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爱-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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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的相互依偎着。有你在真好。”
她吻他的眼睛，又去吻他的鼻梁，亲吻他的薄唇，这么薄的唇，本该是凉薄的人，为什么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是深情至斯。再没有微笑可以开出花朵，再没有良人可以温暖时光。
她吻得很认真，她极少主动，几乎没有过。于是当她的唇到达他的喉结，他的耳朵，他的脖颈。席绍文简直要疯魔。
他牢牢地控着她，不让她动。
她却咬在他脖颈上的动脉处。那里她曾经被他抓着手拿着枪抵着。
她咬的不清，自己却流了眼泪。
席绍文有些无奈：“明天我又要穿高领毛衣了。怎么哭了？不是应该我哭妈？你咬的那么重。好了好了，小甜乖，不哭。”
他摸着她的眉眼，细细的吻：“不哭了，我们最近流了太多的眼泪。日子还要过下去，我们还有未来的日子要一起走走，也许会出现更艰难的时刻，但是只要两个人在一起，那就足够了。”
他是冷硬的玄冰，她是柔软的春水，她也可以慢慢将他融化，深入灵魂。只要她知道去往他心灵的路途。
第二天天气转暖，席绍文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艾甜就脸红了，然后给他找了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和黑色的铁灰色的休闲短风衣。
席绍文指着自己的脖子不放过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多好色呢，自己老婆刚怀孕还不悠着点。”
艾甜伸手就去掐他，被他闪过，然后打横抱起来：“走，吃早饭去。别把我的小甜饿着了。”
吃过饭艾甜去了顾思念家，她正在家看电视绣丝带绣：“呦呵，挺有闲情逸致的啊。”
顾思念一边绣一边御姐范的拨了一下刘海“那是，你以为我像你，五谷不分，四体不勤。”
“你怎么这么瘦，是不是你家席绍文给你气受了？我跟你说，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姐姐我，我收拾不了他？”
“真的假的？”
“你说呢？”
“肯定假的，你看到老席，比我还怂。是谁啊，一见面就笑的跟什么似的，席律师席律师的叫着，我就没见过你那么礼貌的时候。”
“咳咳，那还不是因为你家老席没有人情味，就跟神似的。我能不放尊重些吗？”
“思念，我有一件事情拿不准主意。所以来问问你，你一定要帮我。”
“你说。”
“我有一件事情瞒着席绍文，很重要的事情，他知道了也许会离开我。”
“席绍文还不知道你其实是个男的？”
“滚蛋，说真的呢。”
“那你说说看是什么事情。”
艾甜把前前后后的事情说了一遍，顾思念惊讶的针丢在桌子上：“艾甜，你这不是找死吗？这件事情骗了他，还是在他刚刚失去弟弟的时候，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可是瞒不了多久的。”
“可是，你告诉他，能保证他还爱你吗？能保证他不离开你吗？你现在又离得开他吗？”
“我离不开，我爱他，很爱很爱。可是我没得选。”
“你准备什么时候对他说。”
“今晚。拖得时间越长，我错的就越离谱。”
“真的想好了？”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艾甜抱着自己的膝盖，脸埋在上面。
顾思念看不到她的表情，她知道艾甜没有哭，艾甜应该早已经哭的没有了眼泪。
她还记得，当年艾甜离开千江市前一天，艾甜就紧紧的抱着她，不流泪，可是咬的嘴唇都破了。有时候艾甜的性子很执拗，很纯粹。
那时候她问：“你是不是恨死了叶江澜？
艾甜摇头：“我更恨我自己。我运气不好。恨别人有什么用呢？到头来还是苦了自己，不如干脆点，直接恨自己，恨自己不争气。”
她从来就是这么个人，嘴上对那人说多恨，恨的要杀人放火。其实她根本只是无法释怀，她不会恨的，她是个心灵纯善的人。总是苦了自己，对自己最下得去手。
顾思念喜欢艾甜，就是因为艾甜的纯净。
高中的时候，顾思念喜欢一个男生，艾甜看到了那个男生和别的女生在一起，就劝说顾思念不要再喜欢那个人，顾思念问为什么，这个傻子竟然为了不让顾思念知道真相，不让顾思念对那个人失望，所以她说她也喜欢那个男生。直到毕业的时候，那个男生对顾思念说了自己曾经和她暧昧的时候也在和别的女生好，被艾甜看到了，他以为以顾思念的脾气一定会质问他，可是她没有，他问她是不是那时候其实不喜欢他。那天顾思念喝醉了，给了艾甜一胳膊：“你真傻。我怎么就认识你这样的傻妞。”
艾甜只是笑嘻嘻的：“青葱岁月，还是保持对那个人最美好的想法才算善待自己吧。”
从顾思念家出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席绍文开车来接她。顾思念下楼送艾甜，看到席绍文倚着华美的白色莲花跑车：“席律师。”
他笑笑，接过艾甜的手包“以后叫我席绍文就好。叫席律师太生分了。”
顾思念点头：“要不我也跟着叫老席？”
他倒是不拘束：“怎么都行。”
“老席啊，你可得对我们艾甜好啊，我们艾甜对你一心一意，一生一世，一往无前，一见倾心的，你要是辜负她，我们娘家人可不干。你别给她气受，有什么事情多站在她的角度考虑。”
艾甜知道顾思念这么说的深意，感激的看着顾思念。
席绍文笑着离开，磊落潇洒：“一定。”
天色稍微有些晚，看着往来的车辆，些微的灯火，艾甜看着她爱的人，真觉得，无比的寂寞。
夜色如水，灯火如霜，原来爱一个人才能理解彻骨的寂寞。
如果以后，她要变回一个人生活，会比没有拥有他的时候更加寂寞吧。
记得曾经看过一篇帖子，世界上最寂寞的45件事，她一直记忆深刻。虽然她觉得可能没有那么多寂寞的事情，但是席绍文离开之后，她注定会经历其中一些，甚至比这些要难捱的多。谁让他那么好。席绍文生来就是让人沉溺其中，不能自拔的。
以后，她就要再夜晚一个人坐巴士，看路边不停变换的灯光、树和行人。
听到一句熟悉的歌词，就会想起席绍文，想起他英俊的眉，想起他薄情的笑。
一个人去看电影，给自己买一杯可乐，一桶爆米花。但是没有人再与她抢了，虽然他并不喜欢吃。电影散场，她等得他却永远不会来了。
夜晚的时候一个人面对黑暗和空洞。
只能对着他的照片笑一笑，结果却笑着哭出来。
在喧闹的地方，只有她自己安静的坐着，不想听别人说话。他也不会再无赖的凑过来，亲亲她的眼角，说一句傻姑娘。
当她遇到开心的事情，也无人分享。
停电的时候，想起他曾背着她爬了十七层楼，从此她哪怕搬家，也只买十七层。她不敢忘了，那么奢侈的爱。
也许还会有追求者，会夸赞说你真像个小公主，想起曾经他真的把她捧得像个公主。
冬天的时候，在寒风中，裹紧自己的大衣。没有人再为她遮风挡雨。
蜷缩在被子里睡觉，再没有温暖的怀抱。他有力的小臂曾经总是护着她在怀中。
逛商场时看见美丽的东西，想要买给他，却再也不能买给他。
看到穿情侣装的情侣牵手过街，想起他漂亮的手指，曾经坚定地握着她的，仿佛永不会放手。
想他的时候，他也不会知道。
她注定将要经历这些，她怕，她悔，她恨自己，可是又能怎么办呢？当一切发生，不可挽回，当他潇洒离去，留下一地寂寞。她也只能在原地等候，盼着他早日回来。
只能对关心自己的人说，没事，我很好，你放心。


＇20121124　第四十三章，谢谢我的天长地久＇

金玉满堂换了布置，紫色金线的地毯铺开，就像是华美的宫殿。
席绍文向来是散漫的气质，虚揽着艾甜进门，与金玉满堂的经理潘潞西随意打了招呼：“谁设计的装修方案，引荐一下？”
潘潞西一身白色西装，笑容公式化：“装修婚房？”
艾甜睁大眼睛看着席绍文，他理所应当的应声：“啊。”
还是席绍文最喜欢的那间玻璃房顶的包间，云杉、顾盼生、陈阅峰、郦明轩、尚州他们都到了，这些天之骄子在一起真是养眼极了，可艾甜还是觉得席绍文才是最好看的那个。另艾甜瞠目结舌的是，刚刚分别的顾思念此刻和尚州坐在一起。
“尚州新交的女朋友，不会是，思念吧？”
尚州笑了，顾思念也笑：“有何不可小甜甜？”
她看向席绍文：“你们不会就瞒着我一个人吧。”
他还是不温不火的转移艾甜的火气：“我也是刚知道的。”
“真的？你保证？”
“恩。”
“我不信。”
“那你还问。”
“……”
艾甜生顾思念的气，吃饭的时候也不看她，也不看席绍文。
“老席，管管你家艾甜，让你宠的越来越任性了啊。以前在我面前挺老实的。”
席绍文正给艾甜拨龙虾尾，卷起半管袖管，露出的小臂修长白皙，他认真的时候很难不让女人入迷，但是他就是有能脱身的好本事，像他这样的人，磨砺到万事蹉跎转成风，除非真的要一生一世，否则不会分出一分心思来对待。
“她是气你和尚州隐瞒军情不报，至于我，是被迁怒的可怜之人。”
艾甜不情不愿的吃了席绍文拨好的虾，斜了一眼顾思念：“咱俩的事，以后解决。”
顾思念贱贱的笑着答应：“奴家都听官人的。”
她小声的对席绍文嘀咕：“怎么你的兄弟都看上我的姐妹，别告诉我，下次吃饭云杉身边又会多了一个米斯。”
他认真分析：“米斯是个攻坚战，估计半年之内还是不会发生那样的情况的。”
“呦，席律师真是目光如炬。”
“客气客气。”
顾盼生是顾思念的哥哥，他与艾甜也认识的很早：“艾甜啊，你说席绍文是我四哥，我又是你哥，你俩结婚之后咱们这辈分怎么算啊。席绍文，要不你赶快改口吧，或者把老四的位置让给我。”
他好脾气的喝了口红酒，慢悠悠的看向顾盼生，揽住艾甜：“快叫四嫂。”
“席绍文你欺人太甚。”
“多谢夸奖。”
“你们还记不记得，当年追席绍文那个沙娜娜，那可是海峡两岸辩论赛的最佳辩手，到底不还是被老席的阴谋阳谋弄得五迷三道，所以小甜啊，你应该和哥哥一伙，这样以后他欺负你，哥哥能帮你做主。”
“别听他胡说，我和你是初恋。”
艾甜最喜欢听他们互相斗嘴，她顾不得吃醋，只嗤嗤的笑。其实她今晚喝的酒有点多，尤其是那道红酒雪梨实在是艾甜的菜，结果自己现在脑子有点晕。
突然停电了，艾甜有轻微的夜盲症，她第一反应就是去摸身边的席绍文，可是找了半天还是空的。
旁边没有一个人说话，静寂的不得了。
艾甜以为自己喝醉了出现了幻觉，当空是繁星点点，壁纸也是荧光的，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故作轻声的脚步声，艾甜心中有一个念头，她的心狂跳。
有人来牵她的手，顾思念轻声在耳边道：“甜甜，跟我走。”
她有些迷茫，站起身，紧紧的握着顾思念：“思念，你知道的。我今晚要和他说的。”
顾思念的声音淡然而感伤：“那也要等到明天，否则，你会后悔没有经历这些他想给你的最好。我不想看你后悔。”
她们走了不远，艾甜记得这层只有这一个包间，还有一个酒吧。
音乐突然响起，霓虹闪烁。
舞台上有一道追光，照耀在席绍文身上，他今晚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在灯光下显得孤单而诱惑。他拿着话筒，凝视着艾甜，想要对她说些什么。
他的声音，如同从远方打来一个电话来诉说情肠，只一句就让艾甜潸然泪下，原来他唱歌这么好听，他从没有给她唱过。
“等你爱我
爱我
哪怕一次也就足够
等你爱我
爱我
真的只有一次才能永久”
艾甜无法说明自己如今的感受，在她最煎熬最纠结的时刻，身边是好友环绕，舞台上只有他一个人，他只看着她，只唱给她，只爱着她。
“可能是我感觉出了错
还是我想要的太多
但一直一直都会像我
害怕相见的人已走了
也许从未曾出现过
怎样去接受才是解脱”
音乐磅礴，从四面八方环绕着冲击着艾甜的心脏，她一直抓着顾思念的手，她的眼泪不停的掉。席绍文，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为什么肯对我说你从不说的爱，你为什么肯为我一首情歌，你为什么让我作为你的独一无二，你这样，我该怎么办。
“等你爱我
哪怕只有一次也就足够
等你爱我
爱我
也许只有一次才能永久”
音乐停顿，突然有大束的烟花在玻璃幕顶的上空绽开。
烟花明灭中，席绍文仰头，他的脖颈优美，像是白天鹅一般昂首，天生的贵族，没有哪个女人敌得过，眼睛闭上，像在感受爱情。音乐突起，陡然达到*。
“你在听吗
也许早该说
你说什么
难道真的不能”
艾甜已经止不住在哭，她也一直望着席绍文，生怕漏下一秒，多么奢侈的爱情。
“等你爱我
爱我
哪怕一次也就足够
等你爱我
爱我
真的只有一次才能永久
真的只有一次
才能永久”
音乐渐缓，直到尾声，最后一个尾音消失在甜蜜的空气中。席绍文从舞台上走下来，他身姿卓越，低垂眼眸时很深的双眼皮那么清晰，他期盼的，有些忐忑的走到他的面前，尚州推了他一下，他从裤袋中拿出一个盒子。
艾甜呼吸都止住，只见骄傲而完美的席绍文，单膝跪下，打开盒子。一个镶着蓝色心型钻石的戒指静静的躺在黑色的丝绒盒子中。
他仰望着她，心甘情愿。
“每次你看《铁达尼号》都会哭的稀里哗啦，虽然我找不到海洋之心，但是我想这颗‘爱惜’你也会喜欢。虽然英国人普遍称这颗钻石叫爱惜，但是现在它属于你，我们重新给她取一个名字，叫做‘惜爱’好不好，惜爱，席爱，我席绍文永远爱你，永远珍惜我们的爱情。艾甜小姐，请你嫁给我，好吗？”
他比钻石更漂亮的眼眸望着她，坚定的，执着的，爱慕的，那里面的情愫如同汪洋的大海，包围了艾甜，她无处可逃，她也不想逃。
艾甜真的喝多了酒，他给她的惊喜又让她不知所措，以至于她就这样望着他，他以为她不愿意，于是执着的举着盒子，也望着她。
云杉看不下去了：“艾甜，席绍文拍下来这块钻石后，自己去佛罗伦萨学了切割，这颗心就是他亲手雕刻的，他是真心的。你就答应他吧。他这个人虽然闷了点，但好在真实，他说爱你就一定是爱你，他说会永远珍惜你们的爱情，也一定会做到。”
艾甜走过去，一大颗眼泪掉下来，烟花还在继续，映亮那颗蓝色的钻石，映亮她掉下的眼泪，眼泪正好落在钻石上。
席绍文的心一沉。
烟花光亮中，艾甜的悲伤那么明显，他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只是看着她，祈求她。
“艾甜，嫁给我。”
所有人都喊着：“答应他，答应他。”
最绚丽的一道烟花散落，艾甜伸出手，席绍文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滞了。
她素手芊芊，那是他想要一辈子相执的手。
可是，她漂亮的手，却合上了黑色的丝绒盒子。
很轻的“嗒”一声，所有人都愣住。
“席绍文，我不能嫁给你。”
尚州急了：“为什么，你们孩子都有了！”
顾思念给了尚州一胳膊，然后去拉艾甜。
可是还是晚了。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到艾甜像喝醉一样的语调：“孩子？哪里有孩子？从来没有孩子。”
席绍文缓缓站起身，他有些不知所措，他那样淡定从容的人，一生中很少有不知所措，每一次几乎都与她有关。
“怎么了小甜，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我哪里不好，你可以告诉我，我都会改。可是你不能不嫁给我啊，不嫁给我你要嫁给谁呢？你这一辈子当然应该和我在一起啊。”
艾甜抬起头，烟花坠落，再没有燃起，原来盛大的爱情会让人有这样冷寂的空虚，太美的，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