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企风流-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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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马上哈哈的笑着忙碌起来了，其实老韩师傅家的东西已经不多了，前面两个月，大件的他们两口子已经找人陆陆续续的搬了过去，而大的家具都不用搬，新家里儿子都给他们买好了。现在剩下的只是老两口舍不得扔下的一些东西，用了一天的时间，把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都给老韩师傅搬好了。晚上，就在老韩师傅家里吃了一顿他老婆做到丰盛晚餐，老韩和黄云逸还喝了点小酒，这可是老韩珍藏了10多年的茅台。
喝了点酒，话也多了，这个时候老韩师父就给他们讲自己在华达几十年的风光岁月，当然也有很多埋怨牢骚的话。谈到他写材料的时候，更是红光满面，口若悬河。黄云逸也就顺着他的话，拿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很诚恳的说：“韩师傅是华云集团的的大文豪、思想家，我和小李想拜您为师，不知道您是否愿意收下我们这两个不成才的弟子。”
韩师傅，略微有些迟钝，但是还是很爽快的和黄云逸碰了杯子一口喝光杯里的酒笑着说：“做你们的师傅，可不敢当，但是把我知道的东西告诉你们，让你们少走弯路这还是我这老头子可以做的。”
黄云逸和李琳这可不依，马上拿起杯子说好话，不停的敬酒，不停的说赞美的话，最后还是韩师傅的老伴说：“老不死的，人家两个都是大学生，他们是看的起你，你也年纪一大把了，还有几个月就退休了，难道那些东西拿回来教我不成，我看你啊甚么都不要装了。”
黄云逸和李琳也连连说是，两人拿着酒杯装着古时候拜师的样子说，师傅在上，请受徒儿敬酒，大家哈哈的笑着。笑过了之后，老韩师父这才一本正经的说：“你们的情我领了，不是我装甚么，也不是不肯，说实在的，小李我带带，认个徒弟也可以，可是你小黄我可就不敢了。”接着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你是章主席选中的，我可不敢造次，不过你的心意我明白，只要我知道的东西，我都会豪无保留的告诉你们。”
说了这些，黄云逸这才静了下来，依了老韩师傅，可李琳却还是不管他，后面接着敬酒的时候就叫师傅了，老韩也没有说甚么，算是默许了。
这顿小酒喝到晚上10点多，老韩师傅难得这么高兴，有点儿高了，黄云逸和李琳赶快帮韩师母把饭桌收拾好，把碗洗好这才告辞回去。
有了这顿小酒之后，老韩师傅对他们两人可是好了很多，真的象对待自己的徒弟一样，改他们写的材料都是不遗余力，不但修改好，而且还在修改的地方注明为什么修改。这样黄云逸和李琳也不时的给老韩买点好茶叶啊，星期天去和他们老两口爬爬山甚么的。
事情就这样圆满的解决了。章主席开会回来，黄云逸专门去省厅看了他一次，黄云逸把情况前前后后的和他说了，不过只说了李琳拜老韩做师傅。章主席听了之后连声说好，还开玩笑的说：“你小鬼也知道搞关系拍马屁啊。”黄云逸这才笑着说：“还不是师傅您点拨的到位，不然我可是还会和他横眉冷对下去呢。”章主席没有说甚么，只是说：“难得，老韩的关把的严可是华达出了名的，老吴和他一起呆了十年了，郑书记好几次要他收老吴做徒弟，他表面上答应，实际上却甚么也不教。”两人笑笑说说一会，走的时候章主席告诫黄云逸，让他这段时间除了ISO认证的工作，其他的事情尽量不要插手，如果人家叫他帮忙尽量帮，还有做人尽量低调点，更要注意和老吴搞好关系，秋部长的马屁拍好是重中之重。
后来老韩退休了，退休前老韩郑书记谈话，说了李琳和黄云逸很多好话，特别对黄云逸，甚至推荐由黄云逸来接他的班，认为他本身功底不错，经过章主席调教几个月，写一些简单的简报、文件已经不再话下，如果再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练，写一些汇报材料也不错，而且章主席还可以带他一段时间，相信不用2年时间，就可以独挡一面，并向郑书记建议，要把黄云逸留在党宣部。当然这些是后来黄云逸从章主席那里知道的。
第二十章　老吴同志
　　　　　　　接下来的日子，黄云逸心情，每天也就依然看看报纸，抄抄写写，和秋部长、李琳聊聊天，看看韩师傅埋头写东西，有时候也看看老吴接电话。
办公室有电话不少，都是老吴接，如果是找秋部长的，他就会去外面叫秋部长回办公室接电话。韩师傅基本上不接电话，除非是找他的，才由老吴转给他。李琳的办公桌子上没有电话，如果有找她的就要走过去接，不过她的电话也很少，至于黄云逸基本上没有电话，只有章主席每个星期会固定打个电话过来。
黄云逸发现，只要电话响了，老吴就会条件发射一样，不同人的电话，老吴的神情和态度不一样，有时候老吴会站起来接电话，一边不停的记录，一边不停的说是、是，估计这是领导的电话。有的电话就不会这么紧张了，只是一边的听，一边记录，不停的说是，不停的说好的、好的。当然也会偶尔有几个会是高声的说，甚至会说一句，你弄不弄的灵清？和前面的比起来略微有点耻高气扬的味道。
当老吴不在的时候，老韩师傅也会偶尔和黄云逸、李琳聊起来老吴，他其实是30多40不到，18岁就进华达，先在车间做技工，做了5年修理技工工，开了5年货车，自己比较喜欢涂涂写写，80年代可是发烧级文学青年，所以也有一定的文字功底，后来做车间里的文员，修理厂的秘书，还在经理办呆过，那个时候大家叫他一秘，后来由于工作需要，安排来党宣部。说到一秘的时候，老韩师傅可是意味深长，并且感觉那个“因工作需要”肯定带了一个引号，当时黄云逸也没有怎么在意。
上班没有几天，李琳发现了老吴任何事情都非常积极，而且也非常谨慎，黄云逸呆了几天之后也有这样的感觉。李琳新来乍到时，听大学里就业指导老师讲课时说的，要表现得好一点，多做点搞卫生、打开水的活。所以每天都提早到办公室，打开水搞卫生，但是老吴除了第一次比她迟外，后来都比她更早。没有电话不出去的时候，老吴总是在埋头看材料，手里拿着笔，不时的在一个小本本上作记录，听到领导进来，才抬头打个招呼，等领导走了又埋头看材料，秋部长进进出出时，老吴也不怎么和她打招呼，韩师傅和李琳进出办公室，更是不会有任何反映，倒是和黄云逸还比较好点，偶尔会说上几句。
老吴除了看材料外，也会经常写一些材料，不过好像用起来的不多。前不久华达开了一个企业文化研究会，由党宣组织的，会后秋部长也没有说要谁写简报，结果老吴写了一个，韩师傅后来看老吴在写，也写了一个。最后稿子写好了，交给秋部长审核的时候，秋部长说，老吴你写的不错，不过对于郑书记的讲话精神你还是没有吃透。老吴说，我再去读一下郑书记的讲话，深入体会一下她讲话的精神，把文章改一改。
来不及了，会都开了一个多星期了，郑书记昨天还在问怎么简报还没有出来，要不这次先用老韩的发掉，下次的简报你再早点准备，秋部长边说边在韩师傅的稿子上签一个，送郑书记审核，然后交给李琳让她拿去请郑书记签发。当时黄云逸看到老吴的脸色非常的难看，韩师傅的脸上略微的浮现一点得意，拿出一根香烟点上抽一口和秋部长说，郑书记要求高，最近事情多时间少，这个简报没有怎么写好，就怕郑书记要打下来重写。看着他们这个样子，黄云逸心里有点为老吴委屈，也有点可怜他，对老韩可是更加又点鄙视了，可是自己知道甚么也不能说，而且自己甚么也作不了，只好假装没有看见，低下头看自己的东西去了。
时间一长，黄云逸和李琳都不知道老吴每天都在看些什么材料，看了是有什么用的。因为他每次看都是低着头，而且捂的比较严实，每次当黄云逸他们走近的时候，他都会把材料合上，而且他看的材料都会套上一个他自己做的书皮，这样更不知道是甚么东西了，试了几次之后，黄云逸和李琳只好作罢。
有一次老吴上厕所，不知道是因为很内急，还是忘记了，没有把看的材料收到抽屉里面。正好老韩师傅也不在，黄云逸和李琳象做贼一样，李琳在门口放风，黄云逸手脚麻利的看了一下，发现老吴看的是公司上半年工作总结会议上，郑书记的讲话，是三个多月前的。稿子是由党宣布统一印发的，讲话不长只有七张纸，已被老吴翻得有些毛了，上面用蓝色、黑色、红色的笔画满了杠杠，空白处还有不少用签字笔写的苍头小字，有三个地方还有一个惊叹号。
偷看完老吴用书套包好的材料之后，李琳和黄云逸都奇怪了半天，一个讲话，都看成这个样子，真是好毅力，两人感叹之余也没有其他话好说了。
有一次，黄云逸李琳向老吴请教怎么写文章，怎么做好工作。老吴完全没有韩师傅的那种高姿态，看了李琳和黄云逸一会轻轻的说，你们是大学生，我是土包子，是我该向你们学习才是。咳，写文章要脑子的，象我这种只有这样智力的人怎么学也写不好的，不怕你们笑话，你看我到党宣部都十年了，没有写过一篇像样的文章，连写个简报也是凑合。然后搓搓手，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等了许久，看看办里面没有其他人就说，不过章主席以前和我说过，要写好东西要多看材料，扩大知识面，了解各种不同的写法，还有就是要多写，你们年轻人，脑子反映快，底子好，可以多试试，有机会向章主席请教请教，小黄可是章主席看中的人，更应该学到很多了吧。
说到章主席，老吴难得的眼中透露出一种崇拜和感激的眼神。他一边笑着说：“他可是我们华云的四支笔之一，有好几次都给厅长和部里的领导写讲话呢，你看现在调到厅里去了吧，虽然说现在是挂职锻炼，可说不定就留在厅里了，成为了公务员。”看了看门口，用嘴孥了孥老韩师傅的座位接着说：“比那个人写的东西好上一百倍都不止，而且他人也很好。”
黄云逸和李琳看着老吴真诚的神情，想想看过他写的东西，觉得他说的也不错，真诚的说，谢谢你吴师傅。老吴苦笑了一下又埋头看他的材料去了。
第二十一章　初踩地雷
　　　　　　　最近几天，黄云逸突然觉得老吴有点怪怪的，和他打招呼也不怎么理，向他请教问题也不回答，更不要说主动和他说话。有时候其他办公室的人来串门，和老吴有说有笑，黄云逸也找机会和借口和他们搭讪，本来有说有笑的老吴态度马上就是一百八十个大转弯，冷冰冰的了。
昨天秋部长要黄云逸帮她复印一个文件，走的时候要老吴帮她把文件找出来。秋部长在的时候答应的好好的，说马上找，可秋部长一走，就他也推三阻四了。有时说等一下，有时候假装翻几下柜子，但总是找不到，找一份文件拖了一个上午，还好秋部长一直没有回来。最后还是黄云逸说：“老吴，秋部长快回来吃中饭了。”他极不情愿的在柜子里把文件拿出来给他。
害得黄云逸刚刚把文件复印好，还没有来得及装订，秋部长就回来了，看得出秋部长回来看到文件还没有复印好，虽然没有说黄云逸什么，可有些不高兴，脸色比较难看。
黄云逸感到很奇怪，自己又没有得罪老吴，他最近怎么好像这么排斥自己？看他那样子，还真不知道他肚子里在卖甚么药。
独自寻思了半天也寻思不出个甚么，晚上会宿舍就顺便和李琳说了起来。李琳说：“是啊，我也感觉到了，真是奇怪了，今天在办公室还准备问你呢，后来老韩师傅进来我才没有说。”
两人都皱着眉头看了一会，黄云逸问李琳：“那你有没有感觉老吴对你也是这样爱理不理的，我看对你好像还好的。”
李琳想了想说：“没有以前好，但是没有对你这么严重，我感觉好像和你有仇一样。”顿了顿又说，“以前对我还多少有点象对小妹妹的感觉，现在完全差很多，从不和我废话，我感觉他好像在防着我们一样，特别是你！”
黄云逸也是这种感觉，不过两人坐着回忆最近几天的事情，分析了好久，都觉得应该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在办公室本来就没有事情。两人对他也很尊敬，尤其是黄云逸算个编外的人，还很勤快的做办公室的清洁工作，不管是韩师傅还是老吴，只要他们叫，复印啊、拿文件啊这些跑腿的事情都愉快的及时的完成。
“有点仇恨，有点仇恨”黄云逸嘟嘟着李琳说的这句话，心里思量着，不要是老吴以为自己会抢他饭碗把？可是没有道理啊，自己又不是党宣部的正式人员，怎么会抢的到他的饭碗呢？再说自己也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啊。
实在是想不明白，李琳说明天去问问老韩师傅，或许他会知道一点情况。黄云逸想想也是，就说要让李琳无意中提出问，自己不好问。
第二天中午，秋部长去财务部了，老吴也出去了，李琳就偷偷的问了一下老韩师傅。老韩听了之后，慢慢的抬起头，摘下眼睛，端起用了二十多年的搪瓷茶杯，看了一下李琳，知道李琳感觉有些发毛，这才转过去看着黄云逸。黄云逸笑着说：“韩老师，您可别吓我们，我们真是这样感觉。”
喝了一口茶，老韩师傅笑了，然后说：“他是怕你抢他的位子，这个蠢货。”“怎么可能呢？我都不是党宣部的正式工作人员啊”黄云逸虽然认证了自己心中的猜想，但是还是有些不怎么相信。
“有甚么不可以啊，你虽然才来几个月，不管哪方面都比他好。上次郑书记和我谈话，要我推荐几个人，我还真的向她推荐你和小李呢”老韩师傅点上香烟吸了一口，嘴角挂上了微微的嘲弄的笑了。
黄云逸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心想你这不是要我死啊，可是嘴上却说：“差的远呢，我才写点甚么东西啊，就算写了两篇简报，也是韩师傅您这个老师帮我改出来的。”
“你放心，不要理他！他那种人就是这样的，心里病态，自己没有多少东西，别人比他强，又不肯放下架子去向他人学习，反而觉得这是人家为难他，别人抢他的东西。”用鄙视的眼光看了一眼老吴的桌子继续说，“不过人也笨的，这么多年跟着我，看了这么多材料，就算没有吃过猪肉，猪跑总见过啊，可写出来的东西还是上不了台，不要说郑书记不要看他写的东西，连秋平华这种甚么都不懂人都看不上他写的东西。”
黄云逸和李琳对视了一眼，尴尬的笑了一下，老韩师傅今天可是找到一个骂的对象了。
“不要怕他，你怕他甚么啊，他不理你，你也不要理他。就算要抢他的饭碗你肯定抢的过他。放心，我向郑书记把这个情况反应的，他们早就想把他弄走”老韩师傅接着说。正准备继续的时候，门外响起了哒哒的声音，一天就知道是秋部长回来了，老韩这才停下来一声不响的低下头继续去看他的报纸去了。
虽然经个善良的人，可是黄云逸过几个月的接触来，认为老吴是却很不理解老吴的这种态度，更感觉到不爽，心里就一个子：“郁闷！”。好不容易才把老韩摆平，又来了一个老吴，这个党宣部啊，可真来事啊，难道是自己不该来这里啊。
黄云逸咕嘟咕嘟的慢慢的走上网吧，打开QQ等一眼望穿上网。也不知道甚么时候养成的习惯，一碰到工作上不开心的事情，黄云逸都会到网吧和一眼望穿唠叨唠叨，听听她的分析和建议，哪怕是骂声，这样自己总会好一些。
九点多，一眼望穿上线了，看了黄云逸打过去的这近一千多字有关老吴的事情。过了一会儿说，你的感觉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