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婚-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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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琦静静地看向她，仿佛能感受到她此刻的悲伤，这是历经苍桑的女人才有的成熟与睿智。

林琦伸出手拍拍她放在桌面的手，很多东西是不需要言语的，如果她想说，自己很愿意听。

“不说这些了，说点你的近况啊！”似乎感觉自己的言语多太过于伤感，这必竟是一个多年好友相见的值得高兴的时刻。

林琦莞尔一笑，别人看来自己似乎已经很幸福了，可谁又能真的了解其中的苦楚呢。

“幸福的时候幸福着，痛苦的时候痛苦着，人生不如意十之*。”

“还这么哲理啊！”小兰白了她一眼，对她的敷衍。

林琦抿一口杯中酒，略显无奈地把近况说了个大概。

两人似乎都身有感触，一时都陷在自己的思绪中，静静喝着杯中酒。

“在结婚之前我都难以想像自己有一天会为此做如此大的妥协。”林琦平静地说道，发现有了爱就有了牵绊，有了牵绊就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自己了。

“也许你爱他比较多吧。”小兰分析道。

林琦不以为然地一笑，其实爱有时候很容易，难的如何经营好婚姻生活，前提也许是爱，但后来会慢慢扩散开来，像她现在，为了使这个共同组成的家庭更为劳固，她选择了接受这样的治疗，可内心深处她是处在伤心状态的，可那又怎样呢？

“我前夫就常说我爱的不如他多，他说我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只懂索取，不懂付出。”小兰说道。

林琦听后勾嘴一笑，引得小兰也跟着笑，由轻笑慢慢的变成哈哈大笑。

所以在这不太喧嚣的酒吧内，两个女人肆无忌惮、毫无形象地笑的浑身发擅，引得旁人不时翘头张望。

笑声嘎然而止，两人对望，眼里是赤/裸/裸的心伤，举杯相碰，一口饮尽。

喝了不少酒，两人醉意朦胧地相偕出了酒吧。

虽是醉意熏熏，但两人都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很多时候我们都不会表现出伤痛的样子，但并不代表它就消失了，而是我们找不到宣泄它的出口，而今两个好友在多年后相遇，在这人生的转折点上，她们惺惺相惜，通过友情的力量让自己更有勇气去面对伤痛。

小兰笑着问林琦怎么不叫老公来接她。

“哼，我一叫他就出来。”拉着小兰的手，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那你叫啊！”小兰亦拽着她的手

“可现在太晚了。”努力睁眼看手机上的时间。

“你没自信。”小兰一字一句，笑的无赖的说。

林琦突然站住，引得小兰一脸疑问，嘴角一挑，林琦一本正经地说道：“如果你真的爱一个人就不会让他为你担心，为你奔波。”

“真的吗！”小兰皱着眉看她，拉拉她的手又问：“真的吗？”然后又自言自语道：“原来我真的不爱他呢，呵呵！”

两个女人摇摇晃晃地走着，不时还扯来扯去，倒是赚到了很多回头率。

这时林琦的电话响起。

林琦拿起手机看，然后告诉小兰说：“是我老公的。”

小兰点点头，两眼甚是无辜的样子看着她接电话。

——

当陈东森赶到时，两个女人做到街边长椅上，远看是一脸有说有笑，近看，两人满脸赤红，语无论次。

好不容易问了小兰的地址，先将她送回家，对陈东森来说这是颇为尴尬的事，可自家老婆不争气，只好自己多担待些了。



正文　88

回到家，又是一番折腾，脱衣、洗澡、上床，看着她那迷迷糊糊的样子，陈东森就忍不住要唠叨，有这样喝酒的吗？平时应酬也就算了，可这自己灌自己算怎么回事啊。

所以直到她倒在床上呼呼大睡时，才突然觉得好笑，捏捏她的脸蛋，也就这个时候好欺负点。放在平时可会炸毛的。

把自己也收拾一顿，陈东森跟着上床睡觉。

刚关了床头灯，身边的人儿就靠过来了，两手将他抱住，酒醉后的体温高出于平时，肌肤相贴暖暖的让人爱不释手。

看着她放松的神情，心底略为宽慰。

自己的想法其实一直都很明确，对于没有孩子他可以说是做到平常心了，可是没想到还是给她带来这么大的压力。

想起妈妈那天对他引述的老中医的话，字里行间亦有对她的不满，自己当时听了心里五味杂阵，这段时间她更是一餐不漏地煎药喝药，从不需要自己催促，这哪还是那个任性而为的人呢，想起她曾是一个多么洒脱的人，不受世俗成见的约束，有自己的生活法则，骄傲而自豪。

有时真想在她拿药的时候夺过来扔了，可一看她那认真的样子，就是不舍，她那么努力自己是怎么也不能再生事端了。

可心里却一直隐隐有着不安，因为这于原来的她背离的太远，她怕有一天自己回过头来想，却发现自己已不是当初的自己，到那时又如何承受的了这份失落。

可不安归不安，现实却是自己亦无法帮助她什么，只有尽量在生活中给予她最坚实的依靠。

——

林琦醒来的时候，陈东森已经不在床上了。

回想昨晚的事，不觉的皱眉，已经很久不这样喝酒了，没想到又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出了房门，刚好陈东森也从外面进来，手上提着早餐。

“头痛不痛，过来吃早餐。”她喜欢吃小笼包，所以没做早餐的时候，总会去给她买小笼包。

林琦一脸懊恼地坐在桌前，看着递过来的盘子，嘟着嘴。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了。”陈东森横过桌面，将手贴在她额前。

“我怎么老管不住自己啊，说了不喝酒还喝这么多。”说完叹口气，还不忘用眼睛偷瞄他。

“管什么啊，喝酒又不是什么大事，想喝就喝点了。”陈东森说的若无其事，为她的一点小技量偷乐，转个脸色又说道：“不过喝酒没关系，下次不能再喝成这样，你两个女人也太大胆了点。”

呵呵，知道了！

欢快地吃着早餐，林琦不觉得心里一松。

这时电话响起。

妈*，林琦微皱着眉。

陈东森看她只是看着电话响，又不接，不迳奇怪地问她怎么了？

林琦看了他一眼，接起电话。

“妈！”声音变的高亢。

“琦琦，你的药是不是今天没有了。”

林琦嗯了一声，只听那头说道：“那你什么时候去啊，我陪你吧。”

“不用了，我下午自己去吧。”熟门熟路的陪什么啊。

“那好吧，你别忘了，要是不好煎妈妈过来帮你。”

“哦。”挂了电话，笑容嘎然而止，看也不看对面的人，低着头吃着面前的小笼包。

听她叫妈时，陈东森就大概猜到什么事了，昨晚她还提起过的。

看着她闷闷不乐的样子，自己却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用尽量轻快的表情陪她一起。

——

林琦本来打算一人去，却没想到中午接到小兰的电话，那头她倒是很痛快地表达了自己的郁闷心情，因为昨晚上是林琦老公把她带回去的，想着自己醉态毕露，到现在还有想找块豆腐撞死的决心。

林琦倒无所谓，反而调侃起她来，两人言语笑闹了一阵，林琦说起自己下午的事，小兰居然说自己有空，可以陪她一起去。

这有什么好去的，自己都烦死了，而且也不想让她陪，可抵不过她的胜请，只好答应了。

于是下午林琦就先开车去接她，等她上了车，林琦说道：“你不是大总裁吗！怎么这么闲！”

小兰没好气地瞪她一眼，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陪，我也没办法。”

这话林琦听不懂了，反问她什么意思。

“暂时保密，快开车吧。”

车没开出多久，小兰的电话就响起来了，只见她瞪着手机屏幕，眼睛都快掉出来了，接着狠狠地按掉，连续响了几次，最后终是惹火她，把电池都给卸了。

“这是唱的那出戏啊。”

“最讨厌就是这种粘粘糊糊，不干不脆的人。”小兰说的义愤填膺，就是不透露是什么事。

林琦也就不在好奇了，不一会儿到了老中医那，照样是等了大半个小时才排到，跟他讲了一下听药后的近况。

老中医仔细地听着，这次也不把脉了，直接开药。

等出来后，小兰不安地问：“这既没验也没看的，就吃药行吗？”必竟是从小生长在一个科学知识很普及的氛围里，虽然对中国的中医也是略有所之，但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其实小兰说的就是林琦的心声，虽然自己有疑问，但还是安慰地说道：“我婆婆说的，这个医生很厉害。”也算是*。

小兰持怀疑态度，但也不好多说什么。

等两人出来，时间已到了晚餐时刻，林琦邀请她到8自己家做客，去尝尝她老公的手艺。

“算了，我心里还没调整好。”叫她现在去还不羞死，没脸见人啊。

于是两人告别后，各自回去。

——

吃完饭，林琦拿出药来煎，陈东森一直在一旁专心地看着。

“怎么了？”林琦问。

吱唔了一声，陈东森问道：“医生有说什么吗？”

看着他特小心的样子，林琦卟哧一笑，正色道：“医生什么都没说，反正吃着呗。”

陈东森抚着她的脸仔细看，挺担心地问：“那你有没有跟医生说脸上的事。”

把他手一瓣，林琦倒一脸无所谓：“没事了，过段时间应该就会好的。”　调好火林琦往客厅去。

陈东森顺手将她捞进怀里，亲亲她的脸颊，亲昵之情尽露。



正文　89（二更）

陈东森不知道别的男人遇到这事会怎么处理，但在心底深处他痛恨自己的懦弱。

他自问在自己内心深处，是否真的介意没有孩子，却得不到答案。

他一方面希望与林琦就这细水长流的生活延续至今后50年，一方面却又迫于现实的无奈。

妈*焦虑急进，林琦的淡定应对，看起来似乎没有多少棱角，却对原来的生活产生微妙的变化，有一种破坏力正在酝酿，而这也正是他所害怕的。

林琦开始有点排斥他提议去陈妈妈家，因为哪怕她无意的一个眼神都会带来质询的假象，这让她厌烦，她有自己的价值观与世界观，没有孩子对她来说也许是人生的一种遗憾，但绝不是什么不可原谅的事。

可现实面前，她却得一再让步，她知道这是在考验自己，曾经的意气风发，恣意飞扬都已是从前，她屈从现实步入婚姻，那也势必要屈从婚姻改变自己，她也试着努力去改变，平时在家事上那么依赖陈东森，但却在这事上从没对他有任何诉说，哪怕是哪天回来晚了，她都从没要求过陈东森来帮她煎一下药，她在坚强的独立着，亦是她的无言抗争。

她应该是很幸福的，所以总是努力地欢笑，可欢笑背后的苦涩慢慢浸入那直率的血液中去，使她渐渐背离了原来的自己。

陈东森帮着林琦将药吹吹凉，再放到她面前，然后坐在她身旁看她玩ipad，在她看视频看到忘了喝药时，提醒她。

林琦皱皱眉，端起来一口饮尽，然后重重地呼气似要将口中的苦涩呼出，对陈东森递过来的蜜枣突然生出一股厌烦，避了避头就是不想接。

陈东森亦不勉强，只是随手扔进了自己嘴里，看这时间也不早了提醒她喝了药就早点休息吧。

林琦推推他让他先去睡，陈东森只好由她，自己先上床，等到她轻手轻脚爬上床时，再睡眼惺忪地将她拦到怀里，林琦挣了挣却没有挣出怀抱。

泄气的一动不动随他抱着，平时温暖的相拥，不知为什么显得腻烦。

陈东森如往常般喜欢亲亲她，再抱着她入睡，这是他习惯的方式，当他闭上眼享受着爱人的馨香气息入眠时，却不觉爱人的眼还在静静地睁着。

苦涩未从嘴里淡去，入了她口苦遍全身。

——

其实在公司里也偶有同事意气相投，讲些体心话，可必竟在那样的环境，人事的变化无常，让林琦对真心话越来越慎重，而原先同学好友，也因多年没有联系渐渐淡去，偶尔碰面也会显得亲热，但是知心话却也是不知从何而说，所以有人说越是喧嚣却是寂寞。

小兰的出现无疑让她原来紧锁在心的不快、委屈一骨恼地找到了喧泄的出口，陈东森对她们的来往很是支持，在他内心深处对林琦有着强有力的占有欲，但他亦懂的再怎么亲密的夫妻也总有不愿说的秘密，所以对她，他总是很克制的希望她能按自己喜欢的事去做，而不是让自己的占有欲去将妻子紧锁在只有彼此的天地中。

当林琦再一次恨恨的向小兰述说自己内心因着不能生育而生的苦闷时，小兰显得很平静，但却透出了忧虑，她觉得她的朋友正在发生变化，而这种变化对她来说有可能会是致命的。

小兰适时打断了林琦说起她婆婆时那种讨厌的口吻，伸手握住她放在桌面上的手轻声叫她的名字：“琦琦。”

林琦一怔，看着小兰专注而探究的眼神，突然变的无语，仔细回想刚才说的话，却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之处。

见她平静下来，小兰思索了一下说道：“琦琦，你变了好多。”

“我哪有！”小兰的直视赤/裸眼神让她闪躲回避，不想面对。

“你以前不这样的，如果是你不喜欢做的事，谁也勉强不了你，而且你也不会这样一迳的去埋怨。”看到林琦投过来的不解眼神，小兰咬咬唇，她知道自己说的太重了，可她们是好友，她不想她的那些美好被现实吞食，然后变的怨恨，变的愤世嫉俗，她曾是一个多么勇敢多么阳光的女孩啊。

“难道你不觉得她这样很过分。”林琦疑问。

“她是你婆婆，想要一个孙子的心愿这很正常，你既然答应了通过医疗手段去治疗，那就不要一个迳地去埋怨她不好，治疗本来就是一件耗费心力的事。”

“我没有埋怨，我说的都是事实。”

“事实就是你被怨气焖了眼，蒙了心，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她又怎么逼的了你，你一迳说她的不事，除了突显你的狭隘，又于事何补。”

小兰这话说的严重，林琦震惊地看着她，张了张嘴，没有说出口的是，你是我的朋友，怎么可以这么说我，这样一想，立刻愤怒地站起一声不响地走了。

小兰在身后看着她的背景消失，突然心生愧疚，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又能说谁对谁错呢，只是她真的很担心琦琦，这样的想法真的太危险了。

——

林琦气冲冲往回走，一路上小兰的话不断在耳边闪过，她突然生出一股被背弃的悲壮来，自己的伤痛还是只有自己知道，谁又能真的为你分担什么呢。

可是转身一想，难道真的自己变了吗？她突然感到一阵混乱，脑袋一阵阵抽痛。揉着脑袋，林琦进了家门，陈东森看到她回来，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迎向她。

她没在家，自己就觉得很孤独，习惯了她的陪伴，可真是一刻都不想分开。

“头痛。”林琦推推他，闷闷地说。

“怎么了，很痛吗？”陈东森担心地问，要陪她去医院看看。

她常觉得他小提大作，推开他，别挡自己道，跟着去厨房煎药。

陈东森觑着眉跟在后面，见不得她有一丝一毫病痛。

林琦看也不看他，迳自做着自己手上的事。

等都好了，就回卧室去洗澡。

一股无力感向陈东森袭来，这不是一次两次了，他明显地感到她最近的意兴阑珊，总显得不奈烦，这让他有种受伤的感觉。

可空气中越来越浓郁的中药味，让他慢慢平复下这种情绪，想想她每天两顿喝着苦的咋舌的中药，如何还有好心情，自己应该学会去谅解，怎么还可以让她心生烦闷呢。



正文　90（三更）改过了

对于陈东森来说，遇到林琦是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她的任性与娇蛮哪一点自己不是全心的去包容，甚至于去宠溺，这点小脾气又算的了什么，更何况此时的她脆弱的让人心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