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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元配复仇记(重生)-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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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尔果春打开了。看到两个一样大的信封。
她瞪大了眼睛,封面上的字越发清晰了:和离书。
怎么回事?隆科多居然放过她了吗。
她惊诧而颤抖的拆开了。
没有错,这不是做梦!是隆科多的字!
那么,另一封呢。
佛尔果春拍拍发烫的脸,去拆。
是欠条,隆科多竟然舍得写五万两!
这可真是疯了!那个贱男人居然肯答应!
佛尔果春吃惊的望着康熙。兴奋的眼泪弄得她看不清楚了。
康熙继续笑,笑得脸上酒窝深深的:“这是您喜欢的生日礼物。我有没有猜错?”
没有!他猜对了,太对了,她就想要这个,做梦都想!
她自由了,她终于自由了!
她幸福得想要告诉全天下!
康熙看着她,心里更甜了,拿指肚就去抹她的眼睛。等抹了一下,才想起他带了帕子。
他愣了一下,有点后悔唐突了。
然后想想也很奇怪,在宫里的时候,他从来不必担心过对方会不会不高兴。但现在他却停下来,仔细的看佛尔果春的脸色。
她没有生气,只是把脸扭过去了。
他放心了,接着自动的解释起来:“其实我也没有太费力,您不用放在心上。”
其实是越放心越好。
他扣了一下牙,心里挠挠,好痒,好舒服。
佛尔果春抹着眼睛,过了一会儿,她也笑了:“黄爷,您真是神通广大。您是盐商?”她听下人们说过了。
康熙哈哈乐了:“那是,人脉广嘛。”这事福全帮了忙,他不会忘记的。
……
佟家的天翻地覆还没有结束。
佟国维气病了,宁聂里齐格吓病了。
一切的人噤若寒蝉,余火未熄,不久烧到了慈光寺。
舜安颜刚打完一套拳,突然老头子二顺带着隆科多来了。
二顺也是佟国维身边的老下人,舜安颜当然是熟悉的。
二顺解释:“三少爷,家里‘着火’了。”
“哦。”于是舜安颜立刻知道,隆科多又在发神经病了。
正好,隆科多青紫的脸从后面闪出来,嘿嘿一笑。
舜安颜扭过去不看。
“哎哟,三儿,你这是干嘛呢。不理阿玛啦。”隆科多是来搬救兵的,他得求舜安颜。
佟国维可是最宠他的。看在他的份上,会原谅他的。
舜安颜依旧不理。
隆科多不能当着下人面讨好,太丢脸了。于是把达春和二顺都赶了出去,关上门。
过了一阵子。里面闹起来了。
隆科多抓着舜安颜的脑袋:“不是看着你是我生的,我会来找你?舜安颜你别给脸不要脸!”
他们打起来了。
舜安颜到底是年纪小,虽然功夫不错,但也被他挤得一头撞在门上。
达春吓得冲进去救他。一摸一手血。
这怎么办呢。
隆科多冷笑:“你不是硬气么,那你就别回家。你额涅对不起我,这是你欠我的,没了佟家,我看你是什么玩意儿!你有种也别住庙里,那是佟家给的钱!”
居然就这样无家可归了么。
达春惊呆。挣了一挣,要向隆科多理论。
舜安颜按住了他,咬唇不说话。
隆科多扬长而去了。
达春看着血不停往下落,急着说:“要不咱们去找夫人?”
、39
恋爱中的人;总是很想随时在一起的。
这日;康熙处理完手边的事;去了别苑。
隆科多被他撤了,亲的銮仪使即将产生。他有人选;却还想跟佛尔果春聊聊。
佛尔果春没想到会说起鄂伦岱:“嗯?”
想到他;就会想到他的妻子吉兰。
她们是闺蜜;不过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吉兰是佟国纲长子鄂伦岱的妻子。按佟家的说法,吉兰应该很恨她;因为佟国纲的死;外面传是因为索额图见死不救。
索额图是佛尔果春的族叔。
这不过是佟家迁怒于人的借口。鄂伦岱跟佟国纲的关系根本就不好,即便他们是父子关系;都是巴不得对方死掉。佟国纲曾经还给康熙上过折子:“请诛其子”。
但吉兰的确恨她,虽然并不是为了这个。
如果说隆科多是佟国维府上的奇葩;那么鄂伦岱就是那边的另一个奇葩。他的脾气很坏,刚愎自用,容不下兄弟。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小老婆。哪怕吉兰生不出来,他也只有她一个。
其实吉兰曾经是有过孩子的,在十多年前,怀孕三个月的时候到佟国维府上报喜。
她体寒,怀孕不容易,这真是天大的喜事。
但同一天,她也遇到了另一件事。
她看到六岁的岳兴阿掉到水塘里去了。
周围没有别人。
那时入了冬,天很冷。吉兰喊人,没有人来。
岳兴阿挣扎着小手。
虽然她犹豫过,但是没多久她跳了下去。
她是会水的,岳兴阿后来也没事了。
但是孩子就没有了。而且,后来到现在都没有。
吉兰的身体坏掉了,怎么养都养不好。
这是没有办法补偿的。哪怕佛尔果春给她磕头,给她送再多的补药都没有用。
她很难过,也对佛尔果春有了特殊的复杂心情。
她会后悔,也会恨她,还有岳兴阿。
但是当她这么想的时候,她又会觉得,她不该这样,成了坏人了。
唯一解决尴尬的办法,就是不再相见,也不再有联系。
这样对她们都好。
这么多年了,佛尔果春一直想见见她,可是对方不愿意,她也就没法强求。
至于鄂伦岱么,他当然也算得上是个好男人。
他是有坏脾气,但他对着吉兰的时候,就是一只温驯的小猫。
他只有她一个女人。他爱她,可以为她去死。
跟隆科多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康熙了解了。也越发怜惜。
既然和他的心意相合,何不成全?反正,銮仪使一职落在佟家,到底也还给了佟家脸面。
鄂伦岱和佟国维的关系,可没有外界想象得那么好。因为佟国纲佟国维兄弟俩很好,自然而然的,鄂伦岱对这个叔叔当然就觉得不舒服了。
想必鄂伦岱待在这个位置上,也会让隆科多呕死。
尤其是鄂伦岱和他之间,那可真是互相的你倾轧我,我算计你,有趣得很呢。
康熙决定了,看到佛尔果春的眼睛又湿了,摇摇手说:“我说点开心的事吧,好吗。”
他又拿出一只盒子:“还记得吗,您也给过我两只盒子。”
这是第二只,这只不一样。
里面是房契和地契。
佛尔果春呆住了,脸庞微红:“您这是……”
“不是送给您的,您可以买下它。”岳兴阿就快好了,她会想走的。他要让她变成真正的主人。正大光明的待在这里。
她也应该有自己的产业。
他当然也可以直接送给她,但那样会吓得她马上跑的。
佛尔果春自然也想过,但她想的是在外面买个小的。她正在让乌尤回佟家收拾她的东西,等弄好了就找地方搬。
她不想回娘家,那里也太恶心了,她想自己住,把岳兴阿的妻子也接过来。也许不太容易,但她会努力的。至于舜安颜,她以为他还在庙里,就暂时没去想了。
只要够他们住的就好。将来有条件,她会把伊哈娜也接出来的。
现在突然有了这么大的宅子,这是在做梦啊。
康熙看着她的脸,突然想使坏:“五百两行吗。”
这里,这么大,五百两?!佛尔果春的眼睛眨了眨,口微开,惊吓无比。
康熙果然看到了想看的表情,挑挑眉毛,很得意:“没事,您看着给呗。”
接嘛。他执着盒子轻轻的触向她。
他的力很轻,佛尔果春再不接,它就要滑下去了。
它已经往下滑了。佛尔果春本能的一扣手。
康熙笑了。
佛尔果春想说话。
康熙说:“不要紧,我不要现银,您给我打欠条。”
其实不打都没关系,佛尔果春打开看了,不能相信。房契地契直接写的就是她的名。
他感到惶恐:“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一个盐商并不会有这样的心情来在乎她。她也给不了他任何好处。
他不会是盐商,他真正的身份,也不想让人知道。
佛尔果春品味着心情,有点复杂。
康熙知道她想问什么,但他并不想吓着她。他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因为我希望您知道,这世上并不是只有隆科多这样的男人。还有,交您这个朋友不错。”
佛尔果春心里一暖,有了更深刻的了解:“您跟他不对付吗。”
以前是挺好的,不过,现在嘛。
隆科多要是不再“发病”,康熙可以补偿他,毕竟他是佟家人,在政事上也挺有能力。公私还是得分开的,但是现在很显然他还没有清醒,还觉得什么都是该得的。
那就让他“养病”去吧。
反正佟家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庶出的也好,孙辈里也好,都是可以挑出人来的。
佟国维在乎舜安颜,康熙也知道,如果舜安颜是个人材,他可以培养。这也算是成全了佟国维的苦心。
不过,就目前为止,他还不能轻易的判断。
舜安颜太年轻了,需要打磨和锻炼。
岳兴阿的年纪刚好合适,但是性子太软了。
说得难听点就是怂啊。
康熙想了想,不好再问下去了,受过伤的人,戒心强,穷追猛打会吓着她的。
吓坏了,她跑了,或者不理他怎么办。
他不能被她当成坏人,绝对不能。
康熙突然有了一种患得患失的心情。很奇妙。
就好像栓在绳上吊在半空的铜钱,摇来摇去的。
康熙脑袋有点乱了,笑一笑:“其实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他只是谦虚一下而已。
佛尔果春想到了福全,很领情:“我一直想谢谢他,可是他不跟我说话。”福全老是躲着她,不常来,来了,遇上了,也走开。
康熙想说,真的只是谦虚而已啊,怎么认真了呢。
他心里酸了。
但是福全不敢跟她说话,也很让人得意。
摸摸脸上有些烫了。他回头看火盆,指责它:“有点热,我们出去走走吧。”
他的样子太有趣了。佛尔果春低头抹了抹想笑的脸,也站了起来。
外面的气息就是舒服,虽然冷,但是看着街上的人走来走去就暖和。
佛尔果春以前总觉得她被隔离在这世界之外,她能接触到的环境只有佟家,要么就是伯爵府,她被他们控制得太久了,久得就像个囚犯。现在才真正的感觉到,她是这个世上的人。
她终于有了钥匙,打开了枷锁,太舒服了!
昨天下过雨,气息没那么干躁了。地上还有点湿。
康熙一边走着,一边叮嘱佛尔果春小心别弄脏了鞋子。
暗卫们在人群中跟着,什么话也不说。他当着他们的面,也没好意思老说。
那边有人挤了过来。
是小包子。
保绶先是一喜,看到康熙也在就不太高兴。
他总是没有放弃希望。
康熙抬手摸了摸他的耳朵:“怎么啦。”
保绶喊了一声“师父”,想想康熙终究是皇上,不敢放肆:“没事,我饿了,去吃点东西。”
他和伴当转身走了。
康熙心里动了动,过了一会儿恢复了笑脸。
保绶却是躁躁的,有点想找人打架的意思。
他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怡然居,一只脚踩进去,看到穆克登站在柜台里,心不在焉的,样子烦人,就想离开。
不用了,里面还有人。
达春和舜安颜在吃面。
穆克登不认识舜安颜,但是认识达春,就放他们进来了。
不要钱,是白给的。
舜安颜离寺的时候,什么都没带。隆科多气得他犟劲上来了,他真的不肯留下,也不回佟家。
隆科多骂他的时候,自然也说了不少佛尔果春的坏话。
舜安颜想反驳他,可是又不知道佛尔果春在哪儿。连他自己都没着落。
流浪真可怜。达春倒是有点私房钱,给他买了药,再付了客栈的钱。暂时有了地方住。不过也撑不了多久。
穆克登大方,没跟他们计较。觉得都是孩子,也不容易,还想着要不要把这事告诉康熙。
但是告诉康熙,事情会越来越麻烦。就这么纠结着,一直在想。
保绶可不答应。他终于找到可以出气的人。但一想在这里动手,穆克登会拦。便悄悄的跟着他们。
舜安颜本来想回客栈,但他发觉了。也想知道后面跟着的小包子想干嘛。
于是,他们一个跟一个走。
去人少的地方,更冷了,达春怕舜安颜头疼,劝道:“少爷我们回去吧。”
舜安颜身上确实不自在。昨天出来时淋了点雨。客栈住不惯,半夜被冻醒。
头晕,心里的火却很大。
他也想打人呢。
不知不觉的,他们都默契的停下了。
保绶只带了一个伴当,也不算欺负他,冷笑着一指:“你就是那个白眼狼?”
他不认识舜安颜,但是认识达春,很容易猜的。
舜安颜莫名其妙:“你又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只要知道我想打你就行了!你不尊敬你额涅,我就能打你!”在保绶的理念里,母亲是极为神圣的,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人嚣张。
舜安颜摇了摇头:“哪儿来的疯子,胖得跟猪一样。”
保绶不怕别人说他胖,因为那是亲昵的喜欢,但是对这种人,他的火就更大了。他吼了一声,扑了过来。
他很灵活。
舜安颜轻敌了,被他挂在了身上。保绶用力的一撞他的鼻子,舜安颜就觉得嗡的一声脑袋炸起来。
达春吓死了,掰着保绶的手不停的喊:“我们少爷受伤了,别撞他!”
从另一个意义上说,这是提醒。
伴当过来缠着达春。
保绶伸手去扯舜安颜的耳朵。
舜安颜很痛,但是忍住了,抬起膝盖一顶,顶中了保绶的胃。
他其实还是手下留情的,再往上顶左边就是心口,那可不妙啊。
保绶跟他滚到地上去了。
过了一会儿,舜安颜不动了。
保绶松开他,摸摸他的脸。
舜安颜闭着眼睛,还是不动。
死了吗。
保绶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
他拍了拍他,没用。
他不能接受的呆了一会儿。
达春也不相信,跑过来摸,没有呼吸了。
趁着他哭,伴当把保绶拽走了。
保绶魂不守舍的跑,腿发抖,跑错了方向。伴当不停的跟他说往左往左,他还是往右。
往左是王府,他到别苑去了,他要找康熙。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觉得康熙应该回来了。
砰砰拍门,哭着说:“皇父,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哪有这么直接喊出来的。
开门的人捂住他的嘴,去告诉康熙。
康熙也有点吃惊。舜安颜是佛尔果春的儿子啊,被保绶打死了?
这事情大了。
康熙吩咐:“先不要告诉她,保绶,你说说情况。”
听完了。康熙决定:“我亲自到门口去看看。你不要再哭了,定定神。”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果然,过了一阵子。门口出现了两个少年。
达春陪着舜安颜找来了。
康熙有了感觉,眉头轻挑:“你是谁,你阿玛呢。”
舜安颜冷漠的一瞥:“他死了。”他对隆科多的好感向来是负数。
康熙眯起了眼睛:“他死了?”隆科多再不是东西,这孩子这么说话,欠揍啊。
总有许多事是心照不宣的。舜安颜也意识到了,犀利的问:“你就是‘那个人’?”他想找,还不是找到了。也没费多大力气嘛。
康熙懂他的意思,微微一笑:“是又如何?”
舜安颜的口气更冷了,胸中无穷怒火:“我要揍你!”
“哦?”看着他生气的样子,康熙突然有一种看到了保成的错觉,太可爱了。他决定逗逗他:“你是要跟我比武吗。”
“那又怎么样。”初生牛犊不怕虎,舜安颜根本不在乎:“别以为我年纪小就怕你。”他在庙里练了那么久,也该看看成果了。
刚才保绶搅得他心里烦,也正想好好的找人打打架。
康熙一笑:“别让人说我以大欺小,这样吧,你先进来,跟我过三招,你输了,拜我为师。”好玉也要雕琢才能成器啊,这孩子身上有他喜欢的聪明劲儿。
他想试试。
舜安颜一愣,微仰起下巴,偏偏强硬道:“那我要是赢了呢。”
、40
赢?康熙看着舜安颜傲娇的脸,突然想到一只小猫炸起毛来胡子翘翘的。笑道:“难不成你还想当我师父?”
“你!”他是故意的;舜安颜热血翻涌;立刻冲了过来。
康熙向后退,引他到院子里:“你头上有伤;慢点跑。”他扶住了他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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