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锻仙-第7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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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执事他……”
  “何兄归来改修禁术,现为禁楼教习一员。”
  无论什么地方,大事之下规矩必乱,黑面神的话被贾克抢了去,非但没有不满,相反心里有些感激。此刻黑面神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该如何劝说阻止十三郎蛮干,而不是安抚这些躁动学子。
  “这样……”
  听了贾克的话,十三郎多少有些意外,静下心来重新打量何问柳,顿生诸多感慨。
  与当年相比,这位曾与十三郎较劲多年的同窗变化极大,大到除那张脸还是原来模样,别的几乎要认不出来。
  简单点说,何问柳老了,沉稳了,且透着一股忧郁味道。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岭南第一人不见了踪影,留下的是疲惫,还有苦苦坚持的不堪将临极限的感觉。
  很正常。
  何问柳出身好,天资不错,道途称得上顺利,但其遇到的困苦风波无奈一点不比别人少。入道院时当头一棒,随后便是那十年苦难,心路可谓艰难。同期之中,贾克之类倒也罢了,十三郎像一座大山镇在头顶,历时足足百年!
  随着一件件大事发僧,十三郎声威日隆,何问柳也曾无数次自问,无数次绝望,无数次劝说自己看开,可就是做不到。
  道院修行,何问柳虽被十三郎压制整整十年,毕竟还能看到希望。他曾寄望于禁楼翻盘,结果失败;踏须弥渴望,又失败;期盼大比,还是失败;内院修行迎来转机,出征外域,何问柳再度梦想一飞冲天,结果……
  公道地讲,参加外域征战的学子中,何问柳的表现称得上优异。无数次出生入死,多少回浴血搏杀,满身伤痕如勋章永刻,与其说何问柳是为道院争光,倒不如说他在暗中较劲,拼命想要证明:自己不比谁差。
  结果不用提了,与十三郎的炫目光辉相比,他就像皓月旁边的……一颗萤火虫。
  距离一步步拉开,直到二十几年前,岭南传来霹雳惊雷,何问柳失去了宗门。
  始作俑者,又是十三郎。
  还要怎样呢?
  换成寻常人,至此早已万念俱灰,怕已经疯掉,何问柳能够支撑不倒,实属不易。
  最最无奈的是,即便经过这么多事,明知道那座山峰越来越高,他依然放不下,无论如何都不行。
  这就是心魔了。
  百年不见,一朝重逢,往日无数次怀疑的真相摆在眼前,当着十三郎的面,对着那双平静深邃如海的眼,何问柳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巨龙凝视的蚂蚁,从里到外如婴儿一样赤裸,内心的愤怒不满怨艾仇恨恐惧,通通被看透。
  弱小的不止力量,还有心神志向甚至包括胆量。
  身为一名修士,有志逆天的特殊存在,胆量是最最根本东西。没有天资,勤奋可以弥补;缺少心智,坚持能够改善;背景资源机会等等通通有办法可想,若连胆量都失去……结果注定沉沦。
  “他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了……”
  拼命提醒自己,警告自己,何问柳仍不能控制心神,沉寂中,呐喊中,沉沦中,忽见十三郎开口。
  “禁楼主持遭人谋害,你想怎样?”
第1139章 丢包袱与扛包袱
   
  “被何人谋害!”
  压抑了这么久,众人早想知道答案,听到十三的话,周围掀起种种喧哗此起彼伏,无数愤怒呼喝连绵,良久不绝。
  相比其它人,何问柳反倒沉默下来,经历这么多年打熬,亲眼目睹无数兴衰,他知道自己需要将重点放在后半句。
  你想怎样?
  落在何问柳的耳里变了一个字,蕴意天地之差。
  你能怎样?
  谷溪岂是随便会死的,而且死得这么巧,其中牵连多少暗流,多少机谋,多少大人物;实事求是的讲,这种事情,哪轮得到何问柳过问。
  慢慢地,周围喧哗不再入耳,何问柳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与线条,仿佛近百年的人生重新经历一遍。奇妙的是,无论哪段哪般,那些画面线条总由禁楼开始,总是伴随着那声劝告。
  “旧创未愈,又添新伤,以你如今的状况,登上三楼也是极限,未必能够获胜。”
  那时的谷溪,脾性几可用刁蛮形容,没事都要寻人三分晦气,哪会给人好脸色看。但在当时,亲眼目睹那场登阶之战的时候,禁楼主持极其罕见地表现出怜才一面。说这句话的时候,谷溪的面容是慈祥的,表情是柔和的,目光带着怜惜,堪称长者之典范。
  心神偶动,对谷溪而言不算什么,事后或许都不会记得。对当时的何问柳而言,那句话那种神情没令其感动,只感受到屈辱。
  何问柳是个明白人,他知道谷溪没有取笑羞辱的意思,要怪只能怪自己生不逢时;假如没有十三郎,假如当时的他有心修禁,极有可能取代十三郎的位置,接过禁楼主持的衣钵。那样的话,以何问柳的天赋与专注程度,战力修为且不论,其在禁制上的造诣绝对能够超越今天的十三郎。
  一定的!
  试着想一下,假如没有十三郎,外域一切不会发生,大先生或许不会中毒身亡,谷溪会不会过得更好,还有何问柳……有没有机会成为道院新一代领军人,至少之一?
  真的很难说。
  百年磨练,何问柳不是当初那个岭南骄子所能比,奇妙的是,当年那句话却始终没有忘,每每想起,感触良多。
  外域归来改修禁术,何问柳自己也闹不清为何,唯一能够肯定的,每当他走入禁楼,总会抬头朝空荡荡的三楼看一眼,静思片刻,之后才能专注于修行并教导其他人。
  现在,谷溪死了,十三郎回来了,当着大群学子的面问他一人: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
  也许过了一瞬,或者过了一辈子,何问柳缓缓抬头,回答道:“我会查清楚,谁是真凶。”
  十三郎说道:“你查得清?”
  何文丽说道:“慢慢查,总能查清。”
  十三郎说道:“查清又如何,报仇?”
  这句话十三郎讲得平静,但他是十三郎,谷溪的尸体在其手中,无论怎么讲,听着都有嘲讽意味。
  何问柳沉思良久,默默点头说道:“是的,我会替谷师报仇。”
  十三郎依然平静,说道:“报仇之后呢?”
  何问柳有些茫然,半响无语。
  十三郎再问道:“报仇之后,你还想怎样?”
  何问柳无奈回答道:“如果还活着……当然继续修行。”
  “修禁?”
  “当然。”
  “为什么?”
  “为什么?”
  “嗯,为什么选择修禁。”
  十三郎连问两次,说道:“院史上写得明明白白,道院从无禁术大成之人,以你的天资,将来有很大机会突破天人,为什么会这么选?”
  何问再度沉默,片刻之后流露出苦笑,回答道:“如果别人这样问,何某要么不答,要么就会告诉他,我不是寻常人可以比,哪怕是那些先贤大能。”
  十三郎没说什么,静静等着下面的话。
  何问柳认真想了想,终于说道:“当年那场登阶比斗,何某至今没有忘。”
  十三郎平静说道:“换成我也一样。”
  何问柳诚恳说道:“先生乃奇人,何某自知难以追及,所以……我想上楼镇楼,把当年败给先生的这一局搬回来。”
  听了这句话,十三郎沉吟说道:“还想把翅膀拿回去?”
  何问柳一愣,苦笑说道:“先生取笑了。”
  十三郎摇摇头,说道:“你能做到,我就把鹤翅还给你。”
  何问柳也摇头,说道:“将来怎样将来再说,眼下谷师身遭不测,先生有没有……”
  十三郎轻轻摇头,说道:“报仇这种事,总归实力强的冲在前面。有我在,暂时轮不到你们。”
  这句话真的很狂,狂到让人反感,让人很难不厌恶;十三郎说得理所当然,脸上神情没有炫耀,且明明白白告诉所有人:不在乎你们怎么想,怎么看。
  周围面面相觑,许多人第一次见到这位“师兄”,不少人第一次见到这位学生,神情有些不忿。
  十三郎朝黑面神说道:“立尊之事,这会儿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想必已有人等着与我讲道理;您已尽到本责,就不用再操心了。此外,学生人微言轻,说话不足以取信大家,如没有别的事情忙,麻烦您给这些人讲讲昨夜发生的事。”
  “啊,这怎么合适……”黑面神的脸酱紫且扭曲,险些当场破口大骂。
  “您不合适,谁合适?”
  十三郎反问一句,不再看黑面神的脸色,回头四望说道:“谷师身亡,直接凶手已经授首,后面的事情自有人去做,大家散了吧。”
  言落令出,两道黑光如墙壁分隔,当面数十名学子教习身不由己,脚步踉跄涌向两侧。
  “让开!”
  脆声如铃,小不点当先大步而出,两只小手轻轻挥动,如飓风驱赶一群蚂蚁。
  “嗬!”
  惊呼四起,数百道目光无不惊骇,有见识的人此刻意识到,这几人当中的最强者或许不是黑面神,不是那位三面崖化神的仙子,也不是十三郎,而是那个如花儿一样娇嫩乖巧的小女孩。
  未等人们从震惊中清醒,神辉再现,夜莲踏莲而起,四望缓缓开口:“相比谷师,大比才是关乎紫云生死的大事,尔等若想尽一份心意,当以此自勉。”
  必须承认,女子身上具有男人永远都比不了的特殊魅力,尤其这种场合,万世之花的一番话,配合其容颜气度,比起十三郎那种冷到骨子里平静不知好多少倍。
  “走吧。”言罢来到十三郎身边,夜莲轻轻说道。
  “嗯。”
  十三郎嘴里应着,忽又回头朝何问柳示意。
  “何兄,你也来吧。”
  “我?”何问柳有些疑惑,有些迷茫。
  “嗯。”
  十三郎再应着,转过身,举步前行。
  传说中的道院双骄,带着一个粉雕玉琢不能形容的小女孩,三人穿过人群,径直出了道院,走向紫云岛的圣地:传功崖。
  ……
  ……
  传功崖分两面,靠岛一面刻有尊者字迹,其实更像一座观台;顺着山坡登顶四望,清河好似一条束腰玉带,不丰不瘦,不重不凝,为紫云增添不少生趣。迎面绝峰高峻凌然,就像厅堂前的那面屏风,锁住外面的春风与凛意,包纳内里的精彩与安宁。
  那才是真正的传功崖,紫云岛的象征,道院的圣地,院长专用修行地,紫云真人亲留笔印之所在。当年在此修行的时候,十三郎时常陪着老院长泛舟,仰望山崖,感受到的多为浑厚威严;如今登上山顶以平视的目光去看传功崖,他心里忽然有些异样,平生别样感触。
  修为高了,实力强了,交游广了,见识足了,眼界宽了,心气自然也就高了;对面山崖孤零零矗立在水中,哪有半点森威王相,怎么看都觉得孤寂冷清。
  这种感觉让人不舒服,十三郎以为是因为谷溪的死让自己的心境有变化,刻意凝息后再度审视,非但孤独观感依旧,还额外多几分鬼气森森的感觉。
  想想也对,传功崖安葬不少先贤,本质就是一块墓地;所谓神圣,所谓威严,不过是后人刻意包装出来的效果,用作维持信仰罢了。
  想到这一重,十三郎不禁有些自嘲,略有悔意。
  “把老头子弄到这种地方,不知会不会被骂。”
  为求证,十三郎回身向夜莲求助,说道:“你觉得呢?”
  夜莲冷冷望着他,就像看着一个吹牛被揭破打算寻找退路的骗子。
  “是害怕了吧?”
  “的确有一点。”
  十三郎老实回答道:“人太多。”
  人太多,何处人太多?
  答案当然是传功崖。孤傲峰巅,眉师负手朝外界眺望,衣袂飘飘宛如神仙。余下还有五人目光对着这边,四张面孔神情各异,但都明明白白写着两个字:强大!
  大人物办大事,人前吵闹成何体统,禁楼之前那样喧哗,大佬们想装着不知道都很难,非出面不可。
  五人当中,十三郎仅认得道尊狂尊,余下三人一个黑须,一个皓首,还有一个身形三尺,童子面孔看着与小不点有些相像,但其稳居众人之首。
  道尊蛮尊何等身份,还要对童子毕恭毕敬。
  道院底蕴何在?
  就在这些人身上。
  这边望着对岸,对岸几个也都在看着这边,童子首先留意到小不点,楞了足足半响,忽嘻嘻一笑。
  “小姑娘,你好呀。”
  “我不是小姑娘。”小不点不太高兴,用力挥舞拳头。
  “我四十七了,你多大?”
第1140章 老老老家伙
   
  “四十七,那真的好大了。”
  童子哈哈一笑,收敛神情认真说道:“本座今年两千四百四十七岁,比你大。”
  原本得意的小不点顿时傻了眼,掰着手指算来算去,怎么算都不能说那声小姑娘叫得冤。
  小姑娘就得个小姑娘的样子,年岁比不过,小不点索性摔脸,蛮拧说道:“为老不尊,不知羞!”
  这下捅了马蜂窝。
  “大胆!”
  “放肆!”
  对岸的人纷纷喝叱,这边也传来两声叱责,连十三郎都在其中。
  “不得胡说。”
  “不可无礼。”
  别人无所谓,听到父亲也这样,小不点烟圈泛红,濛濛湿眼望着爹爹,好似在提醒他:小不点没错,那些老东西不安好心。
  沧浪星化神为终极,纵有人摸索到突破边际,也从来没有真正破境;因为此,修士寿元基本固定,突破两千即为罕见。童子两千四百四十七岁,除说明其修为程度外,有很大可能是现存修士中的最长者。
  院长没有过童子院长,其年龄将近两千五百岁,假如一直身在道院,按每任院长五百年算……
  五朝元老,真正的德高望重!
  活得长就是力量,活得久必然强大。比如老院长,满打满算尚不足两千,假如他能如童子这样长寿,道院哪会有今日纷争?换言之,化神修士常理活不了这么久,童子能够如此,怕不止是修为精深,还有某些特殊原因。
  即便不考虑上面这些,单凭“星球最长者”这一条,便值得所有人保持礼敬。
  十三郎神情罕见严肃,说道:“给前辈道歉。”
  小不点没了辙,眼里含着泪,委委屈屈转身准备磕头。
  “不必了。小孩子嘛,童言无忌,要的就是个精神头。”
  反倒童子换宏大肚,嘻嘻笑着说道:“我老人家很久都没有这么高兴过,与小孩子闹闹,没准还能多活两年。”
  言出法随,一股柔和的力量隔空传来,轻轻托住小不点的身体不令其下拜,旁人包括与小不点贴身的十三郎在内,毫无所觉。
  小不点感受到那股力量,或者叫善意,但不领情,顽强屈身。
  “爹爹说……”
  黑光蔓延,下面的话被压回去,小不点面孔渐渐透红,一双小手不再按膝,而是合掌十指疾飞,弹出道道黑丝。
  道歉变成斗法,童子脸上少许惊异,饶有兴致抬手轻轻一拂。
  “呵,看看你爹厉害,还是老夫更有威严。”
  必须承认,在周围人看来,这样一幕充满喜感,纵然明知道会有不敬,众人脸上仍禁不住流露出笑意。因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种比斗均显得孩子气,当然,单指小不点而言。
  这里人人知道她是妖兽,可是化人就要按照人的规矩,四十七岁的小娃娃与两千多岁的老爷子斗法,可不就是孩子气。
  十三郎没笑,他的目光牢牢焊在小不点身上,时刻准备应变。
  长辈谦让,借机试探后辈修为,这种事情在修真世界很常见。然而小不点性子里有着狠倔的一面,道歉可能不够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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