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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脖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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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俩分手不就什么事有没有了吗。秦淮心里有些憋屈的想着。但没说出来。却也纳闷,既然刘储知道了,那他对自己这么好是为了什么?她突然想到捧得越高摔得越惨的道理,心里一凉。
“没什么事,你多想了。你爸爸挺好的。”
“唉……我刚才都觉得手抖的电话都拿不稳……你可吓死我了,小猫……”
“……”
秦淮现在心里满满的都是下午刘储的话,揣测他的意图。
“小猫?在听吗?”
“嗯,在。”
“你一个人在家怕吗?怎么一个人在家天天吃泡面也不告诉我,我天天带你吃好吃的去。”
“没事,我喜欢泡面,平时不让吃。而且也懒得出去。”
“经常吃那个对身体不好,明天开始我给你送饭吧?你想吃什么?”
秦淮一阵烦躁,心里更加埋怨辜苏那张大嘴。翻了翻白眼:
“你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那你一个人肯定不好好吃,我可不信你会出去吃。你可是我媳妇儿,你的身体不光是你一个人的,知道吗?你得给我养好咯!嗯?”
秦淮假装被他感染,咯咯笑起来:
“知道了知道了,你真是比我爸还烦……”
“这么年轻你就嫌弃我了,那到我老了你是不是得把我仍在路边啊!”

刘储从单位出来,碰上远上律师所的周承斌。两人到附近的咖啡厅坐了会。
“周律师好久没见过了,这几年生意怎么样?”
“还行吧。当初多亏了刘局您当初给介绍的这个位置,否则这会哪还支着一张远上的牌子。”
“都是朋友举手之劳。”
“刘局长,我不知道方便不方便问……你看……”周承斌抿了口咖啡,犹豫了一下,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没事,说吧。”
“白浅她……”他看到刘储的脸一下暗沉下来,就马上闭了嘴。
两人都沉默了好一阵,周承斌很是后悔自己多嘴,坐也不是,起身也不是。一直暗暗观察刘储的表情。
“她和他丈夫非法走私毒品,被抓了。还欠了那边儿一大笔。”
突然刘储低沉的说道。
周承斌大吃一惊。猛的抬头不可思议的看向刘储,只见他别开头移开视线不看他。似是什么不大不小的事情。
“怎么会,白浅她……”周承斌嘴里念念叨叨的。突然又失控的问了一句:
“那她们的那个女儿呢?我记得白浅有个女儿啊!”
刘储抬头用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深深的看他一眼。起身放钱在桌上,语气不佳的说:
“不知道。周律师再坐会儿,我有点事先走一步。”
说完冷着脸走了。留周承斌坐在那,紧紧握着杯子,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





、破阵子

晚上六点。
秦淮洗完澡出来,放了邓丽君的歌。穿着睡衣端了杯咖啡,站在阳台上吹了吹晚风。正准备回房拿本小说看看。
突然就被一阵大力的敲门吓住了。
这哪里是敲门!分明是砸门!秦淮被这一阵狂敲猛砸吓得软在原地,瞪大了眼睛看向大门。她不知道是谁这样疯狂!她觉得这人砸门的架势,再砸一阵子,就要破门而入了。
“开门!你他妈的给老子开门!——”
脑子里马上想到的是很多可怕的画面。万一他砸烂了门冲进来……她不敢往下想。就怔怔的站在原地,大气不敢喘,也不敢挪动一步。
她分明听不出这男人的声音!她肯定自己不认识他。听起来像是喝醉了。不可思议一个人怎么会有那样大的力气。
秦淮的心被那阵砸门的巨响震的快要跳出来。脑子里不知怎的突然就跳出来刘储的名字。她急急忙忙的跑到客厅,在电话本上找出刘储的电话。双手颤抖的去拨号码。
“喂?喂?刘叔叔吗?”
刘储正下班,准备上车。看到来电显示的陌生号码,接起来却听到秦淮发着抖的慌乱声音。心里一紧:
“依依?怎么了?”
秦淮听到刘储的声音整个人瘫软在地上,觉得眼泪“哗”得涌出来。

刘储开着车一路闯了几个红灯,又遇上堵车,恨不得一路跑过去。他猜估计是哪家的醉汉叫错了门。但听到秦淮那阵叫人心疼的抽噎,心里一抽一抽的。
他马上想到的是万一出了事,秦淮父母对自己肯定很责备,而自己也会觉得愧疚。可他忘了,这其实和他完全不相干。
刘储到的时候就看到秦淮家门口躺着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大男人。他拧着眉,拨给秦淮。
“依依,我现在在你家门口呢。那个人喝醉了,已经喝醉了。你把门开开吧。”
“好。”
秦淮听到他终于来了,从地上爬起来才发觉腿脚已经麻了。扶着墙急急走过去,才发现门打不开!她惊恐的感觉到门锁的不对劲,怎么用力就是打不开。急的她又要哭出来。
刘储在门外听到动静大声问:
“依依?怎么了?”
“门开不了!”
刘储低头查看门,才发现铁门被大力震损后,门锁和其他一些地方发生变形。他皱着眉低头看那大汉,恨恨地踢了一脚。
他先安抚她:
“依依,你先别急。门锁有点问题,你别用力开了。我找个修锁匠上来。”
秦淮把铁门上的小窗户打开,焦急的喊他:
“你别走!”
刘储回头看她泪花花的小脸,一双大眼睛巴巴地望向自己。心中泛起一丝怜惜。
“好,我不走。依依不怕啊。”
他拨了个电话,维修公司的十分钟后就上来了。
秦淮一直趴在门上看着他。刘储接到秦淮的目光,安抚的看向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心里会有一丝歉意。
门终于打开了,两个保安把那人抬走了。
门刚一打开,秦淮就冲上来一把抱住刘储的腰,把脸埋在他胸膛上嚎啕大哭。眼泪失了控似的开闸,没完没了的涌出来。她觉得要把一晚上受到的惊吓都哭出来。
刘储虽然吓了一跳,可一想到一个小姑娘独自在家,又被陌生男子骚扰,叹了口气。双手轻轻合上她的后背,轻抚着。
“嘘,嘘……没事了,依依。好了好了,来,别哭了。”
秦淮还是没完没了的哭着,紧紧抱着他不肯撒手。
刘储看着自己怀中那颗小脑袋,还有被眼泪浸湿的衬衫冰冰凉凉的。却觉得心里暖暖的。
他一直悄悄安慰的拍着她,直到秦淮哭得累了,哭声渐小。
刘储这才听到房里居然放着邓丽君的《何日君再来》,这样一首舒缓婉转的不和时宜的小曲。他记起那次她也是唱的邓丽君的歌,却记不得是哪首歌。轻笑出声:
“好花不常开 
好景不常在
愁堆解笑眉
泪洒相思带

今宵离别后
何日君再来
喝完了这杯 
请进点小菜
人生难得几回醉
不欢更何待
今宵离别后
何日君再来

停唱阳关叠
重擎白玉杯 
殷勤频致语
牢牢抚君怀
今宵离别后
何日君再来
喝完了这杯 
请进点小菜
人生能得几回醉
不欢更何待 ”

“依依原来喜欢邓丽君呢?”
“……”
“刘储……”秦淮突然出声,刘储吓了一跳。他低头看她。
秦淮抬起头,一双湿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的锁住他深邃的眼神。
刘储不禁懊恼自己在想什么,他居然觉得自己在秦淮的眼睛里看出了脉脉的情愫。他正在发愣的时候,却突然看到秦淮那张越来越近的脸。等他反应过来,秦淮已经一个轻吻印在自己唇上。他呆了!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出现了幻觉!
可他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看着她,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像是有一支重锤,重重的撞响了心中的大钟。
秦淮叹了口气,伸出胳膊搂住他的脖子,一路轻轻吻着他的脖颈。
刘储觉得再没有什么能形容自己此时的震惊!他感到脖子上那一阵颤微的□,悸动。他突然伸手抓住她的小手,拉远她作怪的头,严肃的看向她。一声不吭,起身要往门外走。
秦淮拉住他,眼泪又不自已的留下来,
“刘储,别走……”
听到她哀求的声音,他就是心再硬,再铁石心肠,也受不住她这般撕缠。
“唉……依依……”他终究没说出什么,不着痕迹的挣脱她的手,开门离去。
秦淮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觉得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心也凉了个透。

“今宵离别后
何日君再来”

……





、归去来

秦淮一觉睡了两天两夜,睁开眼的时候头晕眼花。
摸索着从床上爬下来,把桌子上的水果吃了个干净。
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红肿的和荔枝似的眼睛,她皱起了眉头。
手机里有17个未接电话,可是她现在没有勇气面对刘晚。她知道自己已经跨出了这一步,再迈不回来了。她问自己,究竟是后悔认识刘晚多一点,还是认识刘储多一点。答案她没有想到。
秦淮裹了件长衫,戴着口罩。
七月的湿热仿佛于她只是车来车往。
她逆着风走,黏热的风将她两侧的长发吹粘在脸上,看不清眉眼。
她觉得来自行人所有惊异的眼神,都昭示着她的轻薄放浪,她的不忠与蒙昧。

刘储很久很久没有从震惊中平静下来。他不记得自己的心已经多少年没有纷繁,没有大喜大悲,大起大落过了。他苦笑自己,经历过那样多的大风大浪,却不曾见过这湿洼的小壕沟中自引自流、闲愁别恨的溪流。
……
八月平地而起的秋风,凉的很快。
……
九月惊起几场秋雨,凉意渐浓。
……
十月肃杀哀绪,悲从中来。
……
十一月已是尽头…
……

“秦淮,醒醒吧?他是天,你只是一只飞过的鸿雁,也非流星,连痕迹都没有留下。”辜苏唤着她。两年后
秦淮选了本地的一所重点大学。正如父母所愿,让她离家近一点。至少她也是这样说的。
父母为秦淮办了场酒宴;请的都是父母的朋友。
宴席这天,母亲专门为自己买了一条香梨色的小锦裙。
席间,她相顾颦笑,端庄合体。只是,她的眼神一直游离于会场之外。她在等他。她等了他两年,现在,她终于可以收放自如,从善如流的面对他。她希望他看到,自己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鲜艳却无知,抖着满身花铃,冲他轻贱而放肆的摇首摆尾的小丫头。
秦淮在洗手间接了辜苏“慰问”的电话。辜苏以为她会和自己一样厌烦家宴酒席,没完没了、惺惺作态的应付。秦淮只笑而不语。
她从洗手间出来时,经过一个幽谧的长廊,再转过拐角——
如愿的笑了。
正如两年以前,她再一次撞进了他的怀里。

她抬头看见他惊诧的表情,满意的笑了。秦淮紧紧拥住他的胸膛。她能感觉到这两年他渐渐鼓出了便便的小腹。可即便如此,她也是喜欢的,正如他的全身上下每一处,她都是喜欢的;她爱他的眉,爱他的眼,爱他的鼻子,爱他的嘴,爱他的脖颈,爱他的胸膛,爱他的臂膀,此时,她有深深依恋着他的小腹。
“刘储,我想你……”
她像是脉脉诉说着这世上最柔蜜的情话。她可以用心血灌筑她的爱情,她愿意用她脆薄温良的青春煨热他干澈冰凛的十二月。只求他别再推开她。她就可以,什么都可以。
“依依,一年没见,长高了。”
刘储淡淡的说。
“嗯。”她心满意足。
一年前春节的时候,她跟着父母去拜访他。她被他那疏远冷淡的模样打击的溃不成形。可是,一年了,不问也不曾见面,不代表不想不念。
她等到了,终于等到了,她所仰望而终身的良人。
她却不知,她要咬定青山,为他甘之若饴,上穷碧落下黄泉,在所不惜,可笑的是,她未曾想到,眼前所受之人,作何想。
刘储疏远同时不可抗拒的硬生生的掰开她的手,向后站定一步。
“女孩子家,还是稳重一些的好。”

眼前的人和物都仿佛血淋淋的,看不清来去。她觉得再也没有什么伤残病痛抵得过这句话这般伤人。她明明看到了光明的陆际,他一个浪头打过来,再一次将她掀进弄弄的黑暗。
就如她初见他,耳边没有其他的声音。
只是此时,连他也没有了。
“刘储,你够狠。”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

她收起锋芒的多少日子,只为赌一份怡然自若。只为能在他面前不毛不燥,可她此时依然在他灼灼的眉目间,尽失山河。甚至于,她谨小慎微收敛的生气,也活活埋没。她还是她吗?她连一句道歉的话,都不知去何处说给从前的自己。

原来,这么多年了,在他的眼神里,她内敛温顺的一面早不知被抛到了哪里,还想不卑不亢,不温不火。其实她知道,她磨砺了经年的那许多巧琢圆润,在他眼里不过依旧肆无忌惮,无理取闹。如今她就是长得再高,还是得仰着头和他讲话,还是没法正视他,还是没法和他经过的岁月相磨合,还是无法自如的穿梭。

“庾郎未老,何事伤心早。”她笑。






、朝中措

酒席似乎是草草散了的。妈妈说自己发烧了,大概还烧傻了。
她决定出去散散心。一个人跟了团去往云南。
临走时,她接到刘晚的电话。
“猫猫,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嗯?你说你一个人去,你父母不放心,你让你哥哥我怎么办?”
“刘晚,你够了吧!都大一的人了,好歹也是上过大学的,说话怎么还是这个腔调,幼稚!
“你嫌弃我!你居然嫌弃我!”刘晚在电话里发出小媳妇一样的哭号。
最后又千叮咛万嘱咐的要秦淮注意联系。
秦淮就这样不清不楚的又和刘晚纠缠了两年。她从未告诉过刘晚那件事,她要怎么说?“刘晚,我两分开吧,因为我看上你爸爸了。”想想刘晚听到后的那副表情,她不忍伤他,虽然她已经背离了他,可她记着刘晚对自己孩子气的种种,她实在不忍去拉动那根浮绳。她此时自己也说不清,她对刘晚是抱着姐姐还是妹妹,亦或是好友的心态来面对的。
只是,她被那份痴妄迷昧了玲珑心窍。若是多年后,她知道结果,也许,她会拼尽全身力气,阻止他们所有人的相遇。

秦淮入住了酒店就给父母和刘晚报了平安。
在旅行团中,她认识了一个叫屏南的女人。三十多岁,也是独自来旅行的。听闻十八岁的年纪,她感慨万千。
秦淮和她住在同一间房,屏南很照顾自己,经常因为吃饭慢而抢不到饭菜饿肚子。再加上旅行团的饭菜实在难以下咽,几乎顿顿饭后,屏南都带着自己去外面吃好的。她打从心里对她产生了姐姐一般的依赖和好感。
第三天,秦淮站在滇池边的垂柳荫蒙下,鬼使神差的照了张照片发给刘储。她握着手机,一直没有收到他的回信。

刘储正在开会,手机大震,他低头看一眼,秦淮如栩的样子跃于眼前。背后那蔚蓝蔚蓝的湖水,映的她的脸如飞霞一般绮丽。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嘴角那丝浅浅的笑意。
秦淮今天突然就觉得不对劲。她觉得身边这个女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儿了。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她不知道,如果说眼神也有味道的话,那么几天前屏南的眼神还是甜香的,今天就成了酸苦变质的腐浊味。她正思量着从洗手间里出来,听见门口有人窃窃私语的声音。疑惑间,她要去开门,发现门从外面反锁了!
一丝熟悉的惊惧难以抑制的涌上心头:完了,出事了。她马上反应过来去找手机,可还是晚了一步。那女人拿走了自己的手机。秦淮冷笑一声,真可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她轻轻贴在门上听门外的动静。隐隐听见那么几句话:
“……知道,你动作快点……哎呀,我都给你锁起来了……是,放了,放杯子里了……你来赶紧把她给办了不就……绑走……”
秦淮心里一凉,看了床头那杯盛满一口未动的牛奶。她大概知道要发生的事情了。只是那贱女人忽视了一点,她午休前不喝牛奶!
她镇定的走到包前,从一个隐秘的小口袋里拿出另一部手机,这是她怕路上手机丢掉而以防万一的。她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刘储,我是秦淮。”
“……”
“你先别挂。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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