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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之异乡(下)-第3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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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皮球蹦蹦跳跳地滚进墙角,米奥尼尔屁颠颠儿的跟着捡球。
交缠紧密的蔷薇花丛豁开一条口子,银色的嫩芽懒洋洋地伸出空隙,向上攀升,鼓鼓囊囊的芽苞在阳光下破裂舒展……不一会儿,十几公分的树苗长高了一大截,最高的叶片到了米奥尼尔的下巴颏。
米奥尼尔好奇地抚摸树苗,树苗摇曳着落下晶晶点点的白光,触手便消失无踪。
靠近泥地的蔷薇花丛抖动着又裂开一条口子,护树罗锅打着哈欠从里面钻出来,它睡眼惺忪地一抬眼,顿时吓得不轻,艾玛,好大一双眼睛,再定睛一瞧,原来是个一脸傻气的人类奶娃。
TBC
作者有话要说:咱继续苦逼,所以更新时间还是不定,建议等更的朋友第二天来。



ACT·726

一、
“回来了。”站在窗边的布塔看向大门。
闭目养神的甘特睁开眼,把盖在脸上的书拿下。菲欧娜摆弄裙子,不厌其烦地抚平皱褶。
生锈的铁门发出的咿呀声透过薄薄的木门进入室内,不一会儿,十多岁的男孩拧开把手,打开了门。他习惯性地用视线扫了一圈,然后轻手轻脚地合上门。
甘特见菲欧娜没有挪动的意思,便往边上坐了坐,腾出一些空间。
男孩径直走向布塔。
转回头的甘特发现菲欧娜对自己使眼色,似乎在嘲讽他的“多此一举。”甘特若无其事地清清嗓子,把手上的书丢在缺了一条腿的歪斜茶几上。
“跑哪儿去了?一头汗。”布塔拿出手绢给西蒙男孩擦汗。
西蒙陶醉地享受布塔的唠叨声,直到冷酷的菲欧娜打断了这一切。没错,冷情冷血的菲欧娜,连布塔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西蒙气呼呼的想,真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的女人,不,女孩!
“别浪费时间了布塔,他没有手吗?非要你伺候?你又不是家养小精灵!”菲欧娜毫不掩饰她脸上的轻蔑。
布塔对菲欧娜的冷嘲热讽早就习以为常,刚步入朦胧敏感青春期的西蒙逆反心理顿时直冲云霄,可他只敢孬了吧唧的在脑子里实施报复。西蒙惧怕菲欧娜,原因不明,说不清楚为什么。或许就像爱情,无缘无故,莫名其妙。
在菲欧娜的冷眼注视下,布塔在菲欧娜身边坐下——菲欧娜特地为她空出来的。西蒙磨磨蹭蹭地在她们对面,也就是甘特身旁落座。他后背挺得笔直,只挨了半个屁股,并拢双脚。
“有什么进展?”菲欧娜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起伏。
西蒙盯着菲欧娜脚上的玫红色皮鞋,说:“他问起了你们。”
菲欧娜等人相互对视,并没有慌乱,这在意料之中,路德维格。布朗对他们不闻不问才奇怪。
“他都问了些什么?”
西蒙回想道,“问你们的喜好,还问你们来自哪个国家,问我们相处得怎么样,”他顿了顿。“他还问到了斯图鲁松先生。”
布塔前倾上半身,焦急的说:“他问斯图鲁松先生什么?”
她的心急如焚如此显著,刺痛了男孩敏感的小心思,西蒙不快地撇撇嘴,无意间瞄到菲欧娜因为他的无礼之举而眯起眼睛,西蒙胆战心惊地掩饰住羡慕嫉妒恨。
对这些微妙变化一无所知的布塔扬声重复了她的问题,西蒙这回老实了。
他说:“马克问我斯图鲁松先生多久来一次保加利亚,是不是专程来见你们。”西蒙依然喜欢称呼布朗的自报假名之一:让马克。托德。
“你怎么说?”菲欧娜问。
“我说我和斯图鲁松先生不太熟悉,不知道他多久来一次,之前没见过。”
布塔松了口气。
“差强人意。”菲欧娜不近人情的评价。
西蒙低着头,敢怒不敢言。
“他还问了什么?”菲欧娜问。“又是关于克鲁姆家的那个私生子?”
西蒙点头,“他似乎对博伊很感兴趣,旁敲侧击问了很多。他还暗示我也许让我背黑锅的真正元凶就是博伊,我反驳他博伊是个衣来伸手的少爷,不需要通过偷东西转卖来维持生计。”
西蒙满怀希冀地看向菲欧娜,认为对方会因为他的洞若观火而对他刮目相看,没想到菲欧娜只是不耐地催促他继续往下说,没有留给他扬眉吐气的机会。
憋了口气的西蒙续道,“马克不赞同我的观点,他对自己的判断很有自信。他说博伊不是我们看见的那样,博伊的冷静骄矜只是迷惑人的表象,我们——包括所有对他赞不绝口的老师在内——并不了解他。”
西蒙对“让马克。托德”的话印象深刻:如果最终查出来的结果是克鲁姆家的小少爷,我一点都不奇怪。我在生活中见多了那种自以为是的冒牌货,心术不正,却非要假装自己是个正派人。这种事或许不常见,但不是个例。嫁祸给你说明他还有点脑子。
假如斯图鲁松审判员也听到了布朗的这番评价,绝对会竖起大拇哥对他说:“给您的自我剖析点赞。”
当布塔和甘特对结论指向博伊是不是布朗的声东击西而展开争论的时候,菲欧娜却默默琢磨那个看似漫不经心的“冒牌货”的形容。菲欧娜若有所思,冒牌货是布朗的口误,还是别有深意?如果是故意的,又代表了什么?
“把这些消息传给斯图鲁松先生。”菲欧娜当机立断。
甘特和布塔表示赞同。
大家正准备分头行动,西蒙忽然道,“今天是我和马克的最后一次碰面,他说他将要出门旅行,归期不定。”
布塔三人愣住了。
菲欧娜脸色难看的咬牙道,“你怎么不早说?!”
西蒙瘪瘪嘴,貌似委屈道,“我怎么知道这个消息是不是很重要……”事到如今他当然不会说他是故意的,他的报复终于实现了。
甘特大叹,布塔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菲欧娜沉着脸站起来,对花边裙上不自然的皱褶视而不见,她凑到西蒙耳边小声道,“我一定会把布塔和甘特撮合成一对,你就等着瞧吧!”
让布塔和甘特诧异的是,西蒙莫名其妙地脸色大变,紧接着倒在沙发上撒泼打滚嚎啕大哭。沙发另一侧,菲欧娜心情愉悦地拉直裙子。
二、
布塔好不容易安抚住了西蒙,并带他离开了房间,让人崩溃的哭声谢天谢地的消失了。
甘特看着菲欧娜说:“你从不这样。西蒙惹到你了?就因为他总是粘着布塔,你吃醋了?”
菲欧娜坦诚道,“也许有那么点因素,不过不是全部。”
甘特表示洗耳恭听。
菲欧娜知道他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只好继续坦白,“我从没想过让所有人喜欢我,他不喜欢我我能感觉出来,但是我讨厌他的态度。他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表达他的情绪,却总是装作愿意与我亲近的样子,那委委屈屈的表情看了就烦。自作聪明地曲解他人的好意,分不清善恶,和对他有所图的人知无不言。还有一点,他不听话,我们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相信布朗,让他多加防备,可你看他那个样子。我现在只能祈祷他没有背着我们把我们卖给布朗,祈祷他多少还想着点布塔。”
甘特啼笑皆非地说:“你的这些要求摆在成年人身上无可厚非,西蒙还是个孩子,不知道好歹,意气用事,凭感觉想当然耳,这都是未成年人的‘特权’。你对他要求太高了。”
“为什么别的十来岁的孩子就能明辨是非,不需要别人操心?”菲欧娜不以为然。“西蒙虽然也很不幸,但他运气好,没有吃过苦头。我怀疑西蒙之所以把布塔看得那么紧,就是把布塔当妈了,我可不想我的好姐妹还没谈恋爱就平白多个拖油瓶。”
甘特这才恍然大悟,菲欧娜也没有成年,也还是个孩子。难怪菲欧娜看西蒙不顺眼,聪明人从聪明人的角度出发看待问题,西蒙自然动辄得咎。
甘特摇摇头,“当初西蒙偷东西的事情在进修学校闹得沸沸扬扬,你既然掌握了西蒙没有偷东西的证据,为什么不告诉西蒙你相信他呢?”
“我又不是为了西蒙去调查的,为什么要告诉他?”菲欧娜傲娇的抬高下巴。“我这是在培训自己的侦查能力,以便将来能顺利通过巫师警察部队或傲罗指挥部的入队考核。西蒙怎么想与我无关,他那是自作自受。他看不上克鲁姆家小少爷的趾高气扬,博伊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他自己呢,什么都不是,还不是整天耀武扬威,半斤八两。”
菲欧娜已经决定接受海姆达尔的提议,做一名办案能力突出的巫师警探或不畏艰辛的傲罗。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别激动。”甘特又摸了摸菲欧娜的头。
菲欧娜一把拍掉甘特的手,“我已经不是小孩了。”
甘特忍俊不禁,“嗯,不是小孩了。”
菲欧娜微微一笑,阴险地笑道,“再过几年我就能给你生孩子了。”
甘特大惊失色,菊紧蛋疼。
三、
海姆达尔把自己关在双层巴士的小隔间内已经超过四个小时了,其间希娜不时在门口张望;克利切借学年前大扫帚为由晃过几次;米奥尼尔每次吃到好吃的点心也会到小隔间外徘徊——为了献宝,最后被普洛夫牵走。
双层巴士的小隔间位于一层尾部,楼梯旁,这个部位采光不好,即便有两扇窗户,也无法改善照明不足的弊端。建房子的时候威克多和海姆达尔一合计,干脆把尾部隔出小间,用来摆放杂物。后来双层巴士与骑士楼合并,夫夫俩发现隔间与房子北边的杂物间正好对齐,于是拆掉了巴士的一小部分车身与骑士楼的一小面墙,使隔间与杂物间合为一体。
现在的杂物间并不狭小,成了斯图鲁松室长的家庭研究室。
此刻海姆达尔坐在研究室中央的地毯上,周围散落着各种羊皮纸和手抄本,两支羽毛笔在漂浮的空白本子旁穿梭,在海姆达尔的指挥下在纸上潇洒地挥毫。海姆达尔面前躺着一只铜盒,盒盖翻开,盒中的魔杖外形古朴华贵,一看就是很有年头的东西。
四个小时里,他都在做开工前的准备工作。他终于停下了念念有词,丢开泛黄的羊皮纸,指挥黑色羽毛笔在本子上写下一串注意事项,绿色羽毛笔紧随其后补充个人心得。他拿起威克多的魔杖,魔杖似乎有所感应,触手微热。
“放心,我不会抹杀你的存在,只是希望你能和新朋友和睦相处。”海姆达尔喃喃安慰着抬起右手,枫木瘿魔杖同样感应到了什么,与威克多魔杖释放的不安截然不同,小变态很兴趣。
“你可千万别激动,万一把它惹火了我可饶不了你。”海姆达尔所说的“它”就是威克多的魔杖。
海姆达尔念念有词地挥动魔杖,威克多的魔杖逐渐安静下来,微热的触感逐渐冷却,当它急速降温到触手冰凉之时,杖身忽然发出刺耳的尖啸声,似颤抖似兴奋,接着整条杖身变得异常火热,灼烫得整只手掌隐隐疼痛。海姆达尔深吸口气,开始进入与杖芯的角逐中。
他小心操纵着枫木瘿,控制着魔力,他不想魔杖未融合前就先一步气短。威克多的魔杖同样出自名家之手,想抽出杖芯,必须攻克层层防护,但它的防护咒数量之多让海姆达尔始料未及。
好不容易打通关卡连通了杖芯,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这大大超出了预期。海姆达尔决定放弃稳扎稳打策略,指挥枫木瘿强硬地咬住了杖芯。他一鼓作气往外用力一抽,似梦似幻似真非真的龙吟在研究室上空萦绕不去。
一团疑似喷火龙的光影在海姆达尔周身盘旋,对他愤怒地咆哮,挥动着翅膀,声势浩大,企图严惩强拆了它房子的罪魁祸首。可惜它的咆哮并不如它自己以为的那么震撼,它的翅膀也不如它自己认为的那么强有力。海姆达尔安然无恙地坐在原地,在一个小桶里挑挑拣拣,选出一根扁平的小木棍。
“看,上面有龙的图案,你就安心在上面呆一会儿吧,涂了防护油漆,还施了魔法。”海姆达尔煞有介事地把火龙脆脆冰吃剩下的棍子替换下魔杖插。在杖芯后,并把连着棍子的杖芯塞进待命已久的蟾蜍笔筒内。
居然被棒冰棍子捅了菊花……杖芯憔悴地内牛满面。
就在喷火龙杖芯自怨自艾的时候,海姆达尔使用魔法把空魔杖装进置物架的空魔杖回收盒内,以备不时之需。接下来,他的目光落在瓦西里耶维奇的火精灵魔杖上。
“那东西不得了,一个不慎我们俩全成灰渣子。”海姆达尔对枫木瘿说。
枫木瘿兴奋地爆银花,一副“你还愣着干嘛”的嚣张又找死的模样。
不能跟变态强调安全的重要性,斯图鲁松室长又感悟人生了。
火精灵杖芯的脱离程序比预想快,也许正应了豆荚那句“初生之火”的评价,寂寞了好几百年,只要有机会就往外跑。
初生之火取自火精灵黑利奥帕,但它的外观与黑利奥帕并不一致,或者说它根本没有具体的外形。初生之火乍离开魔杖首先见到的是举着枫木瘿满脸戒备的海姆达尔,形似一团烈焰的初生之火几个明灭后变出了海姆达尔的脸。面对由火苗组成的自己的脸,海姆达尔又惊又奇。
初生之火小孩子心性,转眼就腻了,可海姆达尔和枫木瘿牵制住了它的行动。火焰海姆达尔不快地龇牙咧嘴,做尽各种鬼脸,室长心想原来他的面部表情可以丰富到令人发指。
躲在旁边画圈圈的喷火龙引起了火焰海姆达尔的注意,它迅速放弃鬼脸的更新,朝散发出同类气息的爆菊龙靠去。还在犯愁如何让初生之火接受与另一个杖芯融合的海姆达尔澎湃了,他刷地站了起来……什么都没干,就是站了起来。
还是静观其变,看看它们俩接触得怎么样。
火焰海姆达尔围着瑟瑟发抖的爆菊龙寸步不离,似乎对这个同类很有好感。海姆达尔当初之所以认为它们能融合,就因为它们都是火属性,到底是融合还是一个杖芯被另一个杖芯同化,视实际而定。
照目前的情况看,八成是爆菊龙被火焰海姆达尔——海姆达尔赶紧把那个画面从脑中抹去,八成是爆菊龙被初生之火同化。
爆菊龙想要逃离,可挣脱不掉棒冰棍子,火焰海姆达尔兴高采烈地亲密接触,爆菊龙承受不住黑利奥帕的火焰,冰棍棒子上的杖芯出现明显的消融迹象。
海姆达尔暗叫不好,没想到初生之火是个急性子。他手忙脚乱地取出之前已炼制好的独角兽毛发,默默给自己打气,然后利落地切断与初生之火的联系。突如其来的自由让初生之火有些无所适从,不过它立刻适应了这样的状态,呼啸着扑向爆菊龙。即便只是杖芯,也适用弱肉强食的法则。
爆菊龙的形象开始紊乱,被固定在棒冰棍子上的杖芯消融得更快了。
与此同时,获得自由不出半分钟的初生之火发现自己的火焰黯淡了,它停止了吞噬,怔怔看着自己逐渐单薄的“身体”。
海姆达尔发现那样的表情搁自己脸上着实傻逼,心想你就是一个杖芯,彻底脱离魔杖的那一刻即代表你自身消灭的开始。尽管源自黑利奥帕的强大出身延缓了消灭的过程,可不表示你能完好无损,随心所欲——好比离开身体的心脏。
独角兽的鸣叫在屋顶上空回荡,它们如银亮的旋风来回呼啸,取代了凄厉的龙吟,模糊了初生之火炽热的震荡,犹如一剂沁人心脾的清醒剂,心如死灰的爆菊龙和不知所措的初生之火不同程度地安静下来。
海姆达尔一手棒冰棍子,一手魔杖,吸引了黑利奥帕,呼唤了银色旋风。在他小心翼翼的周旋操纵下,三者变作三团绚烂诡异的光团,以枫木瘿魔杖为中心眼花缭乱地交融、旋转……
四、
米奥尼尔坐在带轮子的小木板上,由塞奇暗中操纵魔法推着走——这娃经过了多多马与克利切的双重调。教已形成隐身的自觉。
找到新玩法的米奥尼尔在屋里兜了一天,威克多回家的时候他们正好来到大门前。
“爸爸。”米奥尼尔丢下木板,跑向大粑粑。
威克多蹲下。身展开臂膀,抱起儿子颠了颠。
“好像又重了。”
米奥尼尔骄傲的说:“米奥尼尔,一碗菜。”
他的意思是中午那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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