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西成南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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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靳涛心里一时无味俱全，没有开口。
“事实上他们生活的很平静，相敬如宾。顾西梦从小就在这样的家庭中长大的，爸爸不回来，妈妈也不会问，就算回来的再玩，妈妈也不怪他。”
“所以她不会要没有爱情，只有怜悯的婚姻，也要不起。”
听完，秦靳涛的心里惊住，闪过一丝冰凉，他深切的感受到自己的心在疼，是心疼。后悔为什么这样一个女孩子会遇到自己，会遭遇这样的害怕。
“南小乐。如果我说我。。。。”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曾一起走，却走失那路口。。。”
秦靳涛的话被南小乐的电话打断。
“喂　，你好？什么。我马上回来。”
按掉手机，南小乐的手在颤抖。
“秦靳涛，你这个混蛋，如果西梦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她的声音很尖，慌张，带着颤抖。
意识到不好的事情发生，秦靳涛的手心里冒出冷汗。
“她怎么了？”
“秦靳涛，你个混蛋，你知不知道，西梦已经怀了你的孩子，刚才医生打电话来说，她起来喝水的时候，摔倒了，现在在手术室抢救。”南小乐再也不管不顾了，抓起包，终于把心里想说的话都吼出来，眼泪夺眶而出。
一时间，茶社的安静被女孩的惊叫声打破，三两个人向这边看过来。
秦靳涛上前扶起，已经走路不稳的南小乐，艰难的挤出一句话：“我跟你一起去。”
听到南小乐用尽全身的力气吼出最后的一句话，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她怀了她的孩子，却什么都不说，然后悄悄的躲起来，离开。那是他们的孩子，她凭什么有权利，一个人做出这个残忍的决定。
她摔倒了，在抢救，她会怎么样，孩子会怎么样，他不敢想，恐慌，害怕，失去，心惊的痛苦一下子漫在他心头。
很久以后，直到顾西梦结结实实的躺在他怀里，手圈圈叉叉的在肚子上乱画，进行胎教的时候，每当他想起这个镜头，手心里就会冒出冷汗，心里像锯子一般的扯过，一寸一步，痛的他喘不过气来。只有紧紧的抱住她，感受到她隆起的小腹，才能慢慢的放松自己的心。
只是每次他都不能控制不住自己的的力道，紧紧的搂住，带点暴力，直到顾西梦皱起眉头，喃喃的惊呼：“你弄疼我了，喂喂喂。宝宝在抗议了啊”，他才清醒过来，然后一个手宠溺的摸着她的肚子感受宝宝的悸动，只是另一个手还是紧紧的抱住，就算是睡着之后，手里的力道都不会放松。
听到顾西梦跟南小乐抱怨他的少爷脾气，一发神经都要把她搂住，抱的她喘不过起来，有时候，甚至会不管她有孕在身，都会把她折腾的半死，他都会微微的笑笑，没有解释，心里的痛与甜在分分钟的撕扯，告诉他眼前的人儿他曾经差点失去，那么就用这一生来守护吧。
也是很久以后，南小乐的开心果就是抓住他，然后一脸了然的问：“那天，你想说什么的啊，好像说一半吗，来，当着你老婆孩子的面，说给我听听。”
一失足成千古恨，他怎么就忍不住，告诉她的呢，只是她在身下，娇媚的问老公你爱不爱我啊，他心顿时软的就像一潭水，还管什么东西南北啊。
早知道，她知道，南小乐就知道，南小乐知道，终于肖遇就知道了，于是全世界都知道了，他发誓其实知道结果的他，还是会说的、对了，那天，他被打断的话是。
“南小乐，如果我说我我好想已经爱上他了”

　　情在心痛
手术室们口的等一直亮着，深重的红色，让人看了窒息，昏厥。
南小乐颓废的瘫在走廊上的椅子上，什么都不敢想，绝对不允许有任何意外，如果顾西梦有什么事的话，她该怎么办。
秦靳涛坐在对面的，手□头发里，无措的低着头，埋进自己的腿间。这是一个男人无奈，悲伤到极点的动作，南小乐了然，言情小说里的男主都是这般的人物，冷血的心里隐藏着柔情似水，只等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的女人。
她不懂了，这样的男人，不爱也是这般会为一个女人心伤的吗？
刚才的他完全像一头被逼疯的狮子，暴虐，把人逼到死角。
就在十分钟前，手术室里走出来的主治医生，一脸风轻云淡的说：“请家属做好心理准备，孩子和大人，只能保一个，家属过来签字吧。”
冷漠的声音，习惯了生死的空洞，南小乐瞬间就觉得自己掉入了一个冰冷的悬崖，没有底，去一直在滑落，很冷。
来不及被害怕的恶魔抓到深邃的边缘，秦靳涛却已经冲到医生的面前，扯住他的衣领，吼道：“给我治好她，孩子大人我都要。”
整个走廊都回荡着他的暴虐，粗重的声音里，微微的颤抖。
中年医生惊住，没有反抗。
见过太多病人哭的一塌糊涂，甚至有的会跪下来苦苦的哀求。可是眼前这个男人，眼睛里的怒火，看的他心慌，暴虐的眼神里透出来的是必须，是不可以抗拒。
“先生，你冷静点。作为医生，我们会尽力的。”他试图舒缓他的情绪。
“你组好记住。如果有什么闪失的话，我会踏平这个医院。”
他终于松开手，眼睛里冰冷的光，直逼那群穿着白色大褂的人。
南小乐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前一秒中他还是那个玩世不恭，惹起无数佳人回眸，从来都不缺女人玩，从来都懂得怜香惜玉，却没有失掉自己心的秦大少，而现在，她看到的只是一个因为害怕失去自己的至爱，疯狂的不知所措的男人。
冷酷的命令，无情的表情，冻醒了那群人的意识，他们意识到男人的权势，和生来就具备的霸道，没有人能抗拒的了。
带头的医生，终于倾身上前，唯唯诺诺，毕恭毕敬。
“我马上会请求院长增派相关专家的，孩子大人我们都能保住。”
这就是区别，一个说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一个说我们一定可以保住，前者就是最大的谎言，用生命在开玩笑，后者就是他们对权势，暴力的低头。
秦靳涛终于没再说话，颓废的坐回原位。
眼睛里分明的猩红，南小乐分辨不出来是因为怒火，暴躁，还是因为着急，慌张，甚至伤心，眼前这个男人让她失去了对男人的判断，她似乎看见了他对顾西梦的深重，他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柔情。
这般的伤神，每个女人看了都会心疼。
……
肖遇从公司赶过来的时候，手术室已经忙的一片混乱，一批又一批的专家被换进去。
走到南小乐的身边，他伸出手摸着她柔顺的头发，轻轻的，安抚。
南小乐再也忍不住，扑到他的怀抱里，肆意的呜咽。
内心的恐慌，虚脱，寒冷，在前二十分钟，或许十分钟，已经达到她承受的最大限度，她现在只是需要一个肩膀，一个拥抱，一份安定。
看到他的身影慢慢的靠近，坐下来，轻轻的安慰自己，她就再也压制不住自己。
他来了。
他终于来了。
她就再也不用压抑自己的害怕，绝望，只想把头埋进他的身体里，隔着薄薄的衬衫，感受到他的体温，他的心跳，很奇怪她突然觉得自己居然不那么害怕了，所有的不知所措，在他走近的瞬间，好像有了归宿，他就是她的安定。
彼时的南小乐还没有察觉到，原来她已经是这般依赖他了，有他在，他就是她的天。
女人就是这般脆弱的动物，她们需要被呵护，被保护，只要没有伤害，其实很享受被一个深爱的男人囚禁。
平静了情绪，南小乐这才感觉到很变扭，她能感受到他的心跳，他无声的安慰，脸上的温暖一点点上升，这样的姿势很暧昧。
肖遇似乎感受到怀里人的不安，松开手，看到她红红的脸。
“还没有吃饭吧，我陪你去。”
柔软的声音，南小乐感受到内心的血液翻滚。
“好。”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原来是这么的脆弱，十几年来用心建立起的坚强在瞬间就崩塌了，原以为，她可以独自面对很多东西，她可以保护妈妈，保护自己的家，把自己装在一个很硬的壳子里，风吹雨打。
面对这样的他，这样的温柔，她的心化了。
也许她是该走出自己的世界了。
肖遇拉起她的手站起来，然后看了眼一直沉默不语的秦靳涛，顿了顿神，他顺了顺她的头发，慢慢的开口：“在外面等我”
聪明如南小乐，她知道有些东西是男人间才能互相明白的。
“恩”掉过头看了眼秦靳涛，转身离开。
……
“怎么想？”肖遇靠着墙站着，打破沉默，他这副死样子，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颓废的秦靳涛，好像挫了所有的光彩，黯然失色。
“不知道”他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这么漫长过，分分秒秒的被拉长，好像徘徊在空洞的轮回，心很凉，悬在半空中，找不到支撑点，好像下秒，动一动，便会直直的摔下去。
“准备怎么办？”
“我特么的是不是特混，这么的女孩子，就这样被我糟蹋，你能想得出来，她一副冷静的站在我面前，什么都不说，只是抿紧嘴唇吗。。她怀了我的孩子，却准备离开，一个人独自承受。”
“我甚至不能想象她要准备怎么办，孩子怎么办。”他终于开口，慢慢的将这些压抑在心头的话说出来，如果不说，他觉得像下秒心脏的某个位置会爆炸。
“她会愿意吗？”肖遇看着病房，那个此刻正躺在病房里遭受着巨大痛苦的女孩子，好像是他的劫，她在他的心底一惊狠狠的插上一刀了，就算不在一起，他这辈子也不会忘记她，忘记她的倔强。
“不知道。她是我不能控制的奇迹。”
听的出他心里的无限悲凉，还有震惊，肖遇走过来，用拳头打在他的肩上，然后转身离开。
这就是兄弟的默契。不需要多说什么，便懂得。
看着走到拐弯口的肖遇，他突然出声：“我是不是已经喜欢上她了？”是不是早就已经在心底认定她的不一样，才会带她回家，才会在城烟里牵住她的手，才会允许她送他回家，允许她的靠近。她在的时候，他装作不屑，骄傲自己的风情，她不在的时候，他对其他女人的兴趣一点都没有激情。
肖遇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有些东西，是需要秦靳涛自己去发现，去认定的。其实他早就知道，这样一个顾西梦起初早就已经在秦靳涛的心头激起一阵慌乱，如今，已经根深蒂固。

　　如果爱她
一家简单的中式餐馆，因为已经过了吃饭时间，只剩下三三两两的人坐着聊天，肖遇带着南小乐走进来，挑着靠窗户的位置上坐下。
秋天和煦的阳光，打在窗户上，一个女孩子傻坐着，眼睛里似乎还有泪花，脸上细细的泪痕在阳关下越显清明。
对面男人身上一件灰黑色的西装，很正统的装着，他却穿出了休闲，妖孽的韵味，总是很多女生会在他走过之后，掐着自己的手尖叫。
男人看着眼前的女孩子，眼睛里满是心疼，柔软的让这个午后的阳光都嫉妒。
肖遇知道南小乐吃不下什么东西，只是带她出来散散心，呆在那个地方，她会受不了。所以只点了些清爽的饭菜，很简单的家常菜，番茄西红柿，宫保鸡丁，三鲜羹。
这些都是南小乐喜欢吃的菜，西红柿酸甜可口，宫保鸡丁是大学的最爱，如今已经成为了习惯，三鲜羹简单适宜，只是她今天没有胃口，也没有感觉到饿。
原来，伤痛积满一定的时候，人是会忘记所有的感受，不痛，不疼，只是很恍惚，整个人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亦不知道饿的感受。
盛了汤，放在南小乐面前，肖遇终于缓缓开口：“喝点汤吧，胃会舒服点。”
南小乐回过神，看着眼前沐浴在阳光中的男人，磁性的声音，完美的动作，美轮美奂；原来可以这么温暖，她会觉得莫名其妙的心安。
“希望西梦可以没事。”
记忆深处的东西被一根根的扯出来，刚才她又深深的感受到了失去的绝望，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你死了，可是我还活着，我不能死，因为还有责任。爸爸离开后，妈妈每天都埋进枕头里哭泣，她偷偷的看过，可是她不能走进来安慰，因为妈妈肯定不希望自己看见她的脆弱。
如果没有自己，妈妈会怎么选择，这是她最害怕想到到的事，还好，她长大了，妈妈一直陪在身边。
失去的痛苦慢慢的穿上心头。
顾西梦在她的生命里是很重要的人物，她于她，是朋友，是知己，有时候甚至是她的眼，她的心，一个像夏天，一个小秋天，大学四年自从她们打开心扉的那天开始就什么都一起，一起吃饭，一起看书，一起睡觉。现在更是不离不弃，她们经得起社会的考验，像两只小白兔一样，依偎在一起，相互取暖。
“她这么好的女孩子，会没事的。”面对顾西梦这样决绝的女孩子，肖遇从心底欣赏心疼她。
“恩。她最喜欢小孩子了，可是却不得不狠下心打掉。我知道她很痛苦，虽然这个时代已经开放到一定的地步了，但是她不是那种可以随便的女孩子，第一个女孩子对于一个普通的女人来说，意义太重大，这是我们生命里的光辉。”
想起她偷偷的在房间里抹眼泪，摸着自己的肚子抽噎，南小乐的心很疼。
“这是她的决定？”肖遇皱着眉，原来。。。她早就已经做好准备了，还好，及时发现了。虽然经历了这些疼痛，可是很庆幸，峰回路转，秦靳涛知道了，就不会不管，况且。。。。
“恩，很艰难的决定。”一个孩子，一个爱过必须忘掉的男人，一段幻想中的爱情。
“你想不相信秦靳涛是喜欢顾西梦的。”
“什么？”南小乐抬起头，眼光里出现一闪而过的光芒，难怪刚才她看到的是满满的慌张，后悔，自责，因为太在乎。
“我只能对你说，他是喜欢顾西梦的，”爱，是个太深重的词，是六十岁还能手牵着手逛街的幸福，那么，喜欢了，在乎了，总有一天，他会对着顾西梦深深的说：“我爱你，非常爱，深爱。”
“我明白了。”
“他只是需要时间去清楚自己的内心”肖遇决定把真实的情况都告诉她，或许她可以帮助秦靳涛。
“希望他们可以好好的就好，不要让顾西梦再受到伤害。”顾西梦会原谅他的，她知道，只是希望伤害不再。
……
手术室的灯灭掉，门被推开，几个专家医生从里面走出来，疲惫的样子，眼睛里却有些喜色．
“大人孩子都暂时脱离了危险，只是她需要休息，失血太多，还处在昏迷的状态。”
秦靳涛的心终于放下，如果她有什么事，他该怎么办呢。
“谢谢”
第一次他诚恳的向别人道谢，感谢没有失去。
病房里弥漫着浓浓的药水味，预示着床上的女孩子刚才经历了怎样的折腾，怎么样的抢救，才得以保全自己。
秦靳涛慢慢的走到床前，很轻的步子，却是始终迈不开脚，是的，他在害怕，害怕看到她的脸，害怕看到她憔悴的样子。
满满都是心疼。
知道她此刻没有意识，他才敢走近，手轻轻的附上她的脸，原来是这般的细腻，像婴儿般的。只是他未曾注意。
手伸进被里，摸到她的肚子，颤抖的揉。
原来不是不激动的，深深的颤抖，喜悦漫近心里，还好，她们没有事。
顾西梦慢慢的睁开眼，意外的对上了一副忧郁的脸，是梦里常出现的人儿。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他只是放下手里的动作，就这样看着她。
心里的苦涩说不出来，也不能说，看到他眼神里的心痛和自责，顾西梦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很奇妙，万物都是矛盾的。
无论她怎么想他，爱他，要他，他都只是掉转头，不再见她。现在她累了，痛了，疼了，不敢想，不想要，在自己的心里划出一道道血痕，准备把他遗忘到世界的镜头时，他就这样以强硬的姿势又走近她的身边，以深情的眼神把她锁定在他的世界里。
“对不起。”
空气中传来沉重的三个字，是他哽咽沙哑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