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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不在服务区-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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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宏,你他妈的就那么小气,用你点洗面奶至于吗?”殷凡站在阳台上大喊。
俊宏忽然发火了:“跟你开个玩笑你至于吗?”
接下来,就是殷凡长达五分钟的咒骂,最终以俊宏的一个大嘴巴收场,打得他连话都不敢说,俊宏那身段,打我们宿舍三人足足有余的。
我们离开宿舍去上课的时候,殷凡还坐在凳子上,边哭边骂。
李海南想借机跷课,说:“我留下陪他吧,万一他想不通从楼上跳下去怎么办?”
俊宏阴着脸推搡着我们出门:“他这日浓包,你看他敢吗?自杀的人是胆子最大的,连死都不怕的,放心,他没那个胆子。”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事情,也许只有我觉得它简单吧。
车漫无目的开着,我们都不知道该去哪,殷凡提议说:“要不去学校转转吧?听说这几年变化挺大的。”
我和李海南相继表示同意,他调转车头,说:“XX大学,老子又杀回来了。”
学校门口的保卫,面孔都变了,在殷凡的奔驰前敬了礼,弯下身子,问道:“请问几位到里面有事吗?”
殷凡拿出烟递过去一只:“我们都是这个学校的,毕业几年想回来看看母校,顺便捐点钱。”
保卫接过烟,低头哈腰地比了个手势:“请进。”
四月的校园,美得让我们觉得陌生,这是一块我们挥霍过无数青春却留不下任何痕迹的沃土,我们半夜三点挑灯弹琴,放声歌唱;我们下午三点酣睡如泥,浑浑噩噩;我们在球场上奔跑,我们在角落里哭泣。毕业前,老师让我们写一个对大学的感悟,贴在画板上给下一届的新同学看,李海南潇洒地写道:
大学是一个集赌场、妓院、酒吧,网吧于一身的综合性娱乐场所,从里面保安的数量与公寓的舒适程度足可证明这个地方为奢靡的游客提供了多么安全安逸的环境。录取通知书是一张VIP的打折金卡,如果没有拿到那也没关系,买张贵宾票方能入场。每年政府以教育的名义投入游乐场的钱对我国第三产业发展有着长足的影响,因为大学在源源不断地向社会输送了一群又一群懂得扩大内需刺激消费懂得小资情调的人,同时每个学生还得必休《厚黑学》,这是一门在强制性高消费与被迫攀比下向父母要钱的过程里心领神会的课程,挂了哪一科,这科都不会挂,而且必将会取得优异的成绩。学位证上的学士、硕士、博士代表的是你在这个游乐场中呆的时间长短,目前,在国家改革燃油税政策的同时也在加大力度对中国大学学位制度进行调整,听证会上有人提出要将烈士插入学位等级,因为几乎每个大学都死过人,这些喜极而终于游乐场中的人连墓志铭都难以书写,所以应该在墓碑上题写上某某烈士聊表慰籍。游乐场的管理人员都不是普通人物,他们有超强的思辩能力,成千上万游客在他们的指引下入场退场,紧然有序,除了垃圾,游客们无法在场内留下任何痕迹。有些游客在游玩过程中对其它游客产生了爱慕之情,于是他们结伴而行,在旅行结束后立即终止恋爱关系,然后在今后的路途中故意想起对方,以造成自己曾谈过一场极其纯洁的恋爱的假象。大学,仅此而已。
后来他的感悟没能被下一届的同学看到,却让班里一半同学都感伤了。

 八十
下了车,我们逛了一圈,只有殷凡说这说那,图书馆垃圾,教学楼垃圾,食堂垃圾,垃圾桶垃圾。李海南说:“你垃圾吗?”
殷凡愣了愣,尴尬地笑笑说:“咱们都是垃圾,这种垃圾学校出来的人,没什么好的。”
他纵使多么有钱,也不敢跟李海南顶嘴,那是害怕,发自心底的。
宿舍区里的小广播站开始播音了,念了几段励志散文,放了一首罗大佑的《光阴的故事》,让我极度感慨,不管哪个时代的大学生,都会出几个像我们一样念旧的人。
 
 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
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经无知的这么想
光阴它带走四季里的歌我轻轻地悠唱
风花雪月的诗句里我在年年的成长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一个人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等待的青春
发黄的相片古老的信以及褪色的圣诞卡
年轻时为你写的歌恐怕你早已忘了吧
过去的誓言就象那课本里缤纷的书签
刻划着多少美丽的诗可是终究是一阵烟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两个人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流泪的青春
遥远的路程昨日的梦以及远去的笑声
再次的见面我们又历经了多少的路程
不再是旧日熟悉的你有着旧日狂热的梦
也不是旧日熟悉的我有着依然的笑容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我们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回忆的青春

刚走到操场,殷凡接了个电话,语气温柔得像洗洁精。
“北方,海南,我这有点事,先去一下,上星期认识个空姐,哈尔滨的,今天刚到机场,我去接下她,接完她我就来找你们,晚上一起吃饭。”殷凡说。
我笑了:“你去机场再过来,加上堵车起码得一个多小时吧,我们现在连图书馆都进不去,上哪去打发这时间?你先去吧,待会打车走,饭改天吃,我晚上公司有点事要办。”
殷凡磨蹭了一会,小跑着去了。
李海南摇摇头:“瞧他那怂样,还哈尔滨的空姐,人家跪着给她吹箫,他站着和人一样高。”
球场的看台上,我们随地坐下。
学校足球场碧绿一片,很有欧洲赛场的味道。虽说我从前也是个铁杆球迷,足球赛没少看。但还真没在中国看到过那么好的球场,赞叹了一番。李海南干笑几声,说:“你那什么眼神啊,你以为还是咱们从前那样,种点狗尾巴草就糊弄过去了?现在大学生没那么好骗了,这球场是塑料的。”
定睛一看,恍然大悟。
“北方,我怎么老是感觉对俊宏那样有些过了?就为钱?”李海南给我点上烟,问道。
我说:“说过也过,说不过也不过。我觉得他现在挺可怜的,保险公司又告了他,现在他可是逃犯,我昨晚上在百度看了,属于诈骗数额特别巨大,十年以上到无期。”
李海南说:“所以我才觉得有些过了。”
我不说话,他把手放在我的肩上:“宋军那晚上跟我聊仁义道德,三贞九烈,说我不听他的迟早要后悔,没想到,这才几天啊,我就真后悔了。”
我说:“你做过头的事多了,不差一件两件,今后改改德行,特别是对林淑好点儿,像这样的女孩,你打着探照灯都找不着。”
他点点头,沉默了半晌,说:“从前,我只爱我自己,因为我的世界里只有自己。”
随后,我又一次在他的软磨硬泡下失去了原则,到看台旁的超市里买了几罐啤酒上来,他说好只喝一罐的,最后的结果是我只喝了一罐,其余的都被他喝了。李海南打开拉环,啤酒沫涌上来,他伸长嘴吸了一口:“没事儿,我就跟林淑说俊宏的事我想着心烦自己喝了两杯,再说她也闻不出来,这几年嗅觉下降了,也许是闻多了酒味,鼻子习惯了。”
那天出学校门的时候,李海南说:“我们戒酒吧,规则是没到节日不能喝酒,以后我们再要出来聚会,可要好好挑挑日子。”
我让他又重复了一遍,跟他握手为誓。
从那以后,李海南真没再喝酒,林淑四月二十八号约他喝杯红酒都不干,硬是撑到五一才喝。
我整天上班下班,日子过得极为充实,那些事情也不像刚发生时候老是缠绕在眼前。陈小玥涨了一次薪水,还升职位,每天吃过晚饭,陪她散步,畅谈畅谈青椒肉丝和锅碗瓢盆,禁忌所有关于理想和青春的字眼在我们的生活里出现。
她倒是前程似锦了,可是我却有点陷入困境。
昆明的代驾公司越来越多,价格竞争也激烈的,利润没有从前多不说,客源也分散了,我试过很多促销手段,都不是很有起色,直到9月,我把公司转让给了一个温州商人,准备转行做做别的事情。
把所有剩下的钱一分为二,拿了一份给李海南,他说什么都不要,偏说对公司没有丝毫贡献,拿这钱是侮辱他的人格:“我从前跟你说过,我拿回我的本就行了,你实在不干我拿两成。”
“我知道你对公司没什么贡献,可亲兄弟明算账,当初是咱俩合伙,这钱就得对半分。”我说。
他拍拍手:“我怎么没想到这句话,正是因为亲兄弟明算账,所以才按劳分配,你就别客气了,再客气我说你虚伪,再者说,我比你有钱,用现在最时尚的话法,我是富二代。”
听他这么说,我心安理得的收了。
花了两个月,我找了一家冠名科技有限公司的电脑硬件批发单位上班,自己乐观的称自己为白领,毕业两年之后找工作比从前容易多了,人一问工作经验,自信地聊聊从前自己的公司,面试底气也足了。再者说我这人特能侃,我现在的老板又特经不起侃,三十句话之内,把他弄得跟喝过酒那样,美滋滋的。打心底里认定他还不如我。
那天我还在整理着材料,因为下星期有个会议,我刚到公司没多久,也想好好表现,争取有个好的明天。
殷凡忽然打电话来说晚上出去喝酒,我一边做PPT一边说:“我真的戒酒了,不到节日滴酒不沾。”
“谁说今天不是节日,世界反腐败日,懂吗?”殷凡说。
我无奈地笑笑:“这也算节日,那这酒真戒不了了,365天哪天没有一个说法,偶尔漏了几天,南屏街的安踏和361还搞促销日呢。”
殷凡说:“走吧,我请你们吃海鲜,算是个道别。”
我靠在电脑椅上,问:“这是要上哪去啊?在世界反腐败日里诀别。”
殷凡说:“我准备去马尔代夫一趟,小半个月估计回不来,后天就走,你们就不给我一点临别寄语什么的?”
我更无奈了:“这算他妈哪门子离别啊?”
殷凡有些郁闷地说:“大不了你别喝酒呗,请你吃饭怎么这么难?”
“那你问问李海南吧,我倒无所谓,海鲜大餐又不过敏,怕什么还能怕白吃白喝?”我说。
他哈哈笑笑:“就是李海南让我来问你的,他说不好意思约你。真不是我说,你们发的誓可真够没谱的,还非节日不饮酒,李海南早憋坏了,见天蹲在壁炉旁边等圣诞老人快下来陪他喝几杯。”

   八十一
收了线,把剩下的工作弄完,打电话叫陈小玥去吃海鲜大餐,可她为难地表示已经和几个同事约好了去XXX吃小龙虾,我说那算了,吃得都差不多,我们分头行动,只要谁也不饿着。
每当聚会,我都不由自主的想起在逃的俊宏,听说她妈在家里眼睛都哭瞎了,公安局的同志三天两头搞突击,他爸也吓得够呛,患了精神反射型癫痫,可以说是家破人亡,惨不忍赌。
殷凡的仇恨却丝毫没有减弱,要说他从前受过些俊宏的气,那是真的,可你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了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能让一个人萌发这么多的仇恨。这点我挺瞧不起他的,无论男人女人,只要是人,都应该必备一些起码的胸怀,再者说猴年的仇到马月来报,这也太小人了。
话这么说,毕竟殷凡也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只是看不起他,也没讨厌到哪去。
到了约定地点,李海南和殷凡在喝茶,殷凡招呼我坐下,说:“北方,告诉你一个秘密,李海南早就破戒无数了,这还是林淑跟我说的,天天喝醉。”
李海南装作没听见,喝了一杯茶。
那天在学校门前,我早怀疑上他的誓言了,他能把说过的话放在心上并知道违背誓言的羞耻,我已经很知足了。再说他戒酒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戒酒只是就醒那一刹那的心理安慰罢了。
我没继续探讨戒酒的事,转移了话题:“林淑怎么没来?”
李海南说:“看店呢,走不开。她可是真真正正的女强人,我都被他包养了。”
殷凡笑道:“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单单属于男人或女人的,谁抢到是谁的,哪个说被包养的一样要是女人,男的照样可以作为发展对象。”
他边说边笑,笑的那么从容及开心,只有我和李海南木讷地坐在原地,不敢答应,仿佛我们是他的人质,都被他的寡廉鲜耻深深震慑住了。
打开筷子,扶正碗碟的时候,一切都那么普通以及随意,殷凡的话特别多,我和李海南只当他是一个收音机,你既不能改变他要放什么,也不能回应。眼前的鲍鱼,小海螺,螃蟹,龙虾,谁曾想过把这些东西与我们的最后一顿饭联系在一块儿!
那天喝的是红酒,法国牌子,一瓶一千六,反正殷凡腰包都快炸了,我也没理由跟着心疼,要让我买单,非翻脸不可。
碰了杯,喝一口,殷凡说:“前几天我带着桑拿城的两个小经理来昆明桑拿考察,你们猜我看见谁了?”
他这么问,我就猜到个大概了,只是没点名,附和道:“谁?”
殷凡放下酒杯,兴奋地说:“八戒啊。”
李海南皱皱眉头,说:“那又怎么了?他跟着哪个大款去被你撞见的?”
“哪还有什么大款,在那做鸡呢。我进去挑小姐,她躲得远远的,被我火眼金星一眼就相中了。”殷凡愣圆了眼睛,兴奋地说。
李海南递给他一只螃蟹,问:“后来呢?”
殷凡用手抹了一把嘴上的油:“后来我把她领去睡了,仍了三千给她,够照顾吧。”
李海南看了我一眼,接着吃螃蟹,我也没心情理会,低头喝汤。殷凡说:“你们别都这表情啊?我又不是强奸,这是有偿使用。”
“你还真下得去手,当年咱们那么熟,八戒三天两口来我们宿舍打扑克玩电脑,你赤身裸体地站在她跟前有劲吗?”我实在忍不住,说了句。
殷凡端起酒杯,到半空中停下了,怒气冲冲地说:“你们跟她熟,我可不熟,他男人骗了我八十万,我还多给她钱,我这是行善。”
这样推陈出新的无耻让我实在无法忍受,哪怕一秒:“俊宏跟你的事儿,你拿人女孩撒什么气,八戒去做傍大款去做鸡也是有原因的,她爸病了,肝硬化,差着好几十万做移植手术,一个女孩除了这个渠道,从哪去弄那么多钱去?”
李海南顿了顿:“真的?”
我点点头,接着说:“俊宏再怎么不是东西,现在的报应也差不多了,你真那么恨他?”
殷凡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冷冰冰地说:“我还是那么恨他,永远都那么恨。你们还记得那次改签名的事儿吗?他妈的那是我的错吗?你们不记得他怎么打我的?”
他说的事情没人提我可能一辈子也不能再想起来了。
有一次,殷凡在厕所里蹲着,俊宏坐着无聊,就去他电脑里找毛片,可这厮藏得太好,俊宏怎么也找不着,末了看见他的QQ挂着,随手把签名改成了:俊宏,你永远是我的爷爷。
殷凡上完厕所出来并不知情,挂着那句你是我爷爷四处跟人聊天,我们知道都笑疯了,他也是敢怒不敢言,活活忍了。
后来终于等到俊宏上厕所,殷凡悄无声息地摸到俊宏电脑前,把签名改成了:殷凡,你的阳具是我品尝过最独特的。俊宏提着裤子从厕所走出来,发现不对已经晚了,连我们班主任都看见了,一怒之下又和殷凡打了一架,那哪是打架啊,简直是打沙包。殷凡嘴都被打歪了,第二天满脸淤青,那晚李海南不在,我去拉架还挨了一拳,下巴肿了好几天。
李海南说:“俊宏都家破人亡了,咱们那点事儿算个屁,你这是准备怀恨一辈子?”
殷凡说:“我就是这么想的,男人的耻辱是要靠鲜血来洗涤的,这是我在书上看到的。”
对那顿海鲜的记忆,现在已经只剩零星。我们争吵了很久,争吵了很多,吃完饭,俊宏张罗着要去照顾八戒的生意,李海南也发火了:“你要在这么弄,别怪我翻脸。”
殷凡借着酒劲,早已经天不怕地不怕了:“那又不是林淑,你范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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