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基-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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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本已经准备好了给方言的报酬，她相信那两样报酬对方言来说绝对很有用，但是，当她看清了方言的情况，即他的身体并未完全康复，以及他似乎也对未来有着或多或少的茫然时，她竟忽然觉得如果就这样走了可能会放心不下。
　　　　连她自己都很难相信仅仅是一次灵隐谷之行她就有了这么大的改变，她竟然会不由自主地关心一个人了……
　　　　但是无论如何，走是一定要走的，在她心里，方言还没重要到值得她改变决定的程度。他只是一个较为特殊的存在，就像是一个路引。
　　　　楚朦胧还是决定下来，那两样东西先不给方言，她也暂时先不走，这个“暂时”，就截止到方言完全康复。
　　　　既然不急着走了，那就没必要一口气把话全说完了，楚朦胧便立刻告辞，让她没想到的是，出来送她的王小彤竟然又叫住了她，对她说出了一番让她完全没想到的话来。
　　　　“方言会答应吗？”待王小彤说完之后，楚朦胧顿了顿，问道。
　　　　“我会跟他说的。”王小彤的情绪有些低落，说话的时候眉头微微皱着。
　　　　“好吧，我会帮你的。”
　　　　“谢谢。”王小彤勉强笑了笑道。
　　　　等楚朦胧走后，站在小径上的王小彤却是一动也没动，神色间越来越悲伤，简直要哭出来了。
　　　　好一会之后王小彤才调整好情绪重又回到屋里，看着方言，刚要开口，她却发现早就想好的那些话怎么都说不出口。试了再试，愣是没说出一个字来。
　　　　发现了王小彤的不对劲，方言疑惑道：“怎么了，小彤？”
　　　　“没什么。”
　　　　王小彤笑了笑，然后就坐到了方言的身边，把头往方言肩上一依，再也不说话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小彤忽然问道：“言哥，你会一直喜欢人家吗？”
　　　　“嗯。”闻着王小彤的发香，方言也是舒服得不想动弹，含糊地应了一声。
　　　　“那见不着人家的时候呢？也会一直喜欢吗？”王小彤试探着问道。
　　　　“见不着？我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吗？嘿嘿，连睡觉都搂在一起，哪有见不着的时候。”方言坏笑道。
　　　　“哎呀！你这个大**！！”王小彤气道，伸出小手就在方言胳膊上拧了一下，然后换上了一种恶狠狠的语气，继续要挟，“快说！！”
　　　　“好好好，我说……见不着的时候当然也喜欢了，你还是你，又不会变了样子和性格。”
　　　　“哼！这还差不多。”
　　　　“你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没什么……”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王小彤在方言身边的时间又开始变少了。方言其实也好了一大半了，倒也用不着王小彤一直在身边照顾，就也没怎么在意。
　　　　由于楚朦胧并未离开中州分会，哪怕是此时执掌中州分会的南宫玄龄都对她礼遇有加，更别提中州分会的别的人了。
　　　　在她的帮助下，早已在中州分会混迹了半年多的王小彤真正参与到了中州分会的一些重要事务中。王小彤表现出来的认真和能力已经完全不像是她这个年龄所应有的，得到了中州分会的人的一致认可。要不是形貌上还给人一种稚嫩的感觉，南宫玄龄简直要给王小彤安排更重要的职务了。
　　　　楚朦胧基本没什么事了，平时也会主动去指点王小彤一些关于商会运作以及如何用人的事，如此一来，中州分会的所有人都发现，楚朦胧似乎是有意栽培王小彤，那些人就更愿意配合王小彤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已经表现出来不俗能力的王小彤还在飞速成长着，俨然成了中州分会的明日之星，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而这时候方言的大部分注意力还都在自己的伤势以及水无剑上，竟未能及时想到王小彤陪他的时间越来越少其背后的意义。
　　　　说到底，他并不是一个过分依赖人的人，更不是一个控制欲强的人。
　　　　从小连爹娘都没了，他能依赖谁？他根本就没有依赖人的习惯！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其实他也有一个非同寻常的世界观，至少其中的一点显得很不寻常，那就是在任何时候，都不要过一种“没了某某人就不行”的生活。这“某某人”，自然包括了楚朦胧、王小彤，也包括了他早就记不得是什么样子的爹娘。
　　　　正是因为对别人的依赖性不强，他的控制欲也不强。此时的他尚不能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哪怕他将来有了儿子、女儿，他也不会过多地干涉孩子们的生活，在他的内心深处有这样一种理念：就像自己不愿意被别人管着，那么别人也有别人的自由。
　　　　这样的一个他自然不会对王小彤的消失做出什么激烈反应，有时候她甚至会为王小彤能找到感兴趣的事做而高兴，一直以来这个丫头都太空虚了，只能围着他转，这让他很惭愧；另一方面，有时候他也会觉得这丫头太黏人，他也很想有点自己的时间。
　　　　就在这样的状态下，身体恢复到一定程度的方言终于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一丝异样！
　　　　某一个晚上，当方言闭上眼睛时，他发现自己脑子里多了一点青光！
　　　　那点青光似乎离他很远，由于怎么都无法离得更近一些，他只能看出那点青光就像是摇曳的蜡烛上的火苗一般，但是，这一点都不妨碍他感觉到那一点青光中传来的威压和神秘气息！
　　　　方言甚至有种感觉，那一点青光绝对和水无剑有关！
　　　　一天后，他的身体情况又好了一分，精神也更足了，再闭上眼睛时，已经可以向那点青光凑近一些了。
　　　　青光变得有婴儿拳头般大，里面似乎有东西在飘舞，可惜离得太远仍然看不清。
　　　　三天后，他凑得更近，青光变得有人脑袋般大，他也终于看出了青光中到底有什么！
　　　　PS：简直惭愧死了，呵呵，刚刚换了生活环境，实在是有点不习惯，更新时间有偏差，望大家见谅。这一章字数少，晚上的那章再补吧。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　　＇
第一百一十四章　仙魔殿！
　　　　方言对那片青光其实有过很多种猜想，比如是水无已经具备智慧的灵魂，比如是一种可以用来提升实力的能量体，甚至可以是一篇玄奥的仙法，他就是没想过，那片青光会是一片殿宇的轮廓！！
　　　　他相信，不仅仅是他猜不出来，就算是让进入灵隐谷的任何一个人摊上这件事，他们也一定猜不出来。
　　　　必死之际拔出水无剑挥了一剑，然后几乎被吸成了人干，结果自己脑子里竟然多出了一片殿宇！！
　　　　方言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也不知愣了多久，这才拿出所有的注意力去观察那片殿宇。
　　　　然后他再次发现，由于他的精神还没有恢复到最佳状态，他仍然不可能靠得太近。虽然明知是一片殿宇，但是挤在一起也不过是人脑袋大，能看出基本的轮廓已经很不错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半个月后，方言终于完全恢复，而他也能够进一步接近那片殿宇，再努力靠近看时，那片殿宇整体已经有一间房子大小。
　　　　但是尽管如此，方言仍然觉得和那片殿宇隔了十万八千里，他这才知道，他八成小瞧了那片殿宇的真实大小，其规模绝甚至可能超过了他见过的任何城市！！
　　　　明明已经完全恢复了，却还是无法靠得足够近，方言自然很不满意，于是一没事了就闭上眼睛使劲往殿宇的那个方向撞，期待能出现转机。
　　　　连续三天毫无结果，方言便开始总结，他的实力恢复到中阶小仙的时候那片殿宇开始出现，并且只有蜡烛火苗那么大，等他恢复到初阶真仙的时候，那片殿宇总体则有一间房子那么大，很明显，离殿宇的远近是和实力息息相关的。
　　　　按照目前的这种进度，他大概得等到天仙的境界的时候才有可能真正到那片殿宇的门前……
　　　　从初阶真仙到初阶天仙，资质好的人也得好几年吧，难道就这样等下去？
　　　　方言是个好奇心重的人，明明有神秘事物就在他脑中，短时间内却看不到，对他来说这种情况实是最折磨人的，简直如百爪挠心，要多不爽有多不爽。
　　　　这天方言终于受不了了，一次次向那十万八千里万外的殿宇冲击着，并在心里歇斯底里地大喊着，***要么让我过去，要么你给我滚蛋……
　　　　他仅仅是为了发泄，从没想过真的可以过去。
　　　　然而，某一个瞬间，那片殿宇忽然就亮了一下，方言能清楚地感觉到，那片殿宇已然感觉到了他的好奇心和他的**！
　　　　下一瞬，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他的意识穿过了那个无形的屏障，开始向那片遥不可及的殿宇急飞！！
　　　　方言只是意识在飞，但是他有种感觉，此时他的速度已经超过了他曾见识过的任何遁法！可是即便如此，那片殿宇短时间内却并未明显变大，这也就是说，那片殿宇真的离他很远很远。
　　　　也不知飞了多久，远远看着那片殿宇已然有现实中的中州城那么大了，不过方言仍然觉得还有很远，好在其中的殿堂越来越清晰，方言也第一次看到了有用的信息，那片殿宇正对着他的方向有三个小小的金色古字：仙魔殿！！
　　　　几乎又用了同样长的时间，方言终于到了那仙魔殿的正前方，原本极小的“仙魔殿”三字每一个竟足足有方圆一里大小，方言终于意识到这片殿宇到底有多大，只怕不下于整个苍吾国！！
　　　　任何言语都无法形容方言心中的震撼，这一刻他只能在心里一遍遍感叹着：“神哪，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而后非常突然地，方言看到了他自己！
　　　　衣着、相貌和现实中的他一般无二，只是此刻站在仙魔殿那几乎和天一样高的大门前却显得如此渺小，用蚂蚁来形容他似乎都把他过分夸大了……
　　　　只是，怎么可能看到自己？！
　　　　当这个念头浮起，方言的视角一下就回到了仙魔殿前的那个他身上，从这个与现实一般无二的躯体里仰望仙魔殿时，那殿宇的气势更是让他透不过气来。
　　　　“仙魔殿”三个金色大字下便是紧闭的殿门，由于殿门实在太大，方言甚至觉得那其实就是用两面磨平了的山崖做的。
　　　　左殿门上有一个仙人浮雕，那仙人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手执拂尘，仙风道骨，背后斜斜地露出一个剑柄，便是这个剑柄，一下让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头有了莫大的气势，仿佛整个天地尽在掌握！
　　　　如果说左殿门上的浮雕让人心旷神怡的话，那么右殿门上的浮雕则简直让人心寒。虽然也是一个人形，但是那人的相貌却极是狰狞，右手前伸，手中托着血肉模糊的一物，似乎是什么生物的心脏，左手放在胸前，抚摸着的一条亦龙亦蛇之物的身体，然而那东西的头已经绕到此人身后去了，根本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骇人的，最骇人的是那人的一双眼睛，在原本无色的浮雕上愣是泛起似有似无的暗红色，似乎能把人的灵魂吸进去！
　　　　方言在看到那双眼睛的同时就呆住了，一时无法自拔，好在那双眼睛是平视着前方，而不是俯视着他，他这才能保持着一定程度的清醒。
　　　　当方言好不容易收回目光时只觉得跟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一样，全身简直要虚脱了。
　　　　还是到左边的殿门前安全一点，心念一动，方言便飞了起来，速度和他使用七品步云丹时一模一样。离右边的殿门越来越远，方言这才放下心来。
　　　　而后他就又看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在左殿门的更左方，仙魔殿墙上竟然还有文字，而且还不少！
　　　　“陆长勋，初阶天仙，仙魔殿外殿第四层，第一百八十三名。”
　　　　读完离他最近的这行字，方言不由愣了一愣，一时间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不急，开始往上飞，因为他所看的是最下面的一行字，上面还不少字。
　　　　“净慧和尚，初阶天仙，仙魔殿外殿第四层，第一百八十二名。”
　　　　看出来这似乎是个排名，方言便不再犹豫，直接向那些文字的最上端冲去！
　　　　冲到顶端之后，一行让他震惊得差点从空中掉下去的字进入了他眼中！！
　　　　“全系道基修仙者仙魔殿探索榜！”
　　　　全系道基，全系道基……
　　　　方言简直要傻了，难道这张榜上的人全都是全系道基？！！一直以来，他身边都只有他这么一个全系道基，他简直以为全天下就他一个全系道基了，现在竟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全系道基修仙者仙魔殿探索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刻方言要多震惊有多震惊，但是同时又多了一种踏实感，因为他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一下就多出了这么多同伴！
　　　　“入榜资格：全系道基！入殿资格：初阶天仙至高阶大仙！”
　　　　“名号，当前或最终境界，探索深度，名次！”
　　　　“剑僧，高阶大仙，仙魔殿内殿第九层，第一名！”
　　　　“纤手织云，高阶大仙，仙魔殿内殿第八层，第二名！”
　　　　“水之魂，高阶大仙，仙魔殿内殿第八层，第三名！”
　　　　……
　　　　方言就那么一直往下看，从三十名往下“名号”那一栏就名多于号了，越往下名字越多，百名开外就只有名字而没有称号了。
　　　　其余境界、探索深度这两项也都随着名次的降低而降低，及至最后一层，便又是那“陆长勋，初阶天仙，仙魔殿外殿第四层，第一百八十三名”。
　　　　“这么说，总共有一百八十三个全系道基的人在这个榜中了，这些人现在都在哪？”
　　　　正嘀咕着，方言不由又想到，那些人都是全系道基不假，但是就连最后一名的陆长勋也是初阶天仙，自己一个初阶真仙在这里算是怎么回事？
　　　　难道，自己也属于这个榜上？
　　　　这个念头刚刚转过，奇事发生了，方言眼睁睁看着在那些文字的最下面那排双多出了一行字来！
　　　　“方言，初阶真仙，仙魔殿外殿大门口，第一百八十四名。”
　　　　“呃，真的假的……”
　　　　方言只觉一个头两个大，一时间简直有种拿头撞墙的冲动，人家一大排至少也是个初阶天仙，自己一个初阶真仙根着凑什么热闹？
　　　　垫底是肯定的，但是，你“探索深度”那一栏啥也不写也行啊，为什么偏偏给来个“仙魔殿外殿大门口”？！！
　　　　别人至少也是仙魔殿外殿第四层，自己却是外殿大门口，这一刻方言真想冲上去把那些字全给抠下来……
　　　　“不能还有别的人能看见这个破榜吧？”这么寻思着，方言已经下定决心，决不将这里的事告诉王小彤，太丢人了……
　　　　正郁闷间，方言忽然发现，这个什么“全系道基修仙者仙魔殿探索榜”左面还有字！！
　　　　想也不想就往那边冲，然而便在这时，一声仿佛天神般的声音突然传来：“言哥！！”
　　　　那声音宏大悠远，但是听那音调，绝对是王小彤无疑！
　　　　“小彤？！”
　　　　下意识地这么喊了一句，然后方言便看到仙魔殿前的自己忽然倒飞而出，瞬息之间就穿过了之前费了大半天劲才飞过的距离！
　　　　睁开眼时，便看到了一脸笑意的王小彤还有不远处的楚朦胧。
　　　　方言连忙站了起来，向楚朦胧笑了笑，然后转向王小彤问道：“怎么了？”
　　　　“朦胧姐要走了。”王小彤一下就笑不出来了，有些丧气地道。
　　　　事实正是如此，楚朦胧之所以一直没走正是因为方言伤没全好。如今他的伤已经好了两三天了，楚朦胧又刚好把该教的都差不多教给王小彤了，此时终于决定马上离开，这次来便是向方言辞行并给方言送东西的。另外，四大宗门中竟有一个专门派人来找她，想让她说服方言进入那个宗门，她正好顺道跟方言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