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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有毒-第3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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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众人听见李未央微微一笑道:“旭王殿下说的不错,祥云郡主的话也是属实,两方都有道理,不知道要相信谁,只不过我也是当事人,可以说两句话吗?”
  皇帝看了她一眼,似乎第一次注意到她,慢慢道:“郭小姐,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李未央上前一步,郭澄却拉住了她的手腕,李未央向他看了一眼,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担心,郭澄松了手,李未央这才走了过去:“不知大君可否让我看一看巴图世子的尸体吗?”
  旁边的人闻言,不免对她怒目而视:“你想要对世子做什么?”
  李未央淡然地看了对方一眼,语气平静道:“既然要怪责旭王,那我也会被别人认为是祸水,这样的罪名扣下来,我可承担不起,所谓出师有名,判罪也要有据,难道不许被告申辩吗?我要申辩当然也要提出自己的理由和怀疑,你们藏着掖着巴图世子的尸体,是为了故意隐藏什么吗?”
  草原的贵族变了脸色,他们议论纷纷道:“这女子嘴巴真是厉害,要瞧就让她瞧吧。”
  这时,草原大君一挥手,让人将巴图的尸体抬了过来,李未央的目光落在了巴图刚刚被人验过毒的右臂之上,凝眸片刻,目光冰冷,随即道:“旭王,不知可否看看你昨日打的猎物。”
  元烈含笑,向她略一点头道:“就在我的帐篷之中,要取随时都可以。”
  赵楠还没有挪动脚步,却听见大君道:“不必了,我自会派人前去。”他略一点头,不多时便有人取回了元烈昨日所打的两三件猎物,因为元烈已经将心思花在了捕捉小狼身上,所以他只射中了一头鹿和两只野兔,此时已经全部丢在了毡毯之上。
  李未央蹲下了身子,仔细地察看了猎物身上的箭伤,便向众人道:“你们瞧,旭王殿下使用的箭矢与一般的箭都不同。”
  众人都纷纷站了起来,看向躺倒在地上的鹿,只见那伤口与一般的箭伤不同,仿佛是某种带着勾子的东西射了进去,拔出来的时候,那血肉便呈现一种锯齿的模样,十分的奇怪,众人都用一种惊讶的眼神看着李未央,却听到她继续往下说道:“旭王殿下,可否借你的弓箭一看。”
  元烈看着她,显然已经知道她在想什么了。他微微一笑,随即一点头,旁边便有护卫将他的弓箭送了上来,李未央抽出了元烈的长箭,那是一根长度超过普通箭矢的细尖的利箭,与众不同的是,它的背脊高高突起,刃口两侧竟然满满都是倒钩,在帐篷之中竟然也隐隐闪着寒光。
  李未央指着这件箭头道:“旭王殿下的箭头是经过改装的,上面都是倒钩,不管射进了动物还是人的皮肉,除非将整块皮肉撕裂,不然谁也没有办法拔出来,唯一的法子便是将箭斩断,然后用小刀将箭头挖出来,我想昨天那位巫医也是这样治疗的。”说着她看着旁边不远处的巫医。
  巫医看着她的目光,点了点头道:“是,不错,世子殿下左臀上的伤口的确是……”随即他面色一变,转向大君道:“大君,我突然想起,有一点十分的奇怪!昨天我为世子治伤的时候,的确是怎么也没办法拔出箭头来,不得已便像刚才那位郭小姐所说挖出了箭头,而取出右臂上的那根箭矢却是十分的容易,轻轻一拔就出来了,并没有费多大的功夫,显然是从两把完全不同的弓上射出来的。”
  此言一出,众人的面上都露出了惊疑的神情,大君厉声地道:“把那弓箭给我拿上来。”立刻就有人将元烈使用的箭给他送了过去,大君抚摸着这只诡异的利箭,他感到了有些小刺扎在了他的手上,他是上过战场的人,自然是知道这利箭的厉害。
  元烈微微一笑道:“这箭头是我自己精心设计的,外人却并不知晓,从寻常外观来看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只有真正射到人的身上才会感觉到不同,但是寻常谁会去在意呢?到了巴图世子这儿才会被人看出来。不光是我,就连我身边的护卫,每一个人用的也都是这种箭头。”说着他站起身,走到巴图世子的尸身旁边轻轻地将他的身体翻了个面,随即指着他左臀的伤口道:“瞧见了没,我的箭造成的伤应该是这样的。”
  大家都向世子的左臀看去,却见到他臀上的伤口的确和那鹿身上的伤口是一模一样的,而他右臂上的伤口是截然不同,这样一来,大家的眼神就变的诧异起来。太子勃然变了脸色,没想到竟然被李未央发现了如此细微之处!他不是不相信李未央的聪明才智,只不过这么细小的地方她都能够注意到,这个女人的观察力该是多么的惊人呢!
  巫医沉吟了一会儿,才道:“我记得,世子左臀的伤口是没有毒的,但是他右臂的伤口却是含着鹤顶红的毒药,恰好和那送来的药膏相吻合。”
  太子冷淡地道:“就算如此,也不能证明这箭不是旭王射出来的,他就不能故意换了其他的箭么?”
  李未央听到这里,却是冷冷的一笑,对着祥云郡主道:“祥云郡主,既然你说是要抹药,为何只替他抹了右臂,没有替他抹臀上的伤口呢?这不是很奇怪吗,是否你早已知道了什么?”
  听到这里,祥云郡主脸色刷的变了。旁边的江夏王立刻出来大声地道:“郭嘉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的女儿是知道那药膏是有毒的吗?”
  一直沉默不语的齐国公道:“江夏王,你不必恼羞成怒,寻常人抹药自然会将全身的伤口都抹一遍,但是祥云郡主只抹了右臂,却对别的伤口视而不见,那么只有一种原因,就是她早知送来的药膏是有毒的,只用一点点就能将巴图世子置于死地,根本不用抹别的地方,当然,还有一个理由。”说到这里,众人都像郭素望去,只看到他目光冰冷地道:“那就是祥云郡主与巴图世子的感情并不好,又或是她对世子十分的厌恶,以至于她根本不愿意去碰他另一个伤处。”
  祥云郡主不禁愣住了,原本她可以让女奴接替她要做的事,但是巴图向来彪悍跋扈,虽然受了伤嘴巴里也依旧是骂骂咧咧,对她呼来喝去,她不敢怠慢。再加上此事隐秘,她不愿意让更多的人知道,当时便驱散了女奴。帐子里只有她和巴图两个人在,这涂药的事就落到了她的手上。只是她没有想到,李未央这么快追查到了这里,她不禁呆呆地看着李未央,眼中几乎要流露出绝望来,然后扑倒江夏王的脚下惶恐的道:“父王,我真的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以为旭王真心向巴图世子赔罪,所以才误信了这药膏,巴图是我的夫君,我怎么会无缘无故谋害他呢?我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元烈冷冷地笑道,看了这祥云郡主一眼,漠然地道:“郡主原本就是越西女子,不喜欢这草原上的生活这也并不奇怪,想要借机会摆脱巴图世子情有可原,但你为什么要将这罪过怨在别人的身上?”他拍了拍手,帐外他的护卫就押着一个年轻女子进来,她的身上穿着宽大的袍子,耳朵上还佩戴着一只金耳环,跪倒在地上,向众人行了礼,随后瑟缩地看了一眼祥云郡主,鼓足勇气一般大声地道:“奴婢昨天晚上瞧见一个陌生人来找郡主,奴婢觉得奇怪,便悄悄尾随着,亲眼瞧见两人十分熟悉的模样,那人还交给了郡主一罐药膏,奴婢生怕被瞧见,只看到她送了那人出去,随后就进了世子的帐篷。”
  元烈冷笑了一声道:“哦?是吗,难道那人不是我派去的护卫。”
  那女奴摇了摇头,看向祥云郡主的目光之中多了一丝厌恶,那是巴图最为宠幸的泼辣女奴,本有机会生下小世子登上女主人的宝座,却没想到越西竟然嫁了这么一个柔弱的女子到这草原上来,生生压了自己一头,这样一来,怎么能不让她恨透了,所以她一直盯着祥云郡主,只等着她行差踏错,当元烈的人找到她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就要站出来作证,此刻她指着祥云郡主道:“不是,我明明听到那个人说,只要她做成了这件事,就带着她远走高飞,再也不回这草原了,听那意思,郡主和那人是认得的,他们早就有了勾结,暗地里背着世子做出了不干净的事!”
  众人听到这里,面色都是忽青忽白,李未央淡淡地一笑道:“祥云郡主,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祥云郡主呆在那里,一直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她并不惊讶,心中却是苦涩到了极点。李未央的话就像火星一样的迸进了她的心里,转瞬之间燃起了熊熊大火,她一改柔弱的模样,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神经质般地恨声道:“我凭什么要嫁给这样的人?他哪里配得上我,这么粗鲁无耻,不要脸!”
  她一边说,一边咬牙切齿的充满恨意道:“我恨不得踢他、咬他,用刀子杀死他!要是没有他,我就可以回到越西去,回到我亲人的身边,他早就该死了!早就该死了!”她的这番话说得十分血腥,却又饱含着恨意,充分暴露了她对巴图的恐惧还有那深深的恨意。
  大君惊诧地看着她,心头无明火起,恼怒道:“你是巴图的妻子!竟然敢真敢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
  祥云郡主听了这话更加的暴怒,她几乎是跳了起来:“都是他的错!是他强抢我做妻子,我原本可以和青梅竹马的人成亲,他与我门当户对,一定会琴瑟和谐,我何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她突然凑到人群中,疯了一样露出自己的脸,“你们看我的眼睛,你们看一眼!外面人都说我是想家哭瞎的,事实上是被巴图活生生挖掉的,原因不过是我看了他弟弟一眼,我做错了什么,就因为我看了别人一眼,就要被挖掉眼珠子!若非我是越西的郡主,只怕他早已经像对待那些女奴一样将我绑在马尾上活活拖死了,这样暴虐的人他为什么不死?为什么不能死?我恨透了他,他早就该下十八成地狱了!”
  李未央看了祥云郡主一眼,心头却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她并不觉得这郡主如何可恶,她不过是受了那幕后之人的挑唆,才会将一切栽赃在元烈的身上。最可恨的是那幕后的人,祥云郡主如今成了这个模样,巴图世子一死她是要活生生殉葬的,这是按照草原皇室的礼仪,便是越西皇帝和江夏王也不能阻止,祥云郡主正是被逼到了极处,才会相信什么远走高飞的谎言,若是那个男的真的爱她,早就带着她离开了,她都嫁到这里这么多年了,才想起她来,怎么可能呢?若非祥云郡主过于想要逃脱巴图世子的魔爪,她也不会相信对方,相信一个早已经遗弃了她,一个让她栽赃陷害的元烈的男人。一切以女人深情去做坏事的男人,李未央都是深恶痛绝。
  此时,祥云郡主已经跌坐在了地上,她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个地步,原来那人许诺她只要巴图一死,就带她远走高飞,离开这该死的草原,她恨这里的人,这里的草原,还有牛羊马粪的味道。她想离开这里,回到那普普通通的生活之中,想要回到再也听不见巴图声音的父母身边,想要回到那人心爱的人的怀抱之中。
  其实她知道那人早已经背弃了她,若非如此也不会现在再来找她,可这是她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父王已经放弃了她,没有人能救她,那么多封求救信发出去,等来的结果也不过是寥寥的几句安慰。她再也无法忍受巴图的暴虐和残忍,现在有一根救命稻草放在眼前,她又怎么不能把他当着藤蔓往下爬呢?她只是想要一个逃出升天的机会啊!刚才说了那一切,自己也觉得无比的可笑,便只能用膝盖抵着脸大哭起来。
  李未央瞧她哭得如此的惨烈,不禁也觉得悲伤,她轻轻地走到对方的身边,拍了拍祥云郡主的肩膀,仿佛安慰一般地道:“郡主,若是你说出背后是何人指示,那我可以向大君求情,让他饶了你。”说着李未央看向大君道:“祥云郡主不过是受人挑唆,真正那个幕后黑手才是真正该死的人,大君你说是吗?”
  按照草原上的规矩,背叛了丈夫的女人是一定要被点天灯的,这也叫倒点人油蜡,是一种极残酷的刑罚,把犯人扒光衣服,用麻布包裹,再放进油缸里浸泡,入夜后,将他头下脚上拴在一根挺高的木杆上,从脚上点燃。可是看眼前这个局势,若是祥云郡主什么也不说,那一切就会淹没在尘土之中,谁也不会知道那天晚上在祥云郡主帐篷的情人究竟是谁,巴图世子的死也会断了头绪,大君看了李未央一眼,目光凌然地道:“你会保证她说出一切吗?”
  李未央看了祥云郡主一眼道:“那人若是爱你,就不会将你推到如此万劫不复的境地中去,我想你心中已然明白,若是你真的听了他的话,诬陷了旭王元烈,回过头来此人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因为你知道太多的秘密,他是不会带你远走高飞,更不会任由你活在这个世上。祥云郡主,我相信你是个聪明的女子,若非走投无路,你也不会听信对方的话,若你说出一切,我可以向你保证一定不会让你受罚。”
  祥云郡主没想到自己走到末路居然还有人肯伸出援手,她看了李未央一眼,目光之中流露出一丝悲戚,旋即,她抓住了李未央的手腕,哭声戛然而止,她的那只独眼在乱发的覆盖之下闪着异样的光。
  李未央不由得心头一怔,就在此时,祥云郡主看向了李未央的眼睛,那双寒潭般的眼睛中除了同情还有一丝坚定。被自己污蔑的人为什么要反过头来要帮助她?她只是望着李未央,那只独眼之中流露出一丝难以形容的悲切,她慢慢地道:“你真的能向我保证吗?”
  李未央点了点头道:“对,我保证。”
  祥云郡主突然抬起了手,指着正要悄悄溜出帐子的年轻男子,众人的目光飘了过去,只见到一个锦衣玉带的公子正要从帐篷里走出去,门口立刻多数名草原上的彪悍勇士,他们一把揪住他,却听到李未央淡淡一笑道:“裴白公子,我真是料不到,原来祥云郡主的情人便是你。”这个人正是裴家排行第四的公子裴白,他生得面如冠玉,唇红齿白,更见丰神俊朗,谁也想不到,他竟然是祥云郡主的情人。
  祥云郡主也不看他,只是放声大哭起来。
  李未央只是叹息了一声道:“裴公子,你遗弃郡主在先,又唆使她诬陷旭王在后,最糟糕的是巴图世子也是你杀的,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呢?”
  裴白面上的血色一下子退得干干净净,他大声道:“不,不是我!是这个女人冤枉我,我根本就……”
  他话说了一半,就听到江夏王大喝一声道:“无耻的孽障,当年你和我的女儿情投意合,甚至还说要派人来提亲,我才默许了你们的交往,后来巴图世子看中了祥云我无奈之下百般请求陛下,最后还是将女儿嫁到了草原上,那时候我曾经向你们裴家求情,只要你们让裴皇后进言,让她想点法子,我女儿就不必嫁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了!可你呢?当了缩头乌龟,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立刻便将祥云拒之门外,甚至还说出就此恩断义绝的话来,你这样狼心狗肺之徒,害了祥云一次还不够,来要来害她第二次!”
  话说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众人看向裴家的眼神是无比的冷酷。裴徽和其他几位公子脸上的神情都不像刚才那样镇定,裴徽走上前一步,刚要替裴白说话,却听见大君冷冷地道:“事情已经真相大白,陛下,你怎么说?”
  越西皇帝漫不经心地看了裴白一眼,仿佛在看一只被人遗弃的狗,眼神十分的轻蔑,“竟敢谋害巴图世子,又与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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