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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爱情-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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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谢谢你们的招待！”悦然微笑着挥手说，“小申，我走了之后一定也要电话联系啊！”
“知道了！一定联系你！”申说，“快进去吧。”
悦然拉着晶晶过了安检，晶晶对悦然说：“哈哈，你不觉得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也很般配吗？”不过她也没有等他的回答，只是继续自娱自乐。“呵呵，很般配的两个人哦。不过……”她又马上转向悦然：“我一直想问你，下午你们两个人坐在那里都聊了些什么？”
“呵，你好奇心还真的很强啊。军国大事，天文地理，体坛纷纭……什么不能聊啊！”悦然不屑的说。
“行……行……就你能耐。随便问你一句你还摆臭架子。”晶晶放开挽着悦然的手臂，快步向前走去。
“哎……你这……”悦然不得不追她。
二十三、
二十三、
“大家早上好啊！假期过得愉快吗？”第二天一上班，多兰就向办公室里的各位同事大声问好。
“愉快！”大家应和她。
“那好，大家要加油咯，拿下这个季度公司的大奖啊！”
在经过靖瑶的办公桌旁的时候，靖瑶一把拉住了她：“郑经理，看起来心情很好啊！”
“是啊，纪组长。我心情好的时候可是会特别‘关照’你的哦！”多兰对她作鬼脸。
上午的例会结束以后，靖瑶到多兰的办公室里汇报具体工作情况。“……这些就是我们小组这周的计划和预算，详细的内容都在刚才提交的那份报告里。”
“好，辛苦你们了！”多兰向她报以一个饱满的微笑。
“哎……问你私人问题……看样子昨天晚上进行的很顺利吧？”靖瑶换下了工作时的认真表情。
“是啊！”多兰道：“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在申的家里，申也很早就起来，和妈妈一起吃饭。申父姗姗来迟，他看到餐桌前的申，有点吃惊地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吃饭！”坐下之后又说：“小子，你这几天又跑到哪里去了。我几天没有管你，现在都成夜不归宿了，以后是不是还要让警察找到我的家里？”
申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要是以往听到父亲这么说自己，他早就跳起来顶撞了。倒是申的妈妈有些听不下去，说：“老公，孩子还没说去做什么了，你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骂孩子……”
“我不分青红皂白？你想想他以前干的那些事，让我能想起他的什么好？”
“那他今天不是改过了，要开始好好表现了嘛……孩子刚才都和我说了。这两天他不在家，也是和立鸿纪董的女儿他们一起去旅游了。”
“是吗？你真决意要改好？”申父还是怀疑的语气。
“反正我说什么你也不信，”申终于答话，“以后你就知道了。”申放下手中的碗筷，又说：“妈我去上班了！”说罢就穿好外套和鞋出门去了。
“哎？他真的说‘上班’？我没听错吧。”申父道，“他今天竟然比我出去的还早？”
“我就说孩子要改好了嘛。”申母眯起眼睛笑。
“但愿他不是三分钟的热情，以前他这样我也见过。”申父说，一边继续吃早餐。
假期过后的第一天在忙碌中很快就过去了，下班后，靖瑶对刚刚从办公室里出来的多兰说：“一会儿去做什么？”
“一会儿啊，和阳涛去吃饭，然后去商场看看家具。”多兰锁好办公室的门，说着向靖瑶走来。
“看家具？”靖瑶显得很惊讶，“那就是说，你们……没几天了？”
“是啊，原本就打算今年五一的时候结婚的，现在也没有理由延期了。”多兰挽了靖瑶一起往外走。
“太好了！”靖瑶说。
“那你今天晚上……和我们一起吃饭吧。”多兰本想说“那你就天晚上不久没什么事情做了嘛”。转念一想，就改了词。
“不了……呵呵。我要和你们一起去吃饭，就是这个世界上第一讨人嫌，不去打扰你们约会了。这么多天没见，是‘小别胜新婚’，你们干柴烈火一遇到，我还不死无葬身之地啊！”
“说什么呢！”多兰锤了她一拳，“哪有你说的那么……昨天阳涛还问起你了。好久没见，吃一顿饭总还是应该的吧。”
“嗯……那好，”靖瑶想了想，说，“灯泡中我也算是瓦数比较大的那一类型，也不在乎多亮这么一会儿。那就去吃饭，逛街留你们二人世界就行了！”
“好！去停车场开你的车，我们去阳涛的公司接他，我这就给他打电话说不用借别人的车了。”
“好啊……”靖瑶恍然大悟，“叫我吃饭原来是想坐免费车！我可不可以收回刚才说的话不去啊！”
“不行……你已经上了贼船了！”多兰笑着搂住她的脖子，同时拿出电话拨了阳涛的号码。
申具啸上班后，依然是坐在电脑前浏览汽车网页或体育新闻——在这个公司里他是唯一的闲人。看了一阵后，申的电话突然响了。“这个时候谁会给我打电话？”申喃喃着，拿起电话。上面显示“张悦然”。
“悦然？”申按下通话键。
“是我。”悦然说，“昨天到家之后太累了，就没有给你们报平安。”
“哦，安全到了就好。你现在在做什么？”申现在无聊的要死，恨不得马上找一个人来聊天。悦然适时地打了电话来。
“在上班啊，公司又有好多事情。节后的业务量突然增大了，我们从今天开始都要加班。”悦然说。隐隐申还可以听到电话那边嘈杂的声音，好像有人在叫悦然的名字。“好好，我知道了……”悦然把电话拿远，冲着叫他的人喊道。
“你先忙吧，有空我们再聊。”申赶忙说。
“好，再联系啊！小申你也先忙着。”悦然说罢挂了电话。
“忙着？”申心里自我嘲笑着，“我有什么好忙。真是……”或许，他也在想开始寻找一种变化。
“Cheers！”在一家靖瑶和多常去的西餐厅里，三人举杯。
“说点什么呢？”靖瑶坐在多兰阳涛二人的对面，她拿着酒杯，说：“那就……为了我们三个人可以再坐在一起吃饭，为了我这个灯泡可以常亮下去！干杯！”
“呵呵，我可不希望你亮太久啊！”阳涛喝了一口手中的干红，笑着说。
“看，本性露出来了吧……”靖瑶对多兰说。
“不是，”阳涛打断她，急着解释，“我是说，靖瑶你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呀。以后总要四个人在一起才会更有意思！”
“四个人在一起……”多兰接过他的话，“没错，应该是四个人在一起。”
“呵，这还没结婚呢就开始夫唱妇随了。”靖瑶笑着岔开话题：“你们具体的日子定了吗，是几号？”
“5月3日，”多兰说，“要是赶在五一节当天，恐怕人有点多。4月30日已经定不到婚礼场地了。阳涛找了一个朋友，他帮忙订了5月3日的酒席。”
“哦……那这个日子是不是传说中的‘黄道吉日’啊？”靖瑶又问。
“呵呵，我们两个是‘拣日不如撞日’，找了一个两家亲戚朋友多数都有空的时候，办了就行了……”多兰答道。
“什么都有空，”靖瑶像是在专门挑毛病，“你有没有问过我有没有空，搞不好……”
“搞不好什么！”多兰马上“封”她的嘴，“你呀，我从4月30日下班后就预订了，一直到5月3日都弄完。什么‘搞不好’都得给我变成‘搞得好’！”
“你瞧你这个霸道老婆……”靖瑶只好转向阳涛，“结婚后你可是有苦头吃了！”
“呵呵，这也没办法啊。”阳涛已经被“套牢”了。
“对了，好些日子没有听到你说起靖瑜，她怎么样了？还是不适应高原的气候吗？”多兰问道。
“哦，好了些了。”靖瑶说。靖瑜突然去到青藏高原，自然有些不适应，可是她一直没有和家里的人说，只是一个人慢慢克服。后来有一个星期日，靖瑶没有收到她的来信，就连着发了好几封邮件催问，还是没有回音。不得已最后靖瑶只好给靖瑜所在的学校写信，过了好久才收到学校的答复：靖瑜终于因为体力不支而生病了。又是一周后，靖瑜约了姐姐视频聊天，靖瑶看到妹妹完全变了一个人，变得又黑又瘦，唯一能让人欣慰的是精神还很好。
“昨天晚上回到家我就去查邮件，她又给我发了好多照片，”靖瑶继续说，“一些是她现在的，一些是她以前拍的要给爸爸妈妈看的。这孩子还真的很会糊弄人。”
“那怎么办……”多兰担心地说，“要不要去那儿看看她？”
“她说不用了，现在看起来她恢复得还不错。暑假的时候会回来，现在也差不多快到了，还有三个月。她说这三个月她会好好地养着，不让爸爸妈妈看出来她生过病。”
“那……那里的孩子们呢，是不是很喜欢她？”
“当然了，她一个人又当老师又当保姆。我以前也没看出来，她还有这样的‘天赋’，和小孩子处得这样好。以前连袜子都不想补呢，现在竟然会给家里穷的孩子做棉袄。”
“呵呵，就是不一样啊。”阳涛插嘴道：“我们这位还不知道会不会补袜子呢，也许袜子都当一次性的使用了，穿破就扔。”
“才没有！你再说的我不好试试看！”多兰使劲掐了他一把，惹得阳涛“啊！”地叫了出来。靖瑶看着他们，觉得一阵好笑。
三个人就着周围的气氛边吃边聊，当桌上只剩残羹剩饭的时候，靖瑶说：“最后一杯酒了，大家一次都喝完！”说罢举起了酒杯。多兰和阳涛也举杯，三只酒杯碰在了一起——“干杯！”
二十四、
一身财主装扮的朱阳涛牵着凤冠霞帔红盖头的多兰走进了喜宴会场，申带头引起一阵尖叫。
婚礼走的是中式婚礼路线，穿着太师爷服饰的司仪很专业的挑动着现场的情绪。跨马鞍、跨火盆，新郎弓箭四方，古时繁冗的礼仪一件没少，现代人却看新鲜看的津津有味。待到新郎官要掀新娘子的盖头的时候，现场达到了一个小□。
“现在……新郎拿秤杆，”司仪说着将一支秤杆叫道阳涛的手里，“挑起新娘的盖头，代表‘称心如意——’。”
阳涛接过秤杆，迫不及待的就要去挑多兰的盖头。
司仪忙拦下看上去“心急火燎”的阳涛，又说：“当然这挑盖头，也是有说法的——一挑盖头要看嘴，樱桃小口笑最美——美不美？”司仪把话筒凑到阳涛嘴边。
“美——”阳涛也配合地只挑起了盖头的一个角，又放了下去。他故意拉长声音说道。
“二挑盖头要看鼻，小巧玲珑万人迷——迷不迷？”
“迷——”阳涛的回答又引起观礼嘉宾的哄笑。
“三挑盖头要看眼，情意绵绵闪一闪——闪了没有？”
“闪啦！”阳涛把秤杆一挥，倒吓着了旁边的司仪，多兰的红盖头也翩然落地。
靖瑶与申同坐在“亲朋好友”中“好友”分类的这一桌。本来多兰是要靖瑶做自己的伴娘，无奈靖瑶已经做满了三次，依习惯做三次以上的伴娘是要把伴娘“绊”住的，一辈子嫁不出去。虽然是新时期的年轻人，对老一辈的旧思想不怎么在意，可多兰还是苦笑着对靖瑶说：“是吗？那样太可惜了……不过这种事情信比不信要好，万一你这辈子嫁不出去，我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与靖瑶他们所在的“好友”一桌举过杯后，多兰和阳涛又到下一桌敬酒了。尽管伴郎手里拿着一小坛凉白开“以好充次”，阳涛还是被识破的人们灌得面红耳赤。至于多兰，人们通常对新娘“手下留情”，可是伴娘就没那么幸运了。靖瑶和申坐下之后，靖瑶只顾着看别人的热闹，申却自顾自无聊得厉害——桌上精致的山珍海味无数，却看不出哪一道菜是真正可以下口的，他只好拣离自己最近的花生米，扔进嘴里两颗。待又一轮哄笑过去后，靖瑶转过身来喝了一口茶，只听申说：“哎，我说，婚宴还真够无聊的。”
“哎呀，”靖瑶知道周围除了自己他没有认识的人了，所以才觉得无聊，只好宽慰地说，“既然来了，就好好坐一会儿，别扫兴。你也可以认识一下周围的人啊，要不一会儿我给你介绍？”
“我为什么要认识他们。”申的那股子拗脾气又上来了。
“啊……你这个人……”靖瑶无可奈何，“人家多兰都请你来了，你给个好脸色！真是的……那我也不管你，你自己找点吃的东西吃吧，反正你不能早退，一会儿多兰还要来‘清点人数’呢！”说罢，靖瑶又回头去寻找多兰他们的身影，把申晾在一边儿。
婚礼司仪还在主席台上渲染着气氛，音响也在孜孜不倦地工作着，新郎新娘走到哪里，哪里就欢笑声不断。可是周围的气氛越是热烈，申就越是觉得自己孤独。他剥了一块糖放在嘴里，马上又因为太甜而吐了出来。
申具啸一只手托住下巴，靠在桌子上几乎要睡着。靖瑶看了他一眼，又拍醒他：“真有这么无聊吗？”
“是啊……”申无精打采地说，“我无聊的快要死了……”
“不会吧……”靖瑶笑他，又说：“是你主观上认为这里无聊，才会无聊得要死。开心一点就不会这样了！”
“我开心不起来……”申说，“为了我的朋友，等我结婚的时候一定不办婚宴这样的东西。我要旅行结婚，一桌酒也不办！”
靖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尴尬的笑笑，一句话也不说。她扭回头看着一对新人，眼里心里也不禁呆住了，自己不知道自己在想着什么。在乱哄哄的酒店里，人们的吵闹变成了一个个毫无意义的符号，将她的思绪带回了以前、以前的以前、她那深埋在记忆里却从未忘记的以前……在图书馆中戴着黑边框眼镜认真地学习，明远在身旁认真地抱着小说打瞌睡；大冷的冬天站在人满为患的馄饨馆外面，看着玻璃门上的呵气，还有明远为自己暖着已经冻得通红的耳朵的双手的温度；在黑黑的电影院里看到电影里的男女主角结婚，明远突然来得那么一句“我们毕业结婚吧”，她“扑哧”一声笑出来，明远还在装作认真：“我说真的，咱们结婚吧……”她就笑得更厉害了……
似乎这样的话她以前也有听过，当时明远从电影院里出来，满眼憧憬地说：“我们结婚的时候要旅行结婚，一桌也不办……”承诺是最没有用的东西，不管什么形式的承诺。当人心变了的时候，承诺不过是贴过期限的膏药，轻轻一撕就掉了。
也许是太长时间没有眨眼睛，靖瑶的眼里渐渐泛出点泪花，闪闪的有如眼底散出的光芒，直通到心底。
申没有听到靖瑶的回答，好一会儿。他不禁看了看靖瑶，她眼中的泪光一闪一闪。他想起了悦然那天在海边说的话：“靖瑶可是一个很理想的对象呢，之前我也想追她，只可惜被我们班那个小子抢了先机……现在想想还真的很有意思。”悦然对着申惭愧地笑笑，接着说：“后来那个小子是没有福气了。不过这一路来——你也别怪我多嘴——我看你们相处得很好，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带给她幸福吗？我们都知道她辛苦了两年了，不是生活上的辛苦……”听了悦然的话，申只轻声说了一句“什么啊……”就低下头去。其实在他心里何尝不是有一道深深的伤口，那伤是新伤，还在殷殷渗着血，稍不留意那伤口中的血还会奔涌出来。悦然虽然已经了解了一些，但还不能完全理解。
琪娜的影子又隐隐浮现在了他的眼前，只是没那么清楚了，在他的眼中也暂时只看得到迷蒙。淡漠和遗忘是疗伤的好药，渐渐覆盖了伤口，却从不需要别的人。
申就那样地看着靖瑶，她的眼泪始终没有里落下来，而是慢慢地干在了眼睛里，然后被新的眼泪所取代，再干在眼睛里……申愣了一回神，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将两人解救出这嘈杂的孤寂。他拍了一下靖瑶的肩膀，说：“哎，想什么呢？”
靖瑶的肩膀微微颤动了一下，最后一滴泪水终于跌落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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