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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本色-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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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感觉到那俯视的目光,落在他的领口和手上。
  有那么一瞬间,他担心自己的脖子会和身体分家,或者手会断落。
  远处忽然有了一点声音,似乎是谁弄掉了茶壶之类的声响,有什么东西,圆润地在地上滚动。
  那股森凉的风一停,随即飘出去了。
  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能动了,而后背凉凉一层,是冷汗。
  刚才是梦?是真?
  他目光落在窗户上,窗户好好地关着,那瓶上好药膏,依旧在原地,黑暗里,玉瓶反射着冷冷的光。
  ……
  景横波有点懊恼地注视着地面,地上一汪水。
  做不惯活计的她,没提防厨房地面油腻,一滑脚,把一壶水给打翻了。
  好在没烫着。就是湿了鞋子,她坐下来卷起裙角,将湿了的裤脚向外拉拉,脚踝上的肌肤雪白,没有烫伤的红痕。
  她忽然停住手,警觉地向后一看。
  后头没人,厨房里的一切笼罩在小窗透过的微光里。
  景横波觉得自己最近又多了一种病,叫疑神疑鬼总以为他人偷窥病。
  桌上还用草窝子温着一壶水,她决定拿这个去给穆先生泡散剂。
  拎着水回到屋里,穆先生还在床上沉沉睡着,她将药端过来的时候,他睁开眼睛,眼神平静而澄澈。
  他甚至微微向景横波笑了笑,笑容清艳,却又竟似有一丝羞怯。似一朵曼殊沙华花,在夜色之中绽开半瓣。
  景横波有种满满的违和感,她可记得在宴席上,这家伙坐在她背后柜子上,用手压住她脖子时,轻声曼语的狡猾。
  笑得这么纯澈到近乎诱惑,又想干嘛了?
  “喝药。”她没好气地道,“别想玩花招,你现在是我的俘虏。”
  他倒似很听话,立即抬手去接,手却颤巍巍端不稳,眼看着要泼在被子上,她只得赶紧伸手接住。
  “至于吗!”她骂一声,只得端了药,伸手扶他起来。
  他顺势靠在她肩上,软软的,虚弱的,似乎毫无力气。
  正因为这软和虚弱,她没有感觉到被揩油的危险,端了药碗喂他,因为没拿勺子,她想一口给他灌下去,动作稍急,他轻轻咳嗽,药汁从唇角溢了出来。
  景横波想也不想,就用自己的袖子替他拭了拭唇角。
  做完了才觉得不妥,她一低头,就看见他定定地看着她。
  一霎眼神风清月白,又烟水迷离,倒映无数人间心事。
  那眼神太复杂,以至于她一瞬恍惚,但她的目光一落下,他就将眼神转了开去。
  她也错开眼,板着脸,喂他一口口喝药,屋子里很安静,只有他轻轻饮药的声音。空气似乎变得粘稠,热热地逼了来。
  她觉得他的身体很奇怪,似乎忽冷忽热,这人不会有什么重病吧。
  药喝完,碗放下,瓷底接触桌面的声音咔哒一声清脆,似将粘稠的气氛惊破。醒来后的两人都有点怔怔的。
  他喝完药似乎好一点,终于开口:“多谢……”
  声音轻弱,不知怎的,景横波觉得身周那种,神秘又粘稠的感觉又来了。
  她有心要打破这种奇怪的感觉,故意笑得没心没肺的随便。
  “啊哈哈小事啦,我这人很善良啦,别说是你,就是阿猫阿狗也会救一救啦……”
  一边笑一边瞄他,想看他生气是什么模样,他却只浅浅一笑,道:“你也这样照顾阿猫阿狗么?”
  黑暗里他眸光流转,似乎心情愉悦,满屋子里都似乎星芒闪现,令人炫目。
  “是啊。”她有点懊恼,随口答,“经常的啊。”
  “谁呢?”他问。
  她正心不在焉,脑中自然闪过当日雪谷一幕,她也曾这样照顾过耶律祁,不知道他堂口里的事怎样了。
  想着什么便脱口说什么,“耶律祁啊。”
  这话一出口,她就觉得身上一凉。
  像被冷风吹过,她回头,窗户是关着的。
  再回头看他,他却已经闭上眼睛,淡淡道:“我想睡会。”
  “哦。”景横波看着他苍白的脸,感觉到他似乎忽然心绪不佳,下意识地道,“那我扶你睡下。”
  她扶他睡下,给他盖上被子之后,才忽然惊觉——咦,我这么温柔照顾他干嘛?
  咦,他不是我俘虏吗?为什么可以吩咐我?
  她懊恼地盯着被子,很想一把掀开,把他扔出门,抗议自己莫名其妙的照顾,但看着他平静的睡颜,这么无赖的事儿似乎又做不出。
  最后她只得恨恨一撒手,坐一边准备打坐调息。
  屋子里只有一床一桌一椅,椅子不大,盘坐不大方便。
  他睁开眼,道:“你也上床来。”
  “想得美。”她立即答。
  他闭上眼,道:“也是。我也怕你动手动脚。”
  她立即站起身,掀开被子,把他往里一推。
  他不吭声,乖乖地缩在床里,裹着半床被子,像一团被欺负却忍耐惯了的大宠物。
  她嘿嘿冷笑一声,“我动手动脚了,你倒是来砍我啊。”
  他的声音闷闷从被窝里传来,“你经常这么动手动脚吗?倒真是熟练。”
  她觉得这话听来甚是古怪,立即反唇相讥,“我杀人也很熟练,要不要试一试?”
  他不说话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自动委屈地往墙里缩了缩,贴着墙睡得扁扁的。
  景横波心情大好,冷哼一声,讥讽道:“人肉都吃,恶心!”背对他闭上眼打坐。
  她很快进入入定状态,体内濛濛生明月光,光芒流转,耀亮十二天星。
  明月心法入门后,体内生十二星宫,每一宫都需要大量修炼积蓄,和所有顶级心法一样,越往后越难,她才刚刚过一星宫,算算这进度,等她七老八十,大概可以将心法练成了。
  她并不失落。她本就是散漫的人,凡事逼到临头,尽力去做,这条道走不通,就换条道,并不想逼死自己。明月心法能练成最好,不能练成她觉得她还有瞬移控物异能,这些能力,被紫微老不死锻炼得诸多精妙,一样能够混江湖。
  也许正是这种随意自在的心态,契合了明月心法的真义——月满盈亏自有数,休问天道何如。
  正如伊柒,紫微上人说他是七杀当中,真正澄明无垢之心,才唯一成就了明月心法。
  对于景横波来说,勤奋练这心法的最主要原因,还是听说练这心法,人会越来越漂亮,而且长久驻颜。
  不用问真假,看紫微就知道了。
  今晚也是老样子,那点刚修炼出来的可怜真气,在第一星宫附近徘徊,一点都没有冲关迹象。
  她也就罢了,正准备收手休息,忽然身后那人一翻身,撞在了她背后。
  她只觉得背后一麻,似某几个穴道被撞中,随即又似无数开关被按下,体内通了电般一道电流劈过,那股细弱真气忽然凝结,猛力向前一冲。
  仿佛听见轰然一声,光明生。
  第二道星宫被点亮,真气壮大一层,一道白光汇聚成轮,流向丹田深处。
  她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天地空明,万物皆无,一片永恒黑暗中,只有明月一轮,亘古照耀,而她要做的,是踏着漫漫星桥,奔月而去。
  意识浮沉于空灵和玄幻之中,对外界暂时隔绝,她不能发现他在她身后,肘抵着她的腰间,也没有听见他低声喃喃:“我只想,吃你啊……”
  ……
  景横波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一眼看见远处屋檐上,一只鸟落了一根羽毛。
  那种感觉很奇怪,像多年近视眼的人,忽然戴了一副合适的眼镜,可她确定自己并没有戴眼镜。
  或许,这就是明月心法带来的好处吧,月光普照,万物澄明。
  她侧身,看见穆先生一动不动贴墙睡着,很安静。
  这种安静又让她恍惚——这样早晨醒来,看见一个男人背对自己睡着,好像是老夫老妻间才该有的场景?
  而且她居然对这样的场景,和这样的一夜没有任何奇异反应,好像……顺理成章一样。
  是自己越来越放松,还是这样的事儿多了,渐渐麻木了?
  和陌生男人共度一夜的事,她想想,似乎,从出帝歌以来,确实不少。
  身后有动静,她回头,穆先生拥着被子翻个身,睡得头发乱乱的,眼神迷离,似乎还没清醒。
  像一只慵懒的猫。
  她那诡异的感觉又来了——他那床上翻身,迷离看她的姿态,和普通家庭早晨起床的老公是不是一样……
  “醒了?”穆先生居然在和她打招呼,对从她床上抱着她被子醒来这件事,态度自然。
  这语气,神情,她那种“居家生活”的错觉又来了。
  她觉得有点受不了。
  “醒了?”她反问他,笑得颇假,“看你气色不错,想来伤势痊愈。恭喜恭喜,好走不送。”
  说着去掀他的被子,准备请他速速滚蛋。
  他躺着不动。
  “我想在你这先避一避。”
  “啊?”景横波决定装没听见,“想马上走?好的,我送你出去。”
  “我不走。”他又道。
  “外面的人去吃早饭了,正好趁这时候走。”她道,忙忙碌碌叠被子。
  叠被子的手被按住,她顿住,眼光落在他手背上,修长干净的手,很好看,只是皮肤有点苍白,好在指甲微红,别有美感。
  “嗯?”这一声是鼻音,她自己觉得很有压迫感。
  可惜这压迫感对他不存在,他仰起头,迎着她眼睛,清晰地道:“让我在你这避一避。”
  “不干。”她嗤之以鼻,“你吃定我了?我凭毛要给你避?我又不是你姐。”
  “现在叛徒应该在全城搜捕我。”他自顾自道,“我在这里避上一日,等稍微好转,天黑了,你送我回影阁总坛。”
  “做梦。”她道。
  “路上可能有点危险,不过我有办法。”
  “关我毛事。”她道。
  “送我到总坛之后,我有重礼相谢。”
  “姐有答应你吗……嗯?什么重礼?”
  “你想要的。”他加重语气,“在玳瑁生存的很多必要的东西。”
  她不说话了,托着下巴,眼神飞来飞去,似在精密计算。
  他却好像已经没什么要说的了,又舒舒服服躺下去,果然是吃定她的样子。
  她很想让他吃瘪,可是现在她已经不是那个,凡事只求自己痛快的简单女子,她已经学会了将个人意愿放在一边,先考虑利益。
  影阁能在大荒遍地势力已经成型的情况下,还挤进了这铁桶江山里,可见能力不小,穆先生所能提供的好处,也许真值得她冒冒险。
  话说回来,她要做黑水泽女王,掌握玳瑁,也不能和所有的玳瑁势力交恶。正常情况下,应该扶植被排挤的,拉拢势弱的,打压最强的,现在穆先生被玳瑁江湖势力联手暗害,正是她适合拉来做同盟的对象。
  心里愿意了,脸上还不肯放软,她哼了一声,道:“给点押金先。”
  这话原是挤兑他,她想着他受伤在外,哪可能带着什么好东西,谁知道他真的伸手入袖,掏出一个藤编的圆圆的东西递给她。
  景横波接过来,拿在手里才觉得挺有分量,显见藤条里包着什么东西。那藤触手温软,看上去极有韧性,她试着撕扯一下,果然没有扯开。
  “锦罗藤。”穆先生道,“姬国特产。不惧火烧不畏刀剑永不腐烂。对其中包裹的任何物体都有滋养作用。姬国贵族女子有用它做衣服的。”
  “藤条里是什么?”她问。
  “不知道。”他答得妙。
  “不知道你给我?万一里面是毒药呢?”
  “锦罗藤极其名贵,能用它来包裹的东西当然更名贵。哪怕是毒药也是珍贵毒药,你不亏。”
  “话是这么说,但既然这藤打不开,我要它有什么用?”她把玩这东西,觉得这造型平平无奇,根本看不出里头会是什么。
  “藤条不能以外力打开,但这是藤条编的,自然可以解开。”他道,“只是编得特别复杂,得慢慢研究。这是女子活计,不适合我们男人做,所以,送你了。”
  看她还是一脸不满意模样,他又道:“锦罗藤之所以叫锦罗,是因为这藤本身就有温养肌肤,令肌肤细腻光洁,如锦如罗的功效。你便是解不开这藤条,戴在身上,也自有好处。”
  这话倒中了景横波的意,笑眯眯地道:“瞧不出你一个大男人,倒和女人一样细心。”便将这东西佩在腰上香囊里,并没有贴身戴,打算等和司思汇合后,让他看过有没有毒再说。
  戴好之后,一抬头,却见他凝视自己腰部,眼神颇有些奇怪。似欢喜似惆怅,又似有深深的寂寥。
  看她看过来,他又转眼。两人又陷入了不说话的尴尬中,片刻,他拿起身边的人皮面具和银面具,一一戴上。
  她看他慢慢抹平人皮面具的接缝,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忍不住要刺他一下,“要不要给你找点粉来,把接缝抹平些?”
  他手一停,随即淡淡道:“也行,记得拿上好的天宫粉。”
  她嘿嘿冷笑,“干脆拿女人皮给你再贴一层?”
  他手又一停,唇角一弯,“你能不这么恶心吗?”
  “吃人肉不恶心?”她大白眼翻得像媚眼。
  他的声音似叹息,“我没有。”
  “我看见了。”她嫌恶地退后一步,无法原谅他竟然把那手夹到自己盘里。
  哪怕是虚应那些江湖大佬,她也觉得这样的男人,太没血性。
  他沉默,似乎并不打算再解释,唇角一抹笑意,还是那般淡淡羞涩,却又生出成熟男子的魅力,很奇特的气质。
  他似乎并不太在乎她怎么想,存在自有欢喜。
  景横波觉得那种神秘又粘稠的感觉又来了,赶紧转移话题,问他:“今天精神咋样?”
  他看样子又要躺下来,“不行。”
  窗户缝里透出微光,晨曦初露,新一天开始了。
  景横波爬上床,跪在他身边,低头看他,露出恶意的笑意,“受伤是不是很无聊?给你变个戏法好不好?”
  他定定地看她。
  然后眼神,慢慢变了。
  景横波脸上,渐渐出现了变化,雪白的肌肤上,蔓延出一片片黄色,像一片黄色淤泥,渐渐漫过雪地,涂染了一地斑驳。
  这忽然的变化着实有点可怖,她冷笑看着他,双手按住他的肩,准备等他吓得要起身的时候,凑上去装女鬼好好吓吓他。
  他却没有惊叫,也没有起身,却微微抬起手,似乎想要摸她的脸,那眼神……
  那眼神,有紧张,似乎还有……怜惜。
  他的手抬起一半,随即落下,并没有失态——因为他看见了她恶作剧的眼神。
  这眼神让他确定这脸,其实没有事。
  她看他稳稳地躺着,有点失望,冷哼一声,无趣地放开他,坐起身整理头发。
  对面就是桌子,桌上有镜子,镜子里能看见半个自己,和半个躺在被褥上的他。
  景横波理着头发的手,忽然一顿。
  她发现他在看她。
  模糊的黄铜镜,映不出清晰面貌,却能感觉到他的眼神。
  不是厌恶,不是嫌弃,是……怜惜。
  比刚才更深,更明显的怜惜。
  似乎他从这张斑驳的脸上,看到了她的努力和放弃。
  努力去做一个合格的强者,放弃了当初最在乎的美丽。
  怜惜她这一路,得到多少便不得不失去多少,在艰难竭蹶中,将自己慢慢变了模样。
  景横波梳理的手指停了停,冷笑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样的眼神,她特别烦躁。
  似乎久已压抑的情绪,便这般被翻起,时间的巨掌轻轻一拍,往事就哗啦一声冲到眼前。
  不,不要。
  她三把两把将头发扎好,笑道:“看完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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