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克兰的欲望都市-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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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

“我都说下雨了；你也不快点；要是淋湿了生病怎么办。”我被淋成了落汤鸡；有点恼火的责备隋诺说。

“病了就死了算了。”隋诺也不去擦顺着头发流下的雨水。

“你胡说什么呢。”我越发的生气。

“我没胡说；活着真没意思。”

我终于忍耐不住发脾气了。

“你个小屁孩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呢吗？还活着没意思；你才多大；你知道个屁。你是不是以为这个世界上你最痛苦呀；不就是个他妈的恋吗；那算什么呀；世界上失恋的多了去了；都要寻死觅活的人类不早绝种了呀。再说了；你说你痛苦那么半天为了什么呀；不就一个男人吗；还不喜欢你了背叛你了；你也不是长的拿不出手；怎么的；就非他不嫁了啊。真他妈的是没事找事。”我一气之下也不理会用词了；竹筒倒豆子一样一口气说了一大堆；也不知道她听进去了没有。

隋诺的表情好象是听进去了；她愣了半天；看样子又想哭；可是却在强忍着。我对于美女总是心软的；说了之后也觉得有点后悔了；看着她的样子；有点不忍；于是小声的问：“你没事吧。”

她没说话；还是愣着。我看这样下去不是一回事；试探着问她：“那我们回去？”

她还是愣着；我把手伸出去在她眼前晃晃；她连眼皮都不眨一下。我有点慌了；难道我这一通骂把她骂傻了不成？

“你怎么了？”我一边问一边伸手去抓住隋诺的肩膀；想晃晃她。手才一碰到她；她就好象忽然间从什么梦中醒过来了一样。

“我们回去吧。”她说；语气居然很平静。

“你；OK？”我一紧张；中文都不会说了。

“放心我没事了；谢谢你的话。”她的嘴角挤出一丝微笑来；想让我确信她是想通了。我却知道这种伤口没有那么快治好的；她是在让我当心；可她这个状态；我怎么能放心呢。

“你真的没事了吗？我刚才也是一时发火；对不起呀。”

“没关系；无论如何都要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隋诺这回的感谢听起来很是真挚。不过这种话我听的多了；好多次当我面对心爱的女孩子的时候；她们总是说你真是个好人；那潜台词就是；对不起；你是个好人；可是我不喜欢你。听的多了；我就觉得这话里面调侃的意味都重一些；不过；久而久之；习惯了；麻木了；却也很想反抗这个角色。于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刻意的让自己坏起来；可是我却总在想：难道真的是男人不坏；女人就不爱吗？这世界那么多的坏男人；是不是都是你们女人奇怪的品味培养出来的呢；他们又转而去伤害那些隋诺一样的女孩；如此循环下去；凡相信的爱的相信美的相信好的人都被欺凌；凡向往恶的向往坏的向往丑的都得意洋洋；我们就在这样一个荒谬的世界里追求着爱；那又怎么可能不受伤害呢。

“我可不是个好人；我坏着呢。”我一面回答；一面递了几张纸巾给隋诺。

“你真的是个好人；芮雪不喜欢你；是她的错。”隋诺不知道怎么忽然提起芮雪来。我这才想起她来；不知道她过的还好不好；自从回国之后；再就没有了她的消息。

“提她干吗；呵呵。”我掩饰着自己的失落。

“我说的是真的。”

“既然是真的；你考虑考虑我吧。”我半开玩笑的说。

“你不是喜欢芮雪吗；哪会看的上我。”隋诺说。

我听了这话；扭头看着正在擦拭雨水的她；楚楚可怜；心里涌上一种别样的感觉。

“谁说我看不上你；要是能找个你这样的女朋友；那可是我上辈子修来的呢。”

隋诺停下了动作；低着头；不出声了。我们沉默了一会；我脑子里面想着隋诺刚才的那些话；感觉有机会可以一试。

“不然；做我的女朋友吧。”我终于鼓足勇气开了口。这话说完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可笑；我和她根本不是很熟；只是在一起玩了几次；何况我还追求过她最好的朋友；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乱七八糟的。

隋诺并没有回答；只是又开始擦身上的雨水了。我没再说话；发动了车子；开出了雨中的LONGBAY。

128。

“冷吗？”我问隋诺。出来的时候还艳阳高照着；我们两个穿的都不是很多；现在下起雨来；气温降了不少；我们还都被淋湿了；我都感觉身上有点凉飕飕的；估计隋诺更冷。

“有点。”隋诺说。

自从我跟她开口要她做我的女朋友之后；我们都没有说话；我知道自己这话说的有点不要脸；她没有回音我也不再提了；免得再遇到什么没趣的事。她可能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还尴尬着呢。我这也算是没话找话的一问。

“这样会感冒的；一会路过广州炖品店；去喝碗热汤吧。”我问隋诺。

她没回答；我就当作她答应了。

停好了车；雨也稀疏了。我们进了店；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一个服务生懒洋洋的坐在张桌子边；见来了客人；赶忙送上两杯热茶。我喝了一口；一股暖流从嗓子一直流到胃里；立刻舒服了不少。

“喝碗汤；好吗？”我把菜单递给隋诺。她接了过去；认真的看了起来。我随便的点了个汤；然后偷偷的瞄着隋诺。她被雨水淋湿的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体上；显得曲线更加的玲珑有致；这么看来；她的确比芮雪要漂亮些。

隋诺点了个汤；然后就低着头摆弄着桌子上的汤匙。我看着她的手白的吓人；就问：“你的手怎么那么白。”

“有点凉。”隋诺小声的说。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伸出手去便把她的小手握在我的手中；她的手果然凉的厉害。隋诺可能没有想到我有这一招；抬起头惊讶的看着我；却没有把手抽回去。我也看着隋诺；努力的想从眼睛里表达点什么；不知道她领悟了没有。总之；她没有抗拒我的关怀；直到我们的汤端了上来；我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柔软冰凉的手。

我一松开；隋诺就把手收了回去；过了一会；又放到汤碗的两侧；象是要暖暖。

“手凉是因为没有人疼。”我说。这是以前一个女孩子告诉我的；那时候我很年轻；不知道那女孩子的意思是让我拉住她的手；我错过了那个机会；所以她回来再也不理我了。这件事情证明我并不是一个天生就爱耍流氓握女孩子手占便宜的人；我这也是后天的坏毛病。

129。

我加了好多的胡椒在汤里；我喜欢胡椒的口感。而且我总觉得我就好象是胡椒。胡椒不是盐也不是糖；盐和糖都是必不可少的东西；每个人都喜欢都需要；胡椒不同；有了它；生活会多点味道；没有它；一切还是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区别。除非遇到一个欣赏胡椒的人；不然胡椒永远没有出头的机会。我是胡椒；我也想努力的去做盐和糖；却没有成功；至今为止；我遇到了很多的女孩子；她们或者喜欢吃咸点的或者喜欢吃甜点的；没有几个喜欢胡椒的味道。偶然几个喜欢在生活里加点胡椒的；真的能品尝出胡椒的味道吗？

如果我是胡椒；那么我的那碗汤；你在哪里呢？是不是就在我的面前呢？

130。

“我喝完了。”隋诺把一碗汤喝的干干净净；让我很欣慰。能吃下东西；说明她的心情在逐渐变好。我见过不少失恋的人；要死要活的也有；隋诺这种情况的虽然见的不多；可是我一直相信没有什么海誓山盟是忘不掉的；一切的问题在时间面前都不成为问题。人们总千方百计的想要去取；历尽艰辛。其实；舍的时候；人们要经受更多的折磨；每个人的成长；就是一个取和舍；得和失的过程；经历的多了；看得谈的；放得下了；人便长大了。

“那休息一下我送你回家吧。”我说。

隋诺还没有回答；我的电话忽然响了；我一看是宁远的号码。

“喂；严易；你去哪了？”一接通电话；就听到宁远的声音。

“没去哪；跟隋诺在一起呢。”

“你回家来呀；我刚才去借了个BBQ的炉子；买了点肉；咱们烧烤吧。”

“烧烤？下雨烧什么烤呀；你疯了吧。”我觉得他有点莫名其妙。

“那有什么呀；再说也不下了。我肉都买好了；快点回来吧；正好把隋诺也叫上吧。”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于是我问隋诺想不想去我家烧烤；她犹豫了下说去。我知道这个时候她一个人待着的话一定会想东想西的；我们几个BBQ；聊聊天；排遣一下她的悲伤的情绪也好。

正文131140节

131。

“手还凉吗？”一上车；我就问隋诺。

“好点了。”隋诺说；我看到她的手在腿上挪动着；可能是紧张的不知道该放到哪好了。

“我看看。”我右手拧着了发动机；左手去握住了隋诺的右手。她轻轻的挣了一下；就不再反抗了。

“暖和点了；不过还是有点凉。那只也给我吧；我给你焐焐。”我说。

她迟疑了下；还是把左手也伸过来了。我先松开了下手；把档挂上；然后把两只小小的手握住；感受着她皮肤传来的一点点凉；那凉凉的感觉渗透进我的皮肤里；顺着我的血管；流进我的心脏；我能听见我的心在嗵嗵的跳着；那么的急那么的响。

一路上我就那么握着她的手不放开；我甚至想就那么一直握着；希望那路有天涯那么长；永远没有尽头。可惜；无论什么样的路；总有尽头；即使我想要留恋着不放手；可是哪里有那么多的天长地久。到了家门口；我才松开她；停好了车；再看隋诺；脸有点红。我想；如果再努力一下；也许我们真的有希望。

132。

回到家一看；宁远正在露台上点火呢。这小子也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个炉子；里面放上了炭和木头；火刚燃起来；一旁还放着不少的肉。

“你坐那吧；我帮忙去。”我让隋诺坐着。她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去；我把袖子一撸；走过去问：“怎么样；能吃了吗？”

宁远这才发现我回来了。他一边拿张破纸壳扇着火一边说：“累死我了；这玩意还真难弄。”

“看你笨的；我来。”我把他推到一边；想在隋诺面前显显自己的能耐。

“对；我是笨；不然不能什么好事都让你占了。”宁远嘟囔着；我也没在意。

“你说什么呢。”我一边弄着火；一边问他。

“你还装傻啊；你也不够意思啊。”

“我怎么了？”我有点纳闷；不知道哪里得罪宁远了。

“你真不知道啊？”宁远说。

“知道什么？”我还是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茫然的看着宁远；隋诺也很有兴趣的看着我们；想知道我们之间到底怎么了。

“哎；也怪我昨天晚上喝多了；那个JOYCE挺好的；结果被你给弄上床了。”

我脑子轰的一声；再看隋诺；脸上的表情已经不对了。

大嘴巴宁远还在说着：“半夜我醒了；回屋睡觉；就听见你房间里面叮啷咣啷的；我还偷听了一会呢；你行呀；弄得她嗷嗷叫。”

天气很凉；我却流了一头的汗；不是因为BBQ炉子的火太旺了；而是我看到隋诺的脸色白的可怕。我已经没有办法阻止宁远的话了；有些话；一说出口；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133。

“我有点难受；想回家了。”隋诺站了起来；就往外走。

我想追过去；可是腿好象有几千斤那么沉；一动也动不了；脑袋里面也是乱糟糟的一团；只能听见宁远在一边说：“她怎么了？”

我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说：“宁远；你去送隋诺回家吧。”

宁远屁颠屁颠的去了；我看着他的背影直想哭。我能怎么办？怪宁远多嘴？还是怪我自己花心？如果我有通天的本事能够预知未来；无论JOYCE有多漂亮；我也不会跟她上床的。在我看来；还是隋诺的楚楚动人比JOYCE的波涛汹涌更能打动我的心。

炉子里的火没有人照顾反而烧的更旺了；火苗劈啪作响；象是要跳出炉子的束缚；它们没有思想；不知道那很简单的道理；虽然跳出了火炉它们就拥有了更多的自由；可是失去了炉子里面的木头和炭；最终的结局一定是熄灭。当年我跟初七赌气逃离了哈尔滨；以为到了奥克兰就可以拥有新的人生；我却不知道；我失掉了一种叫做爱的感觉；我就好象没有根的火；除了等待熄灭；似乎再没有别的出路了。

天空又扬起舞一样的蒙蒙的雨；雨天的奥克兰压抑的让我喘不过气来；我在心里盘算着时间；这个时候；隋诺该到家了吧；她还能哭的出来吗？哦；不对；她应该不会为我这种人哭吧；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死不足惜；我怎么能早晨刚刚送走一个跟我一夜情的女子；转眼又跟一个刚刚经历失恋的可爱女孩说我喜欢她呢；我到底是被性爱蒙蔽了心灵还是真的情不自禁？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到底想要干什么吗。如果这个时候我面前有镜子的话；我想我一定认不出里面那个卑劣的家伙；那根本和从前的我判若两人。究竟是什么改变了我？

134。

“隋诺怎么了？”宁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他好象也发现了我们的不对劲。

“没什么。”我懒得跟他说这些；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你怎么不烤东西呀；我都饿死了。”宁远去拨拉了下火；开始烤东西。

我看着他兴致勃勃的翻着鸡翅膀；香肠之类的食物；心想象他这样没有烦恼的活着也不错；谁能说一个没有经历过爱情的人不幸呢？谁敢说幸福的人生就一定要有爱情呢。我看；世界上最幸福的可能就是猪了；吃了睡；睡了吃；从来也不烦恼。我不知道猪们会不会为爱情发愁；我总觉得它们都是睿智的哲学家；参透了生存的奥秘；抛开一切的繁文缛节；回归到最基本的状态。而我们人类呢？我们先是用树页后来用衣服遮盖我们的身体尤其是生殖器；貌似懂得礼义廉耻其实不过是伪装；我们人类干的肮脏龌龊的事情比猪多了不知道多少倍。我们发明了道德发明了法律发明了国家机器发明了政治体制；可是我们还是互相残杀永不休止？猪何时吃过自己的同类？人却一直在吃人。我们发明了词叫做爱情；用它来把两种性别的动物之间的吸引交配合理化浪漫化；其实归根结底还是和猪一样；只不过人类更家疯狂一点；公的也可以和公的；母的也可以和母的。反倒是不懂得什么是爱的猪们更加遵守自然界的规律一点。我们把简单的东西复杂化；所以我们称呼自己是人；猪们追随着天性；享受着简单；所以它们永远是猪；我们可以吃猪肉；但是；我们真的就比猪幸福吗？

“宁远；喝点酒啊？”我想的头快爆炸了；这种时候；酒又显示出它的重要性了；这就是我一直认为酒比女人可靠的原因。酒想喝随时都可以喝到；女人不行。

“昨天不是才喝了吗？怎么又想喝？”

“别废话；陪不陪我？”

“随便了；你想喝就喝吧。”

我起身出了门；去附近的FOODTOWN买了一箱LIONRED。

135。

“隋诺到底怎么了；都来了；怎么又回去了？”宁远吃了口香肠；又喝了口啤酒；然后问我。

“可能累了吧。”我说。

“你们今天去哪玩去了？”

“没去哪；陪她买东西来着。”我撒了个谎。

“最近大家都很奇怪。”宁远一副困惑的样子。

我没答话；拿起一瓶酒；一口气喝干了。

“你疯了？喝这么急？”宁远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

“反正今天也没事；喝完了睡觉。”我又打开一瓶；一口又干掉一半。

136。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自己的床上；可能是宁远把我扶回来的。胃里不太舒服；打了一个嗝；返上来的全是酒气。我看了看手机；凌晨三点。我还依稀记得点喝酒时候的情况；我一瓶接一瓶的喝着；宁远被我阵势吓住了；不停的问我怎么了。我想起当初我和初七分手之后也是这样子喝酒的；不过当时陪我的是宁远的哥哥老朱。我喝的有点多了；开始跟宁远侃起来；从我的第一个女人开始讲起；一直讲到昨天晚上的JOYCE。我记得我描述的详细极了；那些话用来点缀一篇完整的情色小说一点都不为过。宁远听的津津有味；佩服我到五体投地。我就在酒精和虚荣心的双重作用下；失去了知觉。

脑袋有点疼；可是我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我没有开灯；我喜欢黑暗；黑暗让我感到安全。摸着黑我翻出了烟和打火机；又摸着黑出了房间。打开通向露台的门；走到露台上。

凌晨三点的奥克兰和凌晨三点的哈尔滨没有什么不同；一样的黑夜；一样的黑夜里面孤独的人们。偶尔能听见远处有马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