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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爱情不美丽-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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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走路华薇的是周家的人。她自己是周家的小姐，周伯衡从来都不会做亏本的事情，这一点身为女儿她最清楚。他会如此保护一个和自己女儿有过旧怨的女人，其中必有隐情。正思忖着，下人突然说老爷回来了，顾不得整理一下仪容，她忙不迭地出去迎接。
管家沉默地站在周伯衡身边，从小到大她都经历着父亲的反复无常，所以周婷练就了一副看眼色的本领。她理当没做错什么才对，没理由受到如此待遇，难道是路华薇，想到这一层，周婷不免心中一惊。
十年前她从独生女被迫接受一个情妇生的女儿当自己的妹妹，莫非这一次也是•；•；•；•；•；
终于周伯衡开口，一字一句透露着不可顶撞的家长威严：“你私下行动的事情我不追究，但是有一件事情你必须谨记，不得动路华薇半跟汗毛。”
“为什么？”她几乎是脱口而出。
周伯衡迟疑了一下，干脆挑明：“因为她是周家的继承人。”
没有说她是你妹妹，直接就说她是周家的继承人，这一句话让周婷彻底心寒。凭什么，在感情还是家业上，那个女人都要后来居上？
周婷咬着牙，像是正经历着极大的痛苦：“我不承认。”出生以来，这是她第一次当面反驳自己的父亲。
周伯衡叹了口气，态度坚决：“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我的决定不会改变。”说完便起身离开，让周婷一个人好好想清楚。
连番受挫的周婷难以平复内心的伤痛，之前的害怕变为愤怒，沈存她抓不住但是周家是她从出生以来就赋予的使命，她绝对不能拱手让人。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就算是父女，也没有丝毫情面可言。
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是周婷对自己的忠告。
春天翩然而至，沈家的花园里绿草茵茵，有些知名和不知名的花已经含苞待放。
沙煲里的汤小声地沸腾着，路华薇静静地呆在一旁，控制着火候。
“少夫人，您去休息吧，这种小事交给我们就可以了。”厨房女佣平日里乐得清闲，今日却为这位新晋少夫人的举动局促不安。她可是少爷娶的女人，少爷的脾气，人尽皆知。
路华薇微笑着拒绝，吩咐女佣去看看其他的菜色是否准备好。女佣轻手轻脚地退下。
又过了一会儿，沸腾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她揭开盖子，做最后的处理。厨房和花园只隔了一扇玻璃窗，沈夫人和沈存坐在凉亭里商量着什么，偶尔感受到沈存注视这里的眼神，却因为隔得太远，看不清他的具体表情。
沈夫人为了表示抗议没有参加他们的婚礼，现在她依旧默许自己的存在，倒也让她看到了希望。婆媳关系是道难题，以前她不想理会，但是她有自信解决这道难题，至少为了沈存。正想着，管家端上沈存准备的补药，想着可以自己尽早受孕得到婆婆的认同，即使是苦，她同样一口饮下。
她抚摸着依旧平坦的小腹，想着以后这里会孕育着属于她和沈存的孩子，就觉得妙不可言。她年纪已经不小了，虽然有了圆满的婚姻，但是如果能有个孩子，就再完美不过了。
她静静地看着凉亭里的母子，为他们没有因自己的介入产生隔阂庆幸。日子过得真快，从她认识沈存到结婚，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第六个年头。能嫁给自己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男人，在别人眼里看来有些可惜，但是她却为自己这样的际遇感到满意。女人会因为自己的身体而产生归属感，也许从一开始，她就注定属于这个男人。
每天尽心照顾他的饮食起居，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放松的表情，往日浮躁的心情一点一点逐渐平复下来。生活一下变得单纯起来，就像换成了另外一个故事，所有的烦恼瞬间消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日子，一下子从想象变成了现实。
她兴奋并感恩着。
“少夫人，饭菜已经准备好了，需要我去请夫人和少爷用餐吗？”女佣恭顺地请示。眼前这位女主人虽然出身平凡，但是脾气极好，虽然有着主仆之分，但是她一直以礼相待，所以不只是少爷，这里所有的佣人都喜欢她。
“不用了，我去。”路华薇洗净双手，脱下围裙对身后的女佣说。并嘱咐她们不需要再有所加工，直接上桌就可以了。
“是，少夫人。”女佣面目含笑。
一切的事情都看起来那么圆满，似真似幻。
自从公布婚讯之后韩了了成了各大娱乐头版的统治者，男方是国内餐饮业巨子，身家显赫不说，两人更是相识不过月余便闪电结婚。事实上，不仅是媒体记者，连双方的朋友，都被着实shock到：虽然说离婚并不困难，但是这样匆匆定下终身，会不会太草率？
有人说是未婚先孕，但是找日期推算不可能。有人说是旧情复燃，但是之前两人并无交集。更麻烦的是，之前韩了了的绯闻男主角林世成在这时传出了离婚的消息。一众知情人士意外乖巧，表面上但笑不语，心里却琢磨着何时适合搬个板凳过来看好戏才不会错过最精彩的部分。
路华薇虽然之前极力反对，但是想到自己和沈存何尝不是非正常发展成今天这样，也不再多说些什么。之前她结婚韩了了非常义气地成为她的伴娘，现在已为人妇的她，陪着无所依靠的韩了了准备婚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只是，看着自己频繁陪同韩了了出现在各大娱乐报纸上，她也只能抚额沉默。
韩了了举行婚礼的那天正好是林世成离婚的日子，昔日恋人如此分道扬镳想不让人印象深刻都难，更何况他们还都是熟悉的人。那瞬间路华薇突然想起韩了了以前的话，这才明白原来所谓有创意的结婚，是这个意思。
在你以为最靠近我的时候彻底划清界限，虽然看起来惨烈了些，但是韩了了这样的报复，并不是毫无意义可言。至少，在对方绝望的眼神里，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重要性。
周一的时候韩了了来沈家看路华薇，她现在暂时离开娱乐圈，有的是大把时间。说话的时候，女佣正好把补药端上来。
韩了了好奇，指着那碗黑乎乎的东西问：“那是什么？”
路华薇让女佣放下碗，脸上溢满幸福之情：“是补药。”
韩了了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怀疑的表情，旋即道歉：“可能是我记错了，觉得味道有些熟悉而已。”
路华薇一怔，突然想起韩了了的养父，是中医。她习惯性地抚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意外觉得有些凉：她已经服药数个月，却依旧没有半点动静。她眼神落在茶几上的药碗上，第一次有了不安定的焦躁感。
几天前开始，沈存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开始忙起来。结婚以后，她也很少看到沈存以前的朋友来家里玩。路华薇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她的生活表面是变得安静起来，但是实际上，沈存把她和外界隔离开了。她身为沈存的太太，对沈存的行程却一无所知。
夫妻间应该互相信任，但是如果有疑惑不去弄明白她只会更加彷徨。流利地用手机播出一串号码，她低声说：“李医生，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情？”
夜，寂静得冰凉。望着沈存工作的书房，她在心里祈祷：但愿一切都只是误会。
走上二楼，书房里的灯光从门缝里洒出来。透过门缝，她可以看见沈存正埋首于一堆文件中。想到自己刚才做的事情，她心中愧疚。
“扣，扣。”她轻轻地敲了敲书房的门，然后推门进去。见是她，沈存下意识将文件合上，带点慌乱。这样细微的动作，反而让路华薇心情更加复杂，更加好奇他究竟在看什么？
她小心翼翼地用勺子一勺一勺将红豆粥舀到白瓷碗中，微笑着说：“在忙么？我帮你准备了些宵夜。”她将勺子递了过去，沈存下意识接过去，忽而皱眉，放下勺子，责备：“这么晚还没睡？”
“你先尝尝看味道怎么样，我好久没煮过红豆粥了。”她心中隐隐有些期待。
沈存凝视她片刻，然后低头喝了口红豆粥，甜而不腻，融合着淡淡的米香和醇醇的红豆香，口感极佳。晚餐只是简单应付，起初不觉得，现在喝了口红豆粥，才发现自己真的饿了。
“很好吃。”他低声赞许。
“你喜欢就好。“路华薇满脸笑容，暂时忘了之前的烦躁。
沈存静静地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忽而黯然道：“对不起……”
路华薇不愿去多想这句对不起里的含义，她微笑，眼如雨后初晴：“说什么傻话。”
“薇薇……”他顿了顿，深深地凝视她：“你为什么愿意嫁给我，是不是因为我们的婚姻已成事实，你没有选择？”
路华薇怔住，她望着他，看着他黯然的表情，眼神如玉般温润宁静，透着优雅的坚定，说：“你忘记了吗，当初求婚的人，可是我。”她看着沈存把碗里的粥喝完，这才站起身来，柔声道：“我不打扰你了，今天我有些累了，先睡了。”说着，轻轻走出书房，小心地带上门，眼神莫名。
他却是一把抓住她的手，站起身来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小声呢喃：“无论以后怎么样，你一定要记得，现在的我，是多么爱你。”
路华薇被突如其来的告白弄得面红耳赤，撒娇似地用胳膊肘推开他：“知道了，工作吧。”
“嗯。”沈存的表情依旧复杂，他一定在做一件大工程，才会看起来如此疲惫，她这样一想，更加觉得自己空闲到怀疑他是多么不应该。
她端着餐具出去，关门，书房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
第45章 心机
第四十四章心机
路华薇借着和韩了了见面的缘由见了趟李医生，李医生是路华薇的高中同学，两人当初关系要好，所以到是她为数不多中仍有联系的同窗。李医生听说了她的婚事，因为之前有事没有参加，见面就是迟来的祝福：“恭喜了，沈太太。”
路华薇含羞带笑：“谢谢，不过之前拜托你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李医生眉头一皱，递给她一叠文件，又亲自帮她翻到最后一页定论上。她不是专修医学，自是不懂。见她一脸疑惑，对方这才解释：“简单来说，就是避孕药，而且，长期服用，可能导致不孕。”
导致不孕？路华薇仿佛被当头棒喝。这简直是比科幻小说还离奇！以沈存的心思不可能发生这样致命性的错误，所以理由只有一个：根本就没有错误。他明明就说过希望有一个像她的女儿，难道只是假话而已？
“华薇。”李医生虽然不知道昔日同窗为何想要检验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见她表情这般奇怪，也是猜到一二。豪门恩怨多，他如今身份显赫，接待的大多是些有身份地位的病人，这样的事情也不足为奇。只是，当初心思比任何人都通透的路华薇居然会嫁进沈家，这一点，是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的。
“我没事。”她觉得针扎般心疼，当着朋友的面却只有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她不敢抬头，只怕一抬头，就被人看穿了心事。
如果是以前，她会找沈存大吵一架，但是现在不可以。路华薇不动声色地回到沈家，下意识走到厨房，见负责帮自己熬药的女佣仍然在厨房忙碌。被心中一股强烈的欲望驱使，一步一步朝她靠近。
沈家这趟水到底有多深，她既然嫁进来了，就该弄清楚才出去。
如果他是真心，那么谁都不伤害谁，如果不是，不是的话，她不敢去想可能不是。
这一晚，她对待沈存尤其热情，像个发春的少女般。没来由，却让沈存觉得惊喜。他们之间早已不是文艺小青年，对彼此的身体再熟悉不过，但是路华薇对待这样的事情一向是处于被动的地位，今日她这样热情，沈存虽然有一瞬间疑惑，但是很快就迷失在她的热情里，一夜欢愉。
又是一年情人节，西方人的节日，在这东方大国，同样过得非常积极。
街上的卖玫瑰花的一堆一堆，偶尔有经过的男子停下，挑选几朵。大方的或是直接要了一束，满怀欣喜地拿着走了。沈存去外地出差，韩了了和丈夫有约，她一个人落了单，随意说了几个地方，任凭司机载着她在穿梭在马路上。
情人节，不过是有情人的花钱让没情人的更加寂寞而已。
天气突然阴了下来，早上出门以为是太阳会晚些出来，现在想来，怕是大雨即将来临。
随便让经理打包几件新款的春装，只不过是指点之间，就花去了普通人好几个月的工资。以前年纪小的时候梦想有天能过上这样的生活，但是如今，发现事实并非如此。女人与其说是想要嫁进豪门，不如说是羡慕豪门无尽的荣宠。而无尽的荣宠，事实上又并非只有豪门才有。有些东西，你一直以为它在的地方，实际上并不存在。只是她现在大局已定，却是要更多的学着去接受。
回到沈家，佣人拿过来一束娇艳欲滴的粉玫瑰。这不是沈存的作风，一旁佣人用几分好奇的眼光打量着，想起至今仍然不十分待见自己的婆婆，她浮上心头的第一个猜测是，谁跟她有仇啊，拿玫瑰当炸弹使。
暂且拿着玫瑰回卧室，正想着该如何处理这来历不明的东西，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是陌生的号码，一接听才知道竟然许久没有消息的盛锐，他的声音依旧温柔情深：“薇薇，情人节快乐。”
真好笑，她与他之间又不是情人。说是祝福，追根究底起来，倒更像是来找茬的。她冷冷的：“有事？”
“花收到了？”
“你送的？”意料之中的人真的做出这样意料之外的事情来，她确实很惊奇。花是漂亮，但是送花的人才是重点。
不过对方丝毫没有被这样冰冷的对话影响情绪，依旧深情款款：“喜欢吗？”
她喜欢吗？路华薇握着薄薄的手机，心里只觉得好笑：“我记得我已经和你说清楚了。”
盛锐自然略过她的话，毫不在意：“我也和你说清楚了。”她的再无瓜葛，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她语塞，像是自嘲般：“我是不是和你当初一样，长了张红杏出墙的脸？”
盛锐有片刻沉默，黯然说道：“我爱你，和你嫁给谁，爱不爱我，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我有关系！”
他如今只想让她一切安好，可她偏就不信。盛锐听着手机中盲音，心渐渐地沉下去，眼里却依旧是丝毫不让的坚定。
结果还没等到沈存出差回来，反而等到了盛锐的电话。
消停几天，他现在重新出现，倒是让人颇为意外。她本想把对方加进黑名单一了百了，但是她现在嫁人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若想找到她，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到时候事情闹大了，反而对她更没有什么好处。
她没什么好语气，盛锐反而言辞恳切：“薇薇，我们谈谈。”丝毫没有想要重修旧好的故意讨好。
“谈什么？”她现在前景未明，和沈夫人虽然表面上相安无事，但是一旦被人拿着错处，只会让自己更加困难而已。
他在那边停了一停：“见面谈吧。”
“告诉我内容我再考虑要不要去？”她不依不挠。
“难道你就不好奇沈存娶你的原因？”
她淡然接招：“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无需外人插手。”
电话那边似是一笑：“那么你的身世如何？”
一语击中要害，路华薇无话可说。难道她和周伯衡的父女关系已经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
“好。”她的弱点，就是一定要弄明白自己不明白的事情。可是，后来她才发现，有的事情，不知道比知道更好。
时间地点本是盛锐定好的，但是路华薇改了，原因很简单，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是直接打电话过去的，媒体工作者的敏感让她觉得最好不要留下任何文字性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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