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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剑客无情剑-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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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传甲用力摇了摇头,凄然笑道:“我已死而无憾,用不着再说什么。”
    李寻欢忍着泪,道:“但有些话你还是要说的,你既然并没有出卖翁大哥,为什么不说明?为什么要逃?”
    铁传甲道:“我逃,并不是为了我自己。”
    李寻欢道:“你为了谁?”
    铁传甲又摇了摇头,眼帘慢慢的盍了起来。
    他四肢虽已因痛苦而痉挛,但脸色却很安宁,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恬静的微笑。
    他死得很平静。
    一个人要死得平静,可真是不容易!
    李寻欢动也不动的跪着,似已完全麻木。
    他当然知道铁传甲是为了谁而死的。
    他必定比李寻欢先回到兴云庄,查出了上官金虹的阴谋,就抢先赶到这里,只要知道李寻欢有危险,无论什么地方他都会赶着去。
    但他又怎会知道上官金虹这阴谋的呢?
    他和翁天杰翁老大之间,究竟有什么秘密,为何至死还不肯说明?
    李寻欢黯然道:“你究竟在隐瞒着什么秘密?你至少总该对我说出才是,你纵然死而无憾,可是我,我怎么能心安呢?”
    金风白忽然大声道:“他隐瞒着的事,也许我知道。”
    李寻欢愕然,道:“你?……你知道?”
    金风白的脸本是黝黑的,现在却苍白得可怕。
    他用力咬着牙,一字字道:“翁老大对朋友的义气,天下皆知,你也应该知道。”
    李寻欢道:“我听说过。”
    金风白道:“只要有朋友找他,他几乎是有求必应,所以他的开销一向很大,但他却不像你,他并没有一个做户部尚书的父亲。”
    李寻欢苦笑。
    金风白道:“所以他一直都在闹穷,一个人若是又闹穷,又好朋友,又要面子,就只有在暗中想别的法子在弥补亏空。”
    那樵夫耸然道:“你是说……翁老大在暗中做没本钱的生意?”
    金风白黯然叹道:“不错,这件事也是我在无意中发现的,可是我一直不忍说,因为翁老大那样做,的确是情不得已。”
    他忽又大声道:“但翁老大下手的对象,却必定是罪有应得的,他做的虽然是没有本钱的买卖,可没有愧对自己的良心。”
    易明堂的脸色已发育,沉声道:“铁传甲和此事又有什么关系?”
    金风白道:“翁老大做的案子多了,自然有人来查案,查案的恰巧是铁传甲的好朋友,他们虽已怀疑翁老大,却还是不敢认定。”
    樵夫道:“所以铁传甲就故意去和翁老大结交,等查明了才好动手。”
    金风白叹道:“想来必定是如此。”
    他接着道:“铁传甲一直不肯将这件事说明,为的就是翁老大的确对他不错,他也认为翁老大是个好朋友,若是说出这件事,岂非对翁老大死后的英名有损,所以他宁可自己受冤屈——他一直在逃,的确不是为了自己!”
    易明堂厉声道:“但你为什么也不说呢?”
    金风白惨然道:“我?……我怎么能说?翁老大对我一向义重如山,连铁传甲都不忍说,我又怎么忍心说出来?”
    易明堂冷笑道:“好,你的确不愧是翁老大的好兄弟,好,好极了。”
    他一面冷笑,身子一面发抖。
    金风向道:“我也知道我这么做对不起铁传甲,可是我没法子,实在没法子……”
    他声音越说越低,忽然取起了一柄刀,就是方才杀死铁传甲的那柄刀,反手一刀,向自己的胸膛刺下,几乎也就和铁传甲那一刀同样的地方。
    他虽也疼得四肢痉挛,嘴角却也露出了和铁传甲同样的微笑,一字字挣扎着道:“我的确欠了他的,可是,现在我的债也已还清了!”
    他死得也很平静……
    “唉,一个人要死得平静,实在太不容易了。’
    易明堂忽然仰面狂笑,道:“好,你有勇气将这件事说出来,有勇气将这渍还清,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我们‘中原八义’总算没有做丢人现眼的事!”
    他笑声听来就像是袅之夜啼。
    那樵夫忽然跪了下去,向铁传甲叩了个头,又向易明堂拜了拜道:“二哥,我要先走一步了。”
    易明堂笑声已停顿!突又变得说不出的冷漠平静,淡淡道:“好,你先走,我就赶来。”
    樵夫道:“我等你。”
    利斧扬起,鲜血飞溅,他死得更快,更平静。
    李寻欢若非亲眼见到,简直无法相信世上竟有这种视死如归的人。
    易明堂脸上,却连一点表情都没有,淡淡道:“我还没有走,只因我还有话要对你说。”
    李寻欢只能点头。
    他喉头已哽咽,已说不出话来。
    易明堂道:“你总该知道,我们一直都守候在这里,因为我们知道铁传甲总有一天要口来的,所以我们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事。”
    他慢慢的接着道:“上官金虹这阴谋,我们几乎从一开始就知道——龙啸云也知道,我一直在奇怪,你怎么会和这种人交朋友。”
    李寻欢更无话可说。
    易明堂道:“铁传甲知道这件事、就是龙啸云说出来的,他故意要铁传甲到这里来送死,但却未想到我们也会跟着来,因为我们绝不能让铁传甲死在别人手上。”
    他接着又道:“至于那位龙……林诗音林姑娘,她并没有死,也没有被上官金虹骗走,你现在到兴云庄去,一定还可以见着她。”
    李寻欢只觉胸中又是一阵热血上涌,也不知是感激?还是欢喜?
    易明堂道:“现在我们兄弟的恩怨都已清了,只望你能将我们合葬在一处,日后若有人间起‘中原八义’,也希望你能告诉他们,这八个人活着时虽然常常做错事,但死的时候总算已将债还清了。”
    黄衣人不知何时却悄悄溜走了,李寻欢纵然瞧见,也没有阻拦。
    他也没有阻拦易明堂。
    因为他知道易明堂的确已没法子再活下去。
    一个人只要死得心安,死又何妨?
    死,在他们说来,简直就不算是一回事。
    但李寻欢现在瞧着满地的尸体,却觉得忍不住要发抖。
    他发抖,并不是为了别的,只为了他了解“仇恨”的可怕。
    可是,无论多深的仇恨,现在总算已了结。
    易明堂说得不错,这些人活着时虽然常常做错事,但死的时候却是堂堂正正,问心无愧的。
    世上又有几个人能像他们这么样死法。
    李寻欢四肢冷得发抖,胸中的热血却橡是一团火。
    他又跪了下来,跪在他们的血泊中。
    这是男子汉的血!
    他宁愿跪在这里,和这些男子汉的尸体作伴,也不愿到外面去瞧那些活人的丑恶嘴脸。
    “大丈夫生而何欢,死而何惧!”二个人若能堂堂正正,问心元愧而死,死又算得了什么。
    只不过这么样死,可真不容易!
    孙小红一直没有进来。
    她不是不敢进来,而是不忍进来,看到了这些男子汉的死,她才忽然发觉真正的男人的确是和女人不同的。
    她第一次觉得能做女人实在是自己的运气。
    夜。
    小店里只有一盏灯,两个人。
    灯光很黯,他们的心情却比灯光更黯,更消沉……
    灯,就在李寻欢面前,酒,也在李寻欢面前,但他却似乎已连举杯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坐在那里,痴痴的望着酒杯发怔。
    灯芯挑起,又燃尽。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寻欢忽然长长叹了口气,道:“走吧。”
    孙小红道:“我……我也去?”
    李寻欢道:“我们一齐来的,当然一齐回去。”
    孙小组道:“回去?你不到兴云庄去了。”
    李寻欢摇了摇头。
    孙小红很诧异,道:“但你这次来,岂非为了要到兴云庄去瞧瞧?”
    李寻欢道:“现在已不必。”
    孙小红道:“为什么?”
    李寻欢望着闪动的灯光,缓缓道:“易明堂既然说她还在,就已足够。”
    孙小红道:“听了他的一句话,你就已放心?”
    李寻欢道:“像他那种人,无论说什么我都相信。”
    孙小组眨着眼,道:“可是……你难道不想去看看她?”
    李寻欢沉默了,很久缓缓道:“相见真如不见,她既然无事,我又何必去看。”
    孙小红道:“你既已来了,又何必不去看?”
    李寻欢又沉默了很久,忽然笑了笑,道:“乘兴而返,既然已来了,看不看也就没什么分别了。”
    孙小红叹了口气,苦笑道:“你真是个怪人,做的事总是教人不明白的。”
    李寻欢淡谈道:“你慢慢就会明白的。”
    孙小红呆了半晌,又道:“可是,你至少也该等埋葬了他们的尸体再走。”
    李寻欢缓缓道:“他们可以等一等,上官金虹却不能等。”
    他笑了笑,笑得很凄凉,接着又道:“死人总比活人有耐性,你说是么?”
第八十章 可怕的错误
    孙小红嘟起了嘴,冷冷道:“原来你也并不十分够义气,至少对死人就没有对活人够义气。”
    李寻欢忽然问道:“昨天我们是什么时候出发的?”
    孙小红沉吟着,道:“晚上,就和现在差不多的时候。”
    李寻欢道:“今天我们是什么时候赶到这里的?”
    孙小红道:“戍时前后,天还没有黑。”
    孪寻欢道:“我们是怎么来的?”
    孙小红道:“我们先坐车走了段路,然后就用轻功,到了今天早上,再换快马。”
    李寻欢道:“所以现在我们就算用同样的法子赶回去,最快也得要到戍时前后才到得了,对不对?”
    孙小红道:“对。”
    李寻欢道:“但现在我们已有很久未休息,体力绝对已不如昨天晚上好,纵然还能施展轻功,也绝不会比昨天晚上快。”
    孙小红嫣然道:“昨天晚上我就已赶不上你,难怪爷爷说你的轻功并不比你的刀慢多少。”
    李寻欢道:“所以,我们就算现在动身,也未必能及时赶去赴上官金虹的约会。”
    孙小红忽然不说话了。
    李寻欢忽然抬起头,凝注着她,沉声道:“所以你本该催我快走才对,你总该知道我从不愿失约。”
    孙小红垂着头,咬着嘴唇,仿佛在故意逃避着李寻欢的目光。
    过了很久,她才轻轻叹息了一声,道:“我只求你一件事。”
    李寻欢道:“什么事?”
    孙小红道:“这次我们坐车赶回去,不换马,也不用轻功赶路。”
    李寻欢道:“你要我在车上休息。”
    孙小红道:“不错,否则你就无法及时赶到,你一到那里只怕就得躺下,你总不能睡在地上和上宫金虹决斗吧。”
    李寻欢沉吟着,终于笑了笑,道:“好,我就听你的,我们坐车。”
    孙小红立刻就高兴了起来,展颜笑道:“我们还可以把酒带到车上去,你若睡不着,我就陪你喝酒。”
    李寻欢道:“酒一喝多了,自然就会睡着的。”
    孙小红笑道:“一点也不错,只要你能在车上好好睡一觉,我保证上官金虹绝不是你的对手。”
    李寻欢笑道:“你对我倒很有信心。”
    孙小红眨着眼睛道:“当然,我对你若没有信心,又怎会……”
    她的脸忽然红了,忽然一溜烟窜了出去,吃吃笑道:“我去雇车,你准备酒,若是时间充裕,你也不妨去瞧瞧她,我绝不会吃瞄的。”
    她的辫子飞扬,霎眼间就跑得瞧不见了。
    李寻欢目送着她,又痴了半晌,才缓缓的站起来,走出门。
    猛抬头,高墙内露出小楼一角。
    小楼的孤灯又亮了。
    小楼上的人呢?
    她是不是又在为她的爱子在缝补着衣服?
    慈母手中的线,长得好橡永远都缝不完似的。
    但却还是比不上寂寞,世上最长的就是寂寞。
    一年又一年,一口又一口,缝不完的线,缝不完的寂寞——
    她已将自己的生命埋葬,这小楼就是她的坟墓。
    一一个人,一个女人,若是已没有青春,没有爱情,没有欢乐,她还要生命作什么?
    “诗音,诗音……你实在太苦,你实在已受尽了折磨。”
    李寻欢又弯下腰,不停的咳嗽,又咳出了血!
    他心里又何尝不想去看看她?
    他的人虽然站在这里,心却早已飞上了小楼。
    他的心虽然已飞上了小楼,但他的人却还是不得不留在这里。
    他不敢去看她,也不能去看她,纵然是最后一次,也不能……相见争如不见,见了又能如何?
    她己不属于他,她有她自己的丈夫,儿子,有她自己的天地。
    他已完全被摒绝在这天地之外。
    她本是他的,现在却连看她一眼也不能了。
    李寻欢用手背擦了嘴面的血渍,将嘴里的血又咽下。
    连血都仿佛是苦的,苦的发涩。
    “诗音,诗音,无论如何,只要你能平平安安,我就能心满意足,天上地下,我们总有相见的时候。”
    但林诗音真的能平安么?
    风凄切,人比黄花瘦。
    李寻欢孤零零的木立在西风里,是不是希望风能将他吹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孙小红已口来了,痴痴的瞧着他,道:“你……你没有去看她?”
    李寻欢摇了摇头,道:“你没有去叫车?”
    孙小红叹了口气,道:“车就停在巷口,你若真的不想去看她,我们就走。”
    李寻欢道:“走!”
    车在路上颠沛,酒在杯中摇晃。
    是陈年的老酒。
    车却比酒更老,马也许比车还老。
    李寻欢摇着头笑道:“这匹马只怕就是关公骑的赤兔马,车子也早已成了古董,你居然能找得来,可真不容易。”
    孙小红忍不住笑了,立刻又板起脸,道:“我做的事你总觉得不满意,是不是?”
    李寻欢道:“满意,满意,满意极了。”
    他闭上限睛,缓缓道:“一坐上这辆车,就让我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孙小红道:“峨?让你想起了什么?”
    李寻欢道:“让我想起小时候玩的那匹木马,现在我简直就好像在马车上的摇篮里。
    他话还没有说完,忽然觉得有样东西进了他的嘴。
    孙小红吃吃笑道:“那么你吃完了这枣子,就赶快睡吧。”
    李寻欢苦笑道:“若能一睡不醒,倒也不错,只可惜……,。”
    孙小红打断了他的话,道:“我叫这辆车,就为的是要让你好好睡一觉,只要你能真的睡着,明天早上我们再换车好不好?”
    李寻欢举杯一饮而尽,道:“既然这么样,我就多喝几杯,也好睡得沉些。”
    孙小红立刻为他倒酒,嫣然道:“不错,就算是孩子,也得先喂饱奶才睡得着。”
    杯中的酒在摇晃,她的辫子也在摇晃。
    她的眼波温柔,就如车窗外的星光。
    星光如梦。
    李寻欢似已醉了。
    在这么样的晚上,面对着这么样的人,谁能不醉?
    既已醉了,怎能不睡?
    李寻欢斜倚着,将两条腿跷在对面的车座上,喃喃道:“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但饮者又何尝不寂寞……”
    声音渐低,渐寂。
    他终于睡着。
    孙小红脉脉的凝注着他,良久良久,才轻轻伸出手,轻抚着他的头发,柔声道:“你睡吧,好好睡吧,等你睡醒时,所有的忧愁和烦恼也许都成了过去,到了那时,我就不会让你喝得太多了。”
    她的眸子漆黑而亮,充满了幸福的憧憬。
    她还年轻。
    年轻人对世上的事总是乐观的,总认为每件事都能如人的意。
    却不知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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