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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爱情不美丽-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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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存的母亲明显也看到了来电显示屏幕上的名字，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他想必也是听到了类似的消息，既然如此她更没有不接听的理由。果断按下接听键。
“你在哪？”对方有些气急败坏，终于他还是担心自己的，这样她心里竟然觉得好过了许多。
她抿了抿嘴，很享受这种被紧张的感觉，故意不把话说明白想让他着急：“在外面了。”
“具体地点！”看来他怒了，声音有些咬牙切齿。
“不用了，我现在在车上，一会儿就到家了。”倒也不是完全撒谎，不过是没有说出是什么车，正在见什么人而已。
一听她这边没有什么突发状况他也就安心了许多，声音也就软了许多，但是依旧有种淡淡的疏离，担心，但是不多问，说话像是在转达些什么：“我今晚不回家了。”
所谓的家，自然就是指那栋他们一起生活的小别墅。在他的眼里，一个男人加上一个女人，住在一栋漂亮的房子里，便可以称之为家。她感谢他愿意让她成为他家中的一员。可是，她也很清楚，他远远不止这么一个家。
她就这么被招摇过市地带出去见人，却担着地下情人的实名。他不许她对他们的关系有所回避，事实上一直在回避的是他，背地里他可以宠她到天上，却一直把她的心悬再悬崖边上。感情付出到一定程度就会希望有所回应，她被他诱惑着去爱他，却只想让她做给温顺的情人。如果他不对她有所要求，她同样可以轻松对待这段关系，可是他步步紧逼，等到她终于举双手投降，却不再做出更多的回应，这样的爱情，让她觉得自己格外廉价。想到自己可能和他身边众多女人一样，她就觉得难受。
“知道了。”除了这句话，她发现，连请求都没有了力气。如果他真的不愿意回应，说明白就是，何必这样躲藏，给她希望，却时刻让她失望。
挂断电话，路华薇转头对沈存的母亲说：“您有话就说吧。”对方虽然来者不善，但是看在她是沈存母亲的份上，她礼让三分。
方怡见路华薇还算通情达理没有向沈存打小报告，心里也就生出了几分好感，倒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才一听到风声，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护驾来了，说这个女人不过是逢场作戏，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她是不信。她生出来的儿子她自然是明白，骗她倒是不可能，怕是心中倔强，自欺欺人罢了。不过这样更好，事情解决起来也就简单了许多，她只说：“路小姐，其实我找你，是有个不情之请。”
对方肯对自己用请，不管虚不虚伪，路华薇还是知道要礼貌回答：“夫人但说无妨。”
“我希望你能离开沈存，当然，你也有其他的选择，甚至你们可以结婚。”
“但是有条件，对吗？”路华薇自然地接下沈夫人的话。
路华薇想对方一个大户人家的女主人应该还不屑于和自己睁眼说瞎话，但是自然，事情也绝对不可能简单。事实上她心里也很明白，像沈家这样的望族，绝对不可能轻易接受她这样的女人当儿媳妇。
小时候灰姑娘的梦已经支离破碎，在身边朋友的爱恨情仇中，她早就成了现实世界的人。这一次，她只不过是遇到了沈存，心中才会抱有一丝侥幸。没想过事情会进展得多顺利，只是希望，他能为自己，有一次坚持。
此时方怡眼中的赞许已经很明显，她开出条件，拿出一份协议书：“这份婚前财产公证的文件，我希望你能看清楚些。”
果然，是想让她用一份文件来表示自己的品质。看起来是一个不错的提议，但是路华薇却好像被当场甩了一巴掌一样难堪，她忍不住想，如果眼前的人是别人，沈夫人会怎么做：“如果沈存要娶的是周婷，是不是就不会有婚前公证。”
“是，因为她根本不需要这些。”沈夫人肯定地回答。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惊喜还是该恼怒，这样夫妻明算账的事情，竟然是为她量身打造的，只因为她的出身，不够周婷高贵。她现在总算明白什么叫穷人结交富人注定要吃亏，因为富人认为，他拿走你的东西理所当然，而你，不能碰他任何的所有物。她这样的女人，结婚想要一生一世。沈夫人却比她实际许多，结婚之前，想到的是离婚和她侵占沈家家财的嫌疑。
她一贯是个独立骄傲的人，不喜欢被怀疑，可以为了爱情伤心痛苦，但是绝对不逆来顺受，忍气吞声。沈夫人想让她有所忌惮，那么如果她青春错付，又有什么让沈存忌惮？男人希望自己的女人视钱财为身外物，但是自己却不是。沈夫人代表沈家，而沈家，自己自私，却希望别人对自己高尚。这样提前做预防，她时不时在为自己的儿子买保险。怕她那意乱情迷的儿子，不小心被她这样的女人骗去了钱财。路华薇了沈夫人一眼，心中苦笑，可惜，她真的是太高估自己了。她不过是试着提了次结婚，对方已经退避三舍。且不说这样丧权辱国的条约她不能签，就算签了，未必也就是会有好的结果。
横竖都是前路坎坷，她也没必要和沈夫人多说些什么，现在对她而言，最重要的，是沈存的态度。
“对不起。”路华薇故意装出一副知错悔改的样子，看到沈夫人咄咄逼人的气势稍微降了下去，便忍不住露出嘲讽的笑容：“我说对不起的意思是，我恐怕要在你这尊贵的车上扔垃圾了。”说完她结果那份协议，利落地撕成碎片，挥手一扬，任它们如雪花般洒落。
握不住的沙，不如扬了它。她从不认为自己低人一等，她结婚是为了要一个家，不是为自己找个吃饭的地方。至少，她养活自己，还是没有问题的。
回到别墅看到空荡荡的房间，路华薇心里的感觉就更加杂乱。和盛锐的感情结束之后，她一直以为自己不会再被爱情折磨，玩到一定年龄就找个安分的男人嫁了，相夫教子，不谈什么年少时讲的风花雪月，就此平凡地过一辈子。可是现在，想要她的男人彻底伤透了她的心，当初他的决绝连同她爱他的那些记忆碎片都一同埋葬了。而她爱的男人却不愿真心待她，好像是百般疼惜，却又随时都可能离开。
经历了初恋的失败后她似乎变得更加胆小，可是她却偏偏遇到了沈存这样像风一样的男人。想要抱住他，却发现他原就是没有具体形状的。他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男人，让她烦恼，也让她抱有希望。
她盯着天花板，灯火通明，竟是一夜无眠。
第23章 赴约
第二十二章相约
路华薇碰到盛锐的时候他正和一个女人共进午餐，本来是不想去窥探别人的生活，但是觉得这女人身形熟悉，就多看了几眼。这一看不要紧，却看出了让人惊奇的事情：盛锐居然和周婷坐在同张桌子上吃饭。
盛锐和周婷怎么会在一起吃饭？这一点，路华薇百思不得其解。等她和韩了了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却赢得一个爆栗，沈存的情敌和沈存的前未婚妻在一起，还能做些什么？
是啊，她怎么忘了，沈存当初那样对周婷，周婷又怎么会轻易罢休？
也许她不应该回来，应该躲得远远的，因为她觉得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她回来之后失去了平衡。
她是极其讨厌阴谋诡计的，尤其是因为自己而产生的阴谋诡计，所以当盛锐再次约她见面的时候，她欣然应允，就像韩了了说的，如果对别人没有意思，就尽早说明白，免得把事情弄得更加复杂。
盛锐是受宠若惊的，他照着记忆点了她喜欢吃的东西，她有些感动：“原来你还记得？”
他不言反笑。因为深爱，所以记得关于她的一切。
以前，他们还什么都没有，穷学生的恋爱，吃不起顶级的西点。对路华薇而言，一块小小的提拉米苏就是一切的幻想。
有人说想要成为男人妻子的女人会想着替男人省钱，她那时，的确认为自己是他的妻子，虽然那时还不是，但是认为总有一天会是。那时候相约到天长地久的两个人，又怎么会想到会像今天这样尴尬地坐着。
以前她缠着他一起看烟花数星星，认为他就是她的一切，但是现在，却只希望那个一直到永远的约定，能够埋在回忆里，别在提起。
年轻的女孩子总期待自己遇到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提拉米苏在意大利语中是带我走的意思，这也是她大学为什么如此痴迷这种黑色西点的原因。只是，以前她希望别人带自己走，现在，她只想一个人走。
“我不吃提拉米苏很多年了，事实上，当初和你分开之后，我强迫自己戒掉了所有关于你的爱好。”这是她第一次向别人提起这件事，尤其是在旧情人面前说着分手时的软弱，感觉尤其强烈。
盛锐一愣，虽然有些无辜，还是说：“对不起。”
路华薇无奈地抚额：“你应该知道的，我虽然还是当初的那个我，但是已经不是站在当初那个位置上。”
是的，等你呼喊时，我已经到了千山之外。人还是当初的人，心意却已经不在了。以前她也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爱上别的人，会守着盛锐给自己的伤口过一辈子，后来才发现，那只是因为自己当初过于年轻，想法单纯。
谁都无法预料未来自己的模样，就像她从来都想不到遇到沈存，如艳遇般。复杂，意外，同时不得善终。
盛锐像是被说中了心事，将手中的咖啡轻轻放下，有些哀伤地说：“薇薇……”他那样狠毒的一个人，在商场上六亲不认，到了这，却不知所措。
他感觉自己陷入世界大恐慌之中，感觉像是一个正在等待宣判死刑的囚徒。她先是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他，仿佛想把他看穿。一会之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怀疑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释然，而语气却是决绝的：“就算我对你余情未了，也绝对不可能因此回到你身边，我不属于盛锐，并不代表就一定要属于你，或者这个世界上的某个男人。”
是的，她心里之所以还有盛锐，是因为那段感情给自己并不是只有伤害，她不是会一笔勾销的人：“我们之间不可能，希望彼此能够带着美好的回忆说再见。”
盛锐没有再问什么，听到她这么说反而像是得到解脱一般：“其实我一直都在等你，”顿了顿之后，又补充：“等你否决我心中的希望。”
即使知道就算呼喊着想见你，你也不会有所回应，知道怀着没有一丝希望的期待无济于事。
但是心里还是会好奇，你身边的那个人会不会让你哭泣。
无数次想去弄明白，却因为不知道不知你眼里还能否容下我，是否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担心，焦虑，不敢靠近，不敢说话，就算心急如焚，也只是独自一人熬夜，无数次想抹去你的记忆，最后发现一切都是枉然。
有绝路才会有生路，他很早以前就知道她比自己优秀，所以现在才会在感情的事情上如此洒脱无情。
为情所苦，似乎这辈子都和眼前的这个女人毫无关系。
“很抱歉造成你困扰，只是已经成为习惯的你，我无法就这么放掉。所以我越是这样，你越是要过的幸福，好好过给我看，就像现在一样即使和我面对面也若无其事，这样，也许时间长了，我会彻底死心。”也许，他只想让她心安。因为，他爱她，她爱不爱他，他不在乎。他看起来像个无赖一样，但是如果不这样做，就彻底没了机会。不管别人怎么评论他的感情，他有多爱她，只有他自己知道。以前她是知道的，但是后来因为他的混账行动，让她对自己彻底失望，彻底将自己的心脱离。
路华薇静默不语，似乎在回忆些什么，很长一段时间她觉得自己看不懂身边的男人，但是这一刻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他的真心。
只是，是这样，又如何？感情应该是两厢情愿的事情才对。
我一直在等你，等你说分手。这样的话，路华薇也说过，当着沈存的面，却至今都没有得到答案。
他和她，同是天涯沦落人，却终究走不到一起。他太了解自己，女人只想让自己男人的心里留下美好的印象，可是他却连同她的年少无知，一并了解清楚。人最怕的就是面对自己的不堪与弱点，在他面前，她感觉自己无所遁形。她想，她现在可以用心去爱一个男人，但是不会允许这个男人掌控自己的一切。
在这个世上有一种独特的人种，可以肤色不同，语言不通，甚至不需要任何定期交流，却无一例外，天性好斗。自尊心和自卑感一样强，怕得不到，宁愿不争取。这样的人如果在一起，只会互相伤害。
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只要有共同点就可以，而是要看共同点是什么。人如果和自己太相似的人在一起，就会觉得在面对一面活生生的镜子，发现自己诸多不堪。
路华薇见到安琪的时候她形容憔悴，扮着浓妆在一个超市的开幕式上唱着歌，而下面的观众都是不关心状，比起台上的表演，他们更关心今日新开张的福利。
以前的安琪靠着一张靓丽的脸蛋，歌艺两栖，荣宠无尽，追捧无数，如今沦落到如此田地还真是难以想象。
青春这碗饭，虽然美味，但是吃起来却有风险。一炮而红，同样一瞬转衰。
路过后台碰到安琪被一中年男子骚扰，路华薇正义心作祟，不计前嫌出手相助，却遭到对方怒目相视：“路大主持，你又何必浪费时间假仁慈。”
路华薇完全不在状况，虽然之前她们两个被做过比较没错，但是她应该就没有得罪过她：“你可能误会了……”
安琪面无表情：“误会？我看您还是快些移驾，免得磕着碰着，我这平斗小民可担待不起。”
路华薇更加一头雾水，说得好像她是童话故事里的公主似的：“我不明白。”
安琪冷哼：“敢做就不要不敢认，没错，是我让记者故意中伤你，现在我被你弄成这样子，你不觉得太狠了么？”
安琪这样，是因为她？路华薇在心里划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她哪有这样的本事？
也许是他！她突然想起不久前自己看到安琪和沈存出入西餐厅的照片，是的，她怎么不记得了。但是沈存一向不会对女人下这样的狠手，让一个当红青春偶像明星沦落到这步田地。难道真的如安琪所说，是因为她！
“安琪的事情是你做的？”路华薇开门见山。
电话那边沉默一会，继而说：“不是，她还不够格。”事实的确如此。
她自然是懂沈存的意思，不是他做的，但是和他有关。
“你凭什么？”
“我乐意。”的确不是他，却也不能说和他毫无干系。盛锐才是挑头的那一个，他不过是暗中交代了一下暗中相助而已。
她最看不惯他这种唯我独尊的样子，凡事只要他乐意，就什么都做得出来。丝毫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他身边有太多人想让他乐意，从中牟利，而他也一直秉承着出身以来的职责。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别人的用心，他不相信。高兴的时候把诺言挂在嘴边，说什么“情不知因何而起，一往而深”。但是还没过多久，一转身，他就准备和别的女人订婚。
“我讨厌你的乐意。”
他们之间就是这样，除了上次电视访谈。私下谈话不到十句，就一定会让她失去理智。所以她一直躲着他，因为在沈存的面前，她总表现得像个疯婆子，没有教养，无理取闹。
“那是你的事情。”
沈存毫不示弱，也许这就是他们的对话模式，互相挖苦，互相不在乎，鄙视，不屑。好像也只有这样话题才能继续。
“无聊！”她词穷，直接收线。
那边沈存正在办公室处理公文，陈扬站在一旁，不知该如何开口。他怀疑一定是自己眼花了，明显总裁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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