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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都女捕之谜案重重-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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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帮人对面,杜府已经挂起了白幡,大肆为自家的独女杜絮清举办丧事。偶尔从里面响起几声哀哭,却不知是真是假,那声音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只余令人心悸的颤音还在回响。

“我曾经,就是这小乞儿中的一人。有一天,就在我饿的快要晕倒之时,有一个小女孩,亲手把身上全部的银钱都塞给了我,并且还把她正在吃的桂花糕全部分给了我。”就在雪弩还在愣神之际,陈子夜忽然开了口,英姿勃发的脸上少了一分桀骜,多了一份回忆幼年时期的灵动缥缈;他的眼眸里,酝酿的全是满满的湿意,“我问她叫什么,她指着杜府的大门告诉我,她是这杜府的小姐。” 

雪弩闻言,不禁大力的一怔,她倏地转脸,正对上陈子夜望过来的目光,心头一跳,痛彻心扉的绝望感瞬间袭遍了全身。她想开口,她想说话,然而不知为何,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光了一般,使不上半点,似乎连她此刻能够神态自若的站在此地都是耗尽了她全部的心力。

记忆翻转,她回忆起那些前缘往事,点点泪滴湿了衣襟。

……

“自从你被我从人牙子那里买来之时,你就不再是那个一无所有、悲惨低微的女孩儿了。”慕容龄站在云山之上,衣衫下摆被风吹得恣意扬起,使得其看起来如同从天而降的神仙那般,甚是虚无缥缈,然而却让人莫名其妙的生出亲近之意。让人想去依赖他,想去信任他。

当时的雪弩还未有名字,只是一个劲的跟在慕容龄身后,腮边的梨涡浅淡盈然,点头附和着慕容龄的话:“师父,有了师父,我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慕容龄右手袍袖一扬,瞬间就有一个素色的荷包出现在他的掌心。他姿态翩然的走了过来,将那荷包塞进雪弩的手里,微微一笑,和蔼可亲:“去吧,去江都府街市上好好逛逛,给自己买些好吃的好玩的,再换身衣服,然后就来这云山找我吧。”

雪弩兴奋地掂了掂手中的荷包,冲着慕容龄深施一礼,然后急急忙忙的奔下山去,心头溢满了喜悦。

她从成衣铺里出来,又从糕点店里进去。待到满载之时,她已经换上了一套碧玉穿花绕蝶长裙,外罩雪色襟褂,手中捧了一纸包热腾腾的桂花糕。还未走几步,她本来正在兴致勃勃左瞅右望,不经意间看到了一个可怜巴巴的乞儿,饿得歪歪倒倒,连坐着的力气都没了。

心里似乎是被一根弦拨动,她顿时心生怜悯恻隐,于是疾步走了过去,将桂花糕和身上所有值钱之物全部给了那个乞儿。他一见,顾不得道谢,连忙拿起桂花糕吃的差点没噎死。雪弩又好气又好笑的在他瘦削的脊背上拍着,帮其顺气。见他逐渐缓过劲来,自己于是略一整了整衣裙,正要迈步离开,背后忽然传来了那个同样稚嫩的声音:“你……你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我么?”

叫什么名字……

雪弩的脚步微微一顿,许多复杂的情绪在他眼眸中一闪而逝。是啊,我叫什么名字?自从记事以来,她的记忆里充斥的全部都是人牙子的非打即骂,几乎未过过一天好日子。直到有一天,她被人买走,原本以为迎接自己的不过是另一段噩梦的开始,没想到,那人最终成了他的师父,对她嘘寒问暖。这么多年以来,她第一次体会到亲人般的疼爱。

目光一扫,她计上心来,不知是不是不忍辜负背后那人亮闪闪的双眸,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她忽地一指不远处的杜府,敛了神色开口道:“我是这杜府的小姐。”

说完这句,她扭头便走了。曾想过这段短暂的一面不过是萍水相逢,没想到如今的二人,却在这种情况下戏剧般的重逢。

……

雪弩感到胸腔里的那颗心砰砰直跳,她静静地望向身边那个男子,极力想在他脸上找出当年初见的痕迹。没想到,却是一点都没有找到。岁月的刻刀已经将二人打磨的失却了原先的稚嫩,所以即使面对面相见,却依旧只剩形同陌路的擦肩而过。

“现在,你应该能明白我为何会对杜小姐暗生情愫,”陈子夜黯然垂眸,苦涩的一笑,“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逝者已矣,只剩下我这么一个活着的人还在追忆同她的过往。这段往事,若是不说出来,就再也没人知道了。”

雪弩努力挤出来笑意:“无妨,至少,我知道。”

陈子夜有些错愕,稍微愣了愣,很快便明白过来:“我告诉了你,心底顿时轻松了许多。也罢,有这么一个人分享秘密,总比我自己一个人知道的好。”

雪弩见他将自己的意思曲解,心头涩得如同吞了黄连苦胆一般,漫延开来的是渗透心扉的绝望。还没待她开口,陈子夜已经转身,紧了紧后背的“霸王剑”,略一侧过脸:“我的眼睛已经治不好,以后应该会归野山林,梅妻鹤子,了此余生罢。”

雪弩听了这句话,眼泪终于忍不住冲出眼眶:“你……”

“所以,各自珍重,期待有缘再见。”陈子夜大踏步离去,背影逐渐消失在雪弩的视线里。他一步不停的紧赶慢赶,几乎是有些落荒而逃。

傻瓜,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的内心。我看到你眼眸中的情绪,以及你腮边那对梨涡,已经断定你就是那个帮助我的女孩,而不是杜府小姐杜絮清。而我,之所以要远远的逃开你的身边,只是害怕拖累你……

我的眼睛已经成了这样,若是你同我在一起,将会忍受无数的白眼和艰辛,我不忍心!

雪弩慢慢滑落在地,双手紧紧地环抱于膝,目光依旧痴痴地追随着那道早已离去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她的泪,一滴一滴,从眼眶中掉下来,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张君言在牢中,百无聊赖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的确跟他想的一样,漆黑的墙壁,潮湿的褥被,还有一会儿在头顶一会儿在脚边的老鼠。冷笑了一声之后,他也逐渐适应了,于是微闭了眼睛,靠在墙边小憩。

不是没想到自己会进牢狱,只是没想到,居然是谢茹亲手将自己送了进来。

说起来,他对谢茹这个女子并无任何非分之想,只是决定利用她,从而顺利投靠上知府这棵大树。自己虽在去年成功中了武举榜首,可由于朝中无人,到底还是被人使绊子给夺取了官职。他郁郁寡欢的收拾了东西,狼狈的滚出皇城,目光很快瞄上离皇城不远的江都知府之女谢茹。传说这女子性情高傲,不易亲近,他便经常暗地里跟踪她的动向,去摸清她的喜恶,从而达到接近她的目的。

他曾亲眼看到了她一个人痴痴地守在杜府外,一守便是几个钟头。他也曾亲眼目睹了她的锦帕不小心遗落在地,拾起来一看,上面的诗词写尽了对杜家小姐的相思。

他终于明白。于是借机在比武招亲上大出风头,佯装做要娶杜絮清。他知道,她一定会坐不住的。

果不其然,他终于成功的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即将成为知府谢维的乘龙快婿。可没想到,终究是命运无常,造化弄人。他如今被打入大牢,只等择日处斩,本应该心静如水才对,可为何心里老是想着过去之事呢?

脚步声轻微的响起,他素来是练武之人,自然听得出来这脚步定是女子。于是立即警觉的掀起眼睑,他怔怔的看着那个逐渐朝自己走来的爽朗少女,讷讷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迟疑了好久,方挤出一句:“我已是待罪之身,你来做什么?”

雪弩顿住了脚步,只是默不作声的看着张君言,右臂一挥,顿时有一个清亮冰润之物摔入那人的怀里。

张君言低头一看,发现雪弩扔过来的正是自己的那个羊脂玉佩,心头不禁一阵激荡,诧然开口:“你肯将此物还给我?”

“它对你那么重要,我本也无意私吞,”雪弩强颜欢笑,却见对方脸上一丝笑意也无,只得尴尬的咳了几声掩饰尴尬,换了个话题,“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我愿意做那个倾听者。”

张君言冷然一笑,然而那丝笑意并未渗透到他的眼眸里去:“你可是堂堂江都女捕,会有功夫听我一个即将成了死鬼之人的话么?”

“你说罢,我洗耳恭听。”雪弩一点也没有不耐烦,颔首启唇。既然同她谈话之人即将就死,她也不想让他苦逼兮兮的死去。聆听,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张君言静默了片刻,脸上的表情恢复了一往的淡定如初。他在怀里掏了一阵,掏出来一个保存完好依旧崭新如初的锦帕。那锦帕上面绣着飘飞柳絮,还写着一首看不清是什么的诗词。

雪弩盯了会儿那上面绣的柳絮,目光一凝,试探道:“此物可是杜小姐的?”

“不是,”张君言哼笑了一声,那笑容里含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此物是谢茹的。”

雪弩先是一怔,后又反应过来,倒是觉得一切都在情理之中。谢茹喜欢杜絮清,自己随身携带的锦帕上便绣了暗含其名字的柳絮。“那么,你是想让我将这锦帕交还给谢小姐么?”

张君言收回目光,眼眸里闪现晦涩难懂的光芒,兀自叹息:“没错,物归原主。我们的故事,是该告一段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5 章

若是这江都府富贵之家排名第二的是杜文峰杜府,那么排名第一的就毋庸质疑是夏侯文修夏侯府。

却说这夏侯文修,原本祖上是北方游牧民族出身,一直在西北经营牧场,后来子孙厌倦了那风餐露宿的生活,便举族迁居到这江南水乡之繁华地。轮到夏侯文修,也不知道是传了几代了。他们在这里一直经营茶叶生意,且做得很大,靠这些年的打拼已经将“夏侯茶叶”的牌子打响了整个江都。

夏侯文修有原配刘氏一人,纳妾四人。二夫人李氏,三夫人丁氏,四夫人林氏,五夫人徐氏。刘氏无出,自成婚之后便一直没能怀孕,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夏侯文修尊重原配,原本一直不纳妾,后来刘氏苦心婆心的劝其纳妾生子,免得无后,夏侯文修这才开始娶一些小老婆,不禁对刘氏的贤良淑德大为赞赏。二夫人李氏一子一女,长子夏侯诀,长女夏侯语。三夫人丁氏原本有一子,可是还未生下来,在腹内就莫名其妙的夭折了,从此以后再也没能生育。四夫人日日夜夜古佛青灯,膝下仅有一子夏侯谊。可惜这夏侯谊,年纪轻轻的还未到十八,却是生来腿脚不利索,终日坐在轮椅之上。五夫人徐氏已死,死因不明,仅仅留下一个小女,而那小女如今也不知去向。

近日夏侯府要举行一年一度的茶话会,邀请了江都各个名门望族,前来品茶论道,共赏春景。

冬季的痕迹在江都已经完全消褪,春意开始渐浓。

这夏侯府,那叫一个阔绰豪华,处处彰显大家风范。内里亭台楼阁,抄手游廊,令人看的眼花缭乱。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处胜景之地,花团锦簇,碧水荡漾,凡是前来的人几乎都流连忘返,不忍归去。

由于星鞭、雪弩前去办案未归,所以慕容龄这次仅仅带了排行第三的月钩赴宴。这月钩,虽也为江都五大女捕之一,但是她生来体制很弱,稍不注意便头晕目眩。如此,自然是有好有坏。坏处自不必说,那好处便是身材单弱,体格轻盈,爬墙上树之类可谓其强项。又兼她擅使一条索魂钩,更使得她的长处发挥得淋漓尽致。

“师父,明明大姐二姐并未办案,您为何不将她们一道带来呢?”此时茶话会时辰未到,众人都还只是在这夏侯府内随意闲逛。月钩咳嗽了几声,面色透出异样的苍白,手中无意识的往碧渊池内投着鱼饵,扭转头看向一旁闲闲而立的慕容龄。

慕容龄身着一套青色衣衫,浅淡优雅,平添了几分卓然于世的风度。他听了月钩的问话之后,凝思了片刻,方平淡如初的开了口:“你原来一直向我追问自己的身世,我却是迟迟未答。并非不晓,而是时机未到。如今你已经十七岁,到了得知真相的时候了。”

月钩一听,心房猛地一颤,她连忙丢了鱼饵,将手拍了拍,郑重其事的盯着慕容龄,声音有些控制不住发抖:“师父,我的身世是不是与这夏侯府有关?”

“没错,”慕容龄眼眸中悲悯之意渐生,语气也愈发低沉,“我实言相告,你就是夏侯文修的第五房夫人徐氏之女。后惨遭遗弃,被人救出夏侯府,而我恰巧路过,那徐氏贴身丫鬟便托了我抚养女婴。”

月钩一个踉跄,险些站立不稳,幸亏她用手撑住了这碧渊池旁的栏杆:“师父,我娘徐氏……究竟是怎么死的?”

“这个我并不知晓,高门大院之内,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慕容龄伸手抚了抚月钩的头,温言道,“一切的谜底,还需要你身临其境自己解开。”

月钩的脸色愈发苍白,依旧能看出从小带来的荏弱之感:“现在于夏侯府而言,我不过是一介外人而已,又该以何等身份进入夏侯府?”

“无妨,”慕容龄轻轻浅浅的微笑,和颜悦色,“近来夏侯文修听说二子夏侯谊身体莫名其妙的发寒,四肢愈发无力,怀疑府内有人暗中投毒。他已经向江都府秘密报案,我特意利用这个机会将你安插到夏侯府来。此举一是为了保护夏侯谊,二是为了使你查出二十年前你娘的真相。由于年岁已久,夏侯府内上上下下并未得知你的真实身份,但是你不能因此而松了戒心,还需小心行事才是。你此番入夏侯府,仅仅只有夏侯文修知晓你是江都女捕,其余之人一概未知。所以待会儿,我们师徒还是应该保持些距离才是,不能让他人窥去了些许端倪。”

月钩听闻,面上流露出感激之色,盈盈一拜:“月钩谢师父……”

“你我既为师徒,无须如此。只是这豪门贵族,是非繁冗,你可要担心些为是。”慕容龄担忧的望着月钩,挂念其的安危。

月钩敛了神色,咳了几声点头道:“恳请师父放心,月钩一定不辱使命。”

话音未落,只听得身后忽然传来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听上去也甚为荏弱不堪:“素闻‘云山老怪’慕容先生的鼎鼎大名,为何会在此处同一个其貌不扬的小丫头交谈?”

慕容龄不疾不徐的转过身,看向那个独自推着轮椅前来的清瘦男子,淡雅一笑:“二少爷过誉,在下不过是一介山野村夫,谈何鼎鼎大名?若说身边这个小丫头,她是江都五大女捕之一,今日茶话会一过,她就会陪在二少爷身边,时刻保护你的安全。”

二少爷?看来这个弱不禁风的男人就是自己即将的‘雇主’夏侯谊了?月钩极力忽略掉他方才那句不怎么中听的“其貌不扬的小丫头”,仔仔细细的打量起他来。只见这夏侯谊,年岁不逾二十,一袭月白色长袍将其身形勾勒得愈发单弱,腰部以下的腿似乎没有知觉,看上去软塌塌的,整个人坐在轮椅上。然而,他的气质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喙的高华,周身的气场亦是令人不敢逼视。

那令人不敢逼视的男子,此时也正定定的瞅着月钩,唇边漾起一丝难以捉摸的清冷笑意:“这个女孩生的如此弱小,能保护自己就算谢天谢地。至于保护我,那就算了,我并不指望。”

“喂喂喂,你这是什么意思?”月钩一个箭步蹿到夏侯谊身边,速度之快倒是令他大吃一惊,“你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我?你的这副样子,还不如我呢!”

“你!”夏侯谊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却又找不到什么话来批驳,只得忿忿的向慕容龄施了一礼,兀自推了那轮椅离开。

慕容龄笑着摆手,温言道:“月钩不可无礼,快去追吧。”

月钩闪着慧黠的眼眸,苍白的唇角上扬:“师父,我没恶意,只是跟他开个玩笑呢。”说完这句,她也冲慕容龄深施一礼,掩着帕子咳了几声,飞快的前去追随夏侯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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