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阳光岁月-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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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悦终因白彦良的话回想起自己先前怎么也记不起来的那个熟悉的东西，原来就是农家舀粪的粪瓢，所以这种脸型在乡下被俗称为“粪瓢脸”。
（058）霸王花心涌春情
看着白彦良的几分醉态，赵悦赶紧把旧话重新提了起来，“白先生，我再次代老板感谢你还能想到他。不过，要办救人这种大事情只怕周折多了些，暂且不说上下打点，就是时间上一时半会儿也不敢有个肯定的说法。”
听赵悦如此一说，白彦良顿时酒醉心明地点着头道：“那是那是，毕竟是条命啊！”
“白先生知道老板是个极好面子的人，通常为朋友帮忙最肯出血本，所以常常亏着血本为朋友办事情。”
白彦良点着头说：“赵姑娘的话我懂，我不会让邵老板破财的，我还会继续为他的装修公司打点生意，要真成了他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会忠于他的。”
赵悦话中有话道：“老板并不需要谁对他忠诚，你也不必讲啥良心和道义，只要为你们办事老板觉得有利就行。”
“那是那是。我先跟虎老大联系就是。”，
赵悦再次话中有话道：“虎哥是我的人，白先生可千万别打他的主意哟。”
白彦良一听，赶紧向赵悦李虎起拱手来，“没说的，我一定会好好配合二位。”
说着说着白彦良酒意又上来了，话语更见酒后颠七倒八，“明朝皇帝朱元璋，面像枣，耳过肩，手掉膝还更不知是个啥东西，可人家照样当皇帝，自古英雄不问长相。”
李虎纠正道：“是‘自古英雄莫问出处’。”
“一个球劲儿。这个份儿上了我还要脸干啥，都说不是童子就屙不出三尺高的童子尿，总有一天老子要骑在那些敢说我怪话的人头上屙五尺高的童子尿。”
李虎一听笑了，“你真能屙‘童子尿’？鬼扯淡了吧，那你儿子一定不是亲生的。”
白彦良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虎老大尽说笑话，真说笑话了，但愿没出那种事，不然我只怕丢丑丢得比脸还丑。”
　　　　……
夜里十一点，白彦良受宠若惊地由李虎驾车，在赵悦的陪同下回家了。
临别时，白彦良对赵悦李虎道：“我要再次谢过二位和邵老板，明天我就把款打给你们。”
赵悦：“好，你跟虎哥联系就是。”
看着白彦良一摇三晃离去后，赵悦对李虎道：“要能想法把贾义仁小娘子的事情弄清楚就好了。”
李虎：“那我叫小松去办。”
“这他也行？”
“小松是能人，翻墙越户身轻如燕。”
“翻墙可不比得翻脑子。”
“放心就是。”
“我看还是叫魏子均出手吧。”
“那，也行。”
……
回到“可人居”已是凌晨时分了。
赵悦看着就要离去的李虎，忽然间，她因李虎曾说过“过山虎傍上霸王花”的话，心生一种想“傍上”这个令其心生好感的“过山虎”。
于是，本能中，赵悦产生了留住李虎的想法，但话在嘴边她却没能说出来，终于，李虎出房门后，随即脚步声在楼道里渐渐远去。
赵悦靠在阳台边，看着李虎的车缓缓驶出小区，最后消失在夜色中……
就在这时，客厅里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谁会这么晚来电话呢？会不会李虎……赵悦边想边拿起电话，却原来是东方雅兰打来的。
“哦，雅兰姐呀，你好……没事儿，我很好……我去朋友家了，刚回来……虎哥、哦，老虎吗，他不在，今天我一直没见到他，你、我，哦，哦……好的，再见。”
赵悦窝在沙发里，按着“咚咚”直跳的心，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首先想到的是：这么晚了东方雅兰怎么还来电话跟我提问李虎干啥？我怎么会跟她撒谎说没见到李虎呢……想到这里，赵悦感到自己脸上一阵阵发烫，她又一次在下意识中回想着与李虎与东方雅兰相识的前前后后……我刚才吞吞吐吐干啥嘛，我好像在害怕，我怕啥，我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啊，又可能有啥关系呢……就这么想来想去，后来，赵悦竟然承认自己并不仅仅只是像开始那样想“傍上”李虎，而是已经开始对这个说不清是好人坏人的人有了一种说不清的好感，同时又对东方雅兰产生出莫明其妙的醋意来。
赵悦在翻来复去中想着，后来居然为刚才没好意思留住李虎而埋怨起自己来。
就这样，赵悦这个原本因复仇而走出大山的女人，竟然在短时间里便陷入了为情所困中，度过了她平生第一个为情所惑的不眠之夜……
星期天下午两点钟，赵悦接过李虎打来的电话不久，李虎雷振华以及另一个模样清秀瘦小的小青年一同来到了“可人居”。
赵悦高兴道：“我们又见面了雷大哥，快请坐。”
雷震华憨憨地笑着说：“没想到我们在前的见面还是非正式的。”
李虎：“是啊，见个面都费尽周折，还要弯七弯八拐好多弯儿。”
赵悦一边为大家拿饮料，一边笑道：“我可没说过啥正式非正式弯七弯八的话，误会了嘛。”
李虎指着小个子青年对赵悦道：“绍介一下赵姑娘，他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赵小松。小松是个天生风趣玩皮又可造就的混小子，是我们最可爱的小偷先生。”
赵悦原以为赵小松会是自己曾经在赤峰厂见过的那个小个子男人，却原来不是。
赵小松笑咪咪对赵悦说：“是虎哥造就了我。想当时我只是个没爹没妈的小流浪汉，穷得连耗子跟我磕头也磕不出点儿吃的。其实我也是行侠仗义的侠盗。公开的一面我是坏人，隐藏的一面我是好人。”
赵悦笑道：“那你岂不成神了？”
“当你把神看成人时神就不神了。其实神也没啥了不起的，我虎哥和雷大哥就是神，刚才我还听见神在打屁。”
赵小松的话把三人逗得哄堂大笑……
（059）小客厅侃大武术
　　　　终于停住笑的赵悦，揉了揉腮帮道：“你真是个玩皮小子。”
“那我可以叫你姐吗？”赵小松仍旧笑咪咪道。
“好哇，我有个妹妹，正愁没弟弟。”
“太好了，那以后我有姐了。”
赵悦转对雷震华道：“看你一身汗漉漉的，快洗个澡吧。”
雷震华：“好的，谢谢赵姑娘。”
……
　　　　身穿背心走出洗澡间的雷震华，不经意的在赵悦面前展示了自己的宽胸厚背、比女人乳房还坚挺的胸大肌、隆着腱子肉的胳膊比一般人小腿肚还粗大，当赵悦平生第一次看见如此体壮的男人时，她简直惊呆了。
看着赵悦傻傻的表情，李虎笑了，“这就叫阳刚美，有空请震华给你讲讲啥叫健身运动，好好给你上一堂健美课。”
赵悦笑道：“我看小松跟雷大哥一比呀，简直就是一棵不起眼的小松树。”
四人落座后，李虎对赵小松说：“给你雷大哥准备的东西呢？还不快拿来。”
　　　　赵小松从沙发上拿过一个黑色塑料背心袋递给雷震华，然后对赵悦道：“姐，我雷大哥是两个行当的名人。我说你们两位大哥也真是，为啥不教我几套拳嘛，我要是也会打拳了，再加上轻身功夫，呵，那我以后就真的可以上天入地了。”　雷震华将手里的背心袋袋口向赵悦敞开，意思是请赵悦吃，赵悦看见袋子里装有几大块奶油巧克力、四支饱满的大香蕉，六个鸡蛋，另有两包酸奶。
赵悦摆着手道：“我这里都有啊，何必要另外准备嘛。”
　　　　赵悦嘴说心想：这个雷大哥真有意思，第一次见他时吃香蕉，第二次见他时吃苹果，现在又这样，真像个爱吃零食的小女人。
　　　　其实这是赵悦对健身运动的不了解，健身运动截然不同于其他运动，运动员必需少吃多餐，目的在于随时补充体内的能量。
四人落座后，李虎对赵小松道：“我说你尽瞎扯淡，真能上天入地的不是轻功是神功。真正的轻功并不像书上和影视中那样玄神，那是逗外行看热闹，影视不热闹没人看，书不热闹更没人看，真要三纵两纵能上高楼，那十纵八纵还上了玉皇大帝的凌霄宫啊。”
雷震华：“小松，你懂啥叫‘提纵术’吗？”
赵小松：“就是轻功啊，快窜身，轻落脚。”
“对了。轻功再好也要借助飞索、抓钩连提带纵身体才能高上。最常见的传统轻功练习法就是腿上绑沙袋，结合上跳姿势，掌握落脚点，上跳提丹田气，下跳沉丹田气，随着时间的长久还要逐渐增加负重和所跳高度，身形要领要在长久不息的跳跃中得出。”
“那我学横练功夫，少林功夫最厉害。”赵小松边说边比划着，“‘罗汉拳’远打近踢贴身摔，虎虎生风，敦实又豪迈；‘穿裆腿’穿裆见步，眼耳身腿手，先心后形，心形合一；先练肉后练瘦，外练茧子内练力，退去老茧就是皮。”
李虎笑道：“厚嘴皮加厚脸皮。”
“谁说的，前几天我还跟一个朋友抢过手哩。”赵小松转对赵悦道：“姐，你知道啥叫‘抢手’吗？就是过招，也叫‘讲手’。要是有天我成了一代宗师就四处过招，那才叫厉害。”
雷震华笑道：“啥叫‘厉害’？都厉害还有更厉害，更厉害了还有最厉害。武学讲究的是艺高德高。”
“一代宗师就是武术家，武德最高。”
据内行人说，“一代宗师”应该叫武学家，而不叫武术家，武术家不同于武学家，就跟战术家不等于战略家一样。习武路上并非只是拳脚招式上的照搬师学，重要的是领精髓，悟神韵，举一反三，三反无数，所以武学大家历来倍受推崇。
李虎拉住了就要施展拳脚的赵小松，“你是想拿客厅当练功场啊！习武要以心智始感为终，就拿你雷大哥的健身运动来说吧，看似以程序为主，实际还是要看当事人有没有悟性，最终是不是那块料。”
赵小松横着衣袖在脸上擦了一下，仍不服输地搞笑道：“那我就用笨办法，人家武学家说‘武学的最高境界是把技艺隐于无形’。”
雷震华：“现在斗殴不像过去武林那样先摆架式，现在就算单个儿上也是擒拿格斗一招制敌，即使不能一招制敌也是奇招、怪招，斜出拳脚偏锋走剑，往往靠在防不胜防中突击取胜，既凭本力加巧力，也凭无耻加活力。”
赵悦插话道：“那雷大哥上次制服‘鸭舌帽’凭的啥力？”
“实力。”
赵小松：“真要碰上旗鼓相当的对手，除了本身功夫还得看运气，我有运气，还有耐力。”
李虎笑道：“再加屁力。”
“我听说‘四方拳’打起来很好看，”赵小松缠着李虎说：“虎哥哪天打给我看看嘛。”
雷震华拍了拍赵小松的肩膀，慢声道：“‘四方拳’是实战拳，不讲好看讲好用，拳表其力，心表其意，心到、拳到、力到，凡是用心第一，好看的不保命，保命的不好看。”
李虎：“好看的功夫只有在电视电影和书中才看得见。”
　　　　听着李虎三人的神侃，赵悦本想将莫伟记录在《人生》一文中，当初莫伟在滨海小楼地下室对打手们神侃的那些“玄龙阵”也趁此翻出来凑凑热闹，一来担心讲不好，二来又怕漏嘴，于是就干脆不讲了。
（060）一堂欢笑可人居
　　　　李虎三人好一阵神侃玄说之后，赵小松又开起了新话题，“虎哥给我们讲几个笑话故事嘛，好久没听你讲笑话了。”
赵悦接过话说：“管他沉也好重也好，只要逗人一笑就行。”
　　　　李虎抽了口烟笑道：“好。那我就跟你们讲一个三兄弟分馒头的故事。话说困难年间，一天早上，有对父母临上班时对三个儿子说，厨柜里有馒头，叫他们起床后大家分着吃。三兄弟起床后看着两个馒头傻了，心想三兄弟咋分两个馒头呢？大哥首先表态不吃让两个弟弟吃，但两个弟弟说啥也不肯，大哥说那就这样吧，馒头还是归你们，每人只分一半给我就是。”
李虎刚一讲完，赵悦赵小松便忍不住笑了，齐声道：“大哥真狡猾！结果他独自吃了一个整的。”
李虎赶紧解释说：“不是这样的。人家大哥不到六岁，还没长那心眼儿。中午父母回来了，问三兄弟早饭是咋解决的，两个弟弟说大哥没吃，没把话听完的父母就骂大儿子傻脑筋。大哥接过话说自己后来还是吃了的，但没多吃，只吃了两个弟弟一人分的一半，结果话音还没消完父母就打了大儿子。”
赵悦：“那当父母也真是，本来就为难三兄弟了咋还要打呢，再省一点儿不就行了嘛。”
“人家父母连早饭还没吃，那年头多困难的，听说好多人家就连洗碗用的都是舌头。我还有个朋友，早年他们五兄弟吃六个馒头也犯事儿。”
赵小松好奇道：“那又为啥？”
李虎：“你说为啥，都不忍吃多出的一个，都想留给父母，那想后来却被邻居的猫拖了去，要是父母不知道也就算了，哪晓得偏偏邻居又多嘴来向朋友的父母表歉意。因为心痛那个馒头，所以害得朋友跟他的弟弟们全都挨了顿好打。”
赵悦：“不吃挨骂吃了也挨骂，多吃了挨打少吃了还挨打，把人都扭曲了。”
赵小松像没过足瘾似的，直催着李虎再讲，于是李虎又讲了一个“水泥皮蛋”的故事——
　　　　早年李虎家有个邻居刘老师闹了一个了不起的大笑话。刘老师是个迂夫子，有一天，刘妻要出差了，临走前叫刘老师休息天别忘了买鸭蛋包皮蛋。星期天，刘老师到市场买好鸭蛋，结果因包蛋的地方人太多，于是刘老师就回家自己包，心想还可以节约几块钱。回到家后，刘老师却不知道包皮蛋用的是什么材料，碍于面子又不好问别人，于是就凭想象找来材料，足足忙到大半夜才将一百个鸭蛋包好装坛，然后安心等着老婆回来好好夸他一顿。一个月后，刘妻回来了，为了表示自己的能干，刘老师边熬稀饭边叫老婆取皮蛋，谁知刘妻取了半天取不出来，刘老师照样也不行，两口子都急了。刘妻问刘老师怎么回事，皮蛋是在哪里包的，刘老师说自己在家包的，刘妻不相信，刘老师说这有啥了不起的，无非就是弄点儿水泥，自己包还不花钱。
　　　　赵悦看着一本正经的李虎道：“不会是坛口太小了吧。”
　　　　赵小松：“能装就能取，真是怪事儿。”
　　　　“我记得包皮蛋可讲究的，要用柏树丫、松树丫，还要事先在柴灶里烧成灰，还要加，还有些我也说不清楚。”
李虎看了看赵悦，依旧一本正经道：“人家刘老师读过的书上并没说这些，他只当包蛋的东西水泥，因为皮蛋的碱味儿浓，水泥又含有工业性强碱。”
李虎说到这里，就连雷震华都忍不住跟着笑开了……
大家终于笑够以后，赵小松问道：“那后来呢？后来迂夫子肯定日子不好过了。”
李虎：“刘老师被他老婆骂了个佛升天堂鬼下地狱，一张神仙嘴足足骂了刘老师一个多月。”
　　　　赵悦因李虎的“水泥皮蛋”想起了儿时记忆中同村一新媳妇闹过的笑话。那时节乡下农忙时家家户户都请人做活，所谓互帮互助，不给工钱只管饭吃，新媳妇问老公皮蛋怎么吃，老公问她吃过皮蛋没有，新媳妇开玩笑说没有，老公听后回说皮蛋炖鸡，新媳妇本是从北方嫁过来的，只当婆家不像娘家，皮蛋是用来炖鸡的。老公走后，新媳妇把二十个皮蛋一起放进了正炖着的二只鸡汤里，人们收工回来吃饭时，特别是新媳妇的老公，看着眼前乱糟糟一大锅鸡汤顿时傻了眼，竟顾不得众人当面好把新媳妇好一阵臭骂。
　　　　于是赵悦便把“皮蛋炖鸡”的故事也讲了出来……
李虎三人听后好一通大笑……
雷震华抹了抹眼泪笑着说：“我三舅妈早年也闹过‘西瓜煮稀饭’的傻事，这件事情过后，我婆婆更是不喜欢我三舅妈了。”
赵小松急道：“那你快讲嘛，她是咋想起用西瓜煮稀饭的？”
雷震华慢条斯理道：“好多年前，我婆婆到广州看新婚不久的三舅和三舅妈，正在厨房切西瓜的三舅妈问我婆婆西瓜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