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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腿爷有关的日子-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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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爱你么？”秦岩只问我这一个问题。
“不爱。”我很清楚的知道这个答案，“不过我也不爱他。这样很公平，各取所需。也许日子久了，我们还能生出感情呢，不都说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嘛，哈。”
“嗯。”秦岩微微闭了闭眼，掩住痛心的神色，“你决定了就好。无论选择谁，小悦，我都希望你能开心。”
“知道啦~”我夸张地拖长声音，“叫我开心很简单的啦~倒是你，秦大神，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嫂子啊？”
“呵呵，我可没你那么着急。”秦岩故作轻松的笑着转开了话题，讲起了其他的事情。我看着咖啡桌对面神色自然的秦岩，心中被愧疚与痛苦撕扯的七零八落。原谅我秦岩，我也想让你幸福开心，但我知道我给不了你这些，你总会找到那个值得你爱的也会全心全意爱你的姑娘的。也许我们的一生都会遇到俩个人，一个会惊艳你的时光，就像腿爷之于我，呼啸着降落在我的青春里，留下泼墨般浓墨重彩的一笔，但总会离去，并且后会无期；一个会温柔你的岁月，就如秦岩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成为我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但却与爱情无关。能够与他们相遇，我觉得我已经很幸运了。
我也不知道现在我到底有没有接受林天宇，只是潜意识里面想要躲着他。大概他也觉得有点唐突了，也没有主动提起那天发生的事。我们俩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联系着，暂且就定义为为了结婚而进行的情感基础培养吧。老妈许是从林天宇父母那里收到了点消息，电话里明着暗着让我遇见好的就好好把握不要要求太多之类，我顿时觉得无奈，以前是要不让我着急挑个好的再嫁，现在是急着让我赶紧卷铺盖走人，唉，这就是所谓的“女大不中留”么……
而腿爷就像一枚干涩但却坚硬的果核，深埋在心里，硌的我生疼，但是我已经学会独自承受。人生在世总有一些东西是要自己承担的，那些所谓的感同身受只是善意的安慰，就像这世间没有俩片相同的叶子，谁和谁又是一样的呢。既然我找不到第二个腿爷，那么剩下的与我也没什么区别吧。我记得他曾经说过我是superwoman，文艺的解释就是充满正能量的元气少女。我是很爱笑，只不过哭的时候也不少。只是因为想要他快乐，所以才从来不让他看到我的眼泪。那些过去的时光，我从来都不敢忘，也不能忘。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都会在心里怀念这样一个人，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理由错过，而后在终其一生的时间里，失神，念想，却不会再被允许提起。如果是，那么腿爷，我只希望你能偶尔想起我就好，因为每多想一次，痛苦就会加深一分。
是日，林天宇难得清闲，要带我去商场逛逛。我猜他定是又带我去看那些标着各种令人瞠目结舌的价码的地方，不是不接受他的好意，只是突然觉得厌倦。于是我提议去逛逛超市，既然很可能将来要在一个屋檐下生活，那么还是早一点看清实际的好。超市在做促销，人头攒动，挤得不行。我俩不一会儿就出了一身的汗，都把外套脱了扔在推车里，而推车里面已经被我塞了不少日用品。对面促销员又在大声喊着什么，好像是什么洗衣液，已经堆了好多人，家里的快用完了，我得买点，于是快步走过去，见缝插针，缩着脑袋挤进人堆里。好半天才从里面脱身出来，我已经气喘吁吁，把手里俩大瓶洗衣液丢进推车，整整被挤乱的衣服，用手当扇子扇风，太热了。
林天宇看着我，毫无征兆的笑了起来。“笑什么……”我有点窘，每个月都去超市一通储备已经是固定的习惯了，不过这还是第一次俩个人来。“没什么。”他忍住笑，“就是突然觉得小悦你应该是个好媳妇儿。”我顿时大感尴尬，看着林天宇含笑的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推起推车往前走去，我看着他宽阔的后背，突然释然了，就这样吧，不要再想什么接不接受，简单一点，糊涂一些，会幸福的。
“喂？”铃声响了无数遍后，我终于极度不情愿的按下手机的接听键，这周末大清早的不让我睡个好觉，哪个没长脑子的……
“你怎么不回短信啊，急死我了！”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十万火急，我终于睁开眼，看了天花板半天，又拿下手机，屏幕上显示，长腿叔叔。这就是所谓的阴魂不散么？
“喂喂喂，说话啊！”听不见我说话，他在内边又一叠声的喊。
“怎么了？”我皱眉，能有什么事啊……
“我这里出了点意外，你能来一趟么？”他语速很快，“你不来我就死这儿了……”
“到底什么事，甭想骗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我还是开始紧张了，他这个人，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我实在是想象不出来他遇上什么麻烦了。
“电话里说不清啊……”他急得不行，“总之你赶紧来啊，越快越好！”
“现在么？”我从床上坐起来。
“嗯！”他很肯定的说。我二话不说，挂了电话，掀开被子跳下床就开始收拾起来。匆忙中我只带了几件洗漱用的，想了想又折回卧室把什么银行卡信用卡和剩下的现金都胡乱塞进包里，就立刻出发了。买了最近的票，临时买的也没有座位。我站在车厢的连接处，靠着窗户随着列车的运行有规律的摇晃，周围站着几个吸烟的乘客，烟雾缭绕中我连咳嗽都忘了。因为走的着急，充电器也没带，为了节省电量我没联系他。一路上我那极度发达的大脑已经把各种各样的打算都设想了一遍，最坏的甚至想到了他杀人犯法。然而无论他做了什么，需要多少钱我都可以想办法弄，只要他没事就好。
不过电话里听他的声音，着急是着急，底气还是挺足的，应该没大碍。无论怎么样，我唯一否认不了的只有一点，关于他的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把我搞的心神不宁。想到这里，我闭上眼睛，轻轻松了口气。
、第三十章 假戏
昏昏沉沉地晃了一路，快到站时我给他发了短信通知他要到了。一出站就看到他顶着一头乱发胡子也没刮衣衫不整的等在那里，我心里咯噔一下，坏了，难不成是被人打了么……
“你到底怎么了？”我冲上去拉住他的胳膊仔细分辨，脸上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口，呃，难道是内伤？
他一言不发，面色凝重，拽着我走向停车的地方，拉开车门把我胡乱塞进去，又坐进来发车，动作一气呵成。车里的气氛压抑的可怕，脉速表上的指针急速飙升。我不敢开口询问，已经做好了去公安局或者黑社会等等这类经常在动作惊悚片中出现的场景……
在我一口气分三次吐了一路，就快要把自己幻想成女卧底的时候，“嘎吱”一声，他把车停在了一栋居民楼下。与俩年前比，这里繁华了不少，可我还是立刻分辨出来，这不是他宿舍么，来这儿干嘛？我莫名其妙的看看他，他还是没说话，示意我赶紧上楼，我无奈，只好跟着他三步并作俩步的跑了上去。
屋子里倒是没什么变化……还是少的可怜的几件家具，东西少却并不显得又多整洁，而是透出些许少了人烟气的冷清。不用说，腿爷这么懒的人，一定很少在家里做饭，也更不会花心思在家里的布置上，我甚至看到茶几上水果盘里的水果刀已经生锈了，不知道它还是不是当年给我留下那道疤的元凶。手心又开始隐隐作痛，错觉，这是错觉。我暗暗在心里对自己说。
“哎呀累死我了！”腿爷端起水杯咕咚咕咚喝了个底朝天，不住的喘气。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沉不住气了，大清早的鸡飞狗跳的把我弄来了，可却没有想象中的什么事情发生，他再怎么也不能和我说逗你玩吧……
“嘿嘿……”他先是谄媚的笑笑，我登时条件反射般寒毛竖起，这货一笑，准没好事……“我妈他们一直让我相亲这事你应该知道吧，我一直在推，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前几天不知道怎么了，非要给我找个媳妇儿，我麻烦的不行，就说我有了。”
“有了就有了呗。”我抱起胳膊，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你妈妈给你找媳妇儿还不好，你不是一直想有个媳妇儿么。”
他倒是没在意我的冷嘲热讽，反而目光有些躲闪，“呃，我还没说完……重点是，他们以为我真有了，我妈拉着我姐要过来视察了，她脾气又不好……”
“哦。”我还是没什么反应，“过来就过来呗，丑媳妇还得见公婆呢。”
“可是，问题是我没有啊……”他万分委屈的看着我。
对视几秒，瞬间我一个机灵，我一直在揪着“媳妇儿”却忽略了“没有”这俩关键字，我也马上捋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腿爷被逼无奈为了解决麻烦图省事谎称自己有媳妇儿了，结果老妈信以为真要杀过来“验货”，可是从头至尾其实一直是没货的状态……回想他一直神神秘秘和躲躲闪闪的样子，难不成，是要把我当成假货先蒙混过关么？果然准没好事……
“你……”我还是有点迟疑，“难道是要我先假扮你女朋友么？”
“亲啊，你真是太聪明了啊！”他激动地热泪盈眶，“一点就透啊，我就说只有你能救我啊……”
“你……”我气得不行，原来死乞白赖地把我骗过来，居然是让我假装他女朋友蒙骗他老妈，且不说合理不合理，他是真没长脑子还是故意要这么设计，是不清楚我们之间这么尴尬的关系么？我伸手指着他正欲张嘴骂他，门“咔哒”一声开了，我俩齐齐回头，闪进来一张生了些皱纹的脸，眉目间可以分辨出腿爷的影子，紧接着又进来一个人，正是腿爷的姐姐，俩年时间没有让她变老，却更多了些成*人的韵味。四目相对，她先是微微一怔，继而莞尔一笑，仿佛了然一切般的冲我眨眨眼。
“妈……”腿爷底气不足的说，“你怎么来这么快……”
“咋的，来得快你不乐意了？”听这口气，比我妈还横，呃，果然不好惹，“你天天电话里说瞎话骗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这次你要是再给我弄不出个媳妇儿过年你就甭回去了！”说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者知趣的闭嘴不说话，而是拼命给我使眼色。这时我已经基本处于大脑停机状态了，伸出去的手也不知道往回收，就直愣愣的看着腿爷他妈怒气冲冲地数落他。
“哟，这姑娘真俊，谁呀？”这时他妈终于把火撒完了，注意力落在了我身上，看我怪异的表情加动作，眉头一皱，“这是干嘛呢？”
“呃，妈，不和你说了么，这是，”腿爷悄悄瞅我一眼，声如蚊蝇，“我媳妇儿……”
阿姨狐疑的看着我，没说话。我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刚刚已经领教过腿爷的家教了，我觉得我暂时还是不要以卵击石了……于是我顺势把手伸到他衬衣上拍了拍，挤出个笑脸，“他衣服上有脏东西我给拍拍。阿姨好，我是小悦……”
“是是，妈，小悦爱干净！”腿爷见状立马配合着我解释，我又偷偷往腿爷那边靠了靠做小鸟依人状，和他一起呲牙笑着看着他妈，不过据我估计我们笑得肯定比哭得还难看……千万要过关啊，看着阿姨明察秋毫的眼睛，我手心紧张的直冒汗……这都叫什么事儿啊，单相思了四年怎么把“婆婆”给等来了_#……
“哎哟，爱干净好啊！”阿姨突然眉开眼笑，一屁股坐在我们对面的沙发上，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之情，“我这糊涂小子总算是办了件正经事儿！”
“是啊，姑我说什么了，我就说这次阿斐肯定没骗你嘛！”他姐坐在阿姨旁边，一直笑着看着我们俩。
“嗯嗯，我谅他也不敢！”阿姨瞪了腿爷一眼，又笑呵呵地看向我，“小悦啊，今年多大啦？”
“呃，阿姨我24了。”我低着头老老实实的回答，电视剧虽然看了不少，但是这“婆婆”岂是随便能见的，见机行事吧……
“哎呀正好啊！”阿姨越来越高兴，忍不住过来不由分说的拉起我的手问东问西，我求助般的看向腿爷，结果他也有点懵，大概没想到他妈看见我这么激动，这货之前到底怎么骗他妈了啊……
“姑你和小悦先聊着，阿斐，走，陪姐买菜去！”说着他姐站起来拉起腿爷，腿爷苦着脸看我一眼，那意思我明白，我的命就靠你了……
还好阿姨问的都是些简单的问题，诸如家在哪，什么工作之类，我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反正也不是真的，就都如实相告了。她问了半天，也累了，端起水喝了口，长出一口气，心满意足的靠在沙发上，目光仍是须臾不离我。我不禁有点奇怪，怎么感觉我才是她的孩子今天她是来视察女婿的样子……
“呵呵，你别笑话阿姨啊。”仿佛看出我的心思，她轻轻拍拍我的手背。我脸一红，赶紧说，“没有没有。”
“呵呵，其实也不怕你笑话。”阿姨的语气突然变得沉重起来，“阿斐肯定也和你说了。我们……”她顿了顿，斟酌了下语气，“我和他爸一直合不来，这么多年阿斐虽然一直不说，可是我知道他吃了不少苦。万幸他没有受到我们的影响，总算是健康的长大了。我唯一的愿望就是他能找到个好姑娘，对他好点，让他之后过得称心点，也算是了了我这个当妈的心愿……”阿姨说完甚是疲惫，脸上的皱纹此刻显得愈发的深，然而她的目光却依旧定在我身上，掩饰不住的一股热切的期盼，天下的父母，果然都是这样一心记挂着孩子吧。脑海中突然蹦出一幅画面，渐黑的天色，上锁的大门，年少单薄的小小身影来回徘徊，脏了的脸，执拗的眼神。腿爷曾说，因为都经历过，所以才会修炼到无欲无求。其实不是无欲吧，只是太清楚受伤的滋味了，所以宁愿不要。我鼻子一酸，就算是一场戏，我也得尽力演好，于是我重重的点点头，“阿姨您放心吧，我会对他很好很好的~”就算他不想要。
“嗯，好孩子……”她听到我的承诺，似是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安心的笑了。
一会儿腿爷他们回来了，大包小包的买了一堆，他姐一头扎进厨房忙乎起来，客厅里腿爷的妈妈一直笑眯眯的看着我们俩，我如坐针毡，说了句“我去帮忙”就躲进厨房去了……
“小悦还会做饭啊？”他姐很热情，完全把我当成弟媳妇看待了，我支吾着张口想要解释，“姐，其实我们……”“什么都不用说了，”他姐笑着示意我不要再说下去，“不管过程怎么样，结局是好的不就可以了么？”我看着她亲切的脸，忍住了想要出口的事实，如此良辰美景，我何必一定要去打破呢？
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阿姨一直给我夹菜，我吃不掉，只好转夹给腿爷，本来是无心之举，结果被说成关心体贴，后者显然很受用，一脸骄傲的神色，_#，我说你怎么不去演戏，奥斯卡影帝绝对非你莫属……一顿饭吃下来，我的肚子撑得厉害，圆滚滚的都出形了，我只好卯足了劲儿吸着，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想动，突然觉得我好像一直呆头鹅有木有……而腿爷这个始作俑者却一直在边上没心没肺的笑，好吧我忍，咱们秋后算账……
吃完饭阿姨兴致颇高，就要去逛商场，当然是我这个“没过门的媳妇”陪着了……阿姨拉着我在前面走，后边腿爷和他姐不知道在嘀咕什么，我就只看见他一直表情很严肃的在点头。我以为阿姨是缺什么东西或者就是高兴随便出来溜达溜达，没想到她看到一款新上的风衣，藕粉色穿在模特身上很扎眼，直接就给导购说拿个适合我的尺码让我试穿下。我一惊，连忙推说不要，结果她不乐意了，“怎么还不要了，这颜色多衬你！”“不是，阿姨，我有的，我不缺衣服……”我拼命冲腿爷使眼色，演戏嘛，意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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