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到无路可退-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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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花看了一眼无倩，垂下眼来，烦躁地推开无倩，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俺当然知道连新对我们很重要，但是俺的意思是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如果有一百个办法，这一定是最后一个。”青花叹息了一声，没有说话。
无倩弯下腰来，轻轻握住青花的手，说：“我知道这对你很困难，但是为了盖天我们真的别无它法了。青花，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们的无奈，帮助我们一起度过这个难关。”
“不是俺不理解，也不是俺不想帮，只是俺觉得自己很无能，要以这样的方式得到人家的认可，这根本就是作弊，难道俺真的当不上一个合格的导演吗？”
无倩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说：“你错了，青花，不是你没有能力，是这场考试本身就不公平，它的及格线在一百分，可你明显做不到。对于这种不公平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以牙还牙，不然你怎么都是输。”
青花失神地望着无倩，喃喃说：“无倩，你变了。”
无倩又是莞尔一笑：“其实我们都在潜移默化地改变着。”
青花又低头凝思了片刻，狐疑问：“你说，王导会不会因此恨俺？”
“不会的，等王导知道这一切后他会体谅我们的，更何况盖天也是他的命根子，他会理解的。”其实无倩说这话心虚得很，因为她心里一清二楚明华是那种宁愿十个盖天灰飞烟灭也不愿意当枪手的完美型人格者。
哦，她为了盖天又撒了一次谎。
“俺宁可全世界都恨俺，也不要王导恨俺。”
无倩从中读到了一抹落寞之伤。
许卓荣准时到达盖天，随同来的还有营售部的柯总监。来到大堂，负责接待他们的是一名穿白色风衣的女子，立在那里笑容款款，他觉得有些眼熟却认不出到底是谁，便迟疑说：“请问你是？”
那女子故作惊讶：“许总，您就不认识我了吗？我是盖天总裁李无倩啊。”
许卓荣的态度却比她更惊讶：“原来是无倩啊，你变化真大，我一点都认不出了，根本不像以前了。”
无倩不亢不卑，一语双关道：“士别三日，另当刮目相看。倒是许总一点没变。”
许卓荣闻言，脸上的笑容有一丝冷固，但无倩马上又和柯总熟捻地寒暄起来了。柯总好像对无倩感觉不错，夸了她两句。许卓荣稍稍眯起了眼睛，打量着他们，直到无倩转过脸来说：“许总不是来视察工作吗？那我这就带你们到摄影棚视察视察。”
许卓荣本以为今日之行是天赐良机，可以轻而易举踢掉盖天，但此刻却突然觉得，今天这一仗恐怕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打。
他们进入摄影棚时，正看见青花在指挥拍摄一个镜头，许卓荣马上就皱起了眉头问：“她怎么会在这里？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她好像是你们盖天的清洁工，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们的王大导演不是向来最讨厌闲杂人等进他的摄影棚？对了，怎么没看见他？”
无倩直接开宗明旨说：“王导因为连日操劳工作，已经请假去旅游了，现在掌管着摄影棚的，就是许总刚刚说起的这位清洁工，她叫季青花。这也是王导的意思。”
许卓荣干笑了两声才说：“李总莫不是在开玩笑吧？这可不太好笑。”
“我在客户面前从不开玩笑。”
许卓荣不搭腔了，倒是一旁的柯总上前来，语气严肃中透着一丝着急：“李总，我们连新一直很看重盖天的实力才会连续两年将全年的广告单子签与盖天，而且拍出的广告也确属精品，我们也相信盖天能一如既往下去。可是今天我真的为你们感到失望，你们竟然让一个清洁工来当临时导演。拍广告不是儿戏，如果王导真要离开一段时间，完全可以找另一个导演来顶替嘛，难道盖天连一个像样的导演都找不着了吗？要让一个扫地的来坐这么重要的位置，你叫我们还怎么安心将广告交给你们做。”
无倩听到这样的质问，却面无波澜，心平气和解释说：“我们盖天从不视拍广告为儿戏，我们之所以让青花代理导演的位置是因为她有这个能力。我们盖天向来是注重人才开发的，只要是有创意潜质的我们都会给予他发展平台的机会。再者，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这也是王导的决定，王导的眼光有多挑剔相信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他怎么可能会让能力不佳的人来砸他的场子呢？”无倩眼光意味深长地瞟向许卓荣说，“您说是不是？许总？”
许卓荣转了转眼珠子才接口道：“李总，不管怎么说你这样做都是对我们客户的不尊重。是，我们是看重王导，可我们对王导看重的人不一定信任，而且他现在又不在我们也不能听信你的一面之词。最重要的，她在你们盖天是一名清洁工，现在居然让她来代理首席导演，这传出去还成什么样子，不仅贵公司要颜面扫地，连我们连新都要挂不住脸，更别提广告了。总之盖天真的很让我们感到失望，以前你们就爱玩新花样，我当时就反对，可后来看效果不错也就没说什么，但这次你们真的是太过火了……”
“许总，您这话就不对了。”无倩打断他说，“看人不能以貌取人，不是有句话说‘将相本无种’吗，现在连农民都可以当导演拍电视剧，为什么清洁工就不行了？青花还有导演培训合格证呢。至于您说的尊重与面子，我觉得与其找一个浪得虚名的导演来画饼充饥，还不如找一个真正有才华的人来当导演更显示出我们对客户一惯的谨慎服务理念，传出去更不会被人耻笑。”
许总又吃了一次瘪，心中不用说多么恼怒了。柯总呢斟酌了一下才说道：“李总，你固然说的有道理，但这未免还是有些不妥吧？”
“柯总，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们对客户的态度一向严紧，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的，我们更不会拿盖天二十多年树立起的信誉开玩笑，也请您能信任我们。”
许卓荣似是又想到什么，重开口说：“你口口声声说青花有才华，这也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
无倩仿佛就是在等这句话，微微一笑：“要想知道青花到底有没有实力，看看青花做的广告提案不就清楚了？”

、第四章　树上开花

青花的多芬广告提案是以大自然为背景，主题在于清新柔和之美，营造返璞归真之感，弥漫着一种原始的，但又非常丰满温柔的绿色气息。柯总看过之后果然对青花另眼相看，还称赞了她几句，青花听着很局促不安，所以不太说话，只是偶尔应两声。许卓荣呢，则坐在一边很不服气，不停地翻着提案文件，想找出什么不足之处，可是这实在是做得太Perfect了，鸡蛋里都挑不出骨头来。Perfect？许卓荣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质疑道：“这真是青花你做的吗？”
青花没料到许卓荣会问出这话来，更是感到心虚，好像已经被他看穿了，但还是硬着口气说：“当然是俺做出来的，难不成还是你做的？”
无倩对青花使了一个眼神，叫她不要自乱阵脚，青花随即就马上镇定下来了。
许卓荣又说：“那麻烦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创意的？”
“俺是从一个梦里得到的灵感。”
“一个梦？”
“对，就是梦。我梦见了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森林，突然间就想到了也许现在城市里的人们所渴望享受到的就是这种大自然的原始气息。俺们一直以来都在只顾追逐新颖，但人们可能早就厌烦了，在如今乌烟瘴气的城市里他们更想感受到一种干净的、简单的、非常清新纯朴的感觉，而大自然的主题正是符合这一需求，让顾客在用俺们的产品的时候闻见这清香的味道就能想起大自然的气息，大众一定喜欢。”
“说得是很对，可是你真的只是做了一个梦就想到这些？”
无倩插话说：“许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都已经说过了，青花是王导看重的人，可您偏偏不相信王导的眼光，现在让您看了青花的广告提案又这样问，难不成您是想怀疑什么？”
许卓荣刚想开口就听到建南的声音在后面响起：“不好意思，刚才开会来晚了些。”说着就跟柯总握了握手，问道，“怎么样？对青花的广告提案还满意吗？”
柯总笑容满面说：“满意，当然满意，王导看重的人自然是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尤其是看了青花的提案后我们就更是放心了。”
就这样，许卓荣怀着无比郁卒愤懑的心情又一次“无功而返”。
而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建南目送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后，长长舒了一口气，无比朗然地说：“终于有惊无险地将这只大瘟神给送走了。”
但吴江却大煞风景地说：“可是我总觉得还有一场腥风血雨在等着我们。”
建南听着有些不解，刚想开口问他是什么意思，又恍然了，明白这是在指王明华，于是说：“行了，别想了，今朝有酒今朝醉，不要拿明天的麻烦来烦恼今天的自己。”
“建南说得对，等王导回来了我会亲自跟他道歉的。”
吴江看了看无倩，像是现在才发现了无倩的改变一样，惊讶道：“无倩，你怎么突然变那么漂亮了，是不是找造型师帮你改造过了？”
建南觉得吴江看无倩的眼神让他别扭，说话的语气更让他不爽，就*一下吴江，叫他去工作，吴江却狠狠瞪了他一眼，依然在等无倩搭话。无倩笑了笑说：“我哪里会找造型师啊，是我自己想以一个新的面貌回来，所以就自己打扮了一下，把眼镜摘了，戴上了博士伦。”
“无倩你真是太谦虚了，你怎么会找不着造型师呢？你都找了一个造型师做男朋友了。不过说真的真想不到你打扮起来这样好看，以前真可谓是美玉蒙尘，也幸好是这样建南才追得到你，没让你被别人抢走……刘建南你干嘛？不许推我！”
“你个死吴江，净会胡说八道，快给我回去工作！”建南推着他快速远去，留下无倩独自一边脸红一边哭笑不得。
建南本来就有好多话想对无倩说来着，可恨的是经吴江这一胡搅蛮缠自己也得老老实实回去工作了，草草吃过了午饭又要跟青花出外景。而无倩呢，也在办公室里对着一大堆的文件奋笔疾书着，可过了没多久她又被钱老大叫到洗手间做“坦白”去了。
琪琪一见到无倩就说：“倩倩，你怎么变得那么漂亮了，是不是去做整形手术了？那你快告诉我是哪家医院？等我做完了也变美了我一定好好谢你，你要我做什么都成。”
无倩：“……”
张云一把推开她说：“琪琪，花痴也得有个度行不行？”然后一脸谄笑看着无倩；“无倩，我们的魏哥鸡翅开张了，这是我们店里的宣传海报，记得来光临哦！”
“恭喜你和小魏的店开张了，有空我一定会去的。”无倩欣然地说。
“要不待会我们就……”
“张云，你好像忘了是我叫无倩来的吧？”钱芬身着青色风衣，椅着洗手台，神情慵懒，眼光却是冷的，但眸光那么一撩，依然显出无限风情。
张云听言，咽了咽口水，便退了回去。
钱芬打量了一下无倩，还是用那种慵懒的口气说：“不错，气场又拔高了一个档次。”
无倩呵呵笑着，又有点傻里傻气的模样了：“气场再怎么提高也比不过你钱芬。”
“嗯，嘴巴也更伶俐了。”
“呵呵，这还不都是拜楚师的精心点拨。”
“嗯，这话我爱听。既然你叫我老公做师傅，那我也算是你师娘了吧？”
无倩听着心里不快，怎么自己在钱芬面前突然小了一辈。她真不愿意承认这事实，然而谁叫这就是事实呢，而且这气氛也不大对头，于是只好不甘心说：“当然了，钱师娘。”
“那身为徒弟的你是不是该向师娘说说你是怎么逃出李老头那只如来佛的手掌心的？”
无倩不敢抗命，乖宝宝地一五一十全招了，听得钱芬微微皱起眉头，最后含着鄙夷说一句：“这招真俗。”
无倩赔笑说：“俗是俗了点，但管用就行。哎，你急急找我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个？”
钱芬别了她一眼：“这还不是因为关心你。当然，我还很好奇你是怎么摆平李老头那老古董的。你都不知道，前两天小刘求我帮忙想办法让李老头把你放了，我看他那可怜样儿一时心软也就答应了，可是没想到李老头居然不给我面子，硬的不行软的也不行，真真是刀枪不入，还害我在小刘面前没了面子。想到这个我就有气，我钱芬还没遇见过像他那么顽固不化的人呢。所以本来还以为你还得过十来天才能‘刑满释放’呢，想不到今天就回来。说话，李老爹没对你洗脑吧？”
无倩一想到老爸竟让钱芬吃了瘪心里就觉得好笑，可是表面上她还是翻了个白眼说：“我老爸可是守法公民，不搞传销，会什么洗脑啊。”
“那就好，我还一直担心李老爹把你关起来洗脑，要你回来把小刘甩了，到时候小刘就真完了。”
无倩：“……”
“不过你刚才又是怎么打发掉许卓荣那只老狐狸的。”
又来了，钱芬的好奇心可真大，无倩心里感慨道，于是又做了一次“坦白”。这回钱芬倒听得越来越来劲了，几乎想为无倩呐一声彩，最后却只是鼓了一下掌，闭了闭眼，做出一副陶醉的表情，沉着声音说：“无倩啊，你这计树上开花玩得太恨了点把？居然将大牡丹安到了青花这颗铁树上，小心王明华回来扭断你的脖子。”
无倩一脸纠结地说：“我这还不是被‘逼上梁山’了吗，实在没办法了才想出这不是办法的办法。”
“不过也是，要换我啊再狠的招我都想得出。”
无倩一愣，想了想，觉得这话完全有可能，别说对付什么许卓荣，就算是要她去弄一颗原子弹那也不是什么天方夜谭。总之钱芬在无倩心里就是真人版的阿拉丁神灯。
琪琪吃着薯片含糊不清地插嘴说：“无倩，你放心，王导不会有机会扭断你脖子的，你们家刘总一定会舍身保护你的。”
张云说：“去，别看王导那小身板，那可是练过的，刘总没练过肯定打不过。”
无倩终于在她们的一言一语中彻底凌乱了……

、第五章　重逢后的甜蜜

快到下班的光景，建南才随摄制组回到公司，办公室也不回直接就去找无倩了，无倩也正等着他，两个人就一道下了班。建南要坐车送她回家，无倩却拉着他的手说：“我不想坐车，我们走着回去吧。”
建南微笑着答应了她。
下午六点，正值华灯初上，因为天色才刚降下些颜色，所以路灯的光芒还不显得怎么亮，只是柔柔流逝在周围的看不见的空气里，如雾似烟，又映到路边的河面上，随着涟漪不停漾出潋滟粼粼的光华。还有远处被夕阳粱成茜色的暮霞也辉映过来，使这原本烦躁机械的城市仿佛蒙上了一点梦幻的色彩，变得柔和了许多。
建南轻握着无倩的手，走了一阵子才开口说话：“无倩，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让李伯父放你出来的了吧？是不是李伯父向你提出了什么条件？那你有没有答应他？”说到后面他的脸上都显出了紧张的神情。
“喂，你这样连环炮似的发问要叫我回答哪个先？”她无视他的紧张，故意打趣道。
他权衡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那李伯父有没有提出什么条件？”
她故作轻松地答道：“当然说了，就是要我跟你分手。”
“你答应了？”他此刻的表情如果非要用什么来比喻的话，只能用很俗的一句来形容像弄丢了糖的孩子。
“你觉得我可能答应吗？”
他一听又立刻像找回了糖果的孩子，但还是忍着情绪，得了便宜还卖乖：“就是你答应了我也不会怪你的，先出来要紧，反正我相信你不会真那么狠心真不要我了，不然我保不准会干傻事。”
这口吻，听得她都起鸡皮疙瘩来了，这家伙还真是一惯他就乱来了，可她还是沿着说下去：“可是我不想这样，我们已经决定在一起了，迟早要让我爸爸他同意的，如果我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