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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孪生弟弟是mb-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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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呵呵笑了起来。他声如洪钟地说是呀,咱们小老百姓过生活,虽然有时又柴米油盐和税费利债的难处,可咱的日子过得滋润呀。拿大叔来说,托真主的福,大叔整天在这间小饭馆里忙活,虽然累,挣钱也不多,可供应这两个孩子上学已经足够了,我和你阿姨呀,已经很知足很感恩啦。
这时从里面的套间走出来一个头发短短的女孩子,将一卷餐巾纸往桌子上一丢,扭头就走。
老板用责备的口气说你瞧这孩子,有客人在,就恁不懂个事!
那女孩子头一扭,赌气似地说我怎么不懂事了我,啊?
我从热气磅礴的白气中抬起头来,看清了那个女孩子短短的头发,灵动的眼睛,不由猛地咽下口中滚烫的面,脱口而出:
玲子!
我没有想到这家是玲子的店,只是听立东说过玲子是回民。玲子显然也没有想到是我,吃了一惊。玲子的父亲,就是饭店的老板,马上热情得更跟看见了儿子似。
玲子说出去走走吧,我便推了碗和她出去。立东带着欢欢回乡下了,把玲子给甩了,我想,玲子要和我谈立东的事情。
一路穿过青砖圆顶的清真寺和挂着整只宰杀好的养胴的居民小区,再往南,使大片大片还覆盖着块块斑斑的残雪的麦苗地和一条铁路。平原上的树,在冬天里落光了叶子,只剩黑的枝杈朝天举着,凌乱而荒凉。
玲子穿着一件黄色的薄羽绒衣,敞开的衣领露出白的漂亮的毛衣高领。她却一句话都不说,低着头沿着铁路一个劲走。
怎么了嘛,我问: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别闷在心里面,不好。
她像一只脆弱的黄蝶,不说话,只是垂着头,上齿紧紧地将下唇咬了又咬。
她摇了摇头,轻轻说才不是呢,跟他好的这几年里,他对我百依百顺,分手那晚在清明上河园,他拉我出来让我随便打他骂他,已经够了,我知足了。
那是为什么,我问。
我想我喜欢扬扬了,她深吸一口气,说。
那怎么了,很正常呀,我说:是不是你家里因为你们是回族不让你和周扬发展呀!
玲子又咬了咬唇,拾起一块小麻石远远投了出去:是家里不同意,不过不是因为这个,立东也是汉人,我爸都不反对,但是我爸说不能接受扬扬就因为他爸爸是周副。
她将手插在衣袋里,抬头看着天:我爸说周副为人很贪,早晚会出事,就不让我和扬扬好,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我问。
她看了我一眼,马上将目光转移开去:而且,扬扬说他以前喜欢苏菲,现在只喜欢你。
我愕然了,问玲子他什么时候说的这些话。玲子说那次在你家开完party扬扬住院动手术时他告诉我们的,我们几个要好的朋友都知道的。
我看了看玲子,她似乎一脸的委屈和无奈。我问玲子,你真的是打心眼里喜欢他?
她点了点头。
我又问,如果我帮你把你们撮合到一起,你能不能确认你对他好?
玲子又点了点头。
我说,那好,你要这是这样,我可以帮你,他喜欢不喜欢我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但我们绝对不会有任何的结果;我倒是想帮你,这也只当是帮她转变思想,我希望他可以过上正常的生活。
玲子拼命地点头:嗯,嗯!
我说就这么一点小事就让我跑这么远的路阿,我吃饭还没有给钱呢。玲子笑着说那是我家的饭馆,你给钱那不是打我脸么。真想给现在就把钱全部掏出来,只当给强盗打劫了。
世上哪有这么漂亮的女强盗啊,我打趣她。她就笑起来,牙齿雪白健康,她的确是个少见的漂亮女生。
对立,忘了告诉你,玲子忽然说:今天早上,雷子、彦辉和陈陈他们三个回北京了,优优下午回许昌学院,小雅明天回漯河师范,没人陪扬扬了,我们去陪他好不好。
我问你不回学校上课啊。她笑了笑:我早不上了,和小雨、苏菲姐都在豫剧一团呢,不是苏菲姐介绍,我又怎能认识周副市长的公子阿。
下午玲子自己去看周扬了,我则回南关区的家里,我不想现在去面对周扬。
说不上来的想逃避。
我给雷子发了短信,问他是不是像承诺的那样回学校办了休假手续就回来。回复短信的是陈陈,他说雷子去卫生间了,但看他挺不原谅扬扬的,估计是他不会回去了,临走前他已经向周副交待清了他不再管扬扬的事情。
我一阵茫然。朋友都走了,周扬是不是一个人躺在雪白的病床上,睁着细而哀伤的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
我开始恨雷子,纵使周扬他这次作地不对,雷子也不该在周扬现在病情最重的时候离开他。毕竟周扬在他的照顾下生活了五六年,早形成了依赖。蓦然间抽掉他的精神支柱,我怕周扬会疯掉。
我忽然又想起第一次在列车上撞见周扬的情景来。那时的他给人一种很漂亮很阳光的快乐大男孩的感觉,可作了朋友才知道,他也是G族。现在的我实在没法再面对这种身份,因为自从亚宁去世,我对这种男孩子和男孩子之间的关系,再没有一点的信心。
在周扬最脆弱最需要关怀的时候,我们这群平时围绕他的朋友却一个个离他而去,是不是都太残酷太狠心了!但我们的确是为他好,也许让他静一静,他才能找到真正的自己,他才能明白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我发短信问苏菲现在怎么样了,知不知道周扬的情况。苏菲说她没事,她和小雨正在周扬这里,周扬的情况很不好,一直昏迷不醒,说胡话。
苏菲说你不过来么,周副想见见你,说有话和你说。
我不会去的,我回复她。
攥着诺基亚,不知道怎的泪水吧嗒吧嗒一个劲落。没有理由,只是伤心,没有具体为谁,感觉自己活得好累好空虚。我想我有必要回乡下的老家去躲一阵子,逃开这么多的是非恩怨。
忽然好想回家,回到羽林,亚宁和我住过的小阁楼。
我拔除手机话卡,收拾一下衣服,便坐中巴回通许县的张洼老家了。
到村庄时已经是傍晚了,天阴霾霾的,旷野里有飘飘渺渺的冰蓝色的烟气和蝙蝠在舞飘。我轻笑了笑,仿佛看见我的大婶正眯着眼抱着贝贝站在门前,仿佛看见月芽从我手中接过背包说玉哥哥快回家吧。
站在村口的小桥上,看解冻的春水默默流着,看狗在街上蹿来蹿去,我心中异常的安静。不知道月芽手上的冻疮怎么样了,如果这么多天她坚持抹我给她买的防冻蛇油膏,手应该好的差不多了;贝贝的第三颗牙齿也该长处来了吧,上次我走的时候都快露头了。想到这里,就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刚到院子门口,看见院子里围了一圈的人。我心里一悸:莫非出了什么事情?
急忙拎着背包往里跑,还没接近人群,忽然传出一阵咚咚锵锵的鼓和梨花铁片的声音,接着一句唱词从人群深处悠悠甩开:“且说那寇天官,手拎朝靴一路往前赶呐。。。。。。”
虚惊一场,原来是一位戴墨镜的说书先生,正坐在条凳上,脚踩鼓槌绳,指间夹着串梨花铁片说那段《寇准夜访杨六郎》。
我喊了声大婶,大婶便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手里头抱着贝贝。大婶很高兴地问寒问暖。我问这说书的怎么跑咱家里来了。
大婶“嗨”了一声,拉我到一边去,轻声说:玉宁你不知道,前几天你月芽妹子从你那里跟车往家拉家具时,车子到了咱村东头,在那桥的地儿撞了人,就是这个说书先生。人家虽然没出啥大毛病,可脚却给扭了,我那会儿都快吓死了实在不知道咋办。好在人家说书先生说没啥事,私了得了,他啥也不图,就图找个落脚的地方架鼓说几天书能混口热乎饭吃。大婶想着咱空房子多,就借他住几天,也正好趁元宵节这几天让他说几天书,也给街坊邻居点热闹…………对了,你还没吃饭吧,我先让月芽给你蒸碗肉丸子垫垫肚子,好歹晚饭得等到八点多说完书了再作。
我说不用了,晚饭一块吃吧,我先上楼歇会儿。
月芽已经从人群里钻出来,伸出一双修长的手:玉哥哥,你瞧。
我看她手上的冻疮已经一块块结痂脱落,露出鲜红的新肉来。我揉了揉她的头:快好啦,满听话的。
她高兴地说我带你上去吧,楼梯间的灯坏了,黑。说着她跑到一楼大婶的卧室拿出一个充电瓶:走吧。
经过二楼,我看见月芽卧室对面那间仓库房门虚掩着,露出不小的一条缝,像一张咧着阴笑的大嘴。月芽间我往那里看,就说说书先生就暂时住在这里,明天就走了。我说我进去看看。
月芽边推门边用充电瓶照着说:玉哥哥你慢点,这件房间里没灯,东西又多又乱,好在说书先生看不见他也不在乎;你不知道他人可好了,不说书的时候常逗贝贝笑。。。。。。
我看见墙角临时搭的一地铺旁边,放着一只发黄的粗布麻袋和一个红漆斑驳的木箱子。月芽说这是说书先生背过来的,袋子装鼓,箱子里是把二胡。
我忽然有股冲动,弯腰伸手去抓那只木箱,竟然发现那只箱子出奇的重。我又问一次月芽里面的确是把二胡么,月芽说怎么了玉哥哥,里面就是二胡阿,昨个我还亲眼见他取出来唱《丁郎孝母》呢。不过那把二胡挺沉的,比常见的乌木还重,倒像铁的。
走吧,我说着,和月芽往三楼的卧室去。耳畔听见咿咿呀呀的说书声传上来,有点苍凉,有点沉闷,有点冗长,几乎诡异。
24。伤后
       主我一跪下就哭了
祈求你保守爱子
保守你的仆人平平安安生存
脱离埋伏之人
我祈祷的双手从未想到收回
求你赦罪怜悯
引导我走义路,赐给我一颗
永不退后的心
当套房的玻璃门打开那一刻,Ave一头撞上柱子,一束细细的血顺柱子缓缓蜿蜒下来。我竟然有些同情这个原本让我十分厌恶的火鸡似花哨的人。看着他一张妖艳的脸上充满极度恐惧的到死也闭不上的眼睛,我想我明白这个行业的可悲可怜的地方了。他们的命就是如此之贱,几秒钟,一条命就没了。
在平凡的生活中,人的一辈子最大的事情就是生与死,生的时候举家欢庆、喜及亲朋,而死又大于生。死的时候四邻黯然、悲痛欲绝,为死者发丧招魂,让死者安歇,恐稍有不周怠慢了亡魂。但是在这个圈子里,像Ave这种男孩子就是这么容易从世上消失,像一眨眼一样容易,没有人在乎,也没有人知道。虽然我和Ave没什么感情甚至说是十分讨厌他,但这时却是那么同情他。因为我想,他也应该有自己的爸爸妈妈兄弟姐妹,说不定他们还以为他们的Ave再这个繁华的大都市挣大钱追求着美好的幸福生活呢,而当他惨遭非命时,他们没有一个人知道。
我走过去,用手理了理他一头七彩的头发,抽出手来,指尖满是热烘烘的鲜血。用粘着血的手轻轻合上他描着夸张的紫色眼影的眼睛。看着他粘满了假泪珠的睫毛,心中生出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跪在地毯上,抚摸着他的头发,轻轻告诉已经听不见的Ave:
对不起,的确是我害了你。
抬头看见李文龙站在面前,一张脸平静而慈祥,像我们可敬的长辈,可我知道那是掩盖他蛇蝎心肠、丧心病狂、骄奢淫逸的画皮。果然,他皱了皱眉,对身后道两个人说:晦气,弄出去弄出去。
语气像处理一堆垃圾。
随即一个光头保镖上来,将Ave的两只脚抓在一只手中,向外走出去,像拖一只死狗。Ave彩色的头发在地上拖着,像一抹艳丽的哀伤。
“Ave”,西服革履的李文龙身后忽然跑出一个男孩子,抱住了Ave的脑袋:你们被这样,求你们了,Ave他不喜欢这样。
我认得他就是在李文龙进场时,用张信哲似的嗓音低低咒骂李文龙的蝈蝈。
光头保镖看了眼李文龙,只见李文龙极度厌恶地用粤语说了句什么,光头便马上将Ave从蝈蝈的怀里拉出来,蝈蝈也给带爬在地上,手里抓着一把粘着鲜血的Ave的彩色头发。
蝈蝈抓着那把头发,从地上趴起来,嘴唇哆嗦着像快要晕倒的样子,一脸的苍白。忽然他朝李文龙扑过去,像一头发疯的野猫。李文龙没有提防,一下子给扑倒在地上,眼睛甩出去老远。蝈蝈把他摁倒在地上又撕又咬,等剩下的那个保镖将他拉开,我看见李文龙保养得很好的脸上,满是渗血的牙印。
蝈蝈在刚才被保镖拉开时肚子上挨了一脚,他便捂住肚子蹲到一边,豆大的汗珠从他额上渗出,流到倔强的痛苦的嘴边。
李文龙往脸上抹了一把,再看手上都是自己的血,顿时一张原本慈祥和蔼的脸变得无比的扭曲狰狞。他气得浑身颤抖,那个保镖把疼得抱着肚子缩成一团的蝈蝈拎小鸡似临到客厅后面的卧室,他一脚踹开洗手间的门,把蝈蝈整个人摁到浴盆里。蝈蝈似乎被水呛得喊了句什么,却又被保镖摁在水中。我听见浴盆里咕咚咕咚几声长长的水疱声后,便再没有了动静。那个保镖过了一会儿一个人从卧室出来,甩了甩手上的水。
李文龙一边掏手绢擦脸上的血,一边愤愤地说真是扫兴,本来想好好乐一乐的…………回头你给我问问老魏,他场子里怎么净出这种倔骡子,在深圳都没见过这样的…………还有,赶紧叫朱秘书过来给我处理一下脸,我有点晕血。
保镖答应了一声往外走,这时先前的那个光头进来说:魏先生有事儿和您老谈。
李文龙皱了皱眉,不耐烦地说:不管他为什么事儿来的,都给我用二十斤“黄皮”打发他。
光头说:好像没那么简单,听魏先生说,说是他手下的那个新当家小江,失手把您老的堂弟李大板牙李爷给作了,他是特意来赔礼道歉的,顺道把上回欠咱的那批“白粉”钱还了。
李文龙冷冷一笑:老二死在一个毛头小子手上?该!早听说这个小江是个少见的狠角,老二一直不服他,这回可好受了,我看他那俩板牙还怎么个翘法!说了多少次,就是不听!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这次来北京,谁也不准去招惹那个什么新当家小江,强龙不压地头蛇,见面都给我笑脸叫江哥,谁敢给我逞能去惹他,下场和老二一样,死了我问也不问!
光头忙说是,那是。
李文龙叹口气,问:老二是咋个死法。
光头说李爷想把安安搞到手,就开车把他腿撞断了,这下小江,不,江哥不原意了,说是安安是他哥们,要李爷道歉,李爷不认,就被江哥给作了。。。。。。
别说了,李文龙摆摆手:老二死得一点都不冤!起码让咱看清了这个小江的手段,你想想,老魏这么多年就调教出来这么个人物,那肯定不是一般的善茬,谁敢跟他胡闹坏了我这趟的大事,我第一个不饶他!
光头忙说那是,不过,魏先生在朱秘书房里等着您老,您看。。。。。。
李文龙问他来了多少人。光头说连保镖六个。李文龙停了停说你俩先跟我去一趟,回头再收拾这里…………给我记住,一个都不能留。
说着,带光头另外一个保镖匆匆离去,镶着铜框的厚重的玻璃门,又牢牢关上。
我走进卧室,伏到浴盆边,看着蝈蝈浮肿的脸。
他趴在盆沿,头牵拉着,两只手死死抓住盆框想要挣扎的样子。我想我有必要将他拖到地上放好。因为我听说,溺毙的人有一半复活的可能性,只要能将溺者肺中的积水排挤出来。
我试着按了按他的胸脯,他居然还有些心跳,虽然极其微弱,但那种跳动通过我的手掌一直传到我的脑海,传达给我一个蝈蝈还有救的信息。我忙使劲按了一下,一道水箭猛地从他喉咙深处呛出来,接着他居然剧烈地咳嗽一下,从鼻子和嘴里逼出来不少清水。他已经有了明显的心跳。
我看看他睁开的眼,我们什么也没有说。他只看一眼,就又沉沉闭上,把头歪到一边去。
过了好久,他才慢慢爬起来,倚到洗手间那贴着白瓷砖的墙上,伸着长长的脖子喘息。像一头受了重伤的长颈鹿。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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