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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不在服务区-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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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李海南看没有客人,抱着吉他划拉着,哼着张震岳的再见。他弹完一首,让我弹,我弹了一首《最爱的人伤我也最深》,他说:你弹得还可以,就是唱的有点难听。
我们那天晚上谈了三个多小时,并写了一个简易的计划书,这也许是在没喝酒的状态下,我和李海南对话最久的一次。林淑趴在桌子上听我们讨论,音响里放着萨克斯版的《如果爱》,旋律轻柔而忧伤,她都顶不住睡着了。
我问李海南需不需要做个市场分析,他说:“没用,分析什么啊,简直浪费钱,实战才是真理,我这个西餐厅就瞎分析了一阵,吃亏不能吃第二次。明天早上我八点过去接你,去趟工商局问问,待会我就去网上征集一个公司名,明早就能收到上百个。”
“你这种练摊思维能行吗?我觉得还是得分析一下。”我有些怀疑。
他斩钉截铁地说:“市场分析是在有市场的情况下做的,咱们这个是要创造市场,你分析什么啊?”
那天回去,我也想了一整夜。关键的关键是公司这俩字儿一直让我恐惧。
第二天,李海南七点半真的打来电话把我叫了起来,二十分钟以后,在楼下狂按喇叭,他的QQ果然已经该淘汰了,喇叭叫得力不从心,一副没电了的样子。他戴了一个遮阳帽,挡住额头上的疤,还没拆线,看着挺恐怖。一碰头就递给我一张纸,上面写满了公司名称,他说:“他们想象力比我们还匮乏,什么万鹏、周远,这些名字先别说重名,光俗这一点我都看不上。这个还不错,晚安代驾,听着感觉还行,通俗易懂。现在全国公司多得像牛毛一样,幸好我们这行刚开始,不然想名字就可以让你到崩溃。”
我又看了看纸上的其它名字:安夜、永德、便捷……
“晚安代驾,也不错。你说现在的网友怎么这么热情?一晚上就收到这么多?”受了他的心理暗示,我也这么觉得。
“给钱的,大哥,要不谁理你。”李海南发动引擎,道。
名字这东西和古玩一样,有比较才有价值,别的太烂,才能凸显一个的好,好比现在出土了武则天的自慰棒,这是无法估价的,因为没有类似的比较。
我们先去买了三张一千块的沃尔玛购物卡,然后去几个他事先找好的地方看写字楼,路上经过一个一串英文的名品店。他说要办点事,然后进去刷了卡,提了一个很大的购物袋出来,我隔着玻璃看橱窗里模特身上的衣服,怎么看都是四十岁以上的风格。
他把袋子往车后座一仍,我问他是不是给林淑买衣服。
“林淑的衣服不用我买,买了她也看不上。这是给我妈买个包,上星期就订了,没货。”他发动引擎,说。
虽说李海南生活在这个地球上,多半是以衣架饭囊的形式存在着,但是他对父母还是很好,有时候看见他给他妈发短信说生日快乐,我才猛然想起,自己妈的生日已经过了。如钱钟书所说,这就是矛盾,是人生和人生观开的玩笑。一事无成和事业有成的人,把中国的白眼狼占了百分之九十。我老家的一条街上,见天蹲着个老大爷向路人伸手乞讨,他大儿子是集团老总,小儿子是地方高官,找谁说去?
我们先去安康路看了一个小型的,八十多平米年租四万五,再到大观商业城看了一个,虽说比前一个大点,但是装修非常土气,租金比上一个少五千。后来看的都不满意,写字楼在昆明很多,有些位置偏的租金才两万,只是做我们这个业务要是弄在城郊的荒地里,客户要代驾的时候,人赶过去黄花菜都凉了。
我说:“租四万五那个吧,看着刚装修过。”
李海南摇头道:“四万那个更好。”
“那个有什么好,刚上楼梯我就没心情了,那地板可以刮下油。”我说。
李海南笑了:“最大的好处是便宜。省下的五千可以做个滚动字幕的广告牌,而且它在七楼,晚上周围都能看见广告。那边那个倒是挺新的,可是规矩挺多,你挂广告业影响美观,人家肯定不干。再看这个,房子都快倒了,谁管你啊。我们这是外出服务型的行当,公司设在茅坑里都没关系,你管他地板脏不脏,自己走路小心点就行了。”
我看看天,打量了一遍那幢旧楼,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

三十三
后来我们把那个写字楼租了,签合同的时候,老板说现在空着好多房子,但是都是租出去的,都是些皮包公司,骗一笔就跑了。
房子有了,马上奔赴工商局,给一个姓李的主任塞了张购物卡,他笑得嘴都何不拢,张罗着给我们安排填这表填那表,末了还请他去吃饭,他拍着胸脯说让我们可以去刻章了。
事情及其顺利,居然在一个星期以内就搞定了,这就是公司!这就是公司!从前我一直以为没有几十亿的流动资金,瞎搞什么公司呢,这就是中国教育的缺失,走出大学校门,一个成年的,接受了十多年教育的知识分子,居然连公司注册的流程都不懂。
与此同时,我们发出去的招聘信息也得到了很多回应,李海南说必须得面试,光会开车不行,起码得熟悉昆明的路线,不能长得凶神恶煞,而且,人得机灵一点,不能死气沉沉。
从前我们都是被面试的,忽然要去面试别人了,难免有些复仇的情绪,我们开的工资底薪是1000,虽说不是太高,但这种工作清闲而且提成也不错。
这里,不得不提一下我们的收费以及提成方式。
早上一般没什么生意,代驾是40一个小时,跑一趟驾驶员提成百分之二十,即8块。
14点到17时,一小时65块,驾驶员提成仍然是百分之二十,即13块。
17时到24时,一小时收费80,提成百分之二十,即16块。
24时到次日7时,收费100,提成百分之二十,即20块。
我们只找了四个全职的驾驶员,其余都是兼职,但是也有合同。全职就是必须全天候在公司里,兼职一般是有工作的,只是工作收入不如意,想赚点外快的。兼职每跑一趟拿一趟的提成,给百分之三十。
经过讨论决定,先找四个全职和十个兼职加一个接线员,面试的那天真的来了很多人,李海南说他现在额头的样子有损公司的形象,让来应聘的人都不放心,以为是黑社会收小弟,所以,那天只有我一个人。
我无非就是问他们一些突发情况的反应,判断能力,还有考考一些昆明的路线,从这去那走哪条路最近,将近五十分钟的时候可以借口堵车走哪一条路混到一个小时等等。
一个下午,我面试了40多个人,最后敲定了四个全职和一个兼职,还有一个接线员,是个小姑娘,才十九岁。
记忆中的那段日子过得无比忙碌,时间也变快了。我一面开始入门,一面叹服于李海南的经商天赋,他说那是被他妈从小到大在饭桌上熏陶出来的。
转眼间,陈小玥就回来了。
她下飞机时带着墨镜,一副女企业家的气势,隔着她很远我就笑,她拖着行李箱朝我走过来,也笑,步子越来越快。
“北总,气色不错哦。”她把行李箱仍给我,笑道。
我没说话,一只手拖行李,一只手牵着她,走了几步,她问我:“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下辈子能不能再牵你的破手。”我自己都暗暗觉得,这句话是神来之笔。
陈小玥一下扑在我的怀里,我摸着她的头发,味道很熟悉,和她的床味道一样。
她柔情似水完了以后,就开始追问我近两个星期的行踪,除去不能说的,我全盘托出。然后给了她一张新印的名片:晚安汽车代驾公司总经理。
“还真像回事啊。难道我真的榜上大款了?”陈小玥拿着名片琢磨。
我笑了:“不出三年就上市了,只是我现在钱都花得差不多了,未来三个月,该我榜着你。”
她一挥手:“没问题,我这次学习回来月薪涨八百,给你当生活费了。”
我打着方向,开着残破的QQ,行驶在官南路上,问她:“你究竟是去学习什么内容呢?”
“假肢安装和康复训练。”
“为什么派你啊?”
她玩着手指头,道:“这个嘛,首先,我学历高啊。”
“全日制本科?我也是啊。”
“你读的学校能跟我读的比吗?你们学校的硕士差我可差远了。其次啊,我这个人,你也知道,工作认真努力,有上进心,智商高,学东西快,做人讲诚信,靠得住。”陈小玥高谈阔论着自己。
“我怎么没发现?”
她拆下墨镜瞪我一眼:“你没发现证明你笨,不能说明我没有吧?”
我苦笑一声,迅速点头。
到了家门口,我两只手都提着东西,就扭着屁股让她伸手去我兜里拿钥匙。她蹑手蹑脚地把手放进我兜里,我催促道:“快点,提不动了。”
陈小玥不慌不忙地拿出钥匙,无辜地看着我:“老公,我明天去公交车上偷手机吧,你是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用下巴指指地面,笑道:“有反应了。”
她哼了一声,自己去开门,我看着她就忍不住想乐。荤段子要跟可爱的女生讲才有意思,那种膘肥身健的你去跟她来这一手,保准你开个玩笑以后就想把自己的嘴用胶水粘起来。
“哇,我是不是走错了。”她一进门,看着四处的变化,尖叫道。
我看着这些天以来奋战的成果,自豪地说:“你选择跟我同居,绝对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我说过要跟你同居吗?我们是合租好不好?”她用手指戳着我的胸口,说。
放下东西,她开始给我说这两个星期以来的所见所闻,以及她住的酒店前台服务生长得多么帅,为了这个帅我们争执了老半天,直到她承认差我差一点才作罢。
李海南最近一扫颓废,每天跟我忙出忙进的,林淑的西餐厅生意也越来越好。陈小玥回来那天,恰巧李海南去医院拆线,大家都说双喜临门,要出去搓一顿。
我们在翠湖那边的一个川菜馆订了个包间,俊宏在我们先到,面无表情地坐在里面喝茶。李海南进去拍拍他说:“除了请你吃饭,都见不到你了。”
俊宏放下茶杯说:“你什么意思,要不我现在就走?”
李海南显然没想到这种情况,愣了愣笑道:“吃雷管了吗?老子这不是跟你开玩笑嘛,点菜了没有?”
俊宏一语不发,李海南摇摇头喊服务员点菜。

 三十四
大家面面相觑地坐着,气氛极为尴尬,陈小玥看看俊宏在看看我。
李海南忍不住了:“你怎么了?说嘛。”
“八戒跟我分手了。”俊宏吐出几个字。
我赶紧转头去看陈小玥,她眉头紧锁摇摇头,示意我别说话。
李海南问他:“吵架了?”
“本来最近就见不到她,见一次吵一次,反正她看我哪里都不顺眼。昨晚跟我分手了。”俊宏说。
我刚想发表意见,服务员进来上菜,又忍了回去。我也怕李海南说些什么云淡风轻的话刺激到俊宏,赶紧接了一句:“她是不是太累了,心情不好,过几天就没事了。”
李海南赞成地点头。
俊宏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我看得出来,她是闲我没钱,没钱几天没关系,或许我过几年还是没钱。我们在一起的这两年,她挺节俭的,最近变了好多,衣服一天买一套,我开玩笑随便说她一句,她就闲我小气,没本事,窝囊,我从前觉得,这些词语跟我毫无瓜葛,她这么几年亲手为我培养起来的自信,被她一瞬间全部放倒。”
俊宏说着说着哭了,张飞哭的时候,绝对是悲伤的样子。
他的遭遇让我忽然想起殷凡的一句话:这天底下哪有不物质的女人,只有没物质的男人。什么糟糠之妻,患难见真情,都是说着图开心的。
看着俊宏哭,陈小玥也眼睛红红的,我们谁也不说话,只有林淑递了几张面纸给他。
这顿饭吃得非常艰辛,大家轻手轻脚,生怕弄响盘子,李海南给俊宏夹菜,他也不吃,神情呆滞地看着面前的油炸排骨,弄得我们谁也没吃那盘菜。
吃晚饭,所有人都坐着看他。
“走吧。”俊宏站起来朝外面走。
李海南说开车送他,他不要,说想一个人溜达溜达,然后扔下所有人自己走了。
“八戒怎么这样啊?”林淑愤懑地说。
李海南看着俊宏远去的背影,还吟上了诗:“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
“行了吧,别瞎拽词了,这是八戒的单飞,不是双飞客。”林淑批评道。
我看着陈小玥复杂得表情,极能体会到她的心情,她和八戒同事这么久,也算是很好的朋友,这就好比李海南出去和别的女人厮混时我的心情。
和陈小玥坐在QQ的后排,李海南边开车边对我说:“你还记得大三时候俊宏给八戒庆祝生日的事吗?”
“恩。”我漫不经心地回答。
“什么事?”林淑追问。
“那时候我生活费一个月一千块,虽然不够用,但是算是够高的,俊宏生活费才八百。他离着八戒的生日三个月就开始存钱,八戒叫他去食堂吃饭,他就陪着去,然后假装没胃口,看着八戒吃,然后自己回宿舍吃泡面。每个月八百,三个月存了一千九百块,要不是有我们,他烟都快戒了。”李海南说。
林淑越听越来气:“你对我这么差,我都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你要是能对我那么好!那我……”
我和陈小玥看着他们笑,她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说:“那我也死心塌地的跟着你。”
我想了又想,想了又想,趁陈小玥不注意,道:“八戒榜上大款了,是个开奔驰的老男人。”
李海南一激动,脚踩刹车上,我们都被往前一送。
“你别乱说。”陈小玥斜眼看着我。
“你看见的?”李海南恍然大悟的口气,“我说嘛,怎么能没有原因,八戒眼光不高啊,奔驰算什么大款啊。要是我,起码也要找个开宾利的。难怪刚才俊宏说她一天买一套衣服。”
我告诉李海南,只是觉得大家都是朋友,但是我很快发现我一句话,造成了俊宏的一个窘境,他戴着绿帽子,只有他不知道。陈小玥晚上回去一直怪我,我也没做声,只觉得她不能体会我们的感情。
要是俊宏只是我的一个同事,一个邻居,甚至一个同学,那我根本不会去留意,更不会去说,但是,俊宏是我的兄弟。你无法置若罔闻,你无法视而不见。李海南把车开到我们公司楼下,顺便带两个女的去看看,前天叫家政的打扫了一遍,又从旧货市场买了几张办公桌和两条沙发,看着像样多了。
根据我们的计划,后天就可以正式开业了,那几张沃尔玛的购物卡果然很奏效,到哪都方便。
回家后,陈小玥去洗澡,我坐在客厅里浮想联翩,她出来的时候穿着粉红色的睡裙,被热水蒸得小脸通红,说:“到你洗了。”
我本是躺在沙发上,听到她这么说,直接站了起来,一边冲进卧室拿睡衣一边说:“马上就好,你先等着我。”
“你用不着这么激动,我先睡了啊。”陈小玥一边说,一边坏笑着进了房间。
我心猿意马地洗了个澡,耗时一分多钟,出卫生间看她的房间门关上了,我跑过去一拧,居然上了锁,拍拍门,喊道:“老婆,快给我开门,冷死了。”
“老公,你去你卧室睡吧。”陈小玥的声音来自门后。
我急了:“这是什么话,怎么能叫老公去别的地方睡觉。你别这样啊,我发誓,老老实实地,睡觉。”
“北方,你知道吗?我还是第一次。我大学几年都忙着读书了,交了一个男朋友,我都没和他发生什么。我不是传统,我只是害怕,再给我点时间准备好吗?”陈小玥央求道。
之前我们从未讨论过处女膜,她没说,我也没问。只要是男人,多少都在乎,说不在乎那是虚伪,可是我觉得爱情还是得看人,而不是膜。又轻轻拍拍门:“你开门吧。”
陈小玥把门打开,我进去抱住她。
那天晚上我抱着她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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