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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元史-第2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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甏蠹溃朗甲嬷觯允甲媾渲嗣碇E祭也。

臣闻祭祀者,人之大端,衣食者,人之常理。圣朝立太常之正卿,设司农之大寺,职尸三礼,望重三农,钦乃攸司,可谓备矣。但今藉田之礼尚未施行,公桑之义似犹亏阙。至如郊天祀祖,奚为具丰洁之粢盛,有事致斋,何以得鲜明之衣布,则将发仓廪而取粟,向坊局而求衣,是皆农夫之所树艺,红女之所操织。虽有藉田,而实非陛下之所耕也。虽备服物,而实非后宫之所出也。以之对越神祗,享于祖祢,道或未尽,礼不徒成,陛下之心能无少歉乎?谨按《礼经》之义,远稽前古之文,适三阳交泰之春,当是月上辛之日,祈谷于太微之帝,再择乎吉亥之辰,封入壝宫,掌舍设枑,太仆秉辔,保介从行,缀黛耜于绀辕,冠朱纮之华冕,平秩东作,爱至南郊,天颜咫尺,恭就三推,黎庶三百,遂终千亩。公卿以下,隋爵秩而亦耕,燕饮之宜,布龙光于既返,内宰献穜于厥后,神仓敛获于西成,一旦用之,中心足矣。此天子藉田之礼也。载按古经之文,周达王后之制,衣服不备,不敢以祭。天子有公桑之地,地逼于川,筑蚕室于其旁,建后宫于其上,宫高一丈,棘绕垣墉,外户扇而掩之。禁伐桑柘,因具植筐,后妃斋戒而临焉,戕斧由斯而动矣。浴蚕乎水,戾叶乎风,蚕卒眠矣,岁既单矣,吉妇之勤就矣,奉茧献于后矣。后于是而言曰:此以为君服与?遂副祎而受之,少牢以礼之。复诠良日,后乃亲操手既三盆。事终,群下染以玄黄朱绿为之黼黻文章,君王致祭从而服之。此后妃公桑之制也。望陛下勿怒虢公之直谏,式同汉帝之亲耕,于彼大田,成兹盛事。更望中宫协圣仿古亲蚕,大增助日之月光,深尽配天之坤厚,如此则下使田家服勤,上获宗庙垂佑矣。

井田之法,六尺为步,步百为亩,亩百为夫,夫三为屋,屋三为井。井方一里,凡九百亩,其中为公田,八家皆私百亩,同养公田。井百为成,成方十里,成百为同,同方百里,同百为畿,畿方千里。臣尝计方千里之地,提封百万井,山川城市等除百分提封之三十六外,定六十四万井,中为私田五万一千二十万亩。其井中区,除宅居二十亩之余,为公田五千二十万亩。又乘除粟稻等子粒之多寡,每亩岁率一石五斗计之,则私田子粒可得七万六千八百万石,公田子粒可得七千六百八十万石。其鳏寡孤独无告者,尤先赈惠焉。上下相睦,贫富相均。此隆周所以旁作穆穆迓衡,而孟子所以不惮区区告人也。自赢秦变法之后,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置锥之地。越至于今,迫于豪富,官贵而不能复圣朝。东西南北,地境无穷,国家用费之资,仅足下民愁叹之声未除。且古者方千里之地,得公田子粒七千六百八十万石,今能得之乎?臣知其断不能也。方今之务,莫如兴复井田。尚恐骤然骚动,宜限田以渐复之,望陛下一新田制,凡宗室王公之家,限田几百顷。无族官民之家,限田几十顷。凡限外退田者,赐其家长以空名告身,每田几顷官阶一级,不使居实职。凡限外蔽欺田亩者,坐以重罪。至限外之田有承佃者,即令佃户为主。其未经开垦者,令无田之民占而辟之,本年免其租税,次年减半,三年始依例科征。所占田亦不得过限。其无田之民,不欲占田者听。以后有卖田者,买田亦不得过限。是私田既定,乃定公田。公田之法,凡九等:一品者二十顷,二品者十八顷,三品者十五顷,四品者十二顷,其下俱以二顷为差,至九品但二顷而止。庶乎民获恒产,官足养廉,行之五十年后,井田可复兴矣。

方今御史台官,内有监察院以隶之,外有廉访司以承之,所以整齐百僚,激扬百姓。御史之职,非天子视听之官,而何哉?是以霜兰露车,柏林石室,昭其清也。授以立秋,象以荧惑,昭其严也。鹰击之喻,豸冠之服,昭其威也。千步清道,王公逊避,昭其重也。中书门下,并为三司,昭其贵也。五者备矣,然后能触邪指佞,使雄奸巨猾胆破声消,封豕长蛇骨寒心颤,将狐狸眇、害蜂虿微,毒不工而自息矣。顾阿合马擅政于前,桑哥弄权于后,台官以下闭口吞声,寡居高坐。幸而太原侠客揖聂政之高风,大理名卿致皋陶之淑问,一旦凶渠顿翦,赤子更生,美则美矣,未尽善也。且我国家建兹台班,岂徒稽朝祭之末仪,纠案牍之细事已哉!然而不言,盖由省府之职秩悬殊,而不敢抗稀故也。况权臣之计百纲千机,崔赋、杨居宽等同为执政,犹陷之于死地。进而守正,则徒遭刑戮,而令圣朝有杀直之名;退而引病,则诬以不忠,而谓不肯效皇家之力。伏望厉宪台之丰采,俾行省以齐阶,则委任既专,而体统自肃矣。

臣闻设纪张纲,莫如清简,建官置吏,切戒繁多。夫爵者,官之尊也;阶者,官之次也;品者,官之序也;职者,官之掌也;位者,官之居也;禄者,官之给也;吏者,官之佐也。虽曰事非官不办,亦有事因官多而益紊。此圣王所以贵寡不贵众,欲静不欲躁也。唐虞稽古建官,惟百夏商官倍亦克用乂,周卿分职,各率其属。厥后官愈多,而治愈不古。是以汉废四百县,而下民业定;隋废五百郡,而天下政行;皆以官不用多,而在乎得贤;政不徒烦,而贵乎省事也。今国家立制,自宗王及国王、郡王、国公以下,为爵自特进、崇进至将军、大夫、校尉、郎,为阶自正一至从九,为品掌典当行,为职各职所居,为位各位养廉之资,为禄各司赞佐行文之史,为吏其制亦详矣。然文武二等,分部中外,本欲图宁,而似乎难宁也。估见京师不急之司、院,无用之署、局,及随朝台、省、院、部以下诸有司官吏,可兼而不兼,可并而不并者有之矣。畿外行省,随省诸有司,宣慰、廉访等司,路、府、州、县、仓、库、局监诸衙门,官吏亦有冗者矣。武臣万户所统不满万人,千户所管不及千人之类,亦已有之矣。臣窃以冗官之大弊有三:一曰选法之弊,二曰政事之弊,三曰军民之弊。夫文武官吏员数既多,当考满之时,近春秋之选,资格之簿扰攘纷纭,保荐之文交错旁午,有司行文且未暇,奚暇顾孰果有才,孰果有德而考校之哉。既不遑考校,则取准于官牍荐书之所陈布已耳。于是杂流之途进,货贿之窦开,遂致员多阙少,无知这何。经营者是得迁除,养高者坐淹岁月,此选法之弊也。夫文武官吏人数既多,有当决之事而不决,有当行之事而不行,问其职,则曰:“我职也。”问其施,则曰:“僚属非一,岂我所能独主??及乎朝廷闻之,遂立稽违期限之罚,不亦甚与?此政事之弊也。夫国家用人路广浮滥,得升使之临共,在下必不能敷宣政化,如是则刻剥之苦,役使之烦,为害良多。此军民之弊也。三弊不绝,而徒立法以防之,不知法立而惧法之人奸欺之计益生矣。伏望察此三弊,凡内外不急之官吏、无用之衙门,可罢者罢之,可并者并之,然后以慎重名器之法,择人而用,又以黜幽陟明之法,顺理而考,则典选者易见其人,易程其效,而选法清矣,临政者事有所归,职有所主,而政绩成矣,在下者省于烦役,免于苦刻,而民业定矣。民者,天下之本,民业定而天下不太平者未之有也。

又曰:赦者,欲以荡涤瑕秽,与民更始。以负罪者言之,则为莫大之深恩;以致治者论之,则非太平之常事也。近世以来,郊天、祝宗、建储、立后,未有不肆赦者。侥幸之子、逆知期会,能不起非滥之心哉?且罹狱者,皆人之切心侧目者也。及乎啼乌夜启,驿马宵流,玉龠告灵,金鸡树伏,雷雨一解,例皆释之,名为嘉吉之符,实皆变异之征也。遂使攘劫服赃而诧议,善人屏息以衔冤,养稂莠于良田,纵豺狼于当道。独不念害嘉谷而伤平民乎?又况大赦之后,邪奸未尝衰止,朝脱囹圄,夕撄缧绁其不能承化自新,亦已明矣。今国家哀囚徒之孽苦,悯小民之庸騃,频降赦条,此盖朝廷不忍人之心形于外,而不能自已也。推此以及良民,顺大道以正生杀,则周文之治不难同矣。若当罪而宥之,当杀而生之,亦犹来暄风于霜雪之辰,行春令于秋冬之际,如此布欲天道之成,臣不知其可也。伏望明罚饬法,振纪肃纲,俾奸人贪吏革面洗心,不敢觊非常之恩,作幸邀之想,天下幸甚!

臣闻尧居茅屋,禹戒雕墙,周王之插服,汉帝之皂绨,非徒尽质素之本心,亦以杜人民之奢汰也。下至晋武焚雉头裘,宋武碎琥珀枕,隋文帝同土价于黄金,唐太宗悲苦寒之鹦鹉,斯中主之雄,匹夫之圣,犹能旧然特立。而国家乃使纂组绫锦浼其身,全珠壁玉浼其心,禽鸟犀象浼其视,俳优丝竹浼其耳,珍馐异馔浼其口腹,臣窃危之。

今国家官阶各异,服色惟三。是故有紫,有红,有绿,有碧者,实唐朝之公服也。意或水一、火二、木三、金四者,用四方之间色也。今又举三等之色,而遣其碧者,从当时之宜也。至于玉犀、金角之饰带,金银锡锴之殊节,象板以为简,银铜以为章,此在公之品级也。山节藻棁,复室重檐,黻绣偏诸肩绘日月,皆古天子宫室衣服之制也。今市藏获皆敢居之、服之,此臣所以惜之也。车马者,古之命物也。今六合为一、冀、代多马,天下之人皆得乘之,无足深怪。然大夫不敢徒行,是以有车。今市井之家,往往骖服驾车而乘之,与士大夫无异,此臣所以惜之也。上自省、台,下及州、府中人,前世皆用黛色为区别,今犹阙焉,也入公庭与庶人无异,此臣所以惜之也。僧、尼道士之服,自有其宜,今不遵本教,杂混常俗,此臣所以惜之也。古者五十方衣帛,七十方食肉,今富人墙屋被文绣,鞍辔饰金玉,婢妾曳丝履,犬马食菽粟,甚至权吏滥官,豪富子弟,大率以贞廉为愚,以节俭为耻,此臣所以惜之也。

奏上,多为时所采用。

成宗即位,天麟复上逃民策曰:

伏读辛酉诏命,中统建元以前逃户复业者户下差税,本年全免,次年半征,三年复始例起科。自此累颁诏文,优恤逃户,蠲免积逋,斯皆先帝这惠也。臣谓逃民之故有五:一早天,二曰官,三曰军,四曰钱,五曰愚。盖有田之家,田为恒产,屡经饥馑,粮竭就食。如此而逃者,天为之也。守令苛刻,役敛烦兴,富以赂免,贫难独任。如此而逃者,官为之也。军资不赡,鬻卖田产,无以供给。如此而逃者,军所致也。生理不周,举债乾没,子本增积,不能速偿。如此而逃者,钱所致也。弗恤艰难,损附遗业,悔恨莫追,穷困失所。如此而逃者,乃自愚也。夫逃民皆无奈之民也。倘稍能自存活,岂肯逃哉。又诏云:苟避差发,臣谓此则非民之罪,实官长之罪耳。昔汉倪宽为内史,军发负租,课殿当免,民闻之,大家牛车,小家担负,输租纟强属课,更以最此。盖民信爱之故也,岂有苟避差发者哉。伏望陛下一新污俗,再整淳风,下哀痛之诏,察化导之义,从前逋负差税并行除免。凡有田而逃者听复本业,无田而逃者听于旷土占田,其间贫无牛种及田器者,官为贳而颁之,限三年外酬其贳主之直而无息,凡因军而逃者,验实贫为助资之户,凡欠负他人钱债者,复业之后,限五年外一本一利偿还,有既复业而尚游手荒废农务者,乡三老举于官而罪之。逃民已定,于是慎名器以绝滥虚之官,限田产以绝兼并之路,重农桑以绝失业之人,设义仓以绝凶岁之厄。向之逃民虽赏之,亦不复逃矣。此谓之务本。

云南金齿路进驯象,天麟又上策曰:

当今殊方异物,禽鸟犀象,自山海而来者多矣。其间为害不一,试略陈之。夫牛马鸡犬之类,中国之所常有,上下之所共育畜之,无失其时,则可以充国用而利民生。彼异域之产,有之不足以增光,无之不足以滋歉者。近年以来,骈罗而至,梯山航海,辇赆舆金,或重译而来呈,或望风而并凑,府无虚月,史不绝书。若以冠带百蛮车书万里而论,则百世之嘉猷,莫大之神功。若以帝王大体,古今论议而言,则受之而不却,启之而不杜,亦非所以尽圣明之本心也。按夏禹任土作贡,而召公之戒其主且曰:“不作无益害有益,功乃成;不贵异物贱用物,民乃足。珍禽异兽不育于国,不宝远物,则远人格。”真知言者也。东周之际,楚子不臣,包茅不至,无以缩酒,齐桓仗义而问其罪,《春秋》大之。西汉之时,大宛未服,天马未来,怒激中国,武帝恃力而侵其域,当代病之。此二者,中以审中国之贡,乃所当然,而远人之物,未宜取之也。岂惟远人之物未宜取哉,即中国无益之物亦不可取。是以孝文还千里马,元帝罢齐三服官,仁俭之名,如扬日月,虽欲下民之不感,岂可得或!且异物荡心,其害一也。使外国闻之,而以国家为有嗜好,其害二也。水陆转运,役人非细,其害三也。有三害,而无一利,亦何尚之有。伏望陛下昭播徽声,俾扬遐境。凡四远之纳款者,听书檄奏闻,而不求其献物,听子弟入朝,而不求其纳贿,则化天下以德,示天下以无欲,将见西番东徼之渠长承恩而来享,慕道而来王矣。又言:训宗室在教行而知礼,法明而畏罪。阀阅子弟例得补荫者,宜严定试法。至于献商计羡余者,莫非掊克之臣被笞杖复官者,类皆无耻之辈。其大夫以上有罪者,先禁卒徒詈辱,当刑者听其自裁,籍没者子孙免禁锢之限,家财给无告之人。

其论人材,辨三德而分为九科,简八材而分为二十六等。其论建官行省。革藩镇诸侯之专,中书为公卿大臣之任。其论选法,当以贤能为先,称职是尚,而不计资序之浅深。又如立社仓、置谏院、定军役、除差税、惜农时、开武科、设天驷监、广群牧所,皆裨益时政之大者。天麟所着诗文尤富,皆不传于世。

郑介夫,字以居,衢州开化人。性刚直敢言。成宗大德七年,上《太平策》一纲二十目,略曰:

昔齐桓五子争立,而霰业遂微。晋献谗废申发,至国乱数十年。始皇以扶苏不定,致使灭宗。惠帝以继子不明,几至易姓。自后由此败亡者,不可胜计。草茅之士,犹不能忘情;而秉均当轴之臣,略不及此,何邪?今皇太子嗜慾未开,心术未定。宜择端人正士以傅翼之,与之居处出入,使通古今治乱之成迹,明君子小人之情伪。所谓教得而太子正,太子正而天下定矣。古者建东宫,立太子,将以重国本、定民志,非泛然之美称也。今诸王公子例呼太子,嫡庶亲疏略无差别。昔晋申允曰:太子统天下之重,而与诸王齐冠远游,非所以辨贵贱也。同衣冠犹不可,况可同名号哉!

吏之与儒可相有,而不可相无者也。儒不通吏,则为腐儒;吏不通儒,则为俗吏。必儒吏兼通,而后可以莅政临民。《汉书》称以儒术饰吏治,正此谓也。今吟一篇诗,习半行字,即名为儒;检举式例,会计出入,即名为吏。吏则指儒为不识时务之书生,儒则诋吏为不通古今之俗子。儒、吏本出一途,析而为二,遂致人员之字,莫甚此时。久任于内者,但求速化,未知民瘼之艰难;久任于外者,惟务苟禄,不谙中朝之体统。今朝廷既未定取人之科,当思所以救弊之策。百官自三品以下,九品以上,并内外互相注授。历外一任,则升之朝;随朝一任,则补之外,凡任于外者,必由内发;任于内者,必从外取。庶使儒通于吏,吏出于儒,儒吏不致扞格,内外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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