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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霸血-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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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二个极端地命令又让他何去何从?
“二弟,你……”方向鸣也是神情微动,看向许海风的目光中有着疑问。
“监察使。你那座地牢建立多少年了?”许海风突然询问道。
葛豪剑不敢怠慢,立即道:“属下的居所这是上一任军法官的府邸,这座地牢建立的时间已然颇久。总有数十年了。”
“嗯,最里面的那间装饰的还不错么。”
葛豪剑脸色一变,心中顿时忐忑。他虽然奉命将许海棠收押入监,但是却不敢对他有丝毫为难,是以特地将最里面的那间豪华地牢好生整理一番,给他居住。只是不知道许海风对此是何态度。
“启禀主公,那间牢房原来就是西方大营用来暂时关押获罪万骑长以上官员的地方。属下只是……”
许海风一伸手阻止了他的话,道:“许海棠是我堂兄,你这样做很对。”
葛豪剑暗中松了口气。与许海风在一起,越来越是提心吊胆,自古伴君如伴虎,如今想来,果然不错。
只是,听许海风地话,似乎越来越是袒护许海棠,那么他究竟又是做何打算的呢。
“这间房子很好,你就好生整理一番,让我堂兄居住一段时间吧。”
葛豪剑豁然抬头,看着许海风的眼中充满了疑问。
“至于那个私通外国,出卖军纪大事地许海棠,那是罪大恶极,绝无赦免之理,就由你公审,凌迟处死,以为世人之戒。”
许海风的话声豁然转冷,其中蕴含的彻骨杀气,让葛豪剑身不由主的打了个寒颤。
“你记住了么?”望着葛豪剑,许海风轻声问道。
葛豪剑的嘴角微微抽动一下,过了半响,他终于低下了头,道:“属下明白了,主公堂兄暂住监察使内牢之中,许海棠罪不可赎,当凌迟处死,通告天下,使世人引以为戒。”
许海风露出了满意地笑容,道:“好,你先下去,在车上等我。”
葛豪剑应了一声,返身走出,回到车上,摸了把额头,已是冷汗涔涔。
“大哥,苏家既然如此待我,你说应当如何应付?”见葛豪剑已然远去,许海风返身向方向鸣问道。
“二弟,你有证据么?”
“没有。”许海风淡淡的道:“我知道就成,不需要什么证据了。”
方向鸣一怔,被他这句蛮不讲理的话惊地浑身一震。
许海风的这句话表明,他已然认定了此事乃苏家所为。
既然认定了,那么无论他们是否冤枉,那就已经不再重要了。
“与我为友,我当视之心腹手足,与我为敌,我终灭其满门。”许海风的声音虽然不高,但是朗朗而言,坦坦荡荡,却说出了他真实的心声:“大哥,小弟尚要处理城中事物,就此先行一步,请大哥代向姑婆和三叔问候。”
许海风略一抱拳,返身而去。
在他的身后,方向鸣脸色肃然,就在许海风的一只脚跨出了门槛之时,他突然高声道:“臣方向鸣恭送主公。”
许海风的脚似乎有着那么一丝的停顿,又似乎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第十二卷 鏖战西域 第三百七十九章 真实的谎言(四)
一辆豪华的马车从方府侧门缓缓驶出。
马车与一般的豪门大族专用车辆并无不同,只是车旁的护卫却颇为惹人瞩目。
五十余人团团将马车围得水泄不通,他们显然是久经训练的优秀战士,一双眼睛警惕的打量着四周,随时调整着自己的方位,挡住了任何有可能威胁到马车的方向。
这批人中仅有十余人是来自葛监察使的府上卫兵,其余皆是方府的精英子弟。
“主公,请用茶。”
葛豪剑恭敬的倒了杯茶水,放在车中的小桌案之上。
许海风上了马车之后,一直沉默不语,似乎怀着无穷的心思。
车中沉闷的气氛,让葛豪剑心中七上八下。许海风所吩咐的不复杂,只是此事却是一件绝对见不得光的事情。
如今,自己为他看重,自然不会因此遭罪,若是日后惹他猜忌,那么……
只是,事到如今,已经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他心中暗暗一声长叹,怎么这件苦差事会轮到自己的头上啊。
许海风睁开了眼睛,拿起了茶杯,看着那袅袅而升的烟雾,心中若有所思。
在他的心中,又何尝有过片刻平静。
今日与方向鸣一晤,无疑已是他最后的摊牌,这一点,他明白,方向鸣更加明白。
从今日起,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再是生死与共的兄弟,而是上下有别的君臣。
自从踏出了方府大厅地那一刻起。这就是一个不容改变的事实了。
围城一月,红色海洋千里来援……
西北大营,方许二人结为兄弟……
临安城下,黑旗铁军初现峥嵘……
北方大营。依依话别出使匈奴……
京师失陷,兄弟联袂绝尘而去……
火烧卧龙,成就一代绝世之名……
然而,到了今日他们之间的关系终于还是无可避免的发生了转变。
这一切,似梦似幻。
许海风地心中也不知是何感想,究竟是欣喜多一点,仰或是失落多一点。
但是,他们都知道,这一切。已是命中注定,无可挽回了。
“主公……”
“嗯?”
仿佛如梦初醒,许海风的思维终于被葛豪剑的呼唤声拉回了现实。
看向手中的茶杯。早已是冷的透了。
“主公,已经到了监察府,您……”
原来不知不觉之中,已经过了那么长时间了。
这可是他踏入宗师之境以后,首次迷失了自己。
“唉……葛兄。”
葛豪剑心中一凛。许海风突然以这样的称谓招呼,真不知是福是祸。
“属下不敢,请主公直呼其名。”他立即躬身道。
微微一笑。许海风问道:“你在京师藏的好好的,我却把你拉进了大漩涡,你后悔么?”
“属下不敢。”葛豪剑毫不迟疑地回答道。
“不敢么……
葛豪剑心中叫苦,慌乱之间,怎么偏偏说错了话,若是惹得他疑心,不但富贵云烟转眼成空,就连身家性命只怕也是难保。
许海风一口喝尽了杯中茶水,手指一翻。茶杯就在手中滴溜溜地打着转儿。
“葛兄,你成婚多年,膝下也是子女满堂了吧?”
葛豪剑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提及此事,只是不敢怠慢,连忙道:“属下仅有一子一女而已。”
“葛兄胸怀经世之学,令媛想必也是知达礼的了?”
“小女今年仅有五岁,年幼不懂事,却是顽皮的很。”葛豪剑轻声道。
“小孩子么,又有哪个不顽皮呢?”
“是……”顺着许海风地口气,葛豪剑小心李翼的说道。
“家兄许海天有一子,名宝今年却是长了令嫒一岁,真是有缘啊。”许海风突然笑道。
心中一个咯噔,葛豪剑脸上陪着笑容,却是不敢随意接口。
“葛兄若是不弃,许某就代家兄提亲了。”
葛豪剑一咬牙,翻身拜倒,道:“多谢主公恩典。”
“不必客气。”许海风站了起来,轻声道:“方才,我对大哥说过,与我为友,我当视之心腹手足,与我为敌,我终灭其满门。”
他掀起了车帘,走了出去,就在放下车帘的那一刻,突然回首一笑,道:“葛兄,一切相烦了。”
“是,主公。”葛豪剑低下了头,恭敬地应道。
许海风下了马车,一眼就看到数十人围着马车,停在了监察使地府邸之中。
他在车中不出来,这些人就不敢有片刻的松懈。当然,纵然他们的胆子再大,也是不敢偷听车内的谈话。
许海风的目光遥望东北,那里才是大汉地中心所在。
※※※※
三日之后,葛豪剑公开审理许海棠叛国一案。
此案特殊,围观者众多,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在人证物证俱全的情况下,许海棠并未抵赖,全数认罪伏法。
葛豪剑与公堂之上,亲手褪去官袍,下令将其凌迟处死,立时执行。
刽子手将其带至法场,钉上木驴,剐一百二十刀处死,后锉尸枭首,天下震惊。
处决了许海棠之后,葛豪剑从监察使大堂三步一叩首,行至帅府负荆请罪。
在他的身后,是无数百姓和士兵。他们跟随着这位无畏强权地监察使身后,亦是三步一叩的来到了帅府。
许海风大开中门,在全城百姓面前,亲手为他披上官袍。并当场与他结为儿女亲家。
顿时,城中欢声如雷。
明君良臣,传为一代佳话。
至此,葛豪剑名动天下,被百姓尊称为葛素天。
而他这个葛青天地名号并未辱没,数年间断案如神,凡是犯在他手上的罪犯,全数一视同仁。
所有世家子弟,对于此人都是畏惧三分,不敢再有轻言相犯者。
至于许氏家族的众多子弟。见识了这位葛大人的雷霆手段,更是噤若寒蝉,从此足足安生了十年之久。全是今日之功。
许海棠之父苦求不得,远离西方大营,不知所踪。
数年之后,他老人家再度出现,带了个三岁大地娃儿。传承了这一脉的香火。
※※※※
地牢之中,许家生父子抱头痛哭。
哭到伤心之处,许家生突然一个巴掌用力扇了过去。将许海棠打了个跄踉。
然而,后者立即跪倒在地,不敢有丝毫反抗。
良久,许家生突然返身在许海风的面前跪倒,老泪纵横地道:“风儿,伯父向你磕头了。”
许海风伸手,轻轻地将他老人家搀起,道:“伯父,风儿自小蒙您照料。您又何必多礼。”
许家生痛哭道:“这个畜生,他是鬼迷了心窍,竟然做下了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若非遇到了你这个好兄弟,他又岂有命在。”
许海风微微一笑,好生安抚了一阵,送他老人家去了外间休息。
也许是受到了太多的惊吓,许家生很快的便呼呼大睡了起来。
“伯父老了很多啊。”出了门,许海风轻声道。
许海棠满面羞愧,他低下了头,道:“风弟,多谢你了。”
许海风黯然一叹,道:“堂兄,住在这里可还习惯?”
“总比没命要好得多。”许海棠苦笑道。
“堂兄,我答应你,三年之内,必定送一人来与你相会。”
“谁?”许海棠莫明其妙的看着他。
“苏雅庭。”
“什么……?”许海棠骇然失色,他盯着许海风,双眼一眨不眨,尽是难以置信之色。
“既然对我使了手段,那么就要有遭到报应的觉悟。这个女人,就当是我送你的补偿吧。”
许海风大步离去,只留下许海棠怔怔地呆在地牢之中,良久不发一言。
回到了帅府,许海风屁股尚未坐热,蒋孔明已经赶来。
“军师大人,您这是……”
“主公,您的私事可曾了解?”
对于许海风这几日来地所作所为,蒋孔明是完全看在眼中,但是他对此不闻不问,装作一无所知。
只是,这几日来,西方大营的所有大小事物都是由这位蒋军师一手操办,并没有一件劳烦到许海风的头上。
蒋孔明以自己地行动给予了他充分的支持,甚至于不惜牺牲了自己的早休时间,闻鸡起舞,在这位蒋大军师的身上罕见的出现了几次。
“嗯……”许海风略略点头,此事虽不圆满,但却还算顺利,如无意外,估计以后是无需再为此操心了。
“主公,既然如此,我们是否该启程了?”
“启程?哪里去?”
“京师。”
“京师?”
“正是,京师乃是大汉地根本,唯有驻扎那里,才是得到了大汉的正统。”
许海风双眉一扬:“该回京了么……”他轻轻的喃语着。
“是啊,主公,虽然我们已经取得二场大捷,不过日后地事情,依旧是千头万绪,不容忽视啊。”
许海风长叹一声,道:“不错,我曾经答应过,要为曾志宏扶柩送终,也是时候赶去了。”
“此人忠烈,学生亦是要尽一份心力的。”蒋孔明突地说道。
微微一笑,许海风抬起了头,望向那无穷的苍穹,终于叹道:“是啊,京师,我终于要回来了。”
第十二卷 鏖战西域 第三百八十章 烈士堂
秋风像把锋快的镰刀,从柳树梢上刮过,半绿半黄的树叶,唰唰飘落下来。
沧州城西三十里之外越日山,正是前任知府曾志宏下葬之地。
越日山,峰峦叠翠,古木参天,林壑清幽,景色秀美。虽不是什么人文荟鼻的名山胜地,但钟灵毓秀,亦是一处难得胜景。
今日天公不作美,天上下起了蒙蒙细雨,给秋季的天气带来了一丝寒意。
曾志宏的坟边,堆满了无数鲜花,这些都是蒋孔明特意下令摘取方圆十里之地的所有鲜花,将这里装饰成一片花的海洋。
也唯有此人才有这个权势和心情去搞这样的东西。
坟前石碑朴实无华,除了比较结实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装饰,这些都是曾志宏临终前的遗愿。
其长子曾克韦虽然违背了父命,依旧出任沧、并二州代理知府一职。
但在此事之上,却是不曾退让半步,纵然无数家人好友,宦海同僚一一相劝,皆为他所拒。
在曾志宏的坟边数十步之外,一样有着一座精雕细琢的石碑。石碑之前,古木参天,百花争艳。一个由巨大的整块岩石砌成的墓穴,上面放着一个半身铜像。
一员武将,披挂整齐,正策马而行。
他就是与曾志宏同时驻守沧州城,在匈奴人大军来到之时,孤身出城的沧州守备,副将陈信宏。
这一文一武生前同城为官,死后葬于一地。
慢慢的。远方出现了一群黑压压的人群。
他们来到坟前,设立供案,做足了功课之后,由许海风引燃了放满了锡箔元宝地包袱。
一阵微风吹过。前面的水饺、糕点、水果等贡品,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黄黑色。
烧香秉烛,以许海风为首,方向鸣,蒋孔明,苏春伟,唐启吏,路通州等一行人依次跪下,向着这二面新坟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
随后,在隆重地礼炮声中。他们回到沧州城,来到了曾府。
曾志宏曾大人虽然入土已有一月有余,但是那耸立在曾府的灵堂却是始终没有拆除过。
这一切。皆是因为一人,因为如今大汉北方唯一霸主许海风的一句话。
他们在等许海风从卧龙城回返祭奠。
这或许就是权势的力量了,纵然是曾志宏之子曾克韦也不敢有违。
想要扶柩送终,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拜祭灵堂。却是理所当然。
曾克韦早就知道他们将要来此,灵堂之前,更是准备妥当。
灵堂之上。竖着二面牌位。
来客行礼,主人还礼。
随着曾克韦一同向许海风等磕头还礼的,还有沧州守备将领之一的陈应高,在他的身后,一个小小童子眨着好的大眼睛,注视着这他所不理解的一切。
声势浩大地祭奠远未结束,尚有七七四十九日的水路道场。
不过,这一切,与许海风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曾府后院。许海风伸手拉过陈剑锵。
这个陈信宏唯一的独苗并不畏生,看到许海风满面和蔼,如沐春风地温和目光,哈哈的笑了起来。
许海风一点头,摸了一下他的头皮,道:“曾知府,你打算如何安置这个孩儿。”
曾克韦略一躬身,道:“剑锵已是下官幼弟。”
他说的平平淡淡,但其中却不知包含了多少血泪。
沉吟片刻,许海风道:“也罢,就由了你。”
“咳。”蒋孔明轻咳一声,道:“曾大人,我家主公今次前来沧州,除了吊唁令尊及陈将军外,还有一事想要与你商议。”
“军师大人请讲。”
对于蒋孔明,曾克韦更加不敢有丝毫失礼,方才行礼之时,蒋孔明仅排在许海风和方向鸣之后,就连唐、苏二家宗主也屈居其后。'··…整。理'提。供'他的地位就可想而知了。
“我家主公,想要在京师之内,建造一座烈士堂。”
“烈士堂?”
“正是,此次匈奴入侵,恺撒进犯,无数有名或无名地勇士前赴后继,以他们的生命和热血才能使我大汉江山重回汉人之手。是以主公决定,在京师建立烈士堂,凡是在此次劫难之中壮烈牺牲的大汉军民,尽数收录其中,供后世子民吊唁瞻仰。”蒋孔明严肃地道。
方向鸣等人对望一眼,此事尚是首次得闻。
不过,听了蒋孔明的这番话,他们的心中立即明白过来。
蒋孔明口口声声只是提及本次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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