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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情吻-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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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她复仇本来就是他十多年来活着的惟一目的。地的自戕也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但为何他在听见这个消息时,会觉得胸口恍若被一阵利刃划过,有着难以呼吸的疼痛,远远地超越了他脸上的伤。
所有的一切全照着他的计划在进行,为什么他却快乐不起来?他明明是很恨她的啊!
而在听见老大提起宁静月有意要把女儿带走时,他居然有了一丝不愿她离开的念头。
他恩着自己与老大的对话一一
“烈日!你变得仁慈了。”岳风翔这么对地说。
“我不是向来就心地善良吗?”岳烈日和他大玩文字游戏。
“为什么要这么轻易地放韩雪雁离开?你脸上的伤本来就该是属于她的。”岳风翔讲得轻描淡写。
“说这些有什么用?这伤也不会回到她脸上去。”他回答得很无奈。
“可以。”岳风翔勾着薄唇,“你可以办到,但是你并没有做!”
岳烈日心底—惊,却仍旧和他四两拨千金,“你太看得起我了,老大!”
“烈日,你以为我不懂什么叫知人善任吗?”
“不敢。”
“烈日,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把伤还给韩雪雁。”
岳烈日又是一晾,他望住岳风翔深沉的俊颜。
“我以为你会努力维护商品的女儿。”岳烈日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嘲,
“我要的只有商品,其他的周遭与我无关。”岳风翔的微笑和他的如出—辙,“明天我就回美国,朝曦和行云也不会在台湾,你得独自一人负责交响乐团的公开演奏会。”
“你要我去找她回来帮忙?”岳烈日两手一摊,“我已经把她赶出去了。”
“这是你惟一的机会了,烈日。”岳风翔笑着说。“若是你下不了手,自然会有人代劳,就看你要不要把握机会了。”
“有人代劳?”岳烈日直起身子,看到
岳风翔了无笑意的眼神,他知道老大
绝不是在开玩笑的! “我不晓得你也看韩雪雁不顺眼。”
“因为她害你受伤,烈日。”他单手执起岳烈日的下巴,啧啧叹息,“我不会原谅伤害我宝贝弟弟的人。”他是绝对说到做到的人!
“我知道了,我不会让则人有动手的机会,我会亲自报仇。”岳烈日推开他的手。
“别心软,烈日,时间一到,她的命就不属于你了。”岳风翔的笑意中有着一丝冷邪。
老大的确是很不照常理办事的人,但他没料到,老大这次居然会出手搅和他跟韩雪雁的事,而且还把他的左右手砍去。
但……岳烈日的眼睑一垂,他更不愿韩雪雁伤在任何人手上,若是势必要伤害她,那么只有他可以,他不要任何人动手!
那不是爱情,只是因为他要亲手替父亲报仇,只是因为这样而已!
岳烈日一遍又一遍地在心底对自己说着。
“叩叩!”门上传来两声轻啄,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岳烈日微微蹙起了眉,会是护士吗?
“请进。”在外人面前,他仍是斯文有礼的。
门被打开了,那个令他失眠的女子走进病房,唇边还有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他有着一闪而逝的讶异,她为什么又回来了?是老大叫她回来的?不可能吧!
她的脸色好苍白,看得岳烈日的心头又隐隐抽痛着,但她明如秋水的眼睛却有着不容抹去的光彩,明亮得教人无法逼视。
所有复杂交错的情绪闪过后,岳烈日站直身子斜倚在窗边,勾着嘲谑的笑意等待她开口。
“我决定……要待在你身边,”韩雪雁颤巍巍地深呼吸着,强迫自己勇敢地抬起头直视着他迷人的眼睛,“你讨厌我也好,恨我也罢,我只是忠于我自己,我想待在你身边,你不用给我任何回应,也不用对我付出什么,只要让我留在你身边。”
“真是伟大的告白,”他挑起一道漂亮的眉毛,语音不轻不重,“也包括当情妇,嗯?”
“我只是想爱你,烈日。”韩雪雁注视着他,看见了他眼底一闪而逝的挣扎。
“但是我不爱你。”他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犀利的言词由他性感的唇瓣中吐出显得更有杀伤力,“永远不会。”
“没关系,只要我爱你……就够了。”说没有被刺伤是假的,她哀戚的笑容,紧紧揪住了他的心。
岳烈日沉默了,他只是以深奥难懂的眼神凝视着她,直到她胸口发疼,屏住呼吸,如同等待宣判的死囚。
“爱是不求回报的,是吗?”许久许久之后,他冷冷地扬起唇角,“可以!那么,我们同居吧!让我看看你的‘爱’是什么样子,又能维持多久?”
“咦?”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你只有两种选择,一是住进我的屋子,另—个则是离开。”岳烈日笑得邪气而冷酷,“不过,我不保证你会完整地离开我的屋子,请你要有某种程度的觉捂。”
只有岳烈日自己才知道,他之所以将韩雪雁放在离他最近的地方,是因为老大的威胁。
他相信老大说过的话,就绝对会彻底实行,而且做事不着情面,也不留余地,只重结果,不问手段。
不论老大是否另有陷阱,但他也只能乖乖地往下跳了。
“好,我答应你。”深吸了一口气之后,韩雪雁像是下定决心似地允诺。
虽然他的口吻温和有礼,疏远而冷漠,但她就是莫名地感到悲伤,轻易地看出他跟底并没有胜利的喜悦,有的只是挣扎和哀伤。
或许……他真的并不是因为恨她才这样伤害她的?韩雪雁有些惊喜地发现。
够了,只要这样就够了,只要因着一点点希望的火花,她就愿意为他牺牲—切,或是更多更多。
只要她所做的,对他而言,并不是完全没有意义、没有价值的,她就愿意为他献上生命,毫无怨言。
因为她爱他,这是她愿意付出、愿意努力的,她不会后悔,甚至不奢望他的回报。
恨能挑起争端,但爱却能遮掩一切过错。
她相信,有—天,他会看见她对他的心。
总有—天。
第十章
岳烈日果然是一个了不起的男人。
即使是他的“张龙赵虎”不在身边,他照样能以带病之身指挥所有音乐会的事。
由于伤口尚在避免感染的阶段,所以岳烈日出门总要包着绷带,但诡异的是,将伤口包起来的他就像是个危险又性感的海盗,使人忍不住看得失神。
大伙不免暗自猜测,他大概就算多了那道难看的疤,也还是很性格,帅得没有天理吧!
音乐会的主题是:爱之礼赞。把所有和“爱”有关的曲子全都拿来当演奏主题,从李斯特的“爱之梦”,到董尼才悌的“爱情的灵药”,改以协奏曲的形式来演奏。
由于岳烈日必须负责指挥,于是钢琴的部分,就交给东方桐月,而长笛协奏曲则给了花辰。
花辰是他们岳家的秘密武器,本来要到她十五岁时才准备让她出现在乐坛,但发生了太多的事,只好改变计划。
此次演奏会中尚有另一个特别的安排,那就是双钢琴协奏曲,而岳烈日把韩雪雁推了出来。
由于韩雪雁的立场敏感,再加上她和岳烈日住在—起,现在又得到第二乐手的地位,关于她的新流言也就开始飞来飞去。
岳烈日的态度是,“想杜绝流言就把曲子弹好、否则你就离开。”
呵!她怎么会愿意离开他呢?因为爱情,她变得软弱了,只要能待在他的身边,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无奈,她愈想把琴弹好就愈弹不好。
“不对!我说过这—小节该是像流水—般轻柔温和,而不是软弱无力!懂不懂啊!”
岳烈日用手中的指挥棒大力地敲着谱架,语音激昂,随着音乐会的接近,他也变得有些情绪暴躁,韩雪雁知道,那是因为他压力太大了。
因为朝曦和行云不在。又有一堆关于她和东方桐月的谣言,而且不只她情况不好,就连东方桐月的表现也不尽理想。
这本来只是场初试啼声的演奏会,却因岳氏财阀名气过大而引人注目,再加上报章杂志的过分渲染和—堆杂七杂八的事,演奏会若是失败就绝对会成为别人的笑柄。
而岳烈日的名气和地位也会因此—落干丈,难以弥补。
一个长久以来处于极尊之位的人,是经无法允许自己失败的,而他的完美主义也无法容忍自己的失败。
“你给自己太多重担了,烈日。”韩雪雁泡了—壶薰衣草茶,走入客厅。
他们的确是住在一起没错,但到目前为止他们什么也没做。
苦要真说有什么不同,那就只有韩雪雁成了岳烈日的看护,照顾他的生活和住处,除此以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如果你真的想减轻我的压力,就请你把琴弹好。”岳烈日头也不抬地丢出一句。
他看着满地的乐谱、演奏地点的安排,以及曲目和行程;原先已经说好的演奏场地,不知为何临时表示不能出借,—下子让他手忙脚乱。
其实没有场地还没关系,最可怕的是所有的广告文宣都已经打出去了,而且离公演只剩一、两天,要怎么通知已买票的听众改地点才真的是—件超高难度的工程。
若弄不好,岳氏只怕会被冠上—堆极不堪的字 目艮。
到底是谁从中作梗,岳烈日已经在心中有个底了,只是差证据而已。
当然他也可以把“后台”搬出来,但是老大不想出借力量,他也不想向老大讨救兵,岳家四兄弟都有一个共识,自己的麻烦自己摆平,其他人只当啦啦队。
“对不起……”她也真是没用啊!除了道歉,一点实质的帮助都没办法,韩雪雁十分地沮丧。
岳烈日手支着下巴,双眼深沉难辨地看了她好一阵,忽而逸出轻柔的调子,“过来我身边。”
她虽然不明白原因却也照着做,以为他只是想靠在她身上休息一会儿而已。
但当她走到离他只有一臂之遥时,突然被他伸手一拉,跌进了他的怀抱中。
他的眸光锁着她的,而她就在他的臂弯之内,气息相融,他们靠得是如此地近,近到她可以看见他眼中的自己。
—直以来,她就如此盼望着,有一天,她也能映入他的眼瞳之内,让他以看着心爱人的眼神看着她。
神啊!她的愿望何时才能实现呢?
她的眼睛离不开他,那对如同宝石般美丽澄亮的琥珀色眼眸深处,似乎有—小簇奇异的火花,闪烁着某种近似乎渴望的讯息。
“你想要什么?”她轻声地问着,而且怀疑自己不会拒绝。
只要能换得他的微笑,她多么愿意付出—切。
“我想要的你会给吗?”岳烈日讶异她竟明白他未出口的想法,却只能拼命地挂着邪恶残酷的面具,防御着那最后未被攻陷的城池。
一个人一生中能遇见懂自己的人是何等幸运的事,但是那个懂自己的人若是个仇人的女儿呢?
“你……想要我?”韩雪雁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轻声地问。
“如果我说是呢?”岳烈日冷冷地笑问,放开了她,走向倒映出瑰丽灯海的落地窗。
“你不问我为什么要你参加这次的音乐会?”
韩雪雁沉默地看着他,心中大约能猜到是他复仇计划的—部分。
“我想要把你推出来,让所有的人注意到你,然后把你推上乐界高峰,甚至是超越你的母亲,最终再把你—脚踢落谷底。”
他旋身面对她,脸上的表情是冷邪魔魅的,眼神则高深莫测。
“利用你打击你母亲,再亲手毁了你,我要你生不如死,甚至是想置你于死地,这样,你还想给我吗?”
“我只是你的工具?”她问着,听不出是什么口气。
“所以你别奢望我会爱上一个工具。”他给了—个不算回答的回答。
“你希望我离开,对吗?”她深深地望人他的眼瞳深处,“如果你真想令我痛苦,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让我走入你设好的陷阱不是很好吗?”
岳烈日隐去了唇边的笑败,不发—言地盯着她。
原本他以为,她会像那个晚上—样地离开他的视线,但她却没有。
愈把她留下来,他就会愈克制不住自己去伤害她,而这个是他所乐意见到的。
心里的那份恶意不知是被什么东西给蚕食了,有一些自己在消失着,他有些害怕,害怕他会忘记起初的目的。
“是吗?”他朝她伸出手,薄唇勾着没有温度的笑意,“那么,过来,把你自己给我。”
他的笑容令人忍不住战栗,但她并没有退怯的打算,她仍在赌,赌那个渺小的希冀。
即使是失败,她也不会后悔的,早在遇见他的那一天起,她就知道,她会为了她的愿望而付上极大的代价。
他将她勾搂进他的怀抱中,低下头去轻咬着她的唇瓣,“你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我本来也没打算回头。”她勇敢地看着他,“因为我爱你。”
一股不可思议的暖流从心底泛开,岳烈日并不是第一次听见她说爱他,但是,在他说了这么多可恨的话语之后,她仍然对他说“爱”,在他心底的激荡就更大了。
她既然是心甘情愿的,那么他就算对她于取下求也就不算犯法了,不是吗?
但他却没办法下手害她,无法把占有她当成是复仇手段的一种,无法看见她的眼泪,他舍不得她难过!
那三个字像是一个不可解的咒语,牢牢地将他紧缚住。
“不要以为说爱会是一种手段。”岳烈日冷笑着,言不由哀地推开她走向门口。
“你……要去哪里?”韩雪雁知道自己没有资格问这些,但却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
“去找令我不会倒胃口的女人。”他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就走出了大门。
一直到公演前,韩雪雁没再看见过他。
* * *
“真难得!我还以为你这一辈子用不到‘乌龟鸵鸟’这四个字呢!”
岳风翔端着咖啡走向岳烈日,在沙发扶手上坐下,把咖啡塞进他手里。
岳烈日没回话,反正他“逃”回来就得有心理准备会供人叮槽了。
“那也好,这样就没人会妨碍我啦!”岳风翔自在地喝着咖啡,长相阴柔的他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魔性美。
“妨碍?”岳烈日心头一惊,侧过头来看着他。
“哎呀!你该不会以为我说要替你把‘疤’还给韩雪雁只是说说而已吧?”
果不其然的,岳烈日有着瞬间的慌乱。
“别插手,那是我跟她的事。”岳烈日直起身来冷冷地剩视着他。
“只怕来不及了。”他唇角勾着狡黠的笑纹,“别忘了,你人现在可是在这儿呢!只要我一通电话,她马上就会香消玉殒了。”
“岳风翔!”他被激得站起来,和老神在在的岳风翔对峙。
“如果我不是太了解你和韩家之间的仇恨,我会以为你这是在威吓我不准动你的爱人,老二!”岳风翔优闲地继续喝着咖啡。
“你……”岳烈日被他轻描淡写的—句话堵得死死的,“我要回去了。”
“快走吧!看看你是不是还来得及抱得美人归。”他的话说得有点玄。
但岳烈日没有理会他的活中之意,飞快地拨了通电话叫私人直升机到顶楼等着,人就走出了他的视线。
待岳烈日离去后,岳风翔这才慢条斯理地拿起茶几上的话筒,拨下—组号码,“轮到你们上场了。”
* * *
烈日是不打算回来了吗?
他不要季节之歌、交响乐团,还有……她了吗?
难道她连只求能爱着他也是个奢望吗?
马上就要演出了,他人到底在哪儿?
韩雪雁走出表演场地的大门,望着无限延伸的屋宇,在心底期盼着那沫优雅尊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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