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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剑客无情剑-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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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小红道:“所以他必须将每一棵树的情况都先探测一遍,就正如他探测这里的土质一样。”
    孙老先生叹了口气,道:“你现在总算明白了。”
    孙小红也叹了口气,道:“我现在总算明白了,原来决斗之前还有这么多学问。”
    孙老先生道:“无论做什么,做到高深时,就是种学问,就连做衣服,炒菜,也是一样。”
    他凝注着李寻欢,缓缓接着道:“他们的决斗之期虽然在后天,其实还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就已开始,这段时候才是真正考验他们细心,耐力,智慧的时候。他们的胜负,在这段时候里就已决定,到了真正出手时,一刹那间就可解决了。”
    孙小红叹道:“但别人却只能看到那一瞬间的事,所以人们常说‘武林高手一招争’,又谁知他们为了那一招曾经花了多少工夫?”
    孙老先生目中忽然露出一种萧索之意,敲燃了火石,点着了烟斗,望着烟斗里闪动的火光,缓缓道:“一个真正的高手活在世上,必定是寂寞的,因为别人只能看到他们辉煌的一面,却看不到他们所牺牲的代价,所以根本就没有人能了解他。”
    孙小红垂着头弄着衣角,幽幽道:“但他们是不是需要别人了解呢?”
    李寻欢撩起了衣襟,脚尖轻轻点地,刷的,掠上了八角亭顶。
    孙老先生长长喷出了口烟,叹道:“别人都以为李寻欢是个脱略行迹,疏忽大意的人,又有谁能看到他小心仔细伪一面,到了真正重要的关头,他真是一点地方都不肯放过。”
    孙小红垂着头,叹息道:“这也许是因为他放过的已大多了……”
    她忽然抬起头,盯着孙老先生,道:“这一战既然早已开始,以你老人家看,到现在为止他们是谁占了优势?”
    孙老先生沉吟着,道:“谁也没有占到优势?”
    孙小红又开始用力去咬她自己的嘴唇。
    她心乱的时候,就会咬自己的嘴唇,心越乱,咬得越重。
    现在她几乎已将嘴唇咬破了。
    孙老先生忽然问道:“你看呢?”
    孙小红道:“我看……上官金虹对自己好像比较有信心。”
    孙老先生道:“不错,这只因近年来他无论做什么事都是无往不利,一帆风顺,可是,他儿子的死对他却是个很大的打击。”
    孙小红道:“还有荆无命,荆无命一走,他的损失也很大。”
    孙老先生道:“所以他急着要找李寻欢决斗,为的就是怕自己的信心消失。”
    他长长叹息了一声,接着又道:“所以这一战不但关系他两人的生死胜负,也关系着整个武林的命运。”
    孙小红眨着眼,道:“关系这么大?”
    孙老先生道:一因为这一战上官金虹若是胜了,他对自己的信心必定更强,做事必定更没有顾忌,到了那时,世上只怕也真没有人能制得住他了。”
    孙小红眼珠子转动着,道:“现在我忽然觉得这一战他是必定胜不了的。”
    孙老先生道:“哦?”
    孙小红道:“小李飞刀,例不虚发,他的飞刀从未失手过!”
    孙老先生叹了口气,道:“上官金虹也从未败过!”
    孙小红已不咬嘴唇了,抿着嘴笑道:“你老人家莫忘了,他曾经败过一次的。”
    孙老先生道:‘峨?”
    孙小红悠悠道:“那天,在洛阳城外的长亭里,他岂非就曾经败在你老人家手下?”
    孙老先生忽然不说话了。
    孙小红道:“我从来没有求过你老人家什么,现在,我只求你老人家一件事。”
    孙老先生又喷出口烟,将自己的眼睛藏在烟雾里,道:“你说。”
    孙小红道:“我只求你老人家千万莫要让李寻欢死,千万不能……”
    她忽然扑过去,跪在她爷爷膝下,道:“这世上只有你老人家一个能制得住上官金虹,只有你老人家一个人能救他,你老人家总该知道,他若死了,我也没法子活下去了。”
    烟已散了。
    孙老先生的眼睛里却仿佛还留着一层雾。
    像秋天的雾,凄凉、萧索……
    但池嘴角却带着笑。
    他目光遥视着远方,轻抚着孙小红的头发,柔声道:“你是我孙女中最调皮的一个,你若死了,以后还有谁会来拔我的胡子,揪我的头发?”
    孙小红跳了起来,雀跃道:“你答应了?”
    孙老先生慢慢的点了点头,含笑道:“你说来说去,为的就是要等我说这句话?”
    孙小红的脸红了,垂着头笑道:“你老人家总该知道,女大不中留,女儿的心,总是向外的。”
    孙老先生大笑道:“但你的脸皮若还是这么厚,人家敢不敢要你,我可不知道。”
    孙小红的嘴凑到他耳旁,悄悄道:“我知道,他不要我也有法子要他要。”
    孙老先生忽然抱住了她,就好像已回到十几年前,她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抱着她柔声道:“你是我最喜欢的孙女,但却太调皮,胆子也太大,我一直担心你找不到婆家,现在你总算找到了个你自己喜欢的,我也替你喜欢。”
    孙小红吃吃笑道:“我找到他,算我运气,他找到我,也是他的运气,像我这样的人,这天下也许还没有几个。”
    孙老先生又大笑,道:“除了你之外,简直连一个都没有。”
    孙小红伏在她爷爷膝上,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愉快,说不出的得意。
    因为她不但有个最值得骄傲的祖父,也有个最值得骄傲的意中人。
    亲情,爱情,她已全都有了,一个女人还想要求什么别的呢?
    她觉得自己简直已是肚上最快乐的女人。
    她觉得前途充满了光明。
    但这时大地却已暗了下来,光明己被黑暗吞没。
    她却完全没有感觉到。
    “爱情令人盲目。”
    这句话听来虽然很俗气,但却的确有它永恒不变的道理。
    孙小红此刻若能张开眼睛,就会发现她爷爷目中的悲哀和痛苦是多么深遂——别人就算能看到,也永远猜不出他悲痛是为了什么原因?
    夜临,风更冷。
    万籁无声只剩下枯枝伴着衰草在风中低位。
    李寻欢的人呢?
    孙小组忍不住跑出去,大声道:“你在上面于什么?为什么还不下来?”
    没有回应。
    李寻欢他人呢?
    八角亭上难道真有什么险恶的埋伏?李寻欢难道已遭了毒手?
    八角亭上铺的是红色的瓦,还有个金色的顶。
    金顶上却摆着个小小的铁匣子,用一根黄色的布带捆住。
    铁匣于是很普通的一种,既没有雕纹装饰,也没有机关消息,你若打开这铁匣子,里面绝不会飞出一技弯箭来射穿你的咽喉。
    “但这铁匣子怎么会到了八角亭的顶上呢?”
    铁匣子里只有一柬头发。
    头发也是很普通的头发,黑的,很长,既不香,也不臭,就跟世上成千万个普通人的头发一样。
    但李寻欢却一直在呆呆的盯着这束头发看,孙小红叫了他几次,他都没有听见。
    这头发究竟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孙小红看不出来。
    无论谁都看不出来。
    李寻欢的脸色很沉重,眼睛也有点发红。
    孙小红从未看过他这样子,就连他喝醉的时候,他眼睛还是亮的。
    他怎会变成这副样子?
    头发就放在亭子里的石桌上,李寻欢还是在盯着这束头发。
    孙小红忍不住问道:“这是谁的头发?”
    没有人口答,没有人能回答。
    任何人都可能有这样的头发。
    孙小红道:“这样长的头发,一定是女人的。”
    她自己当然也知道这判断并不正确,因为男人的头发也很长。
    因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损伤。”
    谁剪短头发,谁就是不孝。
    有人说故事,说到一个人女扮男装忽然被人发现是长头发,别人就立刻发觉她是女人了。
    说这种故事的人脑筋一定不会很发达,因为这种事最多只能骗骗小孩子——奇怪的是,却偏偏还有人要说这种故事,不但说,甚至还从不变。
    孙小红跺了跺脚,说:“无论如何,这只不过是几根头发而已,有什么好奇怪的”
    孙老先生忽然道:“有。”
    孙小红怔了怔,道:“有什么?”
    孙老先生道:“奇怪,而且很奇怪。”
    孙小红道:“哪点奇怪?”
    孙老先生道:“很多奇怪。”
    他接着又道:“头发怎会在铁匣子里?铁匣子怎会在亭子顶上?是谁将它放上去的?有什么用意?”
    孙小红怔住了。
    孙老先生叹了口气,道:‘”若是我猜得不错,这必定是上官金虹的杰作。”
    孙小红失声道:“上宫金虹?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孙老先生道:‘就为了要让李寻欢看到这束头发?”
    孙小红道:“可是……可是他……”
    孙老先生道:“他算准了李寻欢一定会先来探测战场,也算准了他一定会到亭子上去,所以就先将这匣子留在那里。”
    孙小组道:“可是这头发又有什么特别呢?就算看到了也不会怎么样呀,他这么样做岂非很滑稽。”
    她嘴里这么说,心里也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对了,很不对。
    像上官金虹这种人,当然绝不会做滑稽的事。
    孙老先生眼睛盯着季寻欢,道,“你知道这是谁的头发?”
    李寻欢沉默了很久,终于长长叹息了一声,道:“我知道。”
    孙老先生厉声道:“你能不能确定?”
    他说话的声音如此严厉,李寻欢怔了怔,道:“我……”
    孙老先生道,“你也不能确定,是不是?””
    他不让李寻欢开口,接着义道:“上官金虹这么样做,就是要你认为这头发是林诗音的,要你认为她己落入他的掌握,要你的心不定,他才好杀你,你为何要上他的当?”
    孙小红也抢着道:“不错,林姑娘若真的已落入他手里,他为何不索性当面来要胁你?”
    李寻欢叹道:“因为他不能这么样做——别人能,他却不能。”
    孙小红道:“他为什么不能?”
    李寻欢淡淡道:“若有人知道上官金虹是用这种手段才胜了李寻欢的,岂非要被天下人耻笑。”
    孙小红道:“但现在他什么也没有说,只不过让你看到了一束头发而已。”
    李寻欢道:“这正是他的手段高明之处。”
    孙小红道:“这头发也许并不是她的。”
    李寻欢道:“也许不是,也许是……谁也不能确定。”
    孙小组道:“那么你若完全不去理会,就当做根本没有看到,他的心计岂非就白费了。”
    李寻欢道:“只可惜我已经看到了。”
    孙小组道:“就因为他什么也没有说,所以你才怀疑,就因为他算准了你会怀疑,所以才这么样做。你也明知道他的用意,却偏偏还要落人他的圈套。”
    他长长叹息了一声,昔笑道:“这种荒唐的事,为什么偏偏要让我遇到?”
第七十七章 兴云庄的秘密
    李寻欢笑了笑,淡淡道:“世事本就如此,有些事你纵然明知是上当,还是要去上这个当的。”
    孙老先生忽然道:“不错,若有人能令我心动,我也一样会上当。”
    孙小红跺了跺脚,咬着嘴唇道:“你们上当,我偏不上当……”
    孙老先生叹道:“其实你已上当了,因为你也在怀疑这头发是林姑娘的,你的心也已乱了,现在你着和人决斗,对方的武功纵然不如你,你也必败无疑。”
    孙小红道,“可是……可是……”
    可是怎么样,她自己也不知道。
    上官金虹的目的就是要李寻欢心乱,无论李寻欢是相信也好,是怀疑也好,只要他去想这件事,上官金虹的目的就已达到。
    李寻欢又怎能不想?
    那本是他魂牵梦素的人,他几时忘记过她?
    他就算明知这并不是她的头发,还是忍不住要牵肠挂肚,心乱如麻,因为上官金虹已让他想起了她。
    问题并不在头发是谁的,而在李寻欢是个怎么样的人?
    这一汁正是针对李寻欢而发的,着是用在别人身上,也许就完全没有用了,因为别人根本就不会想得这么多,这么远。
    这才是上官金虹最可怕的地方。
    他永远知道对什么人该用什么样的手段,他的手段在别人看来也许有点不实际,甚至有点荒唐,但却永远最有效。
    因为他很懂得兵法中最奥妙的四个字:“攻心为上。”
    李寻欢靠在栏杆坐了下来,就坐在地上,将四肢尽量放松。
    他虽然没有说话,但孙老先生和孙小红却都知道他心里在想着什么:“到兴云庄去,看看林诗音还在不在?”
    在长途跋涉之前,他必须先将疲劳恢复。
    每次他作了重大的决定之后,都要使自己的身心尽量松弛。
    这是他的习惯。
    这无疑是个好习惯。
    孙小红咬着嘴唇,咬得很用力。
    “原来他还是忘不了她,还是将她看成比什么都重要,她在他心里的地位,无论谁都不能代替——就连我也不能。”
    孙小红的眼圈已红了,终于忍不住道:“你一定要去?”
    李寻欢没有回答。
    有时不回答就是口答。
    孙老先生叹道:“他当然要去,因为他只有去看一看,才能心安。”
    孙小红道:“可是……她若已不在那里了呢?”
    李寻欢目光遥视着亭外的夜色,缓缓道:“无论她在不在,我都要去看看,然后我才能下决心,决定应该怎么样做。”
    孙小红道:“你若去了,才真正落入了上官金虹的圈套。”
    李寻欢道:“哦?”
    孙小红道:“他这么样做最大的目的就是要你到兴云庄去一趟,决战的时候就在后天,这里离兴云庄并不近,你就算能在两天之内赶回来,到了决战时体力也已不支,他在这两天内却一定会尽量休息。”
    他叹了口气,缓缓接着道:“他以逸待劳,你在两天之内奔波数百里之后,再去迎战,这一战的胜负,也就不问可知了,何况,他在那里说不定还另有埋伏。”
    李寻欢沉默了很久,缓缓道:“有些事你纵然明知不能做,也是非做不可的。”
    孙小组嘎声道:“但你若去了,就等于是拿你自己的性命去冒险,她对你难道就真的这么重要?比你自己的性命还重要?”
    李寻欢又沉默了很久,抬起头,凝注着她。
    孙小组的眼睛已湿了,扭转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李寻欢一字字缓缓道:“我只想你明白一件事,你若换了我,你也一定会这么样做,她若换了你,我也会这么样对你的。”
    孙小红没有动,就好像根本没听到他说的话。
    可是她眼泪却已流了下来。
    女人若真的爱上了一个男人,就希望自己是他心目中唯一的女人,绝不容第三者再来加入。
    但无论如何,李寻欢心里毕竟已有了她。
    她痴痴的站在那里,心里也不知是甜?是酸?还是苦?
    孙老先生忽然叹息了一声,道:“这是他非做不可的事,就让他去吧。”
    孙小红慢慢的点了点头,忽然笑了,笑得虽辛酸,却总是笑。
    她带着泪笑道:“我忽然发现我自己实在是个呆子,他认得她在我之前,我还没有看到他的时候,他们之间已经有许多许多事发生了,我是后来才加入的,所以,应该生气的是她,不应该是我。”
    孙老先生也笑了笑,柔声道:“一个人若知道自己是呆子,就表示这人已渐渐聪明了。”
    孙小红眨着眼,道:“但也有件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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