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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本色-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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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头那家伙,忽然将手中一直拿着的那块取下来的石头往洞口一扣!
  快如闪电!
  “啪啪”几响,毒牙击在石头上粉碎。
  耶律祁身子此刻将落未落。
  上头那人忽然抽了一大把稻草,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个火折子,一晃之下便将稻草点燃,迅速拉开石板,将那团熊熊燃烧的稻草往底下一扔!
  景横波目瞪口呆看他一系列快准狠的动作,隐约似乎还看见他手指间晶光一闪,但转瞬不见。
  蓬一声地道里火头燃起,直落耶律祁头顶。
  “呼。”一声耶律祁急速下落,落下时依旧不忘衣袖反抽,无数火星溅射,射出洞口。
  火星落在耶律祁头顶,也落在那家伙衣襟上。
  “啪。”上头那家伙再次扣死了石板。
  然后掸掸衣襟上的火星——衣襟已经被烧得千疮百孔。
  然后铺好稻草,再次从容淡定地坐下。
  景横波已经被震得话都忘记说了。
  不过几个眨眼之间,就见到一幕高手龙虎之争。
  确实是高手。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眼力她还是有的。刚才不过须臾之间,上头的人和下头的人,已经过了三招,这三招,考诡计,考智慧,考眼力,考反应,缺一不可。
  两人都是牛人。
  下头那人被堵住,用草吸引毒虫来蛰上头那个,也有逼他离开的意思。
  上头那个抠洞驱虫下洞,以己之道还施彼身。
  下头那个也算到这一反击,备好暗器,在洞口出现上头这人的时候出手。
  上头这人却也预料到这一招,手中划开的石头一直没扔开,电光火石之间扣上,挡住暗器后,顺手一把火就扔了下去。
  看似简单,其实却是智慧博弈,两个人都反应快到惊人。几乎没有思考的余地。
  最后结局似乎两人都吃了点亏,底下那人吃得大一点,当然,地形对他不利,也怪不得他。
  不过景横波觉得应该还有她没看出的手段。
  她目中泛着异彩,将两人这一番争斗在心中翻来覆去地回想,心中若有所悟。
  这才是她该学的方向。
  伊柒说她骨骼已成,学武已迟。想要成就高深武学几乎不可能。但可以另辟蹊径,成就另一种才能。而且最好选择自己擅长的。她刚才明白了,她最应该练习的,就是反应、速度,和计算。
  计算他人的行为和可能有的反应。如果能永远知道别人下一步会做什么,做好准备等在那里,那就永远不会输!
  黑衣人静静抬起头来。
  看她目光流转,若有所思,他眼底泛出淡淡笑意。
  聪慧颖悟的女子,无论何时何地,都能绽放光芒。
  半晌,景横波回神,问他:“那个……底下的是谁?”
  心里知道他不会给答案。
  “不认识。”果然他答。
  “那为什么要下这么狠的手?”她撇嘴。
  “狠吗?”他若无其事地道,“地道是我辛苦挖的,他想撬?问过我同意?”
  景横波对这句凶狠又霸道的话扑倒无语,并表示觉得这话怪怪的。
  她只能哀悼那位倒霉的仁兄,千万不要是耶律祁,应该没这么巧吧?
  地道下。
  耶律祁吃力地掸掸头顶,被烧断的头发簌簌地飘下来。
  ……
  地道下恢复了安静。再没人骚扰,景横波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放心。长长出了口气。
  对面的神秘家伙又开始入定,这回倒没再要求和她睡。
  景横波注视着他,这人个子不高,很瘦,比她见过的所有人都瘦,周身线条很柔韧。她细细比较着身形气质,就外形来说,这人很陌生。
  景横波耐不得寂寞,这么一个人一动不动坐她对面,她的感觉就很奇怪,像被人盯着般,忍不住要找话讲:“那个……你是做大盗的?劫富济贫那种?”
  “盗墓的。”他道。
  景横波“呃”地一声,顿时肃然起敬,原来这世上真有盗墓这一职业啊,难怪挖洞挖得特别好。
  这家伙说完一句就不说了,似乎根本没有攀谈的*,景横波只好再问:“独行侠?”
  那家伙似乎思考了一下,才道:“算,也不算。”
  “什么意思?”景横波立即兴致勃勃追问。
  “我是草莽出身,不过现在有人管。”他干巴巴地道。
  景横波还等着他下文,结果这家伙又不说话了,景横波只好抓狂地问:“然后呢?”
  “什么然后?”这家伙真心反应迟钝。
  景横波觉得他的智商大概都用在练武上了。
  “谁管你?你这种人按说应该不服管才对。江湖老大吗?”她对江湖很有兴趣,总觉得以后会打交道,趁此机会多了解一下也好。
  他掏出一个木牌,扔过来。
  这是一方桃木牌,色泽古朴,因为经常随身携带,发散着温润的光泽,样式很简单,外方内圆,背面是一朵拈花的手,正面一个篆字。
  她看见篆字就头痛,偏头喃喃读:“驴?炉?皇木?”
  脑海中忽然飘过一个声音,清脆地,“……宫肉?吕月?”
  她心中一痛,手中木牌险些没拿住,急忙将手摊开,自嘲地笑笑,“写个字搞这么复杂,它认得我我不认得它。”
  对面那家伙深深看着她,眼神似乎也有点远,在她目光投来时立即转开,道:“不学无术!穆!”
  “木?”
  “肃穆的穆。”
  “哦。”她丧失了询问的兴趣,将木牌还给他。
  “穆先生。”他却主动道,“六国八部江湖草莽的地下瓢把子。三教九流,黑白两道,就算不归他管,多少也要给他个面子。我原本是独行盗,后来得他帮了个忙,就投了他。”
  景横波表示这穆先生三个字听来好耳熟,在哪听过呢?
  对面的家伙又睡觉了,她只好也躺下,原以为很快会有人提审她,这样她也有机会离开,不想等了很久没有动静,外头的天色似乎又亮了,她听见开门声和脚步响动,似乎正往这里而来。
  那入定的家伙睁开眼,躺倒在草铺的内侧,牢内黑暗,只要她不叫,外头的人看不出来。
  景横波有一霎的犹豫,要不要叫出来?但转瞬就打消了念头。
  从这个家伙的出手来看,叫了也没用,保不准牢头一瞬被杀,或者她一瞬被杀。
  “放饭了!”狱卒粗声大嗓地嚷了一声,放下一个饭篮。
  景横波等人走了,伸手将篮子拖过来,看了一眼惊讶地道:“哇塞,牢饭也这么好?襄国的福利制度真不错。”
  篮子里饭菜虽然算不上精致,但有鱼有肉,荤素俱全,白米饭喧腾,还有热汤。
  和景横波所了解的那个满是沙子和老鼠屎的牢饭,截然不同。
  她赞叹了一会,忽然又直了眼睛道:“不好,我听说死刑犯死前一顿饭都是大鱼大肉,这不是要死刑的节奏吧?”
  想了想又道:“死刑就死刑吧,死了就很久不能吃了,赶紧吃饱先。”说完动手装饭,在盆子里挑挑拣拣,找自己喜欢吃的。
  对面黑衣人睁开眼,看着面前起劲地挑拣饭菜的女子,目光温润。
  强大的适应力,也是强者乱世生存的基石之一。
  景横波挑了半天,给自己挑了满满一碗喜欢吃的菜,忽然觉得被目光盯住,一抬头就看见对面那家伙来不及收回的目光。
  她后知后觉地“啊”一声,这才想起这不请自来的舍友,这个,按照道理说,好像该分给人家吃一点?
  “喂,”她含着筷子笑吟吟问,“馋了?”
  “啊?”那家伙傻傻答。
  “想吃就自己来。”她点点饭菜,“我不会和人客气,你要装客气我可就不客气一起吃完了。”
  那家伙犹豫一下,坐了过来。
  只有一双筷子,景横波想了想,把筷子递给他,“一折两半,分着用吧,我没力气。”
  他接过来,轻轻折断了筷子,拿着其中一半筷子,很自然地要从怀中抽什么东西来擦。
  “喂,”景横波急忙道,“那一半是我用过的。”
  他手一顿,将那半边筷子递过来,景横波接过,斜着眼睛看他,“你刚才想干嘛?”
  “我以为是没用过的。”他淡淡答。
  景横波哼了一声,拿着筷子正要继续吃,忽然一顿。
  她觉得刚才那个动作有点熟悉。
  ------题外话------
  太史阑:景横波,听说你撺掇着桂圆,要爆了我的总评?
  景横波:是啊是啊紧张吗害怕吗紧张害怕快来求我啊男人婆。
  太史阑:然后有读者去买评价票了,八十八张,五百张,爽不爽?
  景横波:啊?神马?买评价票?哦买噶!我只是想着多余元宝别浪费,挣几张不要钱的评价票而已!你的菊花姐迟早爆掉,慢慢看着你躺成八字无奈等爆的赶脚不是更好?啊啊啊不要啊,银子别扔给大123言情啊,姐的BRA丢在帝歌现在都没得换,姐去和桂圆那货讲,把评价票换成BRA给姐寄一打来……
  桂圆:穿毛BRA,明天安排你裸奔!
  
第十四章 看光?
      她觉得刚才那个动作有点熟悉。
  以前在宫中,用筷子之前,都会有人拿出雪白的帕子,将筷子再擦一遍。是她觉得这个习惯其实不好,帕子再雪白,从怀里拿出来都满是细菌,还不如拿热水直接冲。这习惯才取消。
  这人也是从宫中出来的?
  不过,这种习惯大荒很多贵族门第都有,不是所有人都懂得细菌这玩意的。
  菜盘都给她挑拣过,翻得很难看,他却似乎不嫌弃,随便夹菜吃着,景横波注视着他吃东西的姿态——这是最能体现人的教养的行为之一。
  出身良好的人,吃饭姿态永远收敛,你让他装粗鲁也装不来。
  他确实不像个江湖草莽,吃饭姿态很优雅,咀嚼无声。哪怕感觉到她的注视,依旧从容不迫。
  景横波目光一闪。
  她开始殷勤地给他夹菜。
  夹一筷子青菜,“青菜最营养。”
  夹一块萝卜,“萝卜可通气。”
  再把羊肉都拨给他,“羊肉能壮阳。”
  他来者不拒,除了听见壮阳两字,似乎有不以为然之意外,神色间看不出一丝为难,也看不出喜欢,似乎就是吃饭而已。
  景横波心底吁了一口长气。
  青菜萝卜羊肉,都是宫胤绝对不吃的,尤其羊肉,他三里外闻见羊肉味道都会皱眉想吐命令立即拿走。
  不过话说回来,宫胤不吃的东西太多了,以至于到最后她根本不知道他爱吃什么。
  她有些恍惚——太了解,有时候是不是反而成了不了解?
  接着她注意到,她先前夹过的,她喜欢的菜,他都不碰。
  是不爱吃?是嫌弃她口水?还是礼貌让着她吃?
  这动作让她宛然想起从前,似乎也曾有人这般待她,只是一瞬间,物是人非。
  她慢慢嚼着一块牛肉,忽然就失去了胃口。
  他抬头看了看她,忽道:“你吃过的最难忘的一顿饭,是哪次?”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开口问她话,她正在神游,随口道:“枫树底下三个人喝龙山冰酿……”话一出口惊觉失言,急忙住口。
  “龙山冰酿?”果然他狐疑地道,“你在吹嘘吧?这是宫廷御用的名酒,寻常人可喝不到。”
  “哇靠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你智商真高呵呵呵。”她挥舞筷子,立即转开话题,“那你吃过的最难忘的一顿饭,是哪次?”
  他垂下眼,沉默了好一会,才道:“就这次。”
  “敷衍!”景横波嗤之以鼻。
  “因为你请我吃饭。”他道。
  “难道从没有人请过你吃饭?”她奇道。
  “我这样的人,”他慢慢地道,“谁会请?”
  “你这样的人咋了?”景横波眨眨眼,“除了脏点,臭点,脾气古怪点,睡相差了点,嘴比较馋点……别的我觉得都还好啊。”
  他筷子停了停,继续闷头扒饭。
  “真的。”她深有感触地道,“我觉得吧,这世上的人,千万不要看表面,千万不要以貌取人。很多人光鲜亮丽,一尘不染,其实骨子里男盗女娼,坏事做绝……喂喂喂,你吃这么快干嘛,喂喂喂那是我喜欢的牛肉……啊啊啊饭都没了!我还没吃呢!”
  景横波对着空空的饭盆欲哭无泪,对面那家伙擦擦嘴,道:“我饱了。”
  “我没饱!”
  “所以,”他指了指她的嘴巴,从容地道,“以后吃饭,记得不要说那么多话。”
  景横波:“……”
  一顿饭的教训之后,她痛定思痛,决定赶走这个舍友。
  “你要不要住到隔壁去?”她先苦口婆心地劝说,“两个人挤一个铺太挤了,何必呢。这边空那么多屋子,你随便选一间,想睡就睡,想打滚就打滚多好?”
  “不要,我怕黑。”他道。
  她想尼玛你怕黑那你地道是在阳光下打的?
  “你要是怕黑,就选我隔壁行不行?你看隔壁就有五星级套房,还带卫生间的。”她觉得自己脾气越发的好了,此时笑得依旧甜美,“看,那边的马桶比这边的干净哟。”
  “你会打呼,我可以随时拍醒你,睡到隔壁还得时时起身拍你,麻烦。”
  拍你妹!你全家都打呼!
  劝说无效,她开始唱歌,唱“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飞却怎么也飞不高。”声震屋瓦,毫无人性。
  他说好听。再来一首。
  唱完歌她开始敲盆,魔音贯耳,她自己吵得头昏脑涨,一回头,他睡着了。
  占据了她草铺最中心的位置。
  景横波怒气冲冲靠着墙壁,死活不肯睡觉,过了一会她瞧瞧那家伙,还在没心没肺地睡着。
  她苦着脸揉揉肚子。
  想嘘嘘,怎么办?
  先前想赶走他,就是因为想解决某种生理问题,但这家伙死赖着不走,现在她只有上半身能动,下半身还僵着,怎么办?当着他的面爬到马桶边去?就算能爬上去,怎么解决?
  草堆上那家伙忽然翻了个身,道:“隔壁的马桶真的很好?”
  “啊?”满心马桶的她想不到他睡醒了忽然问这个问题,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爬起身,道:“那看看。”
  “看什么?”
  随即她晓得了看什么。
  他把牢房帘子后一个马桶拖了出来,靠墙放着。走到她身边,伸手将她一抱。
  “你干什么!”景横波立即去摸匕首。
  他一言不发,抱她往马桶上一墩。
  她傻在那里。
  他手指一拂,她立即感觉到肚皮上一松——腰带已经掉了,她赶紧双手抓住腰部。
  腰带很关键,不抓紧就真的裸奔了。
  他并没有看她,目光四顾,道:“你看看这个马桶颜色式样怎样,我再去瞧瞧还有没有更干净的马桶。”说完施施然走到栅栏边,轻轻松松掰开铁条,去隔壁了。
  景横波再一次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背影消失在黑暗里。
  楞了一会,她噗嗤一笑。
  这样也可以?
  又是好笑,又是感激——这个脾气古怪的家伙,有时候真的很细心,更关键的是,他的细心里还包含着尊重,绝不让你下不来台。
  知道他很快就会回来,她赶紧红着脸迅速解决,完了正要系衣裳,忽然听见上头天窗似乎一响,她一惊,忘记自己腿还无力,唰一下赶紧站起,站到一半腿一软。
  啪一下她五体投地趴倒在地,裤子还没来得及拉上……
  头顶有动静,隔壁有脚步声快速接近,景横波想哭了——她的屁屁还没挡好!这下好了,不是被上头天窗看光,就是被下头盗墓二货看光,怎么办?
  赶紧扯,用力扯,她像一条雪白的虫,在拼命扭动……
  脚步声快速接近,又猛地一停,似乎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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