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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一阵木樨花-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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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该怎样?”女子回他,轻笑“知道刚才那首诗说的是什么吗?”

“知道。”他叹一口气“叶芝《Down by the salley gardens》黄柳园畔,我和爱人相遇; 她纤足雪白,走过柳园。  她劝我从容相爱,如叶生桠梢;  可我年轻糊涂,未听她劝告。  溪上田间,我和爱人伫立,  她纤手雪白,轻搭在我肩。  她劝我从容生活,如草生堤堰; 可我年轻糊涂,如今泪流涟涟。”

“我最喜欢的一个译文版本。”所有美丽隽永的诗歌,不在多么华丽的辞藻,而是暗流深涌的情感,以及一种被岁月沉淀下的哽咽的了悟。

哭泣也嫌多余,不如喝一杯酒,唱一首歌或跳一支舞。

“我有时候总想是不是我太纵容她,没有原则地退让,才让她这样不珍惜……”他把头埋在膝间,瓮声瓮气,极不情愿承认自己的失落与在意。

“我听别人说,青春是拿来挥霍的,那是你的权利。人年轻的时候没脸没皮没心没肺,最勇敢最无畏,这个时候多折腾折腾自己不算坏事。”

“不受点伤算什么爷们!”狠狠捶他的肩膀,惊叹“哟,好优美的肱二头肌!”

“猫姐……”文聿颇为无奈,这个女人往往都是说三句正经话,再也不肯老实。

“好好……”不能再给小朋友做不正确的示范了,叫猫猫姐的女子咳了一声,正襟危坐“最后一句,做那些让你心安的事,不管是对是错。总归是你喜欢的人,怎么宠都不过分!”

幸福感与年龄永远成反比。人越长大,便会对这个世界有越多的失望。相信是一种天赋,相信爱情尤其如此。也唯有相信才能让我们更幸福。

“总有一天,她会用二十分的柔情来还你今天这十分的苦痛,好孩子,主会保佑你!”

“阿门……”

文聿看着眼前忽然沾了沾唇在胸前画十字的女人,再次感到惊悚,情绪全部坏掉,这就是猫猫姐,可以姿态优雅,神情高傲地坐在灯光下轻唱——She bid  me take love easy; as the leaves grow on the tree,亦可以拉高裙摆,踮着脚尖跳disco,然后说爱情算个屁,伤感算个屁,人生又算个屁!

豁达的人该有豁达的活法,固执的人也是。

“来东篱,喝一杯水。”王生把矿泉水打开,递给她。东篱接过来,却不喝,巴巴儿地拿着发呆。王生看一眼眼前的小女孩,这才几年,竟也长成了这样倾国倾城的美貌,比起她那个妖精姐姐来,绝不逊色。但是她太冷了,这会儿因为紧张,面色苍白,在月色下,就如一张浸了水的白纸,越发的凝白,沉重,不堪一击。

“王生哥,你说华少会准时来吗?”这边是郊区,开发阶段,低矮的山头,荒草丛生,火车车轨从中穿过,像是一条丑陋的疤痕,还有大片废弃的房舍,高大的钢铁支架也足以掩人耳目,他们的车就停在一片密林后边,黑色的轿车,很小却也很灵活,这时候就像一只藏匿着的夜猫,伺机而动。

“肯定。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我的女人。”他开她的玩笑,果然,东篱紧绷着的肩膀略微松弛,对他露了一个笑容。华少的为人王生再了解不过,凡是出来混的能有几个好东西,他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比起他们来说,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欧阳老板手下的这个一号小喽啰最近常在高速上溜冰,被抓了好几次,有一次Hight大了直接从三楼跳了下去,现在又背着欧阳文攀搞这个,这种人就是作死……”他不敢吸烟,又觉得火急火燎的,便凭空比了个抽烟的姿势,然后满足地喟叹了一声“其实这些事,在道上都不算秘密。欧阳文攀这几年做大了,在榴园市他怕谁?你知道市里欠了多少外债,全榴院市都指着欧阳家过了,横县的基础设施比市里都不差,现在学校里的孩子直接分榴园派和横县派,一个仗着自个儿是正儿八经市里的,一个仗着自个儿有钱,都是大爷!你说这样,上头舍得动他?”

男人兴奋起来总会夸张一些事实,但有些事情他说得又确有道理。欧阳家的矿区基本都在横县,由老太太亲自坐镇。东篱没去过,但经常在报纸上看到,基础设施建的出奇的好,厂里职工的待遇也是相当的高,单只房产一项,便让人十足十的满意,七八十坪的房子据说也就*万,在这个万民蜗居的时代怎能不让人心动?

东篱没有说话,这些事她不懂也不想知道,她现在只关心家树的安危,便是屏气凝神,也还是觉得自己不够小心。

“还有内幕消息……”男人八卦起来不是不可怕的“华少老婆宋娇颜你知道吧?政法委一把手的闺女,要不然欧阳文攀会那么倚重他?一把手还有个小女儿,哦,对,还是你们学校的,刚上大一,听说大领导有意和欧阳家联姻……”

“嘘……”东篱打断他的话“有人。”在她们左前一百米的地方,静悄悄地停了一辆车,过了半响再无动静,从望远镜中望去,车上只坐了两个人,临近她们视线的那一个右脸颊上有一道疤,从鼻梁骨中间直穿到耳根,看上去狰狞不已。东篱觉得有些眼熟,好像是在那里看过,但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此时距交易时间只剩下十分钟。

“王生哥,你看这两个人。”东篱把望远镜递给他“我觉得很面熟。”不知为什么,那条疤痕那样扎眼,倏地把她的心提起。

“不对……不对……”王生一边看一边摇头,他忽然转头“东篱,我知道他们。”

“这两个是死刑犯,从东北跑过来的,是欧阳文攀养的两条狗……”他忽然跌坐回驾驶座,“我的人告诉我,这件事欧阳文攀并不知情。”

“错了……错了……”他看东篱一眼,两人都明白,如果这是场阴谋,谁才是最后的*盘手。敲山震虎,原本敲得是华少及他后边的势力,顺便给欧阳文攀以震慑力,但是现在猛虎下山了,他要在这山倒之前全身而退,且要坐收渔翁之利,没人能阻止的了。

还有七分钟。

家树和谢勋一定是在来的路上,但直到现在东篱都没有看到他们的车,还有时间,还有时间!她心底反复只剩这一句话,伸出双手颤抖地拨家树的手机号码,铃声响起几秒钟,一个清亮的女声机械式地重复着一句话,“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对不起……”

“王生哥……”东篱挫败地看着王生,只见他倒抽一口气,指着右前方的位置说“乔……乔方织!”

“织织!”他把望远镜递给东篱,只见她不敢置信地捏紧了右手,紧抿着上唇,一句话不说。乔方织穿了一件白色及膝裙装,像只幽灵一样从那辆车前方十几米的地方走过,东篱看见那两个亡命徒中有一个举起了手枪,拉了一下枪膛,她的心蹦的一下,推开车门就要往外冲,却一把被王生拉住“他现在还不想动手。”果然那人手里举着的枪又放下,但东篱知道,如果他愿意,轻轻摁一下那个扳机,织织立刻就会消失,像阿爸那样,像阿婆那样,像寨子里许多年轻人那样,瞬间倒下。

所有的苦痛在这这一刻达到极点,她不愿回忆的,逼自己忘记的那些鲜血枪声烟火味道统统回来,太可怕了,可是现在距交易时间只剩四分钟了,窒息感如此强烈,她没有时间再去害怕,唯有一边看着织织的情况一边拨家树的手机。

还剩三分钟,谢天谢地,那边终于接通。

“家树,这边有欧阳文攀的埋伏,你不要过来!”

“东篱……”家树的声音倏地沉下来,“谁让你去的?!交易地点改了,华少也已经落网,你……简直就是……愚蠢!”这是家树第一次骂人,可是东篱却笑了,他没事,他没事!

“谢勋,你去哪里?”东篱听到那边有警笛声,家树忽然大喊。挪开手机,那警笛声她也是听得到的,家树所在的位置离这里绝对不远。

“我要去做我一直想做的事,拜拜家树。”

谢勋的声音在手机里如此清晰,东篱想起他那句“总有一天我要手刃乔方织”心里莫名地颤抖,就听家树说“东篱,方织是不是在那里?”

“……”东篱没有说话,她不想回答,她自私,即使织织现在站在刀刃上,她愿意垫在她脚下,为她流血,为她死,但是家树不可以!他本来有大好的前程,有平淡富足的生活,他不该面临这些,要不是她们,他怎么会过这种生活!



正文 82从来薄福送倾城



“东篱,你听见了,谢勋到之前你赶快带方织离开,他这次不会让她活着的!”

东篱一边答他,一边快速地下车,织织已经走远了。她从那辆车视线不及的地方绕过去,远远地望着她。

织织站在废弃的厂房中间,她似是很迷茫,四处看了一下,忽然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东篱看见她拿着手机摁下,嘴角一直挂着微笑,她们两个相隔十几米,可空旷的空间把她的声音拉高,她说什么,东篱听的一清二楚。

“你真的不怪我?”她很高兴,像是初次发现自己口袋里装了满满的糖果的孩子,那种知足感让东篱不忍触目。

“你真的不怪我?”她又问了一遍,但东篱觉得答案已经不重要了,她笑的那样甜,像是含了满口的蜜糖“如果是这样,那我送你一样东西……”她一手*着一个小小的盒子,说这话时略一抬眼,眸光似流波轻转,那时候东篱距她不过是两臂长的距离,她在她眼光的倒影中看到了——枪!

“织织!”东篱大叫,同时欺身向前,可是那人的枪比她要快的多——“蹦!”

闷闷的一声枪响后,她看到织织突然捂着肚子蹲下,东篱赶紧上前扶住她,这时候有人突然从她的右后方窜出来,飞快地抢走了乔方织手上的那个小盒子。

“我的东西!”乔方织快速地推开她,蹒跚着追过去。

“织织,你停下来!织织!”东篱半抱半拉,一边去打120,好像又回到了那年,她们被贩卖的时候,她永远跟在她身后,喊着“织织,我走不动了;织织,我饿,织织……”

厂房的正南方,是一处高地,上面有一段废弃的铁轨,对面就是一片采石场。她不知道织织哪里来的力气,硬是撑着爬了上去。那个刀疤脸的杀人犯一边跑一边回头望,他的同伴开着车在高地下对着他喊“老板说拿到东西就快点离开,一会儿条子要来了!”

“知道了!”刀疤脸忽然停住,飞身一跃,稳稳地落在车顶。乔方织又要追着跳下去,被东篱一下扑到在地,“织织!”

她似乎是昏了过去,东篱把她抱到铁轨旁,拍她的脸“织织,织织,你醒醒,织织……”她打了求救电话,可是这里离市区太远了,一时半会儿定是赶不过来。她又打电话给王生,

“王生哥……织织她她……你快点过来……”乔方织的白色裙装上满是鲜血,她惊惧地发现,枪伤不止一处,伤口很深,血一直冒一直冒,东篱只敢轻轻地蜷住她的身体,因为她害怕,她害怕她一松开,织织的内脏就要流出来了。

“亚那……”织织终于睁开眼睛。

“织织你不要说话……不要说话……”她轻轻抱着她,她就像是一片鸿羽,越来越轻,越来越轻……

“亚那,我本来要去告密的……我本来想……想和家树死在一起……我不该……不该让你来找他……我后悔了……后悔了……你不能不能……”

“哇……”她吐出一口血,东篱看着她一边哭一边说“我知道,我知道他是你的,我发誓永远不会和他在一起我发誓!”

乔方织笑了,亚那多体贴,她一直都是一个善良的姑娘,她不会和自己争的,是她太笨,现在才想明白,可是,现在明白也不算晚的。

“织织,你不要说话,一会儿王生哥就来了,我们带你去医院,你好好休息……”

“不行啊,有些话……一定要说明白的……这个世界……欠……欠我太多,我只要一样……行吗?你……你……一定不要讨厌我……讨厌我……太贪心……”

“我不讨厌你,永远也不会讨厌你……”她的嘴里全是血,一双大眼越发清亮,像是一面澄净的镜子,倒映了满天的繁星“我要告诉你……”她突然抓紧东篱的手,“哇”地又吐出一口血来,眼神望着她身后,满是嘲讽。

东篱回头,两个男人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们,一个是谢勋,一个是家树口中的马警官。

“你还想杀她吗?!你还想让她死吗?!“她看着谢勋,突然笑了,一边笑一边又在哭”她快死了,她快死了……”

谢勋后退一步,满脸的冷漠,眼神望着乔方织,不知是什么情绪。她就要死了,就要死了,望望,你高兴吗?一滴泪不听话地擦过眼角,他努力抬头望天,这就是他这几年来一心想做的事,现在心愿终于达成,可是为什么他反而不是很高兴了呢?

“你们要的东西……“乔方织紧紧抓住东篱的手,眼神望向马警官,就见他快走一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她突然笑了“亚那,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你们……都要好好地活着,平平安安……平安……”

“在哪里?证据在哪里?”乔方织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一口一口地倒抽着气,马警官猛地弯下腰,晃着她,连连逼问“证据在哪里,快说,快说!”

“你滚开!你滚!”东篱去拨他的手,乔方织的眼睛已经翻过去了,她不敢相信地去拭她的鼻息。

没了。

没有呼吸了。

她死了。

织织死了……

上天所赋予她的生命是有限的,

因为正如白驹过隙一样,不会拖延;

正如闪电一样,不会留驻。

岁月到了她的末端,生命也消失净尽,翡翠树干枯了。

她永远离开了这些时日,永远冲破了这人间的苦难之网。

她死了,在这个暮春的夜晚,晚风令人沉醉,荒弃的铁轨上新生的绿草铺的漫山遍野都是,白色的花点缀其间,直连成了一片花海,一望无际。织织二十八岁,有着依然年轻美丽的容颜,墓志铭上什么华丽的词语都不会有,只有一句“她曾深深爱过及被深深爱着。其中的“深深”,不要省略。”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一抬头就见到了文聿,他站在王生后面,整比他高出一个头。东篱看见他的时候,忽然哭出声音,“文聿,织织死了,她死了……”那么多悲苦,似是现在才敢发泄出来。他蹲*子,伸手去抹她脸上的泪,可是却怎么也擦不干净,干脆拖着她的脸,反复安慰“东篱,你先把她放开。东篱,警察来了,你先把织织放开……”他谆谆善诱,从来没有这样温和过。她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完全没了力气。女人就是这样,任何危机下,只要还有一点依靠,便会下意识的软弱起来,她好强,但也是平凡人,此刻有一个肩膀可偎依,总算上天待她不薄。

就在他们转身要走的时候,不知哪个角落里忽然传来手机的声响,唱的是“这绿岛像一只船,在月夜里摇啊摇。”谢勋从草丛里找出一只白色的手机,看清来电显示后,皱眉,然后摁了免听。

“臭娘们儿,你敢耍我们!”那边骂骂咧咧,东篱忽的站直,她认得这声音,是那个刀疤脸。

“盒子里只有一只破戒指,想玩老子你还嫩了点!听听听,这是老大送你的礼物……”所有人都屏气凝神,他让他们听什么?月夜静悄悄,只有家树的车缓缓地开过来,似是出了故障,慢吞吞地挪步一样。

“听听听……”刀疤脸像是鬼一样地重复着同一句话,东篱眼前越来越模糊,她看到家树了,他似乎也看到了她们,伸出手,像是要打招呼,然后——

火光四射,天地间只剩“轰隆”一声,烟雾像是巨大的蘑菇云腾空而起,她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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