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阳光岁月-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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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雅兰愣住了，“是吗？”
　　　　“是的，在赤峰厂小面摊前，我还被赵姑娘青春撞了一次腰，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李虎随即将事情经过对东方雅兰讲了起来……
（022）幽默风趣过山虎
东方雅兰拍着手，很有几分天真地笑道：“好啊好啊，那我邀请赵姑娘就更有理由了。”
　　　　李虎看了看赵悦，然后转对东方雅兰说：“不征求人家同意就请上了，我看你不是豪爽文人是野蛮文人。”
　　　　东方雅兰听李虎一说，赶紧拉着赵悦的手道：“走赵姑娘，当回宰主客。”
　　　　“我去挪车。”雷震华说完自便离去……
　　　　李虎对东方雅兰打趣道：“我说你行啊东方，见面就熟还借花献佛。”
“你才是佛。”东方雅兰说着转对赵悦道：“跟着老虎不吃亏，包你吃肉喝汤。”
李虎侧身让道：“那就走吧。女士优先。”
赵悦看似不好推脱了，于是大大方方道：“只要你们不烦，我随意就是。”
李虎：“人生时常多随意，随意就在无意中。”
赵悦随两人一同下楼来到服务台前。
李虎对王大山王娟道：“二位，看来你们又只有守庙的份儿啰，对不起。”
王娟：“只好啦。”
　　　　客栈门前，赵悦一行在等着雷震华的车……
十分钟后，雷震华驾着一辆成色并不见新的桔红色桑塔纳轿车来到客栈门前。
桑塔纳轿车一路小跑着，赵悦望着悬挂在驾驶座前窗那只金黄色绒毛小老虎，小声问东方雅兰，“去哪里，远吗？”
“‘凤来鱼庄’，不远，去后你就知道那里有多好了。”
赵悦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又去凤来鱼庄。
赵悦随一行人来到鱼庄楼上，楼上一顺七间雅间六间紧闭，惟有六号门开着。
赵悦看着门旁的对联——
香贯凌霄天君倒，
味入冥府地王翻。
门上方横着“一品阁”三个金灿灿的大字。
雅间装饰高雅，餐桌上摆着精美的餐具。
入座大约十分钟后，漂亮的服务小姐端来第一道菜并报着菜名——
“‘葱酥鲫鱼’，用鲫鱼制作。特点是……”
赵悦听着介绍，看着食盘里红中泛黄，闪着油亮的美食馋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在大家的评说中，服务小姐又端来了第二道——
“‘糖醋脆皮鱼’，用鲤鱼制作。特点是……”
第三道——
“‘麻辣鱼皮丝’，用鲤鱼制作。特点是……”
第四道——
“‘佛手鱼’，用净鱼肉跟猪肥膘肉制作。特点是……”
第五道……
第六道……
李虎对服务小姐道：“请你转告老板，六道菜足够啦，六六大顺，再上就变长嘴大耳朵了。”
服务小姐：“我们老板说……”
“告诉老板，再上我不买单哦。”
服务小姐只好应声而去。
李虎招呼大家道：“来来来，都操练起来吧。”
谈笑声中，大家受用起来……
东方雅兰边吃边问赵悦，“你喜欢火锅吗？”
赵悦随口道：“还行吧。”
说到当初在滨海小楼，赵悦除了肉体上遭受巨大伤害以外，口胃也遭受到极大伤害。从来喜好麻辣的赵悦，在小楼三年多几乎没吃上一顿合口的菜，而小楼附近又多是当地人开的餐馆，纵然有几家外地人开的餐馆但味道又不能不入乡随俗，所以即便外出她也万难让自己的口胃“风光”一回。
赵悦小声对东方雅兰说：“你们好像挺有来头的。”
东方雅兰喝着口酸奶心无城府道：“那得问老虎才是。”
李虎边吃边道：“啥事儿要问我？”
“赵姑娘觉得我们来头，我说只有你知道。”
“哦，”李虎正了正身子笑道：“人嘛，经常交道方成朋友。这雅间的对联还是前不久我请请牛从荣帮忙出对子写的。”
东方雅兰：“既然如此我相信就是。”
李虎点了支烟道：“东方，说来你是习文的应该懂。以前雅间叫‘一品香’，叫得不好，尤其对联更是不好，以‘鱼头’对‘美酒’太行业化，也显俗了些，应该超行业化才行。”
赵悦装出一付不醒世事又好提问的傻样，“你咋不说‘气贯’要说‘香贯’呢？”
“‘香’代表行业特点，‘贯’在古汉语中当‘穿’字讲，用在这里表示非凡劲道。原来‘一品香’横批动一字为‘一品阁’，跟对联就相符了。”
赵悦原以为李虎虽说幽默风趣，但也绝非儒雅之士，单凭身材高大衣着得体，又特别有了先前与“鸭舌帽”的精彩打斗，充其一个张扬力量的赳赳武夫，但没想到刚才李虎小小的一番话，使得赵悦对自称能用“车拖鬼”的“过山虎”印象大加改变。
东方雅兰接过话道：“‘天君倒’又‘地王翻’，我觉得气势太大了，毕竟只是鱼庄嘛，不伦不类的。”
李虎道：“‘庙小风大’也叫说法嘛。说到鱼庄老板，的确，在做餐饮方面没说的，入道十年虽说不上独创菜品，但完全可以跟原创一争高下。老板靠‘拿来主义’把鱼庄生意上上下下打理得妥妥贴贴，里里外外做得红红火火。知道这叫啥吗？天道酬勤。”
“模仿秀始终难成大家。”
李虎两手往怀中一抱，“要说这话你就错了。啥叫‘模仿秀’？不就是照着葫芦画瓢嘛，‘模仿秀’可以上舞台未必不能上餐桌，只要不是伪劣品。”
说来也是，想成大家谈何易，说不定就得花上一辈子甚至几辈子功夫。创新菜品不像文人写文章，还有什么“著作权”保护，餐桌上不管这么许多，只要有能力，谁都可以模仿别人而不受任何指责。
（023）小吃楼前好对联
东方雅兰接过李虎的话道：“说来也是，尤其是餐饮行业，只要秀出喝采就是最大的效益。”
李虎：“凭你们自己说，吃进口里的东西麻辣甜酸哪样不是精美食物？！‘凤来鱼庄’哪天不是门庭若市？！不是总讲啥‘硬道理’吗，这就是硬道理中的硬道理，‘拿来主义’就是好。再说鱼庄也有自己的名小吃啊，‘水晶包’、‘珍珠饺’、‘葡萄酥’，这就是老板受蜀都小吃影响干出来的，哪样都是上好佳肴。我说东方，你不能总吃我的张口饭吧，啥时请我们也搓一顿？”
东方雅兰“呵呵”一笑，“你不费我点儿钱心里不痛快是不是？”
“说说看，我咋又费你的钱了？”
“有你在犯得着我吗？”
“那不行，那我还真就犯着你了，我不怕费嘴，你也不要怕费钱。明天，‘小吃城’，你无论如何要请我们一次，中档席四百八。”
“都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好好好，就算让贼惦记了一回。”
入席以来一直慢吃慢吞极少开口的雷震华，打趣道：“你真忍心拿我们当贼呀。”
　　　　东方雅兰拍了拍嘴，“对不起了雷大哥，算我说错了。”四人正吃着，李虎忽然问赵悦道：“赵姑娘以前来过蜀都吗？”
赵悦想也没想就回上了，“没有。”
“哦，那你明天一定要去，一来东方欠你的人情，二来也好饱饱口福。”
东方雅兰：“好你个老虎，我请客你倒先作主，不行。”
李虎笑道：“是舍不得吧，小气鬼。”
“大气鬼，人家赵姑娘我的名字大气又雅气。”东方雅兰对赵悦道：“老虎请你是非正式，我请才是正式的，明天晚上，人民公园‘钟水饺小吃楼’再相聚。”
　　　　李虎接着再对赵悦道：“跟你说赵姑娘，‘小吃楼’真是个好去处，首先公园里有山有水，有花丛有草木，环境清幽，‘小吃楼’二楼还设有办宴会用的大厅和雅间，‘小吃楼’门前的对联那才叫写得好写得绝，不信我说给你们听听——
　　　　不用东奔西走，这里一应俱全；
　　　　勿需南寻北觅，此处货比千家。
赵悦边吃边好奇道：“真的一应俱全货比千家吗？”
李虎放下筷子道：“那当然。看来我今天得跟你们好好‘导吃’一番了。蜀都堪称‘美食天堂’，小吃做得精细，风格独特，以味著称，在发扬小吃文化的基础上，把传统跟新派融为一体，注重造型，无一不是精美的艺术品。蜀都小吃绝不仅只是饮食精美，更重要的是已经成为具有独特内涵的饮食文化。”
东方雅兰恭维道：“老虎也成美食家了。”
李虎用餐巾纸抹着嘴说：“美食家说不上，长了张好吃嘴倒是真的。乖乖，我的个妈也，说着说着口水就流出来了。”
东方雅兰笑着说：“你是想早些把我的馋虫勾出来，好叫我请客。”
“不然明天筷子没处伸，嘴也没处费了。”李虎说着拿起筷子，边吃边打趣道：“有书为证，都说蜀都人好休闲，第一讲吃，而且爱吃会吃能吃，蜀都的大小餐馆星罗棋布，各种美味数不胜数，这不绝不是我在作秀，蜀都实在算得上是历史悠久，文化积淀厚重，地理位置特殊，景色秀丽，气候温和，是一个无论食跟游都让人流连忘返的好地方。”
雷震华插话道：“老虎到底没忘本。”
“那自然了。虽说我自小离开蜀都，但到底根在这里嘛，所以不管走到哪里心里心外都想着蜀都。”
李虎正说着，雷震华的手机响了起来……
雷震华正准备出去接听手机，但李虎却说“没关系”，于是雷震华便接起手机来。
“是我，小松啊，你说……哦，好，你等等。”
李虎接过雷震华递来的手机，“小松吗……嗯，我知道白彦良是魏子均的姨夫，贾义仁跟他们熟悉到啥成程度我不知道……嗯，嗯，好的，付艳的事情你就这样告诉她，就说我同意今晚九点半跟她见面。”
赵悦没想到李虎会说出“付艳”这两个字，因为前面出现了白彦良、魏子均、贾义仁等人的名字，所以她敢肯定李虎说的“付艳”是陶红，可眼前这三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却无法知道。由于赵悦离想要接近的目标越来越近，她只觉心跳得厉害。
东方雅兰不悦道：“你又要去会狐朋狗友呀？”
　　　　李虎：“江湖交道身不由己。看来我们得早些收场了。”
　　　　……
　　　　就在四人用餐快结束的最后时刻，雅间的门被推开了，只见一个高大魁梧的中年男人，与一身材五短、面如冬瓜的中年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李虎看着来人笑道：“呵，好你个魏子均，老魏，才说曹操曹操就到。”
魏子均打着拱手说：“要不是听高老板说虎兄在此我还不敢相信，所以前来探个明白，结果当真。一别数月，真是难得一见啊。”
（024）赵悦终识伪君子
　　　　赵悦初见魏子均的瞬间，只觉此人并不像坏人，身材显得比李虎还略微高一些，模样也很有男人味儿，没想到他就是莫伟在《人生》一文中提到的那个当初在滨海黑吃宣传款，做乱莫伟、王刈、田洋，犯奸使小的“伪君子”，真是“人不可貌相”。
　　　　李虎先是和颜悦色招呼魏子均与“冬瓜脸”随便坐，随即又传服务小姐再添碗筷。
　　　　一应齐备后，李虎向魏子均打听“冬瓜脸”，“这位是你的朋友吧。”
娥子均还未及回话，“冬瓜脸”便赶紧掏出名片递给李虎，露着满口大黄牙，带着早有的几分酒意道：“常听老魏提起虎兄大名，久闻不得相见，今日有幸前来一睹虎兄尊容。”
“哪里哪里，客气了。”李虎看着“冬瓜脸”递给的名片道：“朱处长是仕途高人，我李虎想攀还攀不上，要不是有老魏的面子担保，若换平日，只怕朱处长连看都不会看我一眼。”
“缘分，凡是都讲缘分。仕途也不好混啊虎兄，能混到这份儿上不容易哦。”
“那是。如果以后有事找上朱处长，也不知朱处长是否能帮上一二。”
“冬瓜脸”仗着酒劲拍着胸膛道：“凭咱们的身份没说的，只要是在我的地面儿上，归我管口上下通吃。”
李虎打趣儿道：“‘齐天大圣’才管个‘蟠桃园’，想必朱处长肯定比得过大圣，真不得了。”
“冬瓜脸”喝了口道：“虎兄说笑话了，大圣是假的，处长是真的，下次我做东，找一个更适合身份的去处好好快活一番。“
李虎转动着面前的小油碟调侃起来，“看来朱处长的身份证跟我们不一样，不由公安局发，说话自然气派了。”
赵悦听了李虎这番说打趣还如说是讥讽的话后忍不住笑了。
东方雅兰凑着赵悦的耳朵道：“这个朱处长是傻猪头，老虎嘴巴从来不饶人，真是见猪不整三分罪，活该！”
魏子均对“冬瓜脸”道：“虎兄跟你们厅长是好朋友。劝你以后少喝酒，人家说书人是咋说的‘酒是凉水，下肚闹鬼，说话漏嘴，走路闪腿’，真要如此，你的身份就丢大了。”
魏子均的话使“冬瓜脸”很有几分尴尬，张着嘴瞪圆了一对刚才还细眯着的醉眼，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傻还是悔。
正在这时魏子均的手机响了起来，于是他对大家说了声“对不起”后走出房间接手机。
只一小会儿，魏子均进来对李虎打着拱手道：“实在对不住了虎兄，我们有要事得先走一步，改日再给你赔不是。”
……
从鱼庄出来时，已是夜里快九点钟了。
李虎对东方雅兰道：“先送你们回客栈吧，我们一会儿还要去别的地方。”
东方雅兰：“好吧，那我跟赵姑娘先回客栈。”
赵悦：“我暂不回客栈，我也有事要办，过一会儿再回。”
赵悦看着桔红色桑塔纳离去后，犹豫了会儿随即打的去了大春秋，然后伫立在酒楼对面路边公交车站的站牌暗处……
大约半小时后，一辆桔红色桑塔纳在路灯下驶入赵悦的视线，并从停车场入口处开了进去。
赵悦不敢肯定眼前的桔红色桑塔纳是否就是李虎等人的车，但为了能有一个准确的断定，赵悦看准目标快速移动位置，哪知当她在斜距桔红色桑塔纳约二十米远的休闲椅上刚一坐下，就看见雷震华从车里出来，并关上车门守候在车旁。
赵悦肯定李虎等人会是什么说不清的“道上神秘人物”，而那个东方雅兰又会不会跟冰城天天悦那个女人一样，也是个漂亮魔鬼，陶红跟这些人又是什么关系，盯上他们自己是否有危险，这一切，此时的赵悦均不敢确定。
赵悦一边盯着目标，一边想着自己的各种提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三十分钟后，令赵悦意想不到的是陶红居然从车里走了出来，然后径自朝酒楼走去……
看着陶红消失的背影，赵悦相信自己绝对没走眼，看来陶红一定是半道上的车。
就在这当口上，李虎也从车里出来了，并与雷震华讲着什么……
大约五分钟后，李虎雷震华上车了，桔红色桑塔纳一溜烟消失在夜幕中的车海里……
赵悦在步行回客栈的途中，仍旧好奇地回想着心中的诸多提问，最终，她觉得只要死盯陶红事情就会迎刃而解。
赵悦回到客栈时已是夜里十一点了，那辆桔红色桑塔纳此时也停在客栈门前。
房间里，东方雅兰坐在沙发上，正在一张纸上写着什么。
赵悦随口道：“还没休息？”
东方雅兰头也没抬回道：“还早。没法子，既是自揽的也是受人之托。”
赵悦自顾拿起洗漱用具去了卫生间……
赵悦回房时，东方雅兰依旧看着手中的东西，并不时用笔在上面划着。
就在这时，李虎喊着“东方”走进屋来。
李虎：“还是老爷子的东西？”
东方雅兰：“结尾部分。”
赵悦起身让座，“你请吧。要碍事儿了我就出去。”
　　　　“没事儿，倒是我碍着你们了，对不起。”
　　　　李虎说着坐在沙发上，赵悦则坐在小床上听着两人谈话。
（025）人生历程说岁月
李虎沉思了会儿对东方雅兰道：“像你目前这种高度浓缩写法叫啥体裁？”
东方雅兰：“老爷子的回忆录我准备放到第二步，目前这份稿件是我设想的第一步，最多只能叫通讯报道，不会超出六千字。唉，要说老爷子一生够坎坷够沉重的了，我都时不时跟着沉重起来。但我毕竟是作者，既要真实客观报道当事人的生活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