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谈婚姻-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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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不如让里面的人住得舒适一点，反正是最后一次，以后想怎样都没机会了，是吧？”
“你说得倒轻巧，又不是你们家死人。”李桂花不买账。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我是就事论事，你干嘛诅咒人呢？”工作人员气得脸都绿了。
“我就诅咒你怎样？有本事让你们全家都住豪华墓地！”
“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工作人员撸起袖子就想冲过来，众人合力才拉住。场面一度失控。
“够了！”平时老实巴交的林进业突然大吼一声，“实在不行，在家门口刨个坑埋了总可以吧，一分钱也不用花！”
骚动的场面终于平静下来。
办完苏舒外婆的丧事，林梅红终于撑不住，病倒了，在医院里吊点滴。
外婆的去世让苏舒很震撼，什么生生死死的问题全都涌上来，不免对身边的人多了一份惺惺相惜，苏舒靠在母亲的肩膀上说：“妈，别想太多，身体要紧。”
林梅红的柔情被激发出来，摸着苏舒的头说：“我没事。倒是你，最近跟何吴霖怎样了？不要以为我忙着你外婆的事，就把这事给忘了。现在你外婆走了，我也没什么好挂心的，如果能把你的婚事定下来，我就真的放心了。”
苏舒没有正面回答母亲，反问一句：“妈，你说结婚生子都是为了什么呀？很多人都说结婚生子是为了养老送终，可是我不这么觉得，就拿外婆来说吧，年轻守寡，辛辛苦苦把几个孩子拉扯大，如今算是儿孙满堂，可生病以后照样没人端口热饭到床前，现在还为了她的安葬费闹得鸡犬不宁，她泉下有知，不知作何感想。”
“你呀，就是想太多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吵吵闹闹是人之常情，看开点，就什么事都过去了。结婚生子，没有为什么，这都是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规矩。就像当初把你们生下来的时候，我和你爸也没有想过现在会怎么样，只要你们好，我们就开心。”
苏舒把母亲抱得更紧了。
考虑再三，苏舒终于痛下决心——辞去报社的工作。李扬试图挽留：“苏舒，如果你是因为肖楚红的关系，我可以向你保证，纯粹是为了报社的发展需要，没有否定你工作能力的意思。”
苏舒：“一切都不重要了，现在我只想换个工作环境，报社有肖楚红，我想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肖楚红初来乍到，哪里比得上你有经验？苏舒，你还年轻，以后提升的机会多得是，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是吧？如果你能留下来，工资方面可以适当给你调整一下。”
苏舒去意已决，不过心里多少有点欣慰，李扬挽留她是真心实意也好，惺惺作态也罢，至少临走之前让她感受到自己的重要性，这两三年算是没有白混。
听说苏舒辞了工作，家里炸开了锅。
“你说你怎么总是这么任性呢？什么事都不跟家里商量一下。之前一声不吭分了手，现在又把工作辞了，到底想怎样？就不能让我们省省心？”林梅红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苏舒笑着给父母一个结实的拥抱：“爸妈，不要再为我们几个的事操心了，否则这辈子都有操不完的心。以后就舒舒坦坦地过日子吧。你们放心，工作会有的，什么都会有的。”然后哼着小曲回房。
搞得苏土生和林梅红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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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更新时间2011711　23：00：58　　字数：4279

　苏舒在网上一连投了几十份简历，总算接到几个面试通知。
第一家面试的是公司内部文化编辑，面试官简单问了苏舒几个问题之后，直奔主题：“你觉得我们公司为什么要找你，能给出有说服力的理由吗？”苏舒说：“首先，你们公司需要我这样的人才，你们的招聘条件我全都符合。其次，我想通过你们公司这样大的平台来展现自己的能力。我们算是互相需要和互相满足的关系，一拍即合！”面试官说：“你很自信！可是过于自信容易给人空套的感觉。很抱歉，我们需要一些实干人才。”苏舒不禁纳闷：你都还没给机会我表现，怎么知道我不是实干人才？
第二次面试，苏舒多留了一个心眼，故意让语气变得谦卑一点，谁知道对方一听，诧异不已：“苏小姐，你说你之前当过记者，可我怎么看都觉得你自信不足，如何驾驭采访？这点我很怀疑。”这次面试又吹了。
苏舒心里那个气呀，自信少许，有空套之嫌，谦卑一点，又被指自信不足，到底想怎样？后来苏舒去面试一家小网站的编辑，对方还没开口，苏舒就抢先说：“我们今天不要拐弯抹角了，我在网上看到你们的招聘信息，觉得自己挺合适的，就投了简历。说到工作经验，我之前在一家政府机关报做了两年多，突然觉得那样的工作环境不适合我，就辞了。前段时间刚跟男朋友分手，现在又没没了工作，典型的一无所有，家里人快急死了。如果你们觉得我合适，就赏口饭吃。我不敢说自己能为公司做出什么大贡献，唯一能保证的是会竭尽我所能！”三个面试官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当场拍板说：“好！我就欣赏你这样爽快的人。就是你了！什么时候可以开始上班？”苏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现在的面试官都怎么啦？你低声下气，点头哈腰，一副巴结嘴脸，人家觉得你廉价。反过来少一点客气，人家还觉得你有性格。真是给脸不要脸！
苏舒忙起来的时候经常要加班，林梅红对此不理解：“之前那份工作多好啊！朝九晚五，周末双休，还不用经常加班，多少人羡慕不来？你呢，非要让自己忙得晕头转向才开心。女孩子的工作，稳定是前提，等以后有了家庭就知道了。”苏舒不以为然，这份工作虽然忙了点，可是忙得开心，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劳动成果能够得到别人的认可和尊重，这种满足感是多少安逸也换不来的。
杨晓妮怀孕了，兴奋得像什么似的，把苏舒约出来，一口气逛了几家婴儿用品店。
苏舒盯着一双刚好容两个手指插进去的小鞋子，“哇塞，这么小？小孩子能穿进去吗？”
“当然，刚生下来的小孩跟小猫小狗差不多大。”杨晓妮回答。
“哎，确定是男是女了没？”
“还没成形呢，看不出来。”
“我不管啊，是男是女我这个干妈都当定了。”
“行行行，都听你的。这么喜欢小孩，干嘛不自己生？”杨晓妮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即转移话题，“咳，逛了这么久，好饿，我们去吃饭吧。这里附近有一间餐厅特别有名，我是那里的VIP会员，你等一下，我叫顾志明把卡送过来。”
顾志明在电话里说，他刚好就在那里。杨晓妮挂了电话拉着苏舒直奔过去。
到了那里，发现不止顾志明一个，何吴霖也在，旁边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苏舒的脸立即僵掉。
杨晓妮更尴尬，干笑着问：“怎么这么人齐呀？”
顾志明小声说：“那女的是我同事，我想说把她介绍给何吴霖呢。”
苏舒全都听在耳朵里，用力挤出一点微笑：“看来我们来得不是时候，差点耽误了别人的好事，我还是走吧。”
何吴霖看了苏舒一眼，没有辩解的意思。苏舒落荒而逃，杨晓妮一路追着她到门口。
苏舒哭着说：“他跟别人相亲了！”
杨晓妮小鸡啄米般点头：“我知道！”
“妮，你别拦我，让我好好哭一场。”
“我没打算拦，哭吧，哭吧。”
苏舒拿着纸巾拼命地摁鼻子，“他怎么能这样？跟我分手才几天，这么快就跟别人好上了。”。
“还没好上，不过有这个趋势。”杨晓妮立即纠正。
“我不管，性质差不多！你说现在的人怎么都这样呀，谈恋爱就跟撕日历一样，去得快来得也快，真是无情的家伙！”
杨晓妮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跟着附和：“确实挺无情的！”
苏舒哭了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哎，你跟着出来干嘛？赶紧回去，不然他们还以为我心里有多难过。”
“真是服了你，都哭成这样，还死要面子。不是我说你啊，人家何吴霖一门心思要把你娶回去，是你死活不愿意而已。现在看他跟别人在一起，心疼了吧？你说你到底什么心态？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是吧？如果真是这样，劝你赶紧撒手，别耽误人家幸福。”
“你到底是安慰我还是损我呀？”苏舒哭得更起劲了。
“好了好了，都怪我这张嘴乱说话，别哭了行么？”
“其实你也没说错，是我不想结婚，还显得特无辜，是不是很不可理喻呀？”杨晓妮一道歉，苏舒倒有自知之明了。
杨晓妮回到套房时，何吴霖他们已经走了，顾志明坐在那里玩手机。
“你故意的吧？明知道我今天跟苏舒一起逛街，也不提前打声招呼。”杨晓妮抱怨。
“我吃饱了撑着？我准备说来着，是你把电话挂了。”顾志明一脸无辜。
“你现在反怪我了是不是？”
“本来就是嘛，苏舒跟何吴霖不是分手了吗？她今天这种反应，瞎子都能看出她对何吴霖余情未了啦，还死不承认。不是我说你朋友，自己不想结婚，还想把别人绑在手里，这是极度自私的表现。”
杨晓妮气到不行，“你那朋友才莫名其妙，只听说过女生恨嫁，还没听说过男生恨娶的，人家苏舒都不急，他急什么呀？”
“他不应该急吗？跟我从穿开裆裤开始一块玩大，现在我都快当爹了，他八字还没一撇。结婚怎么啦？缺根骨还是少块肉，怕成这样，至于吗？”顾志明针锋相对。
“苏舒说的对，你们男人都无情无义！”
“你们女人还不可理喻呢。”
“你凶我？”
“是你先挑起事端！”
杨晓妮气得说不出话，突然趴在桌子上嘤嘤地哭起来。顾志明一下子手足无措，这才想起医生的嘱咐——孕妇不可动怒。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赶快消消气，你说我们都在干嘛呢？为别人的事伤自己人感情，犯得着吗？”
苏心上广州不到两个月，往家里寄了两千块。林梅红心疼不已，广州的物价高，苏心的工资一个月才一千六，往家里寄这么多，到底怎么活哟！
晚上十点，鑫鑫已经睡了，苏心突然打电话回来，说要跟儿子说说话。
“孩子都睡了，明天还要上课，你就不能忍忍以后再打？”林梅红左右为难。
“妈，求你了，我真的很想听听他声音。鑫鑫白天上学，我打不了给他，现在刚下班，只能在这个时候打。”
鑫鑫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外婆唤醒拉到电话机旁。苏心在电话那边问：“鑫鑫，想不想妈妈？”
“想。”说完立即睡着，林梅红连忙摇醒他。
“最近乖不乖？”
“乖。”
“妈妈也很想你，等过年的时候妈妈就回来了，要继续做个乖孩子知道吗？”
“嗯。”
林梅红拿过话筒说：“孩子实在困到不行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说，长途电话费也贵，你还不如省下几个钱买点营养品，一个人在外，要好好照顾自己。”
挂了电话之后，林梅红的眼眶湿湿的，唉，这个苏心，栽了一个大跟头，总算是懂事了。
梁斌推着摩托车出门，苏兰问：“去哪？”
“几个老朋友约了一块聚聚。”
“警告你，别喝酒！如果喝得醉醺醺的回来，小心我把你踹出去。”
“行了行了，我尽量不喝。”梁斌显得不耐烦。
“不是‘尽量’，是‘一定’！还有，你这辆破车怎么还在呀？赶紧卖了，至少能拿回个千百块。留着它，每个月的油钱都抵我半个月的伙食费了。”
“你想钱想疯了吧？”梁斌出发之前撂下一句，苏兰还想说什么，他已经没影了。
晚上11点半，梁斌还没有回来，苏兰开始坐不住，给他打电话，通了，可是没人接。苏兰恨得直咬牙，等晚上回来一定好好收拾他！12点半，依然没有看到梁斌的踪影，苏兰慌了，眼皮一直跳个不停。这不像梁斌的作风，他在这方面是很自觉的，只要第二天还有课，就不会太晚回来，如果真的被什么事耽搁了，也会提前打个电话回来报备，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没声没息。
苏兰顾不了那么多，翻开梁斌的通讯录，一一给他的朋友打电话。问到最后一个，那人说：“我们今晚在一起喝了一点小酒，可是还不到12点就散啦。他还没到家吗？该不会是半路上出了什么事吧？”
苏兰耳朵“翁”的一声响，穿着拖鞋就出了门，一边走一边给苏鹏打电话：“苏鹏，我也不想打扰你，可你姐夫今晚骑着摩托车出去，现在都没回来，我担心他喝茫了，不知道掉进路边哪个坑洼里，你赶快出来帮忙找找！”
苏兰和苏鹏沿着公路一直找，走了五六公里还没有任何发现。苏兰又急又怕，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呼唤着梁斌的名字，嗓子沙哑了还不肯停下来，鞋子丢了一只也浑然不知。
苏鹏安慰她说：“姐，你不要自己吓自己，先回去吧，说不定姐夫已经到家了呢。”
“我不！”苏兰不死心，“我有种很强烈的预感，你姐夫就在附近，我们好好找找。”
正说着，从不远处传来一阵痛苦的呻吟声，在深夜里让人毛骨悚然。苏兰三步作两步冲上前，大叫起来：“苏鹏，快点过来！”
苏鹏走过去，看到一辆摩托车倒在路边的排水沟里，不仔细看很难发现下面压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梁斌。
杨晓妮的语气充满无奈：“苏舒，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你赶紧过来吧。”
何吴霖喝醉了，在杨晓妮家的沙发上躺着，胡言乱语。“苏舒，我爱你！”“苏舒，我们不分开。”
杨晓妮瞪着顾志明，生气地说：“你们要喝酒到外面去喝呀？干嘛把家里弄得一团糟？”
顾志明感觉里外不是人，忙着照顾何吴霖，还要跟老婆赔不是：“这不情况特殊嘛，在外面喝醉还要负责把他弄回来，多麻烦，是吧？放心，很快有人过来把他弄走的，别动怒啊，对胎儿不好。”
苏舒过来了，何吴霖睁开眼睛，看着她，不知道是否真的认出她，拉着她说：“苏舒，我们结婚！”说完松开手，可是很快又把她抓住，问：“我们为什么不能结婚？”如此反反复复。
从杨晓妮家里出来，苏舒扶着何吴霖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时间划了一道弧，又回到原点，这个画面似曾相识，杨晓妮结婚的那个晚上，她也是这样扶着何吴霖，在路边拦截出租车。
“你们要去哪？”司机问。
苏舒看一眼半睡半醒的何吴霖，说：“到最近的宾馆吧。”
第二天早上，何吴霖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他努力的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发现除了记起在顾志明家喝酒之外，其余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沙发上放着一个女性包包，感觉很眼熟。门开了，苏舒走进来。
“你醒啦？头疼吗？”苏舒把手里的塑料袋放下来，笑着问。
何吴霖很惊愕，摇摇头。
“那就好，准备起来吃早餐吧，动作要快点，我们必须在中午12点前退房，你睡了很久。”苏舒背对着何吴霖，忙着把塑料袋里的面包牛奶拿出来。
何吴霖走过去，从背后拦腰抱住苏舒，顺势把头埋在她的头发里。苏舒的手不动了，乖乖地让他抱着。
“你知道吗？我多担心你这一次又不告而别。”
苏舒有点倔强地说：“我今天刚好没什么事。”
“苏舒，我们都为对方努力一下，好吗？”何吴霖把苏舒的脸扳过来，“首先，你要努力为我克服结婚恐惧，我呢，会努力为你挣钱，给你一个安稳的家。你要相信，我们有能力幸福，比任何人都幸福，这是金钱都买不到的幸福。”
苏舒茫然地点点头。（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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