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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谈婚姻-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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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闹着，门口有人探头进来，是林淑芬。
“小姨，这里！”苏舒站起来朝林淑芬拼命地招手。
大家对林淑芬的到来有点料想不及，都僵在那里。倒是苏兰反应快，立即站起来亲热地说：“小姨，你来啦？赶紧坐。”
林淑芬虽然跟母亲决裂，跟姐姐一家的来往还算频繁，只是除了苏舒，平时和其他人见面的机会比较少，因而显得生疏。林梅红不用想也知道，让林淑芬过来肯定是苏舒的主意。不管怎样，妹妹能来，她心里头高兴，她们姐妹俩已经很久没有坐下来好好聊过。饭桌上，大家聊得很high。
“杰明，最近又承包了几个工程啊？”梁斌问。
“唉，别提了，现在政府抓得紧，整天审核，手续还一样不能少，能接到一两个就不错了。”许杰明说着把一杯酒灌下去。
“现在干哪行都不容易，像我们当老师的，整天拿那点死工资，还不如跟着你混。”
“别，我们哪能跟你比？你们是教师，说出去脸上有光，哪像我们，包工头，一听就是压榨工人的资本家嘴脸，何况你们工作稳定，我们吃了上顿，下顿还没着落呢。”许杰明故意把自己贬得一文不值，苏心没听出其中的意思，急着为丈夫辩解：“别以为当老师就没有猫腻，姐，你之前不是说为了评什么高级教师，请教育局的人吃饭来着？”
这个苏心，平时不管跟她说什么，她都不放在心上，这事她倒记得挺清楚。苏兰有点哭笑不得。
“是啊，这年头没有什么比钱来得更实际。唉，人家都说当教师光荣，受人尊敬，其实最没尊严的就是教师。现在的学生，矜贵呀，不要说打，就是语气稍微重一点也不行，万一他反咬你一口，污蔑你体罚他，那你就别想在教育界混了。”苏兰有感而发。
梁斌被苏兰一说，感觉挺没面子的，只好跟对面的何吴霖搭话：“小何，在哪高就啊？”
“我在一家石油公司上班。”
“石油公司？国企？待遇肯定很不错吧？”
“还行。”
何吴霖觉得，大家对国企的误解就跟教师一样，总觉得光鲜亮丽，其实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你想出头是吧，那就熬下去，等你的青春和激情都熬完，成为老资格，才能出人头地。可是到那时候，离退休也不远了。
“哎，小何，你准备什么时候迎娶我们家苏舒啊？”苏心突然冒出一句。
苏舒瞪了她一眼。
“你瞪我干嘛呀？我说错了吗？我们家就差你了，赶紧把这事办了，免得老人家担心。我听人家说，两个人拍拖的时间越久，结婚的可能性就越小，你们两个不要谈着谈着就吹了啊。”苏心没有半点收敛的意思。
“呵，这件事我早就跟苏舒提过了，她似乎一点都不着急，要不你们帮我劝劝她？”何吴霖在大家面前卖了个乖。
苏舒知道苏心向来口无遮拦，可是至少要分清是在什么场合呀。之前何吴霖的确提过结婚的事，她费了好大的劲才搪塞过去，现在可好，苏心主动提起这件事，而且在这么多人面前，她要怎么说？
“苏舒，你们两个也不小了，确实该考虑一下结婚的事。”林梅红正愁找不到时机开口，没头没脑的苏心算是帮了大忙。
“谁要结婚啦？”奶奶的耳背越来越严重，听了大半天总算捕捉到一个关键词。
“奶奶，是苏舒！你的小孙女快要结婚啦。”苏心在奶奶耳边大声喊道。
“啊，是苏舒？哈哈，好，好。”奶奶的笑声很爽朗。
苏舒拿苏心没办法，她一旦疯起来就没人能阻止。今天是母亲的生日，看得出她很高兴，苏舒不想破坏这种氛围，只好跟母亲说：“这件事我们有分寸，放心吧。”
苏心兴致勃勃地撮合小妹的婚事，殊不知自己家灶头已经失火——许杰明搞外遇了。苏心平时对什么事都不管不顾，不过，凭着女人的第六感，她明显感觉到丈夫对自己的冷淡。许杰明经常在外应酬，可是以前不管多晚都会回家，现在却常常彻夜不归。有时候难得回来一次，倒头就睡。苏心在他的衣服上发现女人的头发和香水味，终于按捺不住，把正在呼呼大睡的许杰明揪起来。
“许杰明，你给我好好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苏心把“证据”摆到许杰明面前。
“什么怎么回事？你在发什么疯？还让不让人睡觉？”许杰明连眼睛都没睁开，抱着枕头继续睡。
“你不给我说清楚就别想睡！”苏心把他的枕头抽掉。
许杰明实在是困得慌，被苏心在一旁搅个没完没了，觉得窝火，两脚一伸就把苏心扫到床底下。
苏心的额头撞到桌脚，两眼冒金星，完全反应不过来到底发生什么事，等她从地上爬起来，看到丈夫好像什么事没发生过似的躺在那里，她的眼泪一下子掉下来。
“许杰明，你这个挨千刀的，竟敢对我动粗！”苏心像疯了一样扑上去，抓着丈夫的头发乱扯。许杰明被抓疼了，顺手就给了苏心一巴掌。两个人滚到地上扭作一团。
等大家冲进房间的时候，这对夫妻已经打得难舍难分，许杰明的脸被划破，苏心的额头起了一个很大的肿包，嘴角还挂着一点血丝。
“两夫妻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和，犯得着动真格吗？”前来劝架的人说。
“这女人，跟疯狗没什么两样，这个家呆不下去了！”许杰明说着穿好衣服就往外走。
“许杰明，你把话给说清楚，到底谁是疯狗？是你先动手打我的，竟敢打老婆，你算什么男人？”苏心坐在地上放声大哭，任旁人怎么劝都不肯起来。
许杰明在外面胡搞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之所以理直气壮，是看准苏心还没找到切实证据。衣服上有女人的头发和香水又怎么啦？在外应酬的人，见的女人可多了，难免会逢场作戏，是个聪明人就等抓到现成再闹也不迟。不过苏心看起来似乎没有这种智慧，整天不修边幅，趿着拖鞋穿着睡衣到隔壁搓麻将，只要每个月准时把家用交到她手上，再额外送点小礼物，就够她乐好几天了。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女人的年轻和漂亮能够掩盖她的庸俗，等这层保护色逐渐消失，她们在男人眼中就只剩下俗气了。现在的苏心在许杰明看来就俗不可耐，他甚至怀疑自己的眼光，当初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女人？（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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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更新时间201179 16：21：52 字数：4848
何吴霖跟苏舒建议开一个联名账户。
“没事开什么联名账户？”苏舒奇怪。
“为了我们以后呀，咱俩拍拖有一段时间了，是时候为以后打算打算吧？开一个联名账户，每个月存点钱进去，就当是我们的结婚基金。等以后有了孩子，还可以作为孩子的读书基金，多好呀。”何吴霖越说越兴奋。
“你别高兴得太早，像这样一点一点地存，估计我们还没进教堂就先见上帝了。”苏舒打击他。
何吴霖使劲捏了捏苏舒的脸颊，满是怜惜：“怎么说你呢？有时候笨得还挺可爱的，放心吧，我第一笔就存个一万八千进去，结婚指日可待。”
苏舒不乐意地摆脱他的手，说：“我没钱！”
“苏舒，一听你这话我就心痛。身为男人，怎么可以让你为钱的事发愁呢？钱这档子事跟时间一样，挤挤还是有的。你放心，待会我就去买根皮带回来，勒紧裤头过日子，怎么也要把你那一份挤出来存进去。”
苏舒面无表情地看着何吴霖在面前嘻哈打闹，认真而严肃地说：“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是真的没钱。”
“不会吧？”何吴霖停下来，“怎么看你都不像月光族呀，都工作两三年了，怎么会一点存款都没有？”
“之前存了一点，可是全给家里了，我哥结婚买房需要钱。”
何吴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说：“苏舒，我不反对你把钱给家里，真的，父母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不容易，孝敬他们是应该的。可是你把钱给了苏鹏，有没有为自己考虑过？”
“苏鹏是我哥，难道他有事我不帮？”
“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我们都是普通老百姓，不是什么大富豪，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道理听过吧。你自己的问题都还没解决好，拿什么来兼济别人？”
“我不懂什么大道理！我只知道苏鹏是我哥，不是你哥，所以你才事不关己的样子，如果换成是你妹，你还会袖手旁观吗？”苏舒冷眼相对。
“你这人怎么这样呀？我不过就事论事，你干嘛这么激动？”
“我能不激动吗？现在还没结婚呢，你就对我家人说三道四。反正是我的钱，我爱给谁就给谁！”
“苏舒，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说话特伤人？说得我好像觊觎你什么似的，我不过是想为我们的将来着想罢了，还是你根本就没打算要结婚？”
“结不结婚跟今天这事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态度决定一切。从你今天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你从来都没把我当你什么人！”何吴霖平时不轻易发脾气，这会儿却气得青筋暴起。
报社新来了两个实习生，廖杰和冯倩琪，两人还没露面，主编就过来跟苏舒打招呼，要好好关照他们。不用说，肯定又是哪位人物的少爷千金了。苏舒最烦这种关系户，经常是越帮越忙。虽然心里一百个不乐意，还是要象征性地去了解一下他们。
廖杰的个人资料上写着：澳洲留学，大二。苏舒就奇了怪，既然去留学，就在那边好好呆着啊，干嘛跑回来？
报到那天，冯倩琪一早就来了。苏舒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会不会是之前太武断了，将他们一棍子打死，现在这个还不错嘛，至少时间观念挺强的，不像某些人，总觉得自己的时间是金钱，别人的时间就是粪土。按照以往的情况，苏舒肯定是端一杯热茶，拿一沓杂志放在他们面前，带着自己看起来都觉得恶心的谄笑，柔声柔气地说：“先喝点茶，坐一会儿，你们的事很快就安排好。”然后把他们晾在那里，埋头做自己的事。这一次，苏舒却一反常态，坐下来跟冯倩琪聊了一会儿。
突然，有个男生穿着短裤，挎着大包走进来。苏舒一看他这副行头，第一反应，他是不是走错地方了？但还是礼貌性问了一句：“请问你找谁？”
男生一甩遮住他眼睛的长刘海，苏舒心想这人怎么这么面熟呀？好像在哪见过。男生斜着眼睛问：“这里不是M报报社吗？”天呀，是廖杰！苏舒的脑子高速运转之后总算想起来，不过他本人跟照片相差太远了。
“哦，是这里没错。”苏舒站起来，笑着说：“你是廖杰吧？我是苏舒，你们实习的事由我在跟进。”
廖杰一听，立即用一口夸张的英语回答说：“Yeah；IamLiaoJie；youcancallmeJack。”苏舒觉得反感。切，你唬谁呀？真以为出去喝两年洋墨水就变成老外了呀？
“英语不错嘛。”苏舒违心称赞。
廖杰很得意，毫不谦虚地说：“还行，听得多就会了。”
“正好，我们报纸准备开辟一个英语角，你也知道，全民学英语嘛，你能不能帮忙翻译几则短文？”
廖杰立即像蔫了的茄子，底气不足：“这个不行呀，我平时不喜欢动笔，只能说，不能写。”
苏舒一听心里乐了。得意什么呀，原来是赵括，光会纸上谈兵。
何吴霖是真生气了，一连两天都没有给苏舒来过电话。苏舒心神恍惚，只要一有空就盯着手机发呆，偶尔听到来电铃声会顿时两眼发光，一看不是何吴霖又会失望透顶。
老七洗完头，坐在沙发上等林淑芬给他吹头发。
“苏舒，你没事吧？难得来一趟，怎么魂不守舍的样子？”林淑芬问。
“嘿嘿，不用说，肯定在等某人的电话吧。”老七一语道破。
“苏舒，不是小姨说你，拍拖这种事要给对方一点空间，整天腻在一起，很快就烦了。”林淑芬指了指老七，继续说：“你看他，整天在眼前晃荡，烦死人了。”
老七却仿佛受了天大的恩惠似的笑起来：“如果你能在我跟前烦我一辈子，我到没什么可怨了。”
林淑芬恶作剧般抓起旁边的毛巾甩过去，不偏不倚，把他整张脸都盖住了。老七把毛巾拿下来，笑得全身颤动不止，然后继续剖析苏舒的心理：“不过嘛，苏舒今天恐怕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而是八爪挠心对吧？”
“难道跟何吴霖闹别扭了？”林淑芬诧异。
苏舒无精打采地点头。
“为什么？”向来不怎么八卦的林淑芬破天荒八卦了一回。
“不管是为什么，如果是他的错，肯定很快会回来哄你，如果是你的错，只要诚心跟他道个歉，再适当给他一点甜头，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我跟小何算是有过两面之缘，对他这点还是挺自信的。”
何吴霖的QQ头像亮了，苏舒发了一个笑脸过去。没反应。立即又发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没动静。苏舒不免泄气，看来阅人无数的老七也有看走眼的时候。真是小气的男人！苏舒在电脑前骂道。看来不出绝招不行了，苏舒找了一个小男孩的头像，在旁边附一句：我错了，原谅我吧，下次再犯让你打PP。
何吴霖看着小男孩眨巴眨巴的大眼睛，忍不住笑了，回了一句：“有何贵干？”
“噢耶，可算理我了。”苏舒乐得在床上直打滚。
苏舒发了一个网址过去，何吴霖打开，《你知道我在等你吗》的旋律立即在耳边散开。何吴霖不甘示弱，很快回了一首，那英的声音在唱：你伤害了我，还一笑而过……
“我哪有？”苏舒恨自己的手指头跟不上嘴巴，把键盘敲得“啪嗒啪嗒”响，“这两天以泪洗面，人比黄花瘦。”
“我不信，你平时老说我束缚你，现在放你两天假，乐坏了吧？”
“那不都是因为年幼无知嘛，你大人有大量，通通都忘了吧，从今天起，无论去哪都黏着你，直到你烦了为止，好不好？”
屏幕上好一会儿没动静，苏舒的心里纠结不已，不知道他是什么态度。
何吴霖的头像突然闪了一下，苏舒迫不及待打开，熟悉而久违的关心：“这两天肯定不吃早餐就去上班了吧？明天想吃什么？”
谢天谢地，天晴了。苏舒立即恢复平时的肆无忌惮：“我要吃流沙包，肉松包，如果还有一杯咖啡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吃完晚饭，苏舒没什么事可做，便在客厅里陪奶奶和父母一起看电视。看着看着，手里突然多了个红色的小荷包，是奶奶塞过来的。
“奶奶，什么呀？”
奶奶笑得露出满口斑驳的牙齿，示意苏舒打开看看，竟是一个金戒指和一双金耳环。
“苏舒，你快嫁人了，奶奶没什么可送你，只有这点小东西，都是我当年的嫁妆。”原来奶奶之前听了苏心在瞎说，误会了。苏舒刚想说“还没那么快”，林梅红打断她：“你就收下吧，当初苏兰和苏心出嫁时，奶奶都没给，说明她最疼你了。”
“不要吧？这东西让奶奶收藏还有点纪念价值，给我有什么用？现在的年轻人谁还兴戴金？一看就像个暴发户。”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奶奶听了该多难过？”
苏舒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看看旁边的奶奶，她正一个劲朝苏舒点头。幸好，她耳背没听清楚。
“来，我给你套上试试。”奶奶说着把戒指抓过来往苏舒手上套，仿佛是为苏舒的手量身打造一样，不大不小，刚刚好。
“还真别说，戴着挺好看的。唉，以前我们出嫁的时候，能有个金戒指就很满足了，哪像现在的人，戒指要带钻的，没有车子和房子还忸怩半天。”林梅红感慨万分。
何吴霖跟苏舒一起逛街，经过卖首饰品的小摊时，他突然停下来，指着上面一大一小银白色的戒指说：“要不，我们买一对套在各自手上吧。”苏舒先看看戒指，然后看看何吴霖，说了一句：“幼稚！”拉着他就走。何吴霖确实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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