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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入明宫当丫鬟-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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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墉和朱瞻墡又坐着说了一会话,朱瞻墉起身道:“臣弟等就先行告退,皇兄毕竟还在病中,以免他人起疑。”

朱瞻基点点头,朱瞻墡也笑嘻嘻的行个礼,临走又顺走两个芒果。

待两人走了,朱瞻基慢慢坐起来,如意拿了一件单衣给他披上,朱瞻基也不系腰带,就这么斜斜的靠在床上,何浅浅眯了眼睛偷偷瞄两眼,虽然看不大清胸肌腹肌,想象中应该是性感得一塌糊涂,颇有当年王羲之东床择婿的风范。

如意端了一碗冰镇的燕窝来,朱瞻基和何浅浅各捧一碗,味道却是天壤之别,何浅浅看朱瞻基喝的惬意,愈发显出她喝药的痛苦,觉得很不公平,“这药太苦,我不喝了。”

朱瞻基微微一笑,“朕与你换如何?”

何浅浅当然求之不得,就见朱瞻基吩咐如意:“去把太医给朕煎的那服药端来。”

何浅浅面色一绿:“皇上赖皮。”

“朕一言九鼎,怎会赖皮。”朱瞻基啖了一口燕窝,心情很好,“朕只说与你换,又没说换的是什么。”

何浅浅深悔自己不是法学出身,没学会说话滴水不漏的严谨,叫这厮钻了空子,把自己硬是逼成违约的那一方,“那我不换了。”

遂头一抬,以一种大无畏的姿态喝下那黑色的药水,不给朱瞻基变卦的机会。须知她的药里好歹还有些红枣枸杞,而朱瞻基的药里尽是清解湿热的苦参黄连,相比之下,还是面前这份比较好打发。

朱瞻基不以为意,用银匙慢慢的搅着燕窝,“宫里有什么动静?”

何浅浅刚奋勇的喝完药,一脸苦相,“昨天司礼监的小林子跟我问候皇上的病情,今天听说他家中有事,请假出宫了。”

“小林子?”朱瞻基停了搅拌的动作,“他不是李德安的徒弟么?”

李德安是司礼监秉笔太监,能自由出入御书房,小林子也就跟何浅浅等人混的比较熟,粗通文墨,据说祖上也有为官入宦的,后来出了几个不成器的败家子,家道中落欠下巨债,才不得不走上太监的道路。

“朕平日看他还好,你是如何对他说的?”朱瞻基问。

“都按照皇上吩咐的说,现在宫里流言四起,恐怕已经没有人不知道皇上身体虚弱了。太后昨儿传我去问话,好像也听到不少流言。”

“你替朕好好劝慰太后,她尚在病中,操不得心。”

何浅浅点点头,“这个自然,只是太后很不放心,说中暑的事可大可小,如不是在病中,又被锦心死命拉住,只怕早过来了,我还是找个机会把真相告诉她罢。”

朱瞻基沉吟一会,道:“也罢,母后不是搁不住事的人。”

太后身体不好又不肯吃药,一到夏天便腹泻头晕,吃不下饭,否则一道阴云蔽日如何能压得住他神勇的母后,不告诉她白白地叫她操心,对她的病情到底是不好。

何浅浅想了想又道:“昨日见小喜子与一个侍卫在东角门处说话,见我跟如意过去,就止了话头,不过那侍卫是谁我没看清楚。”

叫她这么一个耳不聪眼不明的人去担任福尔摩斯的角色,真是太为难她,而且她自问没什么城府可言,说谎话还会脸红心跳,实在不是搞阴谋的合适人选。但那日朱瞻基说的恳切:“你与朕出生入死多次,可谓生死契阔,唯有你可托。何况此事关乎朕的安危,朕救你两次,你总不能坐视不理罢?”

她便反驳不得,生死契阔?她着实想不起什么时候与他发过誓要同生共死,不过是偶然不小心听到了他们的密谋,便被朱瞻基硬生生拖到这趟浑水里来,所以,非礼勿听果然是真理。现在明白为时晚矣,何浅浅只好拉了如意没事在宫里瞎转悠,一面传播流言,一面窃听留言。如意被委以如此重任后激动不已,一脸崇拜地看着何浅浅,“姐姐当真是女中诸葛,无怪乎皇上如此倚重。”

何浅浅只好干笑两声。

此刻如意收拾了朱瞻基吃完的燕窝,插话道:“那侍卫面生得很,不曾在宫里见过。”

窗外吹来一阵凉风,拂起朱瞻基金黄色的衣角,朱瞻基冷冷道:“稍后查查这两人的底,其他人也都留心些。”

卷一 第六十五章 吴嫔(上)

整整一个夏天,乾清宫里都弥漫着一股药味,两个药罐子同时煎药,熏死了门口的两盆花。朱瞻基的病情时好时坏,不时要卧床休息,即便上朝也是病恹恹的模样。朝中渐渐人心动荡,太后按耐不住来探视了几次,孙贵妃随侍在侧,有了太后和孙贵妃做先锋,阴云蔽日也就形同废话,一时间乾清宫里热闹得紧,朱瞻基也只好安分地躺在床上当病人。诸位嫔妃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搜寻了千奇百怪的药方过来,每天都有人来问安,赶不凑巧同时来三四个,献媚加争宠,朱瞻基被吵得心烦,统统臭骂了一顿,乾清宫才清净了些。唯有吴嫔不同,朱瞻基素喜吴嫔善解人意,每次来了都温温软软的陪朱瞻基说话,朱瞻基要是乏了,吴嫔就静静地靠在一旁,或是绣花,或是给朱瞻基打扇子。众人都被吓得不敢来了,吴嫔反倒来得更勤了些。

何浅浅的日子也不大好过,起先陈太医天天来乾清宫为何浅浅扎针,何浅浅痛不过,成天假借公务出逃在外,陈太医经常扑个空,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后来陈太医玩腻了猫捉老鼠的游戏,就在太后面前参了一本。太后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于是何浅浅扎针的地点就改成了仁寿宫,每天早上按时过去在太后的监督下接受陈太医的蹂躏,每次针灸都要插十几个穴位,整个脸皮又酸又痛又麻,锦心那个没有良心的小妮子还在旁边拍手:“比太医院那个针灸铜人还有趣。”言辞中大有跃跃欲试的企图,幸好陈太医天良未泯,拒绝了锦心帮忙的好意。不过经过近两个月的针灸,眼前似乎明亮了些,假如对面站了个人说话,他的眼睛鼻子也基本能分出来了,所以何浅浅也不好再有什么怨言。

这日中午何浅浅从太后处回来,恰好遇上吴嫔的凤辇,只得立在一旁问安。何浅浅之前与吴嫔虽有数面之缘,但并不曾说过话。

吴嫔在贴身丫鬟怜碧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嫩黄色的春装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她丰腴的曲线,颈上鲜红的珊瑚衬得她峰峦起伏的胸部愈发白皙柔嫩,吴嫔淡淡地看了何浅浅一眼:“何姑娘好生忙碌,倒不常在宫里侍候皇上。”

何浅浅低了头道:“属下惶恐,实是因太后命陈太医替属下扎针,适才刚扎完,忙赶回来。”

吴嫔在何浅浅面前立住,两道目光在她面上一扫:“太后命太医院使给何姑娘看病,果然对何姑娘是另眼相看的。”

何浅浅忙道:“属下微末不足道,太后母仪天下,顾怜苍生。娘娘端静贤淑,太后时常夸赞。”

吴嫔一笑,慢慢转过身去,何浅浅方要抬头,听得前面飘来吴嫔不咸不淡的声音:“做奴才,就要守奴才的本分,不要受了点抬举就失了分寸。”

何浅浅复又躬身下去:“娘娘教训的是。”

吴嫔淡黄色的身影走向朱瞻基的卧室,不紧不慢,气度雍容,门口的小太监殷勤的为吴嫔打起竹帘,竹帘在吴嫔进去后复又垂下,挡住了何浅浅的视线。

似乎自上次朱瞻基救她之后,吴嫔看她时的脸色便总是有股子凉意,转回朱瞻基面前,复又笑颜如花,让何浅浅几乎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

如今看来,并不是看错。

自从朱瞻基病后,不少后妃都对她投来敌视的目光,甚至有一次徐才人直接指着她说:“皇上的病都是因此贱婢而起,她就是阴云蔽日的祸根,怎么还不逐出宫去?”

何浅浅只觉无奈,那些经她传出的流言,都成了她的罪证。

朱瞻基当时立刻沉了脸色道:“这里几时轮到你放肆?”

徐才人被禁足以示处罚,其他后妃看她的目光中,憎恨更多了一层。

吴嫔的聪明之处就在于,她永远不会做皇上不喜欢的事,但不代表她不想做。

何浅浅忽然想起道士那句话:“贵贱但凭一人,祸福自有因缘。”心里便有些惴惴,她一心想置身事外,却还是给卷了进来。何浅浅进到屋里,吴嫔正在从怜碧拎着的小食盒里往外拿点心,“听说皇上又不好好吃饭,宁儿特意带了些翡翠团子来。这团子都是取鲜嫩的藕芽轧出汁来,合了藕粉,加上莲子做的,最是消暑,皇上尝一尝。”

远远看去,粉白圆润的胳膊,白玉似的手掌上托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翡翠丸子,何浅浅虽看不真切,也能想象出,这无疑是十分旖旎动人的。

果然朱瞻基便接了过去:“吴嫔有心。”放到唇边轻轻咬了一口,皱眉细品了品,又咬了一口,有些疑惑道:“这丸子清新爽口,却不知为何有一股酸酸的味道。”

吴嫔笑盈盈道:“宁儿在里面加了酸梅,开胃健脾,皇上觉得如何?”

说着斜身靠向朱瞻基身侧,何浅浅恰好端了一杯茶过去,吴嫔正在充分展示她傲人的上围,犹如两个巨大的丸子,在那薄薄的春衫中若隐若现,淡黄色的衣裙被她丰满的身体紧紧绷住,整个人好似一只随时要炸开的火腿肠。从上方看去,端的是一览众山小,风光无限好。连何浅浅都忍不住想喷点鼻血。

“吴嫔如此费心,朕当然喜欢。”朱瞻基的注意力却集中在翡翠丸子上,吴嫔侍候着朱瞻基吃了两个,又施施然起身,笑道:“宁儿差点忘了一件事。”

吴嫔走到墙角的紫金戟耳香炉旁,拿出一个小盒子,掏出两丸朱红色的香料放了进去,香炉中缓缓升起一缕紫色的烟,暗香袅袅,香气不甚浓烈,清凉而提神。

吴嫔望着朱瞻基笑得温柔,“宁儿的兄长有一位朋友,做的香料生意,常往来于安南,这是他赠与家兄的礼物,唤作怡心丹。用安南的沉水香,加上金额香、丁香、杜衡,依古法炮制,又添了薄荷、龙脑,最适宜夏日使用,宁儿想皇上日理万机,这气味清心怡神,特意向家兄讨了些来。”

卷一 第六十六章 吴嫔(下)

吴嫔摆的造型看起来有些眼熟,何浅浅离开21世纪的时间有点久,思量了一会,方想起这S型pose的原出处。不过吴嫔的容貌自然比那位姐姐要好了不少,姿势也含蓄了些,身段丰满得恰到好处,摆出这S型来便是火辣得很,芙蓉如面柳如眉,盈盈浅笑,百媚横生,好似一朵艳丽的牡丹,说不出的娇柔婉转,国色天香。

朱瞻基的目光终于如春风般拂过吴嫔的衣裙,撩起情丝无限,笑容如外面的太阳,“红袖添香,宁儿真是体贴。“

何浅浅脑子里浮现出一幅灰太狼盯着一块肥肉大流口水的画面,心里冷笑,食色性也,天下乌鸦一般黑。

吴嫔风情万种的一笑:“为皇上分忧,原是宁儿分内之事。”

吴嫔家世并不十分好,在朱瞻基还是皇太孙时就选入宫内,一步一步走到现在,自然有其过人之处,众人只道朱瞻基宠爱孙贵妃,给了她史无前例的皇贵妃的封号,但在何浅浅看来,吴嫔似乎才是最得朱瞻基欢心的一个。孙贵妃的美鲜嫩动人,颇有几分少女的娇憨,好似春日的桃花,可观可赏,而吴嫔的美,是一种成熟之美,彷如饱满多汁的水蜜桃,进退得当,体贴稳妥,更实际一些。

环肥与燕瘦,各有所好,朱瞻基喜欢的似乎是前者。

门口有人打了帘子进来,笑道:“哟,五弟,咱们来得可真不巧。”

吴嫔正靠在朱瞻基的身侧说话,忙整理衣襟坐直身子,朱瞻基皱眉道:“怎么也不见人通报一声?”

朱瞻墡后脚跟进来:“何止通报了一声?只是皇兄在温柔乡里没有听见。”

吴嫔的脸红了一红,依旧大方的起身行礼:“见过二位王爷。”

朱瞻墉扯了扯还要说话的朱瞻墡,也回礼了一礼:“不知娘娘在此,多有冒犯。”

吴嫔见二人在床前的对椅上坐下,回身对朱瞻基福了一福:“既然皇上与二位王爷有要事商议,臣妾就先告退了。”

几人目送吴嫔的淡黄色背影在屋里消失,门外隐约还有她头上钗环碰撞的玎玲之声,吴嫔留下的那股浓香味久久徘徊不去,这味道何浅浅闻了许多次,每次闻到还是会头晕目眩,可见人类的进化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适应异味需要充足的时间。何浅浅与如意沏了茶来,三人都捧了茶慢慢喝。

吴嫔和怜碧去得远了,说话之声渐渐听不见,唯有树上的知了一声一声地叫着,声音拖得极长,衬出这夏日午后的寂静。

“皇兄这病中倒是舒坦,日日有美人在侧,叫臣弟羡慕得紧。”朱瞻墉似笑非笑道。

“你宫里侧妃的数量比朕的妃子还多,还敢说这样的话,委实该打。”朱瞻基挑了眉毛,“说罢,大中午的跑来闹朕,出了什么事。”

朱瞻墉笑了笑,声音比平日低了半度:“今儿上午汉王递了一份奏折来,历陈朝政中腐朽之事。”

朱瞻基道:“拿来看看。”

朱瞻墉从身侧掏出奏折,何浅浅接了递给朱瞻基,那奏折写的龙飞凤舞,她一个字也看不懂。

朱瞻基略略翻看了一遍,冷冷一笑:“很好,就照他说的做。”

朱瞻墡忍不住道:“皇兄难道不觉得他此举有意干预朝政,逾了本分么?”

朱瞻基嘴角挂着笑,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鱼一步一步上钩,应当高兴才是。”

朱瞻墉咳了两声,“皇兄连日称病,朝中人心已是不稳,臣弟担心,如果对汉王一再忍让,恐怕……万一还有其他人窥视在侧,乘乱起哄,就不好收场了。”

朱瞻墉与朱瞻墡都是朱瞻基一母同胞,向来亲厚,但先皇子息众多,不能不防其他人也生异心。

朱瞻基把奏折放在桌上,淡淡道:“五弟年轻也就罢了,你怎么也如此沉不住气?”他忽然笑了:“何况皇叔的奏折写的入情入理,朕要不允,岂非显得朕是昏君,打压贤臣?”

朱瞻墉沉默了一会,道:“臣弟始终认为,皇兄此举有些冒险。”

朱瞻基面色平静地看过去,朱瞻墉微微出了些汗,还是把话说了出来,“假如皇叔一直不起兵,皇兄这病总不能就这么拖下去。再者朝中非议者渐多,若成为有心人的把柄,岂非得不偿失?请皇兄三思。”

朱瞻墉以为皇帝会大怒他临阵彷徨,不料朱瞻基只云淡风轻地笑了笑:“三弟多虑。”

他的嘴角淡淡勾起一丝冷笑:“朕要他反,他便不能不反。”

朱瞻墉劝解的话说不下去,略坐了一坐后便和朱瞻墡告辞了。朱瞻基一个人站在窗边,描金雕花的檀木窗上蒙了翠绿的蝉翼纱,窗外耀眼的阳光照在红色的宫墙和黄色的琉璃瓦上,即便隔了那层碧色的纱,还是那么浓烈地灼烧着人的眼底,平添几分暑意。

何浅浅端着药倚在桌边,望着窗前那个背影,多日来她冷眼旁观,也忍不住焦躁,那个人却始终淡定自若。已到了七月,京城依然热气不退,窗外的知了让人粘去不久又卷土重来,一声声搅得人心焦,再清凉的酸梅汤也解不了这股烦热。天边不知何时积了一堆云,如鱼鳞状密密麻麻堆砌在蓝天上,一层一层,泛着隐隐的黑色,愈发让人心乱如麻,也许要下雨了吧?只盼着能来一场大雨,彻底了结这烦躁的夏。

大雨在傍晚如期而至,伴着狂风,豆大的雨点打在琉璃瓦上,像谁在上面放鞭炮,噼里啪啦作响,雨水顺着屋檐一股股往下流,眼见着地上的水一点点没过了脚面。半空里黑压压的云,层层叠叠,翻滚着,蔓延着,堆在人头顶上,好似马上就要塌下来。不过傍晚时分,天已经完全黑了,人间像被谁浇了一瓢墨汁,连那朱红色的高墙,也被泡的失了往日的骄矜,黯淡如桌上牡丹枯萎的花瓣。

朱瞻基今晚去了吴嫔的遗翠轩,乾清宫里侍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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