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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珍-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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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吐掉。妈妈明明在洗手间外听到呕吐声,但第二天还是照例满满的一杯端到黎阑面前,然后笑着看她喝下去。

黎阑喜欢小猫小狗,妈妈不让她带回家养,说什么狗毛掉的到处都是,还不知道身上有没有病,黎阑只好带着捡来的狗去医院做检查,爷爷掏得钱,妈妈没出声儿,黎阑兴奋地养了一个月,后来一天,那条大白狗误食了邻居家的老鼠药,死了。

黎阑成绩不好但当上了班长,大家都喜欢黎阑,老师也偏袒黎阑,妈妈盘算着如何让大家来讨厌黎阑,最后想出了自以为会成功的方法。她开始指使黎阑做家务。打扫庭院,整理衣物,甚至修剪花枝。她试图让黎阑没有时间写功课,试图让黎阑不及格,试图让黎阑被讨厌。她成功了一半。黎阑成绩每况愈下,可是大家仍旧非常喜欢她,同学会教她写作业,老师甚至不批评她没有准时完成作业,而巷子口的婆婆,甚至每天下午蒸好点心让放学后的黎阑路过时去吃,黎阑总是吃几个,然后把剩下的带回家分给其他人……

有些时候,稚巧总觉得自己的母亲在扮演着一个十分可笑的角色,她想尽办法让黎阑不好过,可是黎阑总是什么都不在乎的笑笑。她想尽办法来让大家注意稚巧,黎阑则笑眯眯地说“是啊,巧巧好厉害,每次都考第一名,我要是有她一半就好了”。

母亲的极力挣与图,在一个人格几近完美的少女面前,着实可笑。

毕竟,大家都长了眼睛。

再长大一点,稚巧开始明白,母亲所作的一切的根源,无非是她太过骄傲。她害怕自己的女儿被轻忽不受重视,害怕自己的女儿被差别对待落了下风,然而她却没有想过,黎阑也是别女人珍爱的女儿,她什么也没做错,为什么要受到那样的折磨。

难道就因为说富贵逼人风华绝代的二伯母给了黎阑五百却只给了稚巧一百麽?

不是那样的,那只是一个开端罢了,不是因为一个红包,也可能会因为别的什么,总之,在这个高风亮节的家中,她感到了一丝强烈到会令她神经颤抖的卑劣感。

长大后的稚巧再也没有那么好摆布了,她甚至有些害怕自己的妈妈,总觉得秘密一旦到了妈妈那里,就会变成一把利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刺过来。

而当她和德珍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家中时,看到她手臂上满满当当的袋子,妈妈露出了她惯常的笑容。

“啊呀,你们俩怎么买了那么多。”

德珍一个一个卸下购物袋, 发酸的肩膀,对小婶婶笑了笑, 两份大的交给慧珠,“送给您的。”

慧珠欢天喜地地接了过去,拆开一看,笑得更迷人了,一直道谢。稚巧提着自己的那几份回了房间,想着妈妈这些年在岑家韬光养晦,眼光也精进了不少,不必看标价,她就能一眼辨认出东西的贵贱,及时地流露喜色。

稚巧还没在房间待上一分钟,慧珠就进来了,掩上门,当妈妈的直白地问,“花了多少?”

稚巧懒得解释,掏出四五张小票交过去,慧珠一张一张翻看,“大小姐就是出手不凡。”看完最后一张,她的笑容有所消减,“都是你爷爷给的零花钱买的?”

稚巧摇摇头,“姐姐一直拿自己的卡在刷。”

慧珠讪讪一笑,难掩嘴角的轻蔑。

时光是修昂骄奢却又残酷的情人(二)



德珍给蘸白买了几条领带,淳中则收到了一款电动牙刷,爷爷那里换了一整套新的寝具。家中每个人都拿到了德珍“买新衫之行”的礼物。

礼让一直缠着忙于功课的稚巧幼稚地炫耀自己新收到的漂亮毛笔,被稚巧骂了好几声“白痴”,他也没扑上来咬人,只是停了一下,然后开心地玩自己的去了。

第二天爷爷的心情好极了,淳中问他何事那样开心,爷爷笑眯眯地说是因为睡在孙女置办的新床单上做了个好梦的缘故,蘸白端着粥碗偷笑,德珍默不作声地承受夸奖,淳中感慨侄女讨人欢心,稚巧赞叹姐姐会做人,礼让只是跟着笑,慧珠却在心里嫌公公做人太夸张。

大家都不提起黎阑,打算认真地快乐的活下去。

饭毕,去上学的去上学,去上班的去上班,爷爷要去见朋友,慧珠叫了计程车到家门口,送老爷子上了车,回屋子开始一天的清扫。简单地吃过午饭,家里来了客人。

“王律师?”慧珠十分惊讶。

王律师提着沉黑的公事包,“老先生在家吗?”

慧珠打开院门,让他先进来,一边走一边告知爷爷外出见朋友的事,王律师已经走到了门廊玄关,也不好就在这里告辞,慧珠又不掩想要招待他的意图,他只好进去做客了。

慧珠从橱柜里找出了珍贵的红茶泡了一杯送至王律师面前,点心是今天早上刚从面包房送来的蔓越莓饼干,那是德珍爱吃的,店老板看着黎阑德珍姐妹长大,最近知道德珍会在家中小住一阵,每天都往岑家送新鲜的点心过来讨好德珍的嘴巴。

“这饼干挺好吃的。”王律师略有惊喜的说。

慧珠从容地笑笑,“家里还有,您要不要带一些走?”

“那就不了,多不好意思。”王律师客气地婉拒。

慧珠却从沙发上起来,去厨房把剩下的饼干都用玻璃纸包了起来,抽了一根彩带扎好,乍一看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您大概是有事来找老爷子吧,让你白跑一趟了,这您就收下吧,也不是多贵重的东西,我们家的德珍,巴不得人家吃了之后帮她去照顾店老板生意呢。”

王律师看了看玻璃纸上印着的绿色标记,“这是小学边上那家面包店做的?”

慧珠点点头,“德珍在‘花园里’念过一年书来着,您也知道,我们家姑娘长得好看讨人喜欢。”

王律师笑着点点头,大致明白了慧珠的意思。德珍的美貌和品行是毋庸置疑的,人家想对她好送她点什么,若是一味拒绝,倒显得矫情了。因而老爷子一直都是那么教育两个孙女的:“别人要是想送你们点什么,爽快地收下道谢便是了,当女孩子的,要习惯别人对你好,也要懂得给别人想对你好的机会。只有那样,别人才会明白,付出是一件快乐的事儿,然后会上了瘾似的宽待更多的人。”

这话看似简单,但却自有它深刻的奥义。

这座落于这座城市故纸堆里的老巷老宅,也因为有那样一个品德高尚的人,始终维系着令人动容的人际关系,连他这个铁嘴律师,都会情不自禁地换一张面孔再踏入这地界。

慧珠见律师愿意收下那份薄礼,吊在嗓子养的心也终于落回了原处。

她又和王律师坐了一会儿,直到老爷子回了电话,让律师把文件送进他的书房即可,等他看过再来相谈。律师挂了电话,微笑着对慧珠告辞,慧珠拖着他寒暄了片刻,并且送他上了车,等车子消失在巷子里才折回屋里。

她站在书房外头打了一会儿转,家中除了她以外别无他人,她看见那份文件被放在老爷子书桌右手边的第二个抽屉里,她知道,那个抽屉是不上锁的。

怎么办,她到底要不要进去?

她努力按捺着自己的好奇心,时光是修昂骄奢却又残酷的情人,早已卷走了她曾经珍贵的财富远走他乡,她仅剩的这一点理智在告诫她,她的脚哪怕踏入这个房间一步都是在犯法。

但这仅剩的这一点理智同时也在煽动她:进去吧,进去吧,不进去你怎么知道老不死的打算怎么分配财产?不进去你怎么知道这家业将会落入谁手?

黎阑已经死了,德珍却比黎阑更会讨人欢心,原本该属于黎阑的那份,落到谁的手里都别落到德珍手里!

凭什么呢?王槿鸢衣柜里一条皮草都够别人家吃好几年的了,她女儿凭什么来瓜分黎阑的那一份?

客厅里的石英钟滴答滴答走着,像是一个人穿着钉鞋踩在她的筋脉上,令她头疼地厉害。

慌乱之中,她选了一种最简单的方式来替自己做抉择。

冰箱里存放着生鸡蛋和熟鸡蛋,她取出一枚生的,一枚熟的,放在水龙头下洗干净,然后擦干,闭上眼睛将它们混在一起。

花园里的风从窗外吹进来,暖暖的,有些熏人,是个适合睡午觉的时候。

慧珠看着那两枚鸡蛋,最后拿起其中的一枚,生的,就打消所有念头。熟的话……

她吸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那枚,换了剩下的那枚,轻轻的,在瓷碗边一叩——

时光是修昂骄奢却又残酷的情人(三)



淳中回来时家里已经热闹加吵闹了,他今天先去了女儿的房间,稚巧照例还在写功课,见他进来,神色有些许迷茫。淳中从公事包里拿出了一个盒子,“你原来的那个按键不是不好用了吗?爸爸今天路过商场帮你看了看。”

说完,男人自己反倒觉得有些尴尬,甚至有些孩子气的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

稚巧拿过那盒子,打开,是她心仪已久的文曲星。

她原来的那个有一次被礼让拿去客厅玩,蘸白见了就借去玩了一会儿俄罗斯方块,事后蘸白抱怨那东西按键都不灵,害他输了好几次。

此时,稚巧无话可说,只是淡淡地瞥了眼身后那张上下铺,下铺空荡荡的,放着几样礼让玩过后忘记的玩具。

“我用姐姐的就可以了,何必买新的。”稚巧说。

淳中憨笑了一下,“你姐姐的那个也旧了哇。”

稚巧撇撇嘴,小声埋怨道:“反正你就是喜欢浪费钱。”说完好像赌气似的打发人走,“我作业好多,你先出去。”

淳中“哦”一声,“你忙你忙。”然后带上门离开。

德珍刚从洗衣房取了刚烘干的衣物出来,出了门撞上小叔叔从黎阑和稚巧的卧室出来,二人便说起了话。

岑家的女儿在学习上似乎没有过人之处,德珍在英国长大,一直中规中矩,有一回外公让她写汉字,她写得圆滚滚的,一点大小姐的气势都没有,回头槿鸢便和丈夫商量把女儿送回国换换环境。德珍因此在花园里小学念了一年书,字是稍微漂亮一些了,但成绩可没什么起色。每每王槿鸢开始可惜那些昂贵的学费,岑慎其就开始帮女儿说话:“我们家德珍相貌好、出身好、品行上佳,若是还聪明绝顶,那不知要逼死多少人呢。太太,你就知足吧。”

王槿鸢仍然不甘心地挣扎了几年,最后只得出了“德珍天赋不在此处”的结论,悻悻地做了罢。

德珍如此,黎阑也好不到哪里去,一直在中游徘徊,请再好的家教也不管用。

蘸白的成绩倒是史无前例,从小到大都是第一名,爷爷一点心思都没花在他身上,他自己也懒洋洋的,爱学不学的调调,可第一名却从来没落在别人手里。黎阑一直生气哥哥总做“浪费脑子”的事,尤其在她的排名又倒退了几名的时候,总是忍不住背地里做些小动作,比如,突然把蘸白所有的鞋子袜子拿去洗干净。

可是,蘸白回头还夸妹妹懂事乖巧呢。

不光如此,有时候黎阑要参加什么活动没时间写家庭作业,都是蘸白再替她写,黎阑还担心会出事儿,结果有一年蘸白闲着实在没事做,花了一天把妹妹的暑假作业全给做完了。

淳中和德珍说起这些往事,纷纷乐不可支,末了,淳中说起稚巧。

德珍先前也好奇稚巧没有去上学校晚自习的课,巷子里其他的高中生朋友是住在学校里的,只有礼拜六才回家。淳中叹了口气,说是爷爷给惯的。

稚巧高中刚入学那阵,大概是没适应好,那学校里的孩子又以擅长功课见著,因而她只好每天早起晚睡奋起直追,如此瞒着家里人两个月,终于病倒了。

爷爷担心孩子的身体,稚巧却担心自己的排名。全家人都知道稚巧有多在乎自己的学习成绩,但爷爷下了死命令,并且不容辩解地打电话给校长,稚巧不会想到爷爷的名气的影响力有那么大,她一个学生,竟然会被人拦在外面不让进学校。

悻悻地回了家,孩子要找老人家理论呢,爷爷也顺着她的意思把话听完了,末了却只说:“我们家的女孩子读书都是不好的,你看黎阑,再不信打电话给你二伯母。”

稚巧心想说:我又不是你们家的人,我姓林!

爷爷又换了个方式对她说:“你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怎么能随便晕倒在操场上,你们班的男孩子一定会笑话你的。再来,爷爷不准你去上晚自习,你的成绩若是下降了,你大可怪罪到爷爷头上来,爷爷给你成绩退步的原因,剩下的,你自己掂量着看着办。”

小姑娘听了后气不打一处来,回头让她妈妈劝劝爷爷,但慧珠那次却是真的心疼了,当她接到学校老师来的电话的时候,心好像被人给扎了一刀,赶到医院见女儿苍白如纸,真心觉得那样没日没夜的念书一点也不值!

稚巧现在是“岑家”人,以后嫁给谁都容易,当妈妈的一点也不用操心。当然,稚巧自己肯努力是好事,可那么努力就不是什么好事了。慧珠要的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女儿,成绩好只是锦上添花,殃及她的命就不值当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一)


德珍在同事间并不刻意地维持着一种作为旁观者的距离,有一些事,她是天生圆融的,即便不方便回答,也能找出一个妥当的答案,而那种亲和力并不会折损她身为美女的骄傲。

大家都对她抱有莫大的好奇,她知道自己的家世背景一抖落出来,无疑是一场小型记者招待会。大家未必熟悉她的父亲母亲,但几乎每个人都认识她的爷爷,大概是有太多人希望了解这个家族的全貌,话题到了最后,多半会问及一句:“德珍,你有恋爱的意愿吗?”

她的反应总是很真实,先是怔一下,继而笑起来,大方地回答:“是的,请把您认识的青年才俊介绍给我。”

一句俏皮话,各方人士由此信心满满,想必任何一个青年,都不会拒绝这样一个女子,更不会拒绝一个做岑润荩孙婿的机会。

德珍由着他们去,对此并不深究,她有另外的事要忙。

当她决定在爷爷身边小住之后,王槿鸢那边已经替她安排了一些行李,会在最近跟随一批画作一起寄至,负责人是本地一间画廊的一位办事,王槿鸢将联络方式留给了女儿,嘱咐她注意身体照顾好爷爷就挂了电话。

办公室的窗外,风似酥糖,云若棉糖,春光照得人懒洋洋。在她给那位办事去电之前,办事先给她来了电话,说话的是位小姐。

下午已经没有德珍的课了,雨薇见她拿起外套准备离开,问道:“你要走了吗?”

德珍点点头,雨薇看了眼时间,随即也站了起来,“我也没课。”

二人整顿了一下,去了停车场,几个学生在附近打羽毛球,见到德珍纷纷打了招呼,雨薇招呼她上车,那份热情叫人无力招架。

上了车,雨薇问她去哪儿,德珍将地址递了过去,雨薇的表情显得有些惊讶,“你收到邀请了?”

德珍不明所以,她只是去取行李而已。雨薇打开车内的抽屉取出一张请柬,“今天是‘细’的开业二周年纪念日。”

德珍这才会意过来为何雨薇车后放着未拆干洗店衣罩的礼服,既然二人是去往同个地点,一路上二人也就聊开了。“细”的坐落在市博物馆附近,德珍未去过新址,但年少时总陪爷爷去边上的古子城淘宝,妈妈则常带去附近的教堂,从教堂的巷子下来,就能到当时的儿童游乐园,十几年过去了,游乐园已经拆掉做了市民公园,依着江畔,风景独到。

“细”就在沿江公路上,它的隔壁,是德珍爷爷早年的建筑事务所,三年前爷爷将建筑转让给了书法协会的老朋友,如今是一间古风雅然的小书画院。

雨薇本打算下了车去洗手间换衣服,德珍却笑着将她带进了隔壁书院,书院里工作年轻人不识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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