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一瞥-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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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总：你这么一夸，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尼娜：我们这都是心里话！
郑总：尼娜，我觉得你很善于观察和揣摩人，因为你说话让人很舒服，而且很注意分寸，不简单啊！
尼娜：郑总，您这是溢美之词，我自己知道几斤几两！
郑总：尼娜啊！你看这样好不好？现在还有一个艰巨任务，就是去跟B教授交涉，让他撤回投诉，而且向各方道歉，我想请你和维尼一起去，你觉得如何？
这可是尼娜始料未及的，但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尼娜只得满口答应了。
尼娜：没问题，郑总交待的工作，我怎么敢推辞呢？
维尼心里一阵惊喜，一方面郑总说的是事实，尼娜更会人际斡旋，也更善于沟通和谈判；另一方面，只要能和尼娜一起工作，就有机会重修旧好，就像联邦德国和民主德国，如果不是经济贸易往来，统一还不知道拖到猴年马月呢！朝鲜和韩国就是因为缺乏经济往来，所以还身首异处、同床异梦。
尼娜就不大痛快了，一方面觉得郑总城府很深，连一顿饭都不能白吃，吃完了还得立军令状！另一方面，和维尼一起工作，就不可能躲开他，但她不想回到从前，马上投入维尼的怀抱！
这一顿饭吃的，就像演了一部电影，语言精美、表演精湛，演员的水平还相当高！
吃完饭，送走了郑总，维尼问尼娜。
维尼：怎么来的？
尼娜：地铁，停车不方便！
维尼：那一起走吧！
尼娜：我要回家！
维尼：我送你回去啊！
尼娜点了点头，坐在了后排的位置上，她刻意和维尼保持着距离。
维尼也坐在后排位置上，尼娜往右侧躲，维尼把她挤到角落里，开始拥抱她。
尼娜：讨厌……你骗人！我要下车！
维尼：锁了，你插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尼娜：你可恨……啊！
“啊”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被闷在喉咙里，维尼亲得她透不过气来。
维尼：今晚就在这儿了，我们不回家了！
尼娜：回家，回你家还不行吗？
维尼：那你长腿了，总要跑！
尼娜：这次不跑了！
维尼：我……不信！
尼娜：真的……不跑了！
维尼：除非……把你的脚绑上！
尼娜：神经了，你！你来吧！
维尼拿出一件衣服，这件衣服还带着商标，新的！一边绑一边念叨着。
维尼：本来是给你买的新裙子，都用来绑你了！也好，送一个礼物，送礼物的方式也得新颖！
一切停当，维尼从左侧门下了车，打开右侧门，准备把尼娜抱到前面副驾驶的位置上，巡警刚好走过来。
巡警：哎！同志，这里十点半后不能停车，你在搬什么呢？
尼娜正要出声，维尼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维尼：哦！这是一个挂衣服的模特，没什么大不了！
说着，“啪”关上车门，然后绕到车前，打开车门，开着车一溜烟跑了。
维尼：你啊！差点惹出大祸，如果警察以为我绑架你，那我们这一进去，还不定得多长时间呢？
尼娜：我可以跟他解释……
维尼：解释有用吗，明天咱俩就上报纸了，脸往哪儿搁？
尼娜：都是你，还说呢？
一句话把维尼给噎了回去，一路无话。
3、维尼家
到家了，维尼把尼娜抱到电梯里，刚好碰见一个老大爷，拿警惕的眼神瞪着维尼，尼娜赶紧上来解围。
尼娜：没事的，大爷，我们俩在打赌！
大爷：哦！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他把你绑架了！
进了家门，维尼把尼娜抱到床上，把门咔咔锁死了，家门锁死以后，没有钥匙是开不了的！
维尼洗了个澡，倒了一杯咖啡，才把尼娜松开；尼娜洗完澡，光溜溜地出来了，从床上扯起薄毛毯裹在身上，维尼嘿嘿笑着。
维尼：宝贝儿，看我一会儿怎么虐待你！
尼娜：谁虐待谁，还不一定呢！
作者有话要说：

、斡旋

1、S市
一大早，尼娜和维尼就坐火车赶往S市，准备去见东华大的B教授。虽说大局已定，但肯定需要斡旋，所以他们心里并不轻松。
火车站的人真够多的，古人发明成语“举袂成云，挥汗如雨”用在这里相当贴切！中国的铁运输是分旺季和淡季的，旺季就是春节期间，其他都属于淡季，不过也没看出淡的样子来，北京西站还是熙熙攘攘的人，像蚂蚁行雨一般，黑压压一大片，让人眼花缭乱！
四个小时后到达S市，看起来他们并没有打算惊扰陈而东，尼娜正在生他们两个龌蹉男的气，这已经够乱的，就别让陈而东再搀和进来了；所以此行维尼相当谨慎，连微博都没敢发，神神秘秘、悄悄地潜入了S市！
他们从火车站出来，叫了一辆出租车，穿过城市最繁华的街道，然后七拐八绕终于到了东华大学，东华大学座落在一个小山包上，周围是一片青山碧水，颇有几分世外桃源的感觉！看环境的话，这里的人应该不会做出那种龌蹉事，谁知怎么出了一个B教授。
一到东华，尼娜和维尼直奔校长办公室，他们确实不知道该找谁，因为B教授就是医院院长和学报主编，比他再大的官肯定是校长了，要找校长肯定得通过校长办公室。因为这是面见校长的第一道关卡，如果谁不谁的来了，校长都亲自出面接待，估计早就累吐血了，所以由校办主任先筛选一遍，一般的事情能处理就处理，处理不了的，看看能否一推二干净；或者干脆让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校不大，官僚作风相当浓厚！
不过这次不同以往，国际免疫大会主办方已经跟校长通电话了，他也知道搪塞不过去，所以跟校办主任打了招呼，维尼和尼娜一来就请他们过来。这不，主任还真就马上把他们带到了校长面前。
校长：二位辛苦了！
维尼：您客气了！
校长：二位，这件事情一定可以解决，不过校方准备请二位在S市玩两天，以便将功补过！
维尼：玩……就不用了，校长有什么想法尽管说！
尼娜：是啊！我们还很忙，维尼公司一大堆事情等他处理；我呢，还要写一个关于《长孙皇后》的电影剧本。
校长一听，尼娜还是编剧或者说剧作家，更加不敢得罪！连忙陪着笑，轻声说道。
校长：不是客气，真是我们一片心意，这里有千亩荷花白洋淀和五壮士狼牙山，很值得一看！一会儿司机就来了，二位先去玩一圈，回来再谈，来得及！
维尼：这……
他看了看尼娜，有些犯难！尼娜想校长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又不好意思说，才出此下策；但想必也不敢把维尼和尼娜怎么着，毕竟这是一件炒得沸沸扬扬的事，而且里里外外的人，都知道他俩来了S市。
尼娜：那好吧，玩就玩吧，回来再谈事情！
谈到这里，校长把他俩请到了会客室稍等片刻，自己则先开会去了。这时候，尼娜跟维尼商量，要不要告诉陈而东，最后他俩一致认为应该告诉他，以防万一，尼娜打通了陈而东的电话。
尼娜：而东啊！你在S市吗？
陈而东：在啊！
尼娜：我和维尼也在！
陈而东：是吗？那巧了，我请你们吃饭啊……
尼娜：吃饭就不用了，有这么一个事儿啊，你看怎么办？我们现在东华大学，找了校长，校长说要我们先玩两天，然后再说事儿，我们拗不过呀！司机一会就来接我们，怎么办？
陈而东：没问题，我派菲菲过去，陪你们一起玩，有事她会给我打电话的！
司机来接尼娜和维尼的时候，菲菲也被送到了东华大学，她们一行高高兴兴地上了车，如果没有菲菲，此去白洋淀就像是一场前途未卜的鸿门宴，来了个菲菲立刻就变成了欢乐人游，可见人多力量大，在什么时代都适用！
白洋淀已经不是战争年代的样了，如今白洋淀是一望无际的荷塘，美得无法用语言形容；要不是心里有事，尼娜和维尼倒觉得这里是绝佳的休闲去处，对菲菲来说，倒是稀松平常，她经常带客户或经销商来这里，再美的风景看多了，也就那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凄凄鸿门宴


1、S市
今天中午，东华校长将在S市最豪华的酒店设宴，宴请维尼和尼娜。他们还是很难入乡随俗，原以为事情很简单，一来就能解决，没想到东华校长画了那么大的圈儿，一开始就安排他们大大旅游了一圈，现在又设宴招待他们，就是地委书记来了，不过如此而已，所以维尼和尼娜总觉得中间有猫腻儿，他们云里雾里，不明就里，不得不打电话给陈而东。
维尼：老兄啊，今天有什么安排？
陈而东：教授在，我……哪敢有安排？
维尼：东华校长今天中午请吃饭，想让你一起来，因为我不懂你们这里的规矩！
陈而东：那当然……没问题！今天周六，公司刚好休息。
陈而东：什么地方，几点开始？
维尼：帝豪大酒店，上午11：30！
陈而东：没问题，我肯定准时到！
2、S市，帝豪大酒店
陈而东踩着点到了帝豪大酒店，越是小城市，招牌越叫得响亮，类似于“帝豪”这种名字在北京并不常见，在S市到处都是，显示着这个城市对大气磅礴的向往！
一进梅花厅，大家正严阵以待，而且来的人两两坐在一起，好像是一对对括号——校长和B教授，维尼和尼娜，现在又来了陈而东和丰乳肥臀，刚好凑齐了对儿，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尼娜看见莉莉就别扭，一方面因为上次的事情，她心存芥蒂；另一方面，莉莉实在是丰满招摇，男人见了就得吐血，几个男人齐刷刷看她，对古典骨感的尼娜来说，是一种无言的挑战。
尼娜那双犀利的丹凤眼，使劲白了陈而东几眼，一脸冰霜；陈而东也毫不相让，那意思好像是说，就你能找维尼，我就不能找个莉莉吗？倒是维尼有点尴尬，他往尼娜身边靠了靠，低下了头！
校长：哎呀！陈总也来了，您怎么不说一声，有失远迎啊！
B教授：陈总可是稀客，S市的风云人物，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连□□都让您几分，每年上亿的税收养活了好多人呢！
陈而东：维尼是我最尊重的医专家，我能活到今天全仰仗他的方案；他叫我来，我哪敢不来！
你不得不佩服陈而东的气场，还有他说话的艺术，他这样身份的人，在维尼面前表现得如此毕恭毕敬，校长和B教授立刻被震住了，对维尼多了一份尊重，更多了一份惧怕！
校长为贵宾们量身定做的菜，已经端上来，白洋淀卤鸭是远近闻名的特色菜，许多到过这里的大人物都要点的一个菜；本乡本土的炒饹馇，在别处绝对吃不到；一盘醉鱼唇，据说是上条腌好的醉鱼贡献出来的，不知道吃了以后，嘴唇可以更性感一些，还是能伶牙俐齿；还有一盘驼掌，取自骆驼的脚掌，六个人十八个菜摆满了一桌，这些菜不像是要吃的，更像是在展览！越高级的宴席，人类的残忍体现得越淋漓尽致！不过可以看出来，校长对这一餐其重视，其隆重和排场不亚于接待□□！
菜品几道，酒过三巡。
校长开始拼命劝他们喝酒，维尼还能喝上几杯，尼娜已经开始头晕了。也难怪，当地人招待客人，不让客人喝醉了甚至喝吐了，都不算热情，不算尽兴。
莉莉一看这个阵势，立刻挺身而出。陈而东是上市公司的董事长，没人敢劝他，她也知道陈而东的身体情况，不可能替尼娜喝酒，维尼本身已难以招架，现在能救尼娜的就是她莉莉了，责无旁贷！她一脸灿烂地对着校长，花枝乱颤！
莉莉：校长啊！尼娜是客人，适就好，不如我……来陪您喝几杯吧！
莉莉一发话，维尼和陈而东心里就有底了，他们两个人都领教过莉莉的酒量。世界上没有无用之人，只有睁眼瞎！人在什么时候发挥作用，那是一定的，非但如此，还无可替代！莉莉没有什么学历，一身浓艳风骚的熟女味，但现在缺了她还真不行，因为人家放得开啊，尼娜就差多了，现在莉莉比一个师都重要。
校长：美女……出来……救尼娜，我当然，当然乐意了！
时斯的校长喝了几杯酒，舌头有点打结了，眼神迷离，看来酒能乱性一点不假！
大几杯下肚，校长也有点眼晕了，他开始自言自语。
校长：我……费劲心机，就是为了……在负面报道中尽量少提东华！为了它……我贡献了大半辈青春，它就像……就像我的孩一样啊！
维尼心一震，鼻有点酸酸的。
莉莉：来，喝！校长是纯爷们儿，佩服……佩服！
又是一杯下肚，校长开始抽泣起来。
校长：你们也理解……理解B教授吧，他家……有个孩子，妹妹几年前就……死在了德国柏林，老婆也得了乳腺癌，那30万……估计也给不全你们了！
此刻尼娜心里一震，想起那个骨灰盒。
尼娜：B教授，你家在藩篱县宋家村？
B教授心里一惊，酒杯差点掉下来。
B教授：你……怎么知道？
尼娜：你妹妹曾在……夏瑞蒂医院留学？
B教授：恩……是啊！
尼娜：找到了……终于找到了，我们去德国的时候，把你妹妹的骨灰带回来了；在夏瑞蒂医院，她几次深夜前来，央求我们把她带回家乡！
这次轮到B教授震惊了。
B教授：前两天老母亲说，梦见妹妹回来了，我以为老人家糊涂了，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维尼也感慨万端，妹妹既然知道他是哥哥的对手，正在为一个论文大打出手，何必要出手相助呢！
维尼和尼娜对视了一下，交换一个眼色，开口讲道。
维尼：各位，事情出乎我们的意料，我和娜娜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他们匆匆走到外面，房间里一时静了下来，好像在等待最后宣判，空气凝滞了！房间外面尼娜和维尼正在激烈地讨论着。
维尼：娜娜，要不算了，别追究了？
尼娜：不！我反对！
尼娜：维尼，你不可以感情用事，这关系到细胞银行的声誉，关系到你的前途命运，在这点上我们决不能让步！B教授的妹妹，能把那份资料找出来，也是希望还天下一个公道！
维尼沉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维尼：恩，你说得有道理！
尼娜：我们可以，让B教授以个人名义向各方道歉，不要过多牵扯学校，这本身也是一个个人行为；如果不是东窗事发，校长都未必知道！
维尼：恩，很有道理！
尼娜：奖金能给多少算多少，给不了的，我们也不再追究了！
维尼：另外，我可以自己拿钱……给B教授的爱人做DCCIK，尽力救她吧！
尼娜抱了抱维尼，她知道维尼就是一个古道热肠的人，如果不是为了细胞银行的声誉，为了公众信任，他有可能会放弃追究这件事情。
回到酒桌上，维尼向大家公布了讨论结果，校长老泪纵横，B教授泪眼模糊！
校长：你们……真是活菩萨啊！以后有什么事……用得上我这把老骨头，我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B教授：你们……今晚到我家来吃饭，无论如何……一定要来啊！
尼娜镇定从容地安慰他们说。
尼娜：饭……我们就不吃了，晚上去家里看看您爱人和孩子！
陈而东的眼睛也湿了，眼前这个场景，他庆幸自己没有看错尼娜和维尼！
临走的时候，尼娜拥抱着酒气冲天的莉莉，对陈而东说。
尼娜：而东，好好照顾莉莉，她……比我对你好！
维尼和陈而东也来了个大幅拥抱，互相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一时竟无语了！
3、东华大家属楼，B教授家
一进B教授家，维尼和尼娜就傻眼了，说家徒四壁一点不为过。一个破旧的两居室，连地板都是水泥的，屋里没有装修过，大中小个男孩，B教授的爱人正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房间里到处弥漫着中药的味道！
尼娜有时候感觉很不平衡，别人怎么那么能生？眼睛一睁一闭就生一个，好像捏泥人那么容易，有时候她甚至有点嫉妒那些挺着大肚的女人。
现在她不嫉妒了，内心充满一种从未有过的悲凉感！坐了一会儿，她拉了拉维尼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