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情不美丽-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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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了了一边启动车辆一边回答：“什么？”

“两个人分手以后，不能做朋友，因为彼此伤害过，也不能做敌人，因为彼此相爱过，所以只能做最熟悉的陌生人。”这是网上的句子，路华薇觉得说得很真切，所以就随便记了下来，这时就不经意说了出来。

谁知道没过几天，她居然又见到了那个阴魂不散的人—沈存，她怎么就不知道自己即将主持的节目，一瞬间成了沈氏集团独自赞助的节目，她明明就记得，之前的赞助人，不是沈氏。

台庆晚会办得十分热闹，她作为电视台的重臣，得到了隆重的介绍和许多礼遇，但是这反而让她觉得不自在。

到处都是正统的西装和精心裁制的礼服，酒香四溢，让她更加觉得头晕，刚想开溜，就听到公关主任叫自己的名字。

公关主任此时和沈存站在一起，朝她招手示意她过去：“华薇，过来一下。”

她慢慢地走过去，刚抬头就对上沈存那双深邃的眼眸，如今她还真是越发看不透眼前这个曾经和自己同床共枕的男人了。曾经彼此相拥而眠，如今两人却好像隔着千山万水一般。

主任说：“沈总是咱们的大客户，听说以前你在其他栏目和你们有过接触。”当然，这事容不得她否认，当初沈存的那期节目收视率极高，大家都知道是由她负责联系的。无奈之下只好点了点头。

“那正好，你们叙叙旧，我就先过去那边了。”

她哪里好拒绝，主任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让她好好招呼这位大金主，可千万别伤了台里的财路。她无奈，想吼一声这算不算潜规则？但她终究还是没有吼，不是不想，而是没胆量，因为沈存丢了饭碗，连她自己都会鄙视自己。

沈存端着酒杯站在灯光之下，眼睛微微眯起，很是神秘魅惑。这男人还真是迷人，幸好他们彼此都不陌生，才不会像个花痴少女般追着他跑，这样对彼此都省心。

居然这样能装？他究竟要看看她能装到几时，于是轻轻一笑，非常绅士地问：“既然是旧识，不知在下是否有荣幸邀请路小姐跳第一支舞？”

路华薇用余光扫到主任殷切的目光，当着周围的人也不好拒绝，想了想，也扬头微笑：“荣幸之至。”心里想着要不要假装不会跳舞，狠狠地踩上她几脚？

沈存还真的不是客套话，凭着两人之前的默契。舞曲响起第一个音节的时候，路华薇已经被拖到了舞池中央，虽然是被动，但是因为本身舞蹈功底了得，所以也很快跟上了拍子。

华尔兹也被叫做爱的旋转，古时候欧洲为了方便男女见面又不伤害颜面这才发明了这样的舞蹈，本意是为了拉近男女之间的关系，现在两人这样旋转着，路华薇除了尴尬，就是头晕。

于是下意识地靠近了他一些，正好让他贴着自己的耳朵讲：“原来你们主任都比我重要。”

因为语气有些阴阳怪气，让她觉得好像是嘲讽，所以干脆就懒得理他。

他也不在意，却故意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些，掌上的温度通过单薄的衣料渗进皮肤，她觉得心中有些慌乱。抿唇一咬牙，想要挣开反而被他抱得更紧。

“乖，咱们好好跳舞。”刚柔并济，拿住她的软处沈存和以前相比，的确变了不少。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抬起头，眼里闪烁着隐忍的怒火：“或者说，你费尽心机挤掉其他赞助者，就竟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他俊眉一挑，似笑非笑，不答反问：“如果我说是你的节目有前途，为了赚钱，你信不信？”

她几乎是反射性地回答：“骗鬼！”。结果他不怒反笑，调侃：“如果你非要认为自己是鬼，那么我也不好说些什么。”

她一时语塞，没想到他原来也这么厚脸皮，只能任由他带着满场飞舞。渐渐地她因为疲惫神经也开始放松起来，像以前一样依偎在他的怀里，两人都为这下意识的举动感到惊奇。

最后酒会还没结束她就提前离场，沈存跟着她出来，司机将车开到他们面前，她身上没有足够的现金，现在去取钱也显得太麻烦。因此路华薇只是稍微在心里挣扎了一下，就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哪知道结果却是引狼入室，对方送她上楼之后，就一路跟了进去。不急不慢地喝完一杯咖啡之后，时针已经指向十二点，不早了，但对方明显没有要走的意思。

等他终于站起来的时候却是径直走向浴室，她一阵窃喜，却眼睁睁看着他头也不回地说：“我先去洗个澡。”

一瞬间她以为自己还在小别墅里，下意识接过他的领带，正准备去帮他拿衣服的时候才突然清醒过来，而此时浴室里已经传出了水流的声音，马上门铃响了，沈存的特助把一个袋子递给路华薇，什么也没说就下楼开车走了，这绝对是早有预谋！而她一定是脑袋坏掉，才会请他喝咖啡。

一会之后浴室里传出熟悉的声音：“帮我把睡衣拿进来。”

“没有！”

“开门，有人送。”

绝对的有备而来，他这是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

她自然是不会去伺候他大少爷，但是一听他威胁如果没有衣服他就直接出来，她立马就把衣服递了进去。因为他以前有不良记录，所以她格外小心，免得自己也一不小心被拽进浴室。

她现在心里着实恼火，为他不请自来，为他的无赖，也为自己忘了他早有前科。更为自己下意识的行为感到丢脸。

但是最终还是不得不把自己新买的被套抱出来放在沙发上，可某人完全没有感激的样子。更确切地说是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你让我睡沙发？”意思已经很明显，但是某人的语气里却冷得像冰。

“不然呢？”她同样语气不善：“这可是我家，没理由我睡沙发。”

他继续面无表情，狠狠地说：“路小姐，需不需要我提醒你，卧室才是睡觉的地方，而我们是男女朋友。”

她同样不甘示弱：“应该是我提醒你才对，沈先生，我们一年前就已经分手了，无论你有没有结婚。”

他本来以为路华薇是因为误会自己和周婷结婚才这样疏远，如今知道原来不是，心里只觉得十分失落。态度却依旧不依不挠：“分手？谁说的？”

路华薇怀疑自己是听错了，仔细看沈存的表情才知道他不是再开玩笑，问：“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们谁都没有提出过分手，难道不是么？”这是真的问到了路华薇，事实的确是这样的，但是那时候明明就算不说，也是彼此都懂的事情，如今被沈存拿来说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地对沈存说：“我以前没有发现，现在才发现，你还真是卑鄙。“

最后沈存还是睡了沙发，路华薇一个人躺在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好，脑袋里不时响起沈存的话：分手？谁说的？

难道，他们没有分手吗？

第18章　纠缠

第十八章

第二天早上路华薇去上班的时候沈存还没有醒，她可能是觉得昨晚自己话说得太重了，不忍心现在吵醒他，帮他准备好早餐后，自己简单用过，这才出门去上班。

中午趁休息时间打开MSN，马上就有邮件弹了出来，还没定下心来，刚看到标题，路华薇顿时觉得自己被狠狠地玩了一把。偌大的电脑屏幕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姐妹，你有绯闻了。

给韩了了打电话的时候她已经完全镇定下来，但是一听到了了的声音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地质问：“什么意思？”

电话那边韩了了没心没肺地笑：“你自己搜吧，你现在正被无数女性同胞嫉妒着了。”

路华薇快速地在键盘上敲出盛锐两个字，他最近关于感情的反弹赫然成为某八卦论坛的置顶帖。大学时期的初恋女友，这样下去，她被人肉出来也不是没有可能。这算是接风宴么？还有现在有钱人的私生活真的这么有话题性？

她坦然，更多的是无奈：“没办法，想不红都不行。”

韩了了在那边邪恶地笑：“你自求多福吧。”你不找事，事儿找你，说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回到家看见沈存的东西还在，正想着是否要打电话告知他的特助前来取回，这才发现自己忘了他的号码。她一向对数字不敏感，尤其是一长串的那种，所以除了家里的电话，她勉强也就能记住韩了了的号码，这还是韩了了经常打电话找她的原因。正懊恼着，门铃响了。以为是沈存派人来取东西，提起东西去开门，一打开，才发现立在自己面前的人，分明就是盛锐。他依旧是身材修长，俊雅非凡，微微一笑，说：“薇薇，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一年。大家都过上了不同的生活。

他的生活更加精英，她的生活，依旧漂泊。在沈存面前她问心无愧，但是在盛锐面前，她只想掩饰自己的狼狈，毕竟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自己最初倾心的人。

可是她却是一点都笑不出来，心里想着他是不是回来看自己的笑话，半晌才回过神来呆呆地说：“你好。”两人就这么站在门口，她不开口邀请，他也不多做要求。真是别扭！

“有事么？”过了一会儿，她才听到自己的声音问。比方才好了许多，至少感觉自然了许多。在他面前，她总是不自觉做贼心虚。

“我听说你回来了。”盛锐不答反问，“前几日的聚会，你怎么没去？”

她心中冷冷一笑，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以前的聚会她也没去。当年他们在一起人尽皆知，如今桥归桥路归路，两人双双出席让人讨论究竟是谁甩了谁么？还是他想用他的风光，唤起她的后悔？她没那么坚强，至少面子上是挂不住的。

而他似乎也读懂了她的心思，试着问：“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在她的面前，他狠不下心来，只能步步为营。

她倒是给他留了几分薄面，礼貌地回绝：“改天吧，今晚我有些累了。”尽管她现在已经全无睡意，但是目前能想到的似乎只有这个借口。以前和刚和沈存在一起的时候她就是为了躲着盛锐，沈存是借口，也是炫耀，只不过后来她自己迷失了心智，才把事情弄到今天这种地步。如今没和沈存在一起了，她还是在想着躲着盛锐，也许她这辈子都很难像以前一样自然地面对盛锐。

初恋的美好是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初恋的伤口同样也是。初恋，毕竟是第一次爱，失败了，回过头来想，就会有太多的不堪。既然不是什么特别美好的记忆，她就不容许任何人对这件事追根问底。

只不过有的事情，一旦相关的人出现，就会慢慢被想起。无论你是心甘情愿，还是身不由己。

从盛锐到沈存，她似乎总在经历着失败，而且每次都是败得莫名其妙，败得非常无辜。偏偏，她又没那个勇气去追根问底些什么。外强中干，说的也就是她这种女人。

盛锐用手挡住她的门，两人就这么继续僵持着，好一会儿他才找回自己原有的声音问她：“你过得好吗？”

“好。”路华薇想都不用想就直接回答，仿佛这个答案已经准备了许久，就等着别人来问起。

“真的？”他似是不相信，因为这和他听说的相差很大。

“当然是真的！”她像是突然被人踩了尾巴的猫，突然张牙舞爪起来，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好几个分贝，犹恐对方不相信自己的话。可她自己并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么恼羞成怒，又继续说：“怎么，我过得很好你觉得很意外？”

盛锐实在是太了解她了，突然之间无言以对，动了动嘴唇，本来还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无奈地将手放开，心平气和地说：“咱们改天谈谈吧，大学时的号码我一直都留着。”

路华薇纳闷了，怎么最近想和她私下好好谈谈的人这么多。就算盛锐留住大学时期的号码，那么这也不代表他们就可以回到以前。有时候，男人的想法就是太天真，把女人想得太单纯。女人不止对爱很敏感，对恨同样是。两样都会记一辈子，除非两样都不存在了。

路华薇依旧端着架子，不想多说些什么，终究心里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好半天才说：“嗯。”会这样说，是因为她实在无话可说，关门的那一刹那，她甚至看都没有看盛锐的表情，唯恐自己会因此胡思乱想，一个沈存就已经够让她心烦的了，她可不想再多出一个盛锐。

其实和沈存分开以后她也不止一次想过，如果有一天盛锐突然出现在眼前，自己会摆出什么样的姿态，用什么样的语气和他说话，只是还没等她来得及想出答案的时候，盛锐就已经找过来了，打她一个措手不及。和沈存分手后她开始变得草木皆兵，去了战场后思想虽然成熟了，但是面对感情依旧懦弱。因为苦海无边，她走得太远，即使回头了，也没有机会看到岸。

她想既然自己一个人能够活得好好的，为什么非要为自己找个男人去伤心。盛锐也好，沈存也罢，她如今都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应付了，她只想过自己的生活，从此和他们井水不犯河水，不管他们如今有多么显赫，自己将来又会面对怎样的困难。

盛锐刚走没多久沈存就来了，估计是刚结束一个饭局，身上的香水味带了些酒精的味道。其实也不是喝的很多，但是心情却是极其不好的。

知道他总有办法进来，所以帮他打开门后就直接转身继续做宵夜。以为沈存是过来拿东西的，就一副请君随意的样子。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还是很臭美的，为了保持身材从不吃宵夜，就算饿了也是喝杯水就直接熬到第二天。但是自从她过上真正的记者生活的时候，每天起早贪黑饮食不规律，逮着时间就会吃东西填饱肚子，也没有以前那么多顾虑。

女为悦己者容，她既没有悦己者，又没有己悦者，就没有那个必要费心了。用韩了了的话来说，她现在的装扮是越来越不像个女人了。

但是沈存并不打算安静地收拾完东西就走，他在背后低低地说：“又没按时吃饭？”语气中像是带着某种隐隐的怒气，她虽然不想讨好他，但是也不想得罪他。只能回了他一声：　“嗯。”然后在放一个面饼还是两个面饼之间稍微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果断地放入一个面饼，沈存一定早就吃过了。

“那你下班以后干嘛去了？”

能干吗，就是闲逛，犹豫要不要去聚会，最后搞得没胃口。她闲闲地说到：“没干嘛。”她自认没必要向这个毫无关系的男人汇报些什么。

他却是一副难以预测的模样，突然眼里就露出星光般的火气，没来由地质问：“路华薇，你躲什么？”

“我躲什么了我？”她理直气壮地大声嚷嚷，唯恐被对方看出了些什么。他则是不屑地一笑，仿佛懒得与之计较。

这次回来以后才发现，原来他阴阳怪气的毛病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比起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而她也再也摸不清他的心思，两人见面不超过二十分钟，就一定会发生冲突。

没了心情，干脆连夜宵也不煮了，径直关火朝卧室走去。沈存却是几步就追了上来，一把将她的身子扭转过来。她自然是不依，挣扎着逃脱，扬手就是一个巴掌：“你发什么疯；沈存？”

“路华薇，如果我们给彼此机会，就会有新的开始。”他试着妥协，让彼此紧张的关系有个缓冲的余地。

新的开始？真是好笑，她回国可不是为了和他有新的开始。不想再听他说些毫无意义的话，决定转身回房。

新的开始？他不是也心知肚明他们早就已经结束？正为自己想起以前的事情心烦着，沈存已经一步走到自己跟前，双手钳住她的双手，用一种浓的化不开的伤心问：“你究竟打算惩罚我到何时？”

不自觉地深吸一口气，路华薇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弄得胸闷难当，往日的事情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