的背影,唇角浮出一丝微笑。

卷一 第三十一章 狼吻

虽然离开了,这件事却始终杵在何浅浅心里,尤其想起那个怪异的眼神,好像以前那个人也这么看过她,还说那样的话,到底,是怎么回事?唉!算了,不想了,不想了,那一定是幻觉,一定是眼镜度数又增加了。你何浅浅就算失恋了也不能花痴到这个地步,别人夸你一句就想入非非,真是脑袋进水了。何浅浅如是告诉自己。

“你在干什么?”朱瞻基看着她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没干什么。活动下颈椎,避免骨质增生。”何浅浅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又扭了两下。

“活动颈椎?”朱瞻基怀疑的看着她,“需要每隔半柱香的时间就发作一次?”

“我哪有?”何浅浅虚弱地辩解。

“你看,这到处都是你甩下来的头皮。”朱瞻基耐心的给她展示焦尾琴上点点小白斑。

“你真恶心。”何浅浅很尴尬。

“你的头皮才恶心。”朱瞻基抱着手看着她,得出一个结论,“你今天很不正常。”

“你才不正常。”何浅浅只敢腹诽。

“今天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么?”朱瞻基开始回想,还真想起点什么,“今天有人汇报你和洋鬼子拉拉扯扯。”

“胡说,我教他中文而已。”大明帝国黑暗,连宫里的太监都和东厂的一个德行。

“既然是胡说,你那么激动干吗?”朱瞻基伸手捏住她倔强的下巴,“你心里有鬼。”

“你四下安排耳目,到处偷听人说话,你才心里有鬼。”完了,这话不小心给说出来了。

“你敢骂我?”

朱瞻基冷冷的盯着这一开一合的小嘴,脂粉不施,泛着淡淡的粉色,晶莹丰润,闪着珍珠般的光泽,柔嫩的脸颊因为激动而泛着红晕,他忽然很想咬一口,尝尝这张大逆不道的唇,会是什么味道?

他也真的这么做了。

因为他是天子,他的意志,就是天下人的意志。

何浅浅忽然看见眼前一个黑影拂来,紧接着双唇上传来一种奇异的触感,暖暖的、柔软的。大脑忽然短路。

他在吻她。

上帝!

何浅浅的脑袋里电闪雷鸣,像一根被雷击中的避雷针,事发突然,理智来不及控制情感,女人的本能在关键时刻发挥了作用。

啪!

朱瞻基的脸上挨了热辣辣的一记耳光。

有生以来从未挨过耳光的朱瞻基被打懵了,唯二有资格打他的那两个人都没有动过他一个指头。何浅浅如愿以偿地被放开,朱瞻基不敢置信的捂住脸。

“你敢打我?”话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蹦出来的,眼里写着迷茫和愤怒,前者渐渐被后者取代,他的手下是五个红红的指头印,是何浅浅犯上的证据。

何浅浅同样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右手,她打了他?虽然说她屡次有这种念头,但从没想过会真正付诸实践,完了,冲动是魔鬼,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现在只能庆幸她不是本地品种,她老爸老妈外公外婆七大叔八大姨在她打了皇帝的耳光之后还可以安全地活在二十一世纪,性命无忧。

卷一 第三十二章 嫔妃梦

第二天院里积满了雪,被来来去去的人踩得一地凌乱,一如何浅浅的心绪。朱瞻基上朝去了,何浅浅托着腮坐在台阶上,看着如意指挥小太监在院里扫雪,两眼发直。也不知是该夸朱瞻基皮粗肉厚,刀枪不入,还是该惭愧她的掌力只能拍蚊子,隔了一晚那五个红红的手指印就荡然无存,害她担心了一宿,顶着个巴掌印去接受众臣参拜毕竟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万一朱瞻基又一个恼羞成怒,她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

到现在他还没有砍她脑袋的意思,虽然昨晚他的眼神分明很想把她锉骨扬灰。她一度以为他会捏死她,可是朱瞻基只是狠狠地吻了她,她正犹豫着要不要逃跑,以免接着上演少儿不宜的限制级镜头,但人家朱先生压根没打算给她这个机会,每次都是你先走,我多没面子?这次朱瞻基自己先走了。过程大抵是这样的,朱瞻基双手拄在她两侧的墙壁上,居高临下阴森森的盯着她,看得何浅浅心里直冒寒气,闭上眼睛等待致命的一击,等了半天没有拳头落下来,一睁眼,发现朱瞻基已经回去睡觉了。

早上起床她也是能站多远站多远,穿衣服什么的都是交由如意全权处理,朱瞻基的表情平静,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如果不是她的嘴唇到现在还是又红又肿,热辣辣的痛,她几乎要怀疑那只是她的一个噩梦。

严格意义上这不能算作一个吻,而是一种刑罚,至少何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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