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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债父偿-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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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采菊阁 。。。 
 
 
京师雍都近几年盛行男风,数百家小倌馆犹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且俱是迎来送往生意兴隆,一派热闹景象。
而这其中生意最好最受达官显贵们青睐的莫过于城南的采菊阁,开业短短数年内便跻身色/情行业龙头老大的位置。
当然采菊阁能做到如此规模绝非偶然,这不仅因为它地势繁华,老板在朝中又有强硬后台撑腰,更重要的是——它有着一套森严的调、教模式。
但凡能在采菊阁挂牌接客的相公均是姿色出众,且至少接受过三年以上严格的调、教,头两年专门教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这些风雅调调以迎合那些附庸风雅之人,第三年则请专业人士专门教习在床上取悦客人的活儿。三年期满后还要接受严苛的考核,只有考核过关者方能挂牌接客。
因此只要是采菊阁调、教出师的人,俱是入得厅堂上得大床,无论是用口、用手或是用后、庭都能让客人欲、仙欲死,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从而毫不犹豫地一掷千金。
当然,这种调、教过程的严酷程度也是一般人无法想象的。
此刻,采菊阁的调、教房内就正上演着一幕极其香艳的景象——
只见偌大的房间内,七八个十三四岁相貌精致的小倌儿正垂首肃立成一排,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而房间正中,一名年近三十相貌姣好的男子正大马金刀地坐在屋内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双腿大大分开,□衣裤半褪着,露出胯;下青筋暴突的狰狞性、器。
一个年约十三四岁的少年正全身赤、裸地跪在男子双腿之间,张嘴将男子那物含在口中,努力调动着唇舌讨好着口中挺立怒张的器官。
这少年虽年幼却容色极美,尤其是眉间一点朱砂痣格外艳丽夺目。然而身材却十分纤细瘦弱,白皙的脊背上遍布着无数道红肿的鞭痕,显然前不久刚刚被狠狠地教训过。
此刻他正战战兢兢地进行着所谓的调、教课程,一张绝美的小脸上隐隐带着惊惶之色,生怕表现稍微不好惹得调、教师不满,将自己重新送回那间暗无天日的刑房内,继续承受那些虽不见血却极度可怕的酷刑。
是的,经过了两天刑房内惨无人道的‘教导’后,他原本的倔强与少年锐气早已被磨得精光,再也不敢有丝毫反抗了。
与那些让人生不如死、恨不得自己从未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酷刑比起来,被迫含住男人性/器的屈辱简直算不得什么了。
现在,少年心里想的只是如何才能在这个黑暗的地方好好的活下去。
被服侍的男子表情冷淡且不耐,完全不像丝毫享受的样子,他不时开口提醒少年所犯的错误,偶尔还提起手上的皮鞭在少年那早已惨不忍睹的脊背上狠狠地抽上一鞭。
每当这时少年的身子就微微一颤,那双低垂着隐藏在纤长睫羽下漂亮的桃花眼里也会悄然闪过一丝怨毒之色,嘴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敢稍停。

就在少年的表现渐渐令调、教师满意,受到的呵斥越来越少时,房门忽然毫无预兆地被推开了,一个护院打扮的精壮男子走了进来,对着跪在地上的少年道:“秦玉,嬷嬷叫你前去大厅接客。”
得到调;教师首肯后,少年秦玉站起身来,从一旁的衣架上取过自己的衣物快手快脚地穿好,然后一头雾水地跟着那名护院走了出去,心中不免疑惑:自己的调、教课程只进行了两年零一个月,床上的功夫只学会了手活儿,口活儿的课程才刚刚开始,按理说怎么也轮不到自己出去接客才对。
秦玉怀着一肚子的疑问来到大厅内,一眼就看见浓妆艳抹的老鸨正点头哈腰地和一个身着华丽紫衫的男子说话。
他匆忙扫了一眼,只见那名紫衫男子身材颀长挺拔,剑眉星目容貌英俊,周身隐隐散发着一股上位者独有的气势。
男子身后还跟着两人,俱是身材高大相貌不俗,腰间还都挂着兵刃,显然这几人都是江湖中人,而且可能在江湖中地位还不低。
秦玉连忙垂下头去慢慢地走到几人身前向客人见礼,口中低声道:“小玉参见几位大爷。”
男子极其冷淡地‘嗯’了一声道:“抬起头来,让本座仔细看看。”
他的声音低沉极富磁性,听上去十分动听,然而这动听的声音中却蕴涵着一股说不出的威严气势。
秦玉闻言立刻不由自主般抬起头来。

男子一眼看清楚他的容貌,不由暗中抽了口冷气。
只见眼前的少年容貌十分精致秀丽,肤色白皙如玉,一双桃花眼则黑如点漆,微微上挑的眼尾带着难以言喻的风情,两道弯月般的柳眉间,一颗米粒大的朱砂痣鲜红如血,给那张本就漂亮到极点的小脸上更添几分妩媚情致。
男子上下打量秦玉的功夫,秦玉也在充满好奇地偷眼打量着对面的男子。
只见男子年约三十左右,脸庞线条流利宛如刀削,两道浓黑剑眉斜飞入鬓,一双墨玉般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鼻梁挺直漂亮,肌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泽,整个人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英气。这种英气与他周身浑然天成的高傲气质极其自然地糅合一体,形成一股难以言喻的独特魅力。
看到秦玉偷偷地打量自己,男子线条坚硬的薄唇玩味地微微勾起,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秦玉被他那锐利的眼光一看,立刻心中一颤,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
男子这才开口对老鸨道:“这就是秦玉?”
老鸨连忙点头哈腰地道:“回宫主大爷,这孩子当初买来的时候叫秦逸,后来奴家嫌不好听,于是做主给他改了个艺名叫秦玉。不过他进采菊阁才两年出头,还没有受过什么调、教,恐怕伺候不好宫主大爷,奴家这里还有几个调、教好的孩子,功夫都好得很,而且还都是雏儿,不如奴家把他们……”
不待老鸨把话说完,便听得男子冷冷哼了一声,老鸨立刻噤若寒蝉地闭了嘴。
男子用眼神示意身后一名属下,那属下立刻上前一步道:“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老鸨不敢多留,慌忙踩着小碎步退下,心中仍旧不住祈祷,希望这位凶神恶煞的灵华宫宫主千万不要看上秦玉,毕竟这个孩子的容貌在那一批上百个孩子中是拔尖儿的,她在秦玉身上下了很大的心思,打算将其培养成新一代的花魁,采菊阁的摇钱树,如果被灵华宫给要了去,自己可就亏大了。
而以灵华宫在江湖上的显赫地位,她区区一个南风馆老鸨,借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拒绝灵华宫宫主的要求。
没错,这两年灵华宫在江湖上风头正劲,在民间也经营着不少生意,财雄势大威名显赫,就连不少名门正派也是望尘莫及。
而大厅内的那名紫衫男子,正是灵华宫的现任宫主江东篱。
此刻,江东篱已经重新坐回到身后的红木椅子上,伸手端起桌上的雨前龙井茶低头轻啜了一口,然后转眼看了身后肃立的左护法商玉川一眼,目光中怀疑的意味很明显:你确定没弄错?这个弱不禁风娘们儿兮兮的小子真的是我儿子?
商玉川立刻微微点头,然后凑过来低声回禀:“启禀宫主,错不了,属下可是派人经过严密调查的,按照出生时间来算,这孩子应该是您的亲生骨肉。”
江东篱认真地回忆了一番,发现这孩子母亲的模样在自己的脑海中已然十分模糊了,他唯一的印象便是她双眉间那颗艳丽的朱砂痣,没想到这孩子也继承了母亲的这个特点,看来无论这孩子是不是自己的种,却绝对是昔年江南第一美人秦雨柔的儿子无疑。
十四年前,十六岁的江东篱和十七岁的秦雨柔一见钟情,并有过一段露水姻缘,只不过他素性风流,只过得月余便腻了,遂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继续回灵华宫当他的少宫主,把那个对他一片痴心的女子忘了个干干净净。
后来他再没听说过秦雨柔的消息,好像他走后没多久,这位闻名遐迩的江南第一美人就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所以江东篱根本不知道秦雨柔竟然还生了个儿子,更加不知道出身名门望族的秦雨柔后来竟然会落魄至此,不但自己因重病无钱医治而身亡,甚至连她的儿子也被人卖到了青楼还债。
若非自己不慎身中奇毒,不得不寻找亲生血脉过一部分鲜血给自己解毒救命,只怕江东篱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大一个儿子流落在外。
只不过这小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还有待鉴定,当然这个并不难,究竟他是李逵还是李鬼,只要取点血液交予药堂堂主萧灵柩一验便知。
想到这里,江东篱转头对商玉川道:“既是如此,那便先带他回宫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坑了,请各位低调留言,积极撒花,有花花就有二更!




2

2、灵华宫 。。。 
 
 
灵华宫正殿内。
江东篱终于放下最后一份文书,然后姿态优雅地端起案上白玉茶杯,低头轻啜了一口上等的雨前龙井,任由清香略苦的茶水滑过喉间,这才用眼角轻瞥了在堂下肃立良久的老者一眼,慢条斯理开口道:“萧堂主,结果出来了?”
那老者正是灵华宫药堂堂主萧灵柩,此刻他在堂下站得久了有些腿麻,正想悄悄弯下腰揉揉膝盖,闻言顿时心中一凛,连忙低下头恭敬禀道:“启禀宫主,根据属下将两份血液在密室内仔细鉴定了两个时辰后的判断结果,这孩子绝对是您的亲生骨肉,断不会错。”
江东篱闻言微微点头,刀削斧凿般的俊脸仍旧维持惯常的漠无表情,暗地里却是心念急转。
萧灵柩乃是三十年前天下第一神医萧百草的唯一传人,一身医术超凡入圣几可通神。
先前据他所言,滴血验亲的古法存在很大漏洞,不少毫无血缘关系的人血液也能彼此相溶。
换言之,不是所有血液能相溶的人之间都有血缘关系。
然而萧灵柩自有一套神秘方法,能从两份彼此相溶的血液中准确判断出血液的主人究竟是否是嫡亲骨血。
如今既然萧灵柩说得如此肯定,想来他和秦玉的父子关系绝对错不了了。
既然如此,自己所中的鬼郎君号称无解的‘怨魂索命’剧毒,想来也能迎刃而解了。
想到这里,江东篱淡淡开口道:“既是如此,立刻将秦玉带到药堂密室实施换血大法。”
萧灵柩闻言恭敬应了声“是”,然后立刻退出大殿,招来属下前去安排。

此刻的秦玉正陷在满腹的疑惑不解和忐忑不安中,他不知道自己今后的命运将会转向何方,有心抗争却完全无能为力,只能无助地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自从他被这帮不知身份的人带出采菊阁后,便被塞入了一辆豪华的马车中,然后行驶了三天三夜,到第四天傍晚时才到达了一处极大的庄院。
然后还没等他弄清楚身在何处,便被几名黑衣侍卫请出马车,关进了一个僻静整洁的小屋中。
再后来有几名侍女过来请他沐浴更衣,秦玉心怀忐忑地跟着她们去了,并且暗自猜测接下来自己是不是要被送到几日前那位下令带他回来的紫衫男子房内侍寝。
尽管秦玉打心底里对以色事人、屈居人下之事感到十分的排斥和恐惧,然而事已至此,他也只能逆来顺受,先保住自己性命再图其他了。
不过令秦玉始料未及的是,他被洗得干干净净送回房间后,并没有任何人来传召他侍寝。
秦玉提心吊胆地等了一夜,到黎明时终于撑不住了。
他已经接连坐了好几天的马车,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上下眼皮也直打架,身旁的床又那么大那么软,简直是在诱惑着他躺上去。
秦玉内心挣扎一番,终于还是没有抵制住大床的诱惑,几步走过去一头栽倒在床上,顷刻间便睡熟过去。
但是没过多久他就醒了,而且是被痛醒的。
感觉到手指疼痛的秦玉张开眼,就看到自己右手食指被割了道口子,一小股细细的鲜血不住自伤口流出。
一个白须白发一身灰衣的老者正坐在床边,一只手捧着他的右手,另一只手捏着他受伤的手指用力挤压着迫使血液加速流出,两道细长的眸子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同时,秦玉还看到一个极小极浅的瓷杯放在他的手指正下方,显然是被用来接他手指上流出的鲜血。
秦玉心里一惊,下意识就想缩回手去,奈何那老者手劲奇大,秦玉只觉手上犹如被扣了一个铁箍般,任他使尽全身力气都无法将手腕自老者手中抽回。
看到秦玉不肯配合,老者转过头冷冷看了他一眼。
秦玉被那双眼中流露出的凌厉寒光所慑,再想到自己现下的处境,顿时老实下来不再试图挣扎反抗。
老者对他的态度十分满意,手上的力道便松了些,等到秦玉手指的鲜血流了约有小瓷杯的五分之一后,老者方才收回手去,端起那个盛着秦玉血液的小瓷杯,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秦玉完全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更加不知道他取自己的血液意欲何为,于是心中越发忐忑不安疑惑重重。
就这样到了中午,秦玉因为心事重重,对于侍女送来的堪称丰盛的午饭也就没吃几口,只是一门心思地担忧着自己将来的命运。
他怔怔地在床边坐着,任凭时间静静流逝。
忽然他的房门吱呀一声被从外面推开,两名黑衣侍卫走进来,对着秦玉客客气气道:“这位公子,我们堂主请您去药堂一趟。”
秦玉跟着两名侍卫走到药堂内,一眼就看到几天前所见的那位紫衫男子端坐正中高位,而早上割破他手指取他鲜血的老者则躬身肃立一旁,显然是紫衫男子的属下。
此外,药堂内还分两列站着六名黑衣侍卫,以及两名垂髫童子。
看到秦玉走进来,正端坐品茗的江东篱放下手中茶杯,轻咳了一声看向萧灵柩,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萧灵柩点点头,然后对身后的侍卫道:“把小公子请进密室。”
两名侍卫答应一声,立刻上前分左右按住秦玉双肩,将他架入后方的密室中。
秦玉心中惧怕,却情知无力反抗,只能听天由命。
在萧灵柩示意下,两名侍卫剥去秦玉外衣,将他放在一个半人来高,宽约两尺,长约七尺,其上铺着白布的石台上,又将他亵衣袖子捋到肩头,露出纤细白皙的半截藕臂,最后用铁链将他的双手分别扣锁在两侧。
秦玉不知这些人究竟想将自己怎样,心中怕到极点,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忽闪了几下,其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层薄薄泪雾。
直到这时才走进来的江东篱刚好看到这一幕,两道俊眉不由嫌恶地皱起,低声斥道:“男子汉大丈夫理当流血不流泪,动不动就哭鼻子成什么样子?”
秦玉闻言纤弱的身子不由得一抖,一张小脸刷地变得煞白,片刻后才低声说道:“大爷教训得是。”
江东篱被秦玉那声‘大爷’恶心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才想起自己还未及与他相认,遂不再理会他,转头问萧灵柩道:“准备好了么?”
萧灵柩点点头,指了指距离放置秦玉石台旁边的另一处石台道:“还请宫主委屈一下躺在此处。”
江东篱依言在石台上躺好,主动撩开衣袖,露出肌理分明线条流畅的健美手臂。

萧灵柩取过医药箱,里面俱是被小童用烈酒消过毒的刀具,剪刀、软管等物。
他伸手取过一把锋利小刀,缓步走到江东篱身旁,说了声:“冒犯”,然后伸手将他的腕脉割破少许,道:“请宫主运功逼出部分毒血。”
江东篱立时依言运功逼毒,不过片刻功夫,就见一股股紫黑色的血液自伤口涌出,流入地上的铜盆中。
萧灵柩双眼紧盯着铜盆,仔细计算着流血量,觉得差不多了便连忙叫停,道:“每一次换血量不可太大,否则施血人有性命之忧,受血人也未必能承受得住。”
说完,他走到秦玉身旁,脸色凝重地割开他的腕脉,然后将软管一头插入秦玉伤口,另一头则插入江东篱腕脉伤处。
由于萧灵柩下手极有分寸,伤处大小刚好与软管吻合,导致鲜血能够全部进入软管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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