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汉子进化论-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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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给杜乔打电话。她现在一定没睡，你打给她，把事情问清楚。”

“不要，我跟杜乔又不熟。”

“那我来打。你跟她不熟我跟她熟！”结果何若一刚拿起电话就被慕桑抢了去。

“桑桑，你在害怕什么？”又是一针见血，何若一直取要害。

“我……你开什么玩笑，我飞天小女警怕过谁！你连次恋爱都没谈过懂什么！不和你说了，我要睡了”。被戳中痛处的慕桑有些慌不择言，也不管何若一作何反应，匆忙爬上床，躲进被子里变身为一只鸵鸟。

结果何若一早上一下床，就看见平时不赖床到最后一刻不起的慕桑竟然乖乖地站在自己的桌子旁，眨着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自己，满是歉意和内疚。

“对不起，一一。”慕小桑诚恳的道歉。

“桑桑，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但你必须想明白，是否要跟自己说一声，对不起。”何若一也知道昨天慕桑那是无心之言，她当然不会放在心上，现在她更担心慕桑会不会继续这么自欺欺人下去，活在自己给自己编织的假象里。

似乎是沉思了一会儿，再开口时的慕桑彷佛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一，我会去找他问清楚的。”

下定决心的慕桑约了陆西扬见面，地点约在国际问题研究所附近的咖啡厅。曾几何时，慕桑每天下午都会去那里买一杯黑咖啡，然后悄悄放到茶水间。

慕桑很早就到了，静静等待着陆西扬，也等待着命运最终的审判。

终于，陆西扬翩翩而来，依旧带着另慕桑怦然心动的魅惑。慕桑在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其实心就那么点大，为什么自己就是管不住呢？

两人各自点了一杯咖啡后，却又开始相对无言。还是慕桑先打破了这令人压抑的气氛：“东……陆西扬，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陆西扬只是细细品味着自己的咖啡，彷佛是从未喝过的美味，半晌才冷冷吐出两个字：“没有。”

慕桑脸上难掩失望的表情，却又觉得不甘心，便接着说道：“可是你，你之前……”

没想到这次陆西扬倒不走深沉路线了，截住了慕桑的话语，似乎有些不耐烦：“我知道那可能是你的初吻，也是你第一次与一个男人那样亲密，可在你之前，我有过很多女人，在你之后，我还会有很多女人。我承认我是比较喜欢你，可是，你也只是我的女人中的一个。如果你因此误会了什么，或是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权利，那么抱歉，我想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我也不喜欢任性拿乔的女人。我一向奉行好聚好散，既然你玩不起，那就不要玩了。”

慕桑的脸霎时变得惨白，想要抬手拿咖啡，却哆嗦得把咖啡溅了出来。深吸了几口气，慕桑终于说出了一句话：“如果我玩的起呢？”

陆西扬有一瞬间的迟疑，他没有想到慕桑竟是这种反应。但是，长痛不如短痛，所以他干脆利落地又补了一刀：“就算你玩得起，我也不想跟你玩。我对你现在一点兴趣都没有。我想，挑选玩伴的权利我还是有的。”

“陆西扬，我们冷静一下吧。我相信你是有苦衷的，感觉骗不了人。只要你肯告诉我，新年之前，我都会等你的解释。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信的。”慕桑说完就跌跌撞撞地离开了。

看到自己意料中的结果，陆西扬并没有觉得轻松，反而有些苦涩的感觉。这一次的咖啡叫什么来着，以后坚决不能再喝了，太苦了。

曾经，慕桑看到过一句话，然后被感动地一塌糊涂：如果我走过你路过的路，看过你看过的风景，是不是，就能离你更近一些。而为了能离陆西扬近一些，傻傻的慕桑还悄悄学起了法文。回到寝室之后，鬼使神差，慕桑又拿起法文书，开始大声朗诵法文单词。

“Agoni，Agoni……”慕桑无意识地重复着。

“爱过你？”推门而入的何若一满腹疑问，不知慕桑又在搞什么名堂。

“爱过你？Agoni，竟然，呵呵，果然是……”慕桑回过神来，只有苦笑。

Agoni——法文中痛苦的意思。中文的发音却是：爱过你。

就像谁说过的，男人就像洋葱，你想要了解他，辛辛苦苦，流尽眼泪，剥到最后一层，结果发现原来他是没有心的。

好在寒假已经到来，慕桑很快就可以回家了。家，多么令人向往的词汇。而一想到S省那个温暖的小窝，想到家里的妈妈桑和煮夫爸爸，慕桑便觉得又有了些力量，起码，明天还是有一些东西是值得期盼的。

终于踏上家乡的土地，按响自己家门铃的那一刻，听见桑太后那由远及近的标志性的脚步声，慕桑突然就红了眼眶。所以一开门，没等桑叶开口致辞，慕桑就扑到了她的怀里，像个小孩似地撒娇：“妈妈桑，妈妈桑……”。

按照正常人家的逻辑，接下来应该上演的是一出母女两人，久别重逢后抱头痛哭的画面，可能培养出飞天小女警这样的奇葩，桑叶显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所以她下一个动作是推开怀里的慕桑，退后三步，又用戒备的眼神将慕桑上下扫描了三遍，然后终于开了金口：“说吧，你这鬼丫头是不是又惹什么祸了？”

看着自家老娘一副我绝对不会被你的糖衣炮弹迷惑的架势，慕桑本来的那点伤感瞬间就烟消云散了。不过也不能怪桑太后，只怪自己从小就是个惹祸精，而每次惹了祸之后，自己就会撒娇，没想到狼来了的寓言竟真的在自己身上应验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如今想要个温暖的怀抱疗伤都是不可能了。

“妈妈桑，我才刚回来，哪能给你惹什么祸啊？”想起往事，慕桑调皮地回答。

“没大没小，我是妈妈桑那你是什么啊！这傻丫头怎么也不知道长点心眼。”桑叶颇为嫌弃慕桑遣词造句的能力。正在厨房忙活地不亦乐乎地慕长安听到这对儿活宝母女独一无二的互讽式的问候方式后抿嘴一笑，然后在战斗升级之前明智地迈出厨房，笑眯眯地张开双臂：“我的小桑回来了！”

“爸爸！”慕桑绕过立在门边的桑叶，直接向慕长安扑了过去，问出的下一句话就揭示了她为何如此热情的原因：“菜做好了吗？”

慕长安温柔与门边的妻子对视一眼，又抬起手来轻轻的抚摸着自家女儿的头，觉得无比满足。开口时已满是宠溺：“馋丫头，菜都做好了。马上开饭。”

慕桑听见开饭二字立刻来了精神，缠在慕长安身后要帮着摆好碗筷，还不忘小声的嘟哝：“爸爸你这种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男人被妈妈桑摧残真是可惜了。”

没想到桑叶也跟进了厨房，闻言抬手便在慕桑脑袋上敲了一下，然后双手做叉腰状，说：“没有天哪有地，没有老娘哪会有你！”

知道自己斗不过桑太后，被偷袭的慕桑捂着自己的脑袋，向慕长安撒起了娇：“爸爸，你看看，你也不好好管管你老婆~”

慕长安被自己的娇妻乖女逗得正乐，闻言只得左拥右抱将两个活宝请出了厨房，然后每人一个可乐鸡翅堵住了嘴巴，才又回到厨房忙活。慕桑回家后的第一顿晚餐终于在比较和谐的氛围下结束了。

夜里，躺在自己曾经熟悉的大床下，慕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终于回到自己温暖的家，看到父母还是那样数十年如一日般的恩爱，慕桑觉得无比知足。虽然自己的父母之间没有什么肉麻的话语，但是他们彼此对望的一个眼神，互动的一些小动作，还有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一些小习惯，都满满地表明了对对方的深深爱意。可在感动欢喜之余，想到自己，慕桑却有些落寞。究竟要到哪一天，自己才能如父母一样，找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他呢？曾经，她以为她找到了，结果却是，痴心错付。

陆西扬，虽然我曾经说过不在意。可我还是会想象，有－天你会突然回头，带着我最喜欢的浅笑，伸手握住我，浮华散尽，我们十指依旧相扣，看尽地老天荒。

可惜，一直是我在多多情种。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有个作者她疯了，她今天要四更~~谁来拯救一下她~~




22

22、永远有多远，我心已疲倦　。。。　
　
　
2012年的新年，在等待中度过的慕桑过的并不如意，但也有两样意外收获。

一样是《北京爱情故事》。看着林夏，慕桑就像看见了另一个自己。那个姑娘固执地对疯子说，我爱你，与你无关；那个姑娘一直没心没肺的笑着，不计回报地对疯子付出真心；那个姑娘保留着自己珍贵的第一次，想要把它当做对疯子的奖励；当一切破碎之后，那个姑娘面朝大海，迎着朝阳，说疯子你一定要幸福，我不要你了；到最后，那个姑娘流着泪说，谢谢你，疯子，谢谢你给我的希望，都这么的让人绝望。

每个人都只能林夏一次。林夏找到了疼惜她的邵华阳，虽然最后结局是时间静止，但慕桑却在心里想，就当他们在一起了吧，林夏好不容易，就当她最后是幸福的吧。这或许只是个故事，但对慕桑来说，却都在真实上演。只不过，她做不到像林夏那样，她舍不得她的西扬。

另一件收获便是林书豪，或者说，林疯狂。这个华裔的小伙子，仅用短短几天时间，就在NBA又上演了一出美国式的神话。有人说，林书豪再这么打下去，会发生3件事情：一是方舟子会站出来；二是他会变成泡菜国人；三是凤姐一直想找个哈佛高材生。不管怎样，林书豪的青春这样精彩过，光是这一点，就值得让人铭记。

今年的春晚少了本山大叔，黯然失色了许多，董卿依旧当着她的托塔天王，慕桑看的兴趣缺缺，倒是刘欢那开口的一句“亲”让慕桑的一口汽水差点喷到电视上，怎么淘宝的广告都打到春晚来了么？

随着午夜的邻近，慕桑的手里也一刻不停的响，多半是一些祝福短信，可慕桑看了又看，始终没有出现那个人的名字，慕桑只能承受一次又一次的失望。直到新年的钟声敲响，也没有陆西扬的一点消息。可滋润在父爱母爱下的慕桑决定再给陆西扬一个机会，将截止时间延后，视心情而定。

于是，整个正月里，慕桑的心情独白就是这样的：

桑桑，五天了……唉，中国人时间观念都这样，再等等呗。
桑桑，十天了……知道了，别催了，不等到最后，谁知道结果怎样？
桑桑，十四天了……是啊，第十四天了，第十四天了……

可是，桑桑舍不得。

桑桑，舍不得。

慕桑等啊等啊，就等到了今年的情人节，慕桑期待着自己能够在这个浪漫的节日里等到一丝惊喜。她苦中作乐地想，若是有人敢问自己今年情人节怎么过，自己就回两个字：略过！可是这个特殊的日子也没能带给慕桑一丝好运气。

结果一直到整个寒假过完，慕桑也没有等到陆西扬的任何解释。

慕桑拖到寒假的最后一天才回到S市，因为她知道，一旦回去，就是做决定的时候了。

只是慕桑没想到，到最后，她等来的却是杜乔。

杜乔一如既往的美丽傲慢，她说，她并没有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这次来找她并不是来道歉的；她说，陆西扬已经在自己和她之间做了选择，希望慕桑认清这个事实，不要再做什么无畏的纠缠，要是她早点知道慕桑对陆西扬芳心暗许说不定还可以让一让，可现在木已成舟，陆西扬已经喜欢上她了；她说，陆西扬虽然是个能给女人带来“性”福的男人，可也是个没有女人能看住的男人，她也不能确定他们会在一起多久，或许明天就会分手，可起码现在陆西扬选的是她；她说，非常感谢自己曾经帮她处理过之前那个麻烦的男人，事实上当时她已经跟陆西扬在一起了，偏偏前男友却来纠缠不休；她说，以一个室友的立场劝告慕桑一句，还是离陆西扬远点好，你这样的女孩玩不起的。

最后，杜乔是被何若一赶走的。慕桑第一次看到处于暴走状态的何若一，活像个护犊的老母鸡。
慕桑一个人想了很久，听了杜乔的一番话，她终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原来，自己的感觉没错，陆西扬的确是在纠结挣扎，也的确有苦衷，只是这苦衷竟是，他那时竟然已经跟杜乔在一起了。

是啊，从一开始就知道陆西扬是个花心的人，为什么还会有期待呢？

慕桑，你爱上的是一匹野马，可你的家里没有草原，所以，放手吧。

慕桑最终还是主动打电话给陆西扬，约他见最后一次面，地点依旧是那个咖啡厅，连位置都没有变。

像以前一样，慕桑早早到场，静静等候陆西扬。

可望穿秋水之后，慕桑迎来的，是彻底的绝望。陆西扬再次翩然而至，更确切地说，是携美而至，不是杜乔，不是慕桑以前见过的他的任何一个女伴，而是一个素未谋面的美女。陆西扬让美女先到了楼上的包间等待，然后在慕桑对面坐了下来。

慕桑最后的一丝念想终于被消磨殆尽。等陆西扬点好咖啡时，慕桑不再犹豫，正视着陆西扬的眼睛，终于说出在心底酝酿了好久的话：

“陆西扬，我决定了，我不要你了。其实我更想说我们分手吧，可我想了很久，发现从一开始，先动心的是我，先表白的是我，到现在，先要离开的还是我。你从没说过喜欢我，也没试图挽留我，一切都是我想当然，自以为。原来我没资格说我们分手吧，原来我们从没在一起过。从来都只是我和你，不是我们。”　慕桑说的很坚定，也很坦然，因为不管结果如何，在这段感情里，她真真切切付出过，从未欺骗，从未虚伪，从头到尾，她一直是真诚的，她应该为这样的自己而感到骄傲。

陆西扬听了，不置一词，只是不知怎的，手中的咖啡没拿稳，溅到了袖子上。一旁的侍者想要帮忙擦干，被陆西扬烦躁的一把推开。

慕桑已经没有精力去观察陆西扬的反应，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继续把话说完，因为她怕只要她一停顿就会马上后悔，会赖在对面那个男人的身边再也不离开：“陆西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这样怀疑爱情，游戏人间，可我相信你将来总会遇到一个女孩，然后遇到生命中所有的最美好。你可以骄傲的告诉她，曾经有一个女孩，深深嫉妒着她。只是，如果有一日你真的遇到了她，记得千万不要再招惹她哭，女人的心伤了，就再也补不回来了”。

慕桑低头停顿了好一会儿，直到她脸下的咖啡开始泛起点点涟漪，才又开口，却依旧没有抬头，只是声音有了丝颤抖：“东洋之花，你还是要幸福呀。”

说完后，慕桑利落地转身离开，第一次不用再留恋陆西扬的背影，因为，这次，是她先要离开。就这么不回头，不回头地走下去吧。因为害怕一回头，好不容易积攒的勇气就会烟消云散。因为再坚硬的内心，只要那个男人的一个眼神就能变得柔软。

所以，既然早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你又何苦一往情深。

回到宿舍，慕桑拉着何若一到阿康大喝了一场，可依然没能喝醉，慕桑突然开始痛恨起自己的好酒量。

半醉半醒之间，慕桑似在喃喃自语：“一一啊，你知道吗，我那么那么那么那么喜欢他，喜欢到今天还对自己说，只要他对我解释，我就会信，可是他的臂弯里永远揽着一个一个又一个别的女人。我只能到这里了。我也只是一个女人，我也会累啊。”

“桑桑，你只是爱错了人，将来定有慧眼识珠之人爱你为珍宝；而错过你，是他不惜福，它日必悔另宝珠蒙尘。相信我，你明日有多幸福，他将来就有多痛苦”。何若一依然很冷静，只是语气中带了心疼。

“可是，我舍不得，舍不得呀……”

慕桑终于嚎啕大哭，从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开始积攒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