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是拯救-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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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逛逛街，别一个人闷在家里。会好的，你要相信你自己，你也要相信他。我相信你们。”　
“嗯。我好多了。再见。”我挂了电话。我被打败了，我的自信的堤防已经溃口，泛滥成了一片汪洋。　
爱得太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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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一个月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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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我每天在做什么在想什么，我笑得出来却回答不出来。我的瞳孔没有焦点，我每天都在看着，却看不见任何东西。我懒得开口说话，我懒得问今天是哪一天，时间它也不会回答。
回到家里也是空荡荡的。小虎跟着刘妈妈她们去湘西了，是宋老师的祭日快来了。是的，汪启的五七都已经过了，他的灵魂已经到达了天堂。
一个想不到的人来我家。雪吟从北京回来了。她俏生生地站在我家门口。
“张姐，你是怎么了？怎么憔悴成这样子？”她抱着我，哭起来。
“没事，你怎么回来了？”我的腰坍塌着，怎么也直不起来。
“我给赛哥打了个电话，他让我顺便来看看你。来，坐下，告诉我你这是怎么了？”她的眼泪是疼惜的。
“谢谢你们。一个亲人死了。我没办法接受。”我叹了口气。
“死了的人再也没有了痛苦，幸福的生活在天堂里。他最怕活着的亲人为他痛苦。是吗？”
“是啊。你在北京还习惯吗？”不能让关心的人担心。
“真有点不习惯，吃不习惯。你看我都瘦了。其他很好。我这次回来想让爸妈也一起过去。我实在是太想他们。”她的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想念。
“小雪，你会很有出息。他们会去的。”父母总会不放心孩子。
“还不一定呢，他们已经习惯了这里。”她有些不安。“咦，小虎他们呢？”
“跟刘妈妈她们去湘西了。小雪，你会经常和赛哥联系吗？”我眼巴巴地望着她。
“我们仍然是朋友，我会经常给他打电话的。”
“他怕给不了你幸福。你给他一点时间好吗？”
“嗯，我们还年轻，现在都一起努力。以后的事情谁都没法去预料。他现在很努力，也很乐观。”她握着我的手，用鼓励的眼神望着我。“他对你很不放心。”
我抱着小雪，哭起来。
“小雪，我受不了他对我不理不睬。”
“你相信我吗？我一眼就能看出，他很爱你！肯定是发生了什么迫不得已的事情！他一定不比你好受。你不要自己折磨自己了。我明白你的心情，一次又一次的失去让人很绝望。绝望也会慢慢过去。”小雪紧紧抱着我。
“是这样吗？小雪，我真的没办法不绝望。”
“不要绝望，我们都在你的身边。爱你的人真的很多。你一倒下，那该有多少人跟你一样痛苦？你舍得吗？”我摇摇头。
“张姐，我这次回来要好好跟你谈谈呢，有好多我们出版社的高招秘笈我要泄密给你，以报答你的知遇之恩呢！”她兴奋起来。
“您倒杯水我喝行吗？渴死了！”她撒起娇来。我飘散的魂魄被她收回来。她一口气喝了一大杯橙汁。
“您知道吗？我才知道他们为什么能做到全国的NO。1，确实是令人佩服啊。今天我就全部告诉您，唉，只能牺牲我的气节了。”她像变了个人。很有热情，很有干劲。
我们聊到深夜还舍不得睡。
“您知道吗？那个郭晓明很想跟你结识呢！”
“真的假的？我一个小地方的小编辑。”
“他说你有一双慧眼！还说你是个蕙心兰质的女人。他看了《野人》，他说一个男人写不出那么细腻，有你的功劳。他觉得你是个神秘的女人。”
“神经女人还差不多。”我笑起来。
“他说《野人》两部和《低吟浅唱》都会成为经典。”
“那也不是我的功劳啊，是他们写得好！”
“他说能以这样的形式出版，让他们的作品更有灵魂。特别是我妈妈的这部书，能以作家的手写体出版，真的是绝美。他说他以后的作品想要给你为他创意呢。”
“我遇到了一位百年不遇的人。谁都会这样去做的。交给你就得了。”我心里仍充满对薛莲的崇敬，不禁生出满心的惭愧。
“小雪，他知道你是薛莲的女儿吗？”我有些好奇。
“肯定不知道！我这出息我说出来那不丢我妈的面子吗？”她笑了。
“你和他很熟吗？”我反问。
“也不是很熟，见过几次，聊过几次。”她突然脸红了。
“喂喂，小雪，他不是想追求你吧？那我不同意啊，那我的赛哥怎么办？”我急了，“赛哥会很有出息的，你要给他点时间准备。”
“好啦，张姐，你这是杞人忧天！我是谁，他是谁？一个文坛一哥会看上我这个黄毛丫头？你不要在这里做梦好不好？”
“我管他几哥，反正你是赛哥的小雪。”
“张姐，赛哥和我在一起，他很累、很压抑。”小雪叹了口气。
“轻松自在的生活真的是一种境界。我们期望吧。”唉，身边的人各有各的不幸，我不是唯一的一个。
　
　
“小雪，假如，我是说假如，有那么一个人能让你轻松幸福快乐，你也不要错过，即使他不是赛哥。”我们都掉下泪来。　
“嗯，我知道。如果赛哥遇到一个这样的人，我也会为他高兴。”小雪喃喃地说，“姐，我知道赛哥怎么会那么在乎你了。你好善良好让人温暖。”　
“可我伤了很多人的心。”我叹息。　
“姐，如果他不能回来，你也不要伤心，爱是一回事，生活是一回事。疲惫了，就学会放手。”她的话让我心疼痛难忍。　
“你知道吗，小雪，我想他想得厉害，真希望他下一秒钟就能出现在我的眼前。可，从此以后就多了另一个痛苦的女人，还拖着一个重病新愈的身体。我就万分煎熬。我的幸福从此以后就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姐，不是你这样想的，现在是三个人都在痛苦。”　
“如果没有我，他们会好好地生活在一起的。”　
“命运总是会在幸福到来之前布满了荆棘。她也会想通的。真爱一个人就是要让他幸福。失去一段感情，又会得到新的。得失之间，谁能预料呢？你不要太纠结了。”　
“小雪，道理我都懂，可做到豁达真的是太难了。”　
“没有发生的事情，你想那么多干什么呢？昨天已经过去，明天还没来，今天过好就可以了。”小雪已经是一位生活的智者了。　
“嗯，我听你的。人生多么短暂。小雪，你到了大城市就不一样了。”我的心此刻平缓下来。　
“你打趣我啊。生活让我学会抓住今天。一年365天，不是天天风雨交加的。”　
“对，我听你的。你是听谁开导的？谁是你的心灵治疗师？是那个大作家吗？”看来不凡的人总有他的卓越之处。　
“是的，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看来，赛哥真的要娶个做服务员的小女孩了。”我叹了口气。　
“为什么？”　
“你想，他天天在餐馆里忙，围在身边的女孩就是服务员啊。”　
“哈哈，看来，姐的心情好多了，我总算是完成他交给我的任务了。我就说姐姐让他招聘服务员的时候留个心眼，条件放高点，说不定哪个就是他的老婆。”　
“小雪，有时候平平常常就是福。你说呢？”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让自己的人生之路变得坎坷。　
“幸福会来，或早或迟。总会来的。经历的这一切都是人生的财富。”我猛点头。　
“哭过的女人们，又开始笑谈人生。人生就是这样。”我又猛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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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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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的父母没有跟她一起去北京，人到了某一个年龄，不再愿意漂泊。
小虎他们也回来了。家里又充满了欢声笑语。等待总是人们生活的主旋律。等待孩子长大，等待每个月发工资，等待电影开演，等待锅里的鱼煮熟，等待一场雨停下来……电影是3点过十分开演，雨却不知道几点几分才能停下来。
女人自信才能让自己爱自己。我找杨光做了一次认真的谈话。
“主任，您认为我们的下一个切入点在哪里？”他望着我，眼神有些复杂。
“我们现在是谈工作，你不要用这种眼神望着我。”
“做好编辑出版是我们的工作。有很多作家在等待我们给他们这个机会。”
“是吗，那你准备下一个阶段重磅推出哪些作品？”
“还没有想好。”
“那你整天在想些什么？整天盘算着替绘诗来怎么报复我？让我痛苦不好过？你的目的达到了。”我冷冷地说。
他没有说话。点上了一支烟。
“你难道不是在爱一个人的同时也在伤害另一个人吗？你和我有什么不同吗？”我讽刺他。
“我现在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我放手，绘诗就可以幸福吗？你就可以幸福吗？”我冷笑着。
“你不说话也不能证明什么，对于我来说，你不是个好人。我是你的对立面。你对我是残忍的。你的善良与我无关。”我恨恨地说。
“我想对你说，我不想因为你而改变我对生活和工作的态度。我想把协和医院这群肾捐献者的故事讲出来。”
“你非得这么做吗，张木子？”他皱着眉头。
“而且你会是唯一的笔者。因为你亲历了这一切。我写不出。”他挑起眉毛，张了张嘴没发声。
“难道你没有义务写出这些吗？你难道就因为你个人的原因而漠视这些吗？你良心过得去吗？”我深坐在沙发上，舒展四肢，望着他。
“杨光，你是个见不得光的人。”我嘲讽地望着他。
他的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没有说出一句话。
“你如果不想写，那我就会写，想怎么写就怎么写了。”我有些得意地望着他。“我会把他写成一个动人凄绝的爱情故事。男一号是你。”
“张木子，这是你的阴谋吗？”
“玩阴谋的是你。你明明知道爱一个人是没办法自己控制的事情，而你我他她都只不过都是痴子之一，你何必如此对我？对对错错谁能分得清？你自己是个懦夫而已！”我情绪有些激动，起身冲了出去。
心里特别的爽，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估计他已经被我气得快要发狂了！我在心里哈哈地狂笑起来。我要喝十瓶红酒庆贺我的胜利。下班的布谷鸟的闹铃声响起来。
“兄弟姐妹们，今天晚上姐我请客吃饭喝酒啊！”我大声地宣布。“下班一起走啊。”
围了一大桌。吃吃喝喝十分开心。我喝得有了七分醉。也不知是谁让杨光来了，他也敢来，他也吃得下去！酒醉饭饱。我大声吆喝道：“主任，你送我回去！我喝醉了！”在我大获全胜的眼里，他有些可怜。哼，装的罢！
好久没有睡得这么香甜。
“姐，你酒喝得不少啊，昨天是相当地失态啊，又是哭又是笑的。不是妈妈哄你，还不睡呐！”一诺一脸的坏笑。
“你是我的妹子不？还笑我？我都说了些什么？”我好像没怎么醉啊？
“呵呵，没怎么，就是抱着妈撒娇，又要听唱歌，又要听讲故事。”我拍了拍xiōng部，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不严重。”我瞪了一诺一眼。“看你没有喝醉的时候！我到时候给你摄录下来。”　
“姐，你不识好赖，下次不可以在外面喝酒，多危险，还是个男人送回来的。万一不送回来那咋办？”我没做声，那个男人他才不敢。　
“好啦，下次不喝了。心里高兴嘛。”我拉着一诺亲了她一口。　
“哎呀，肉麻，酒气！我上班去了。”小虎这么早就下去溜达了？我吃了早餐，确实是有些酒气。我喷了点香水。　
走进编辑部，大家都笑着打招呼。看来昨天我真有点失态。嘿。　
桌上放了一封信。内详。　
“我是绘诗。木子，收到这封信很意外吧。你不要担心，我们都很好。出院快两个月了。你发过来的信息我收到了，我回给你的信息肯定是清萍的想法。你不要怪清萍，这完全是我一厢情愿的安排。你肯定很疑惑，为什么清萍没有跟你联系呢？清萍这个人外表看起来酷酷的，好像很大男人，其实内心十分感性，特别柔软，永远不会去故意伤害别人，所以，他很多时候不忍心拒绝一个人。特别是像我这样看起来很可怜的人。嗨。我现在写一段话就要休息，实在是体力太差。清萍出去了。事情是这样的。我一直有个愿望没有实现。从和他谈恋爱时就说过，他说一定帮我实现这个愿望。我是个孤儿。现在的父母是养父母。我三岁时才离开我此时呆的这个孤儿院。木子，你说我的记忆力是不是好得惊人，三岁时的记忆都那么清晰。我一直没有在养父母面前透露我的记忆，他们一直以为我不知道我不是他们亲生的。如果不是生这次大病，我的养父母不会告诉我呆过的这个孤儿院在哪里。他们希望能有一些线索找到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人，也许能救我一命。可惜除了三十年前留下的一块花棉布的包巾和一张写着出生月日的发黄的纸，再也没有任何线索。可我想找到我的亲生父母。木子，你一定会想，这是我留下清萍的一个借口。如果你这样想，我也不能怪你。出院的那天，主任给我做了一个香水百合的花之门，我从之间穿过，很幸福，我知道主任对我好，可我觉得他很亲，却没有半分男女之爱，因为我早已经把一颗心完整地交给了清萍。我们回到我的父母那里。清萍松了一口气，我知道，他终于盼到我痊愈出院。我对他说，我想他帮我一起找亲生的父母。我真的是自己没有这个精力，也没有另外一个人会像他一样全力地帮我。如果他走了，就无法实现这个愿望了。他没有犹豫。马上答应了。你应该也是了解他的人。他是个重感情的人，即使不是爱情，他也看得比自己重。我说怎么向你解释。他说，不要解释，先找到我的父母再说。我的手机被我不小心掉到了洗衣机里。我就一直拿着他的手机。我知道你肯定会很担心我们又出意外。我让他给你打电话报个平安，他说不用了。我打电话又不知道怎么向你解释。想来想去，只好给你写这封信。你放心，如果实在是找不到，我就只能遗憾终生了。我会让清萍早日回到你身边的。真的很抱歉。木子，你看到这里肯定都会恨我找了个可怕的借口。不会让你等太久。我明白清萍的心，他是怕听到你的声音，所以不给你电话。不是不爱你。”　
字迹很潦草。没有署日期。我满腔的怨顷刻化作了满腔的怜惜。我的请萍，他的内心该是多么的难！我不怪绘诗。没关系，我会等着。只要我们还爱着。怎么样都无所谓。没有地址，我没有办法回信。我心里默默地说：“清萍，我爱你，你是对的。”他们现在在哪里呢？我要帮我的清萍。　
“绘诗，来信收到。告诉我你们在哪里，我们一起来帮你找父母。多一个人多一份智慧。我理解你。”我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她没有回。　
我把信拿给杨光看。他看得掉泪了。　
“傻瓜，我会帮你，你何必如此委屈自己呢？何必去向别人乞怜？”　
“你说，我们能帮他们吗？”我看到他的眼睛红红的。　
“你准备怎么帮他们？茫茫人海三十年后怎么去找？”他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她找到了父母，又会去找什么？她失去的是得不到的爱。”　
“杨光，我们不要再敌对了。你不要认为是我抢夺了绘诗的爱人。”我把我们之间的一切都讲给他听。他沉默了。　
“那样找下去，所有的人都会崩溃。小张，我看就这样办。我来冒充她的哥哥。”　
“那怎么个冒充法？”我讶异地望着他。　
“像我和她非亲属可以器官配型成功的可能是很小的。我去想办法，做一张假的血液鉴定，证明我们是亲兄妹。这样，她就会让我来照顾她，也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