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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之当那拉穿成那拉-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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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徽在太医院里混了四十多年,从九龙夺嫡时过来的人,早混成精了,如何不明白皇后的意思:不能动令嫔肚子里的孩子,那是皇上看重的。可也不能让令嫔有机会作怪,借着龙胎邀宠。这事说难倒也不难,更没什么风险,还能讨皇后的好,如今皇后恩宠日隆,不答应的才是蠢货。

张徽忙起身跪倒:“臣遵旨。”

洛宁便说了赏,复又道:“你这趟差要是办得好,本宫和皇上请个恩典,赏你那孙儿一个前程。”

张徽的独生儿子早年溺水身亡,只留下一个孙儿,今年已然三十来岁,仗着家里有些家底,斗鸡走狗的,没个正形。张徽自己老迈,无时无刻不为这个孙子揪心,此时听得洛宁这句,复又跪倒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谢了恩。回到太医院,就把太医院里所有太医的名单都划拉了一回,挑拣出七八个为人胆小谨慎又有医术的来,列出了一个名单来,果然是两日一请脉,每人依次轮值,拿回来的脉案和药方子,张徽也自己认真仔细看过之后才许照方抓药,十日八日的,张徽还要自己跑上一回。

这样一来令嫔那里本来想借着动胎气啊,七格格九格格病了之由想向乾隆撒娇的,给洛宁整得无计可施,便是想收买个把太医为自己所用都无从下手,把令嫔气得知管拿着延禧宫的瓷器宫女出气,这是后话。

却说洛宁这里见完张徽,正要歇息一会,就听高无庸在外头报道:“奴婢高无庸来给皇后娘娘贺喜。”

高无庸服侍了世宗,如今又跟着乾隆,洛宁自然不能拿他当普通太监瞧,就下了请字,转眼高无庸就迈步进来,就向洛宁请了个安,肥胖的白脸上都是笑:“奴婢给娘娘贺喜,皇上升了那尔布老大人为二等奉恩公了。皇上还说,娘娘不必谢恩。真要谢,他今儿晚上过来用晚膳,娘娘备些酒菜也就是了。”这是乾隆为了昨儿永琪带人“夜闯坤宁宫”给洛宁的安慰了。

虽然乾隆说了不必谢恩,洛宁还是恭恭敬敬朝着养心殿的方向跪倒,三跪九叩谢了帝恩。一旁容嬷嬷早备好了个荷包,内里装着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高无庸也不客气,笑嘻嘻谢了赏,辞了洛宁就回去复旨。

乾隆正在看折子,见高无庸回来了,就问道:“皇后怎么说啊?”

作者有话要说:缓一章明天折腾野鸟。

47离间计

高无庸听得乾隆问话,忙道:“回皇上,奴婢传了您的旨意,说了娘娘无须谢恩,皇后娘娘还是朝着咱养心殿行了三跪九叩的国礼,话倒是没说。”

乾隆掷了朱砂笔道:“朕心里有些疑惑,你说怎么她请朕去她那里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呢?”在他的心里还是不大想承认自己视为未来储君,寄予厚望的儿子会糊涂到能带着外人夜闯皇后的寝宫。好大喜功的乾隆到底不能一下就接受自己能看错人到这种程度。

高无庸看着乾隆的脸色,想了想,陪着小心道:“皇上,奴婢觉得这是凑巧了。奴婢愚钝,奴婢以为,这五阿哥要做什么,皇后那里怎么能做得了主呢?”

乾隆听了这话,细细想了,果然就是这个理,也只得按了按额角,叹了口气道:“逆子啊!你去把正大光明匾额下那个匣子给朕取了来。”

高无庸答应一声,带了两个小苏拉就到了养心殿正殿,搬了梯子来搁在正大光明的匾额前,命两个小太监扶稳了,自己爬了上去,伸手探到后头,摸了个锦匣出来,小心爬下来,双手捧着,一溜就回了东暖阁,哈着腰低了头迈步进到了东次间,就在锦帘前道:“皇上,奴婢复旨,锦匣请来了。”

乾隆在里头道:“进来。”

高无庸答应一声,弯腰低头进了门,就听乾隆的声音道:“搁桌上,你们都出去。”高无庸头也不敢抬,只碎步上前,把手上捧着的那个重逾千斤的锦匣恭恭敬敬搁在书案上,倒退着出了东次间,知道乾隆不想有人在近前,更不想被他们听到动静就招了招手,领着太监宫女们一起退到了东暖阁的房门前,这才停住脚,直起腰叹了口气:五阿哥,锦绣前程啊,锦绣前程啊您就那么一手毁了。

坤宁宫的洛宁不知道乾隆曾对她起的疑心。洛宁要是知道,只怕真是会把手上的那盏热茶统统倒在乾隆头上,她正叫了紫薇来,看过她描摹的两幅画像,笑道:“小燕子说你是个才女,果然不差。你父亲想必也是个才子,才能调教出你这么个水灵灵的女儿来。”

紫薇正伤心,她和她娘生得极像,要是乾隆还记得夏雨荷,看着夏紫薇的脸哪能那样视若无睹,听得洛宁问话,低了声道:“奴才没见过爹。”

洛宁扬起唇角笑了笑道:“原来你是遗腹子,好可怜的孩子,怪不得和小燕子会结为姐妹呢。小燕子真是好不容易才认回她皇阿玛的。”

紫薇猛然抬起头来,张大了眼睛看着洛宁,小燕子认回她皇阿玛!皇阿玛明明是我!是我的!

“怎么了?”洛宁心情极好地喝了口茶,看了看苍白着脸的紫薇,嗯,她可是记得戏里那个紫薇啊,真是会用这么楚楚可怜的样子,又用她如簧巧舌硬把小燕子那个泼妇种种蛮横无理的行为给说成天真和单纯啊。

“娘娘,娘娘您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奴才求求您了,求求您了。”紫薇忽然就跪下了,在洛宁的脚前连着磕头。

洛宁示意玉蝶去搀她起来:“这要看你求本宫什么事,本宫也不能贸然就应了你。”

紫薇挣开扶着她的玉蝶,向前膝行了几步道:“皇后娘娘,您那么善良那么仁慈,您就让奴才去看一眼小燕子,不,不,是还珠格格。奴才有几句话要同还珠格格说。”

洛宁搁下茶盏,看着紫薇:“放肆!你是奴才,还珠格格是主子,同主子说话要说回禀!你规矩学到哪里去了!你这样跑到漱芳斋,岂不是叫人说我坤宁宫的奴才,仗着服侍本宫,眼里连皇子皇女也没有了?!”

洛宁的话字字句句戳在了紫薇心里,什么奴才,什么主子,什么皇女,主子该是她啊,她才是皇阿玛的皇女!是小燕子,是小燕子抢了她的爹,抢了她的身份,害得她现在做了奴才,害得她见了自己的阿玛都不能开口叫上一声!紫薇心上忽然就涌起恨来,匍匐在地,抖着身子,就想说出实情来,可是,可是信物呢?扇子,画,都给小燕子骗去了,我,我该怎么办。

“皇后娘娘,和嘉公主来了。”容嬷嬷的声音在暖阁外头响起,紫薇就听得皇后的声音忽然就温和起来:“快宣。”

门帘子一掀,一股冷香就飘了进来,匐在地上的紫薇眼角就瞥见一角淡紫的旗装,一个脚上穿着三寸厚底绣着蝶穿花绣鞋的身影在身旁立了,少女清婉活泼的声音道:“儿臣和嘉给皇额娘请安,祝皇额娘万福金安。”紫薇便知道了,那是纯贵妃的女儿,和硕和嘉公主,要是论年纪,该是自己妹妹了。

“快过来,到炕上暖暖,这么冷的天,你跑了来做什么。”皇后的声音里透着几分慈爱。

“皇额娘,儿臣听说昨儿您这里来了刺客,儿臣急得不得了,本来一早就要来给皇额娘道受惊的,可是我额娘又咳血了。”那和嘉说到后来一句时,声音也带了点哽咽。紫薇便想起了自己的娘,病到后来,也是那样,一口口的吐血,紫薇不敢抬头,只怕叫皇后看见自己一脸的泪。

“那你还跑过来,不好好陪着你额娘,看手冷的,一会把冷气都给你额娘带回去。”洛宁摸了摸和嘉的手,这个孩子啊,在这个崩乱的世界里,许给了那个富察皓帧,还真不知道会怎么样,所以洛宁不自觉的就多疼了她些。

和嘉本性上是个乖巧的孩子,现在同洛宁混得熟了,知道这个看起来严厉的皇后,其实挺疼她的,所以听得洛宁叫她上炕暖暖,也不客气,就往炕上一坐,脱了旗鞋,一眼看见跪在地上的紫薇,便道:“皇额娘,她犯错了吗?犯错了,就交慎行司去,您别气着自己。”

洛宁笑着看了和嘉一眼:“她就是那个还珠格格的姐妹,你皇阿玛让她在我这里当差,刚才她求我要去看看还珠格格,我还没应呢。”

和嘉“哦”了声,她对那个蛮横的还珠格格没什么好感,所以连带着看紫薇也不喜欢,俯□,看了看紫薇,紫薇整个身子都扑在地上,和嘉只能看见她黑黢黢的头发:“你这是什么意思?皇额娘不答应你,你就不起来了吗?果然和还珠格格一样,一点子规矩也没有!真不知道怎么样没规矩的女人才能教导出那样粗野的女儿,什么才女,肯定是骗人的,怪不得皇阿玛不接她进宫。”

“不!”紫薇开始还能忍耐,到听得和嘉辱及自己亲娘,便把自己的身份和所在的地都忘得干净,一声痛呼,立时就站了起来,一手指着和嘉道:“我不许你这么说我娘!”

和嘉正靠着洛宁剥香榧子吃,叫紫薇这一叫,心一抖,手一颤,才剥好的雪白一粒香榧子就落在了地上。和嘉虽然才十四五岁,到底是养在宫里的正牌子公主,从小到大,几时被人这样吓过,顿时怒了,也忘了自己在坤宁宫,面对的是皇额娘的奴才,叫道:“崔嬷嬷,给本宫掌她嘴!”崔嬷嬷却没糊涂,不敢就上前,也就偷看了洛宁一眼,见洛宁脸上辩不出喜怒,就不敢上前动手。

洛宁是晓得紫薇身份的,知道她早晚要让乾隆认为义女,自然不想她们姐妹俩把关系搞得僵了,便道:“紫薇,你同本宫跪了!这个是和硕和嘉公主,你方才没行礼,公主没同你计较已经是天恩了,你如何还为了还珠格格的娘就同公主顶嘴,真当本宫性子好,不会送你去慎行司吗?”

和嘉话出口也后悔了,却见洛宁没有怪她的意思,便又坐了下来,依旧往洛宁身边靠了靠,一面是撒娇一面是讨好地道:“皇额娘,儿臣再给您剥香榧子。”

紫薇几乎是跪也跪不住,这个是自己的妹妹啊!自己的妹妹是公主,那样金尊玉贵,提起自己娘时的不屑,说娘不守规矩,说娘骗人,皇后娘娘一声也没有驳斥,是不是皇后娘娘也是想的,是不是宫里所有人都那样想的?小燕子,你到底做了什么啊!

紫薇一夜没睡,又折腾了这一回,心力交瘁,身子晃了两晃,向着地上一倒竟就晕了过去。

和嘉剥香榧子的手停了,看一眼紫薇,又看一眼洛宁,就这么晕了?洛宁真是感激和嘉啊:这孩子真是乖,这一番话果然刺激得紫薇崩溃了,我倒要看看,闹过这一场之后,紫薇和小燕子的感情还能不能跟那个戏里一样,牢不可破。

“搭下去,宣太医。”洛宁接过和嘉手中剥了一半的香榧子,向着一旁的玉蝶淡淡吩咐,手上却把个香榧子剥了出来,往和嘉嘴里一塞,道:“你是公主,日后要管一个公主府的,行事要有公主的做派,堂堂一个大清和硕公主怎么好和个宫女争执,有失体统。”

和嘉脸上一红,想要回话,可嘴里有香榧子,又不好吐出来,又不敢就咀嚼,只好转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洛宁,想了想,就重重点了点头。

洛宁笑了,摸了摸她的脸:“以后啊,也不好就说还珠格格的娘怎么了,她是你皇阿玛的女人,说了她不好,你皇阿玛脸上也不好看,知道不知道?”

和嘉的脸更红了,只能点头。便在此时,就听得门外有人唱报:“皇上驾到。”

作者有话要说:紫薇经过这一番打击之后会怎么样想。


48永璂出息了

前头晕了的紫薇刚给搭下去,转眼听得乾隆就来了,玉蝶忙过来服侍这洛宁穿鞋,和嘉匆匆咽下了口中的香榧子夜来帮着洛宁整理衣裳,洛宁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等两人匆匆整理完,乾隆已经进来了,一看洛宁同和嘉两个正要行礼,就把手一摆道:“都罢了。怎么今儿想起来瞧你皇额娘了?”后头那句是向着和嘉说的。

和嘉素来有点敬畏乾隆,看着他脸上带笑,胆子也就略大些,道:“回皇阿玛,儿臣听闻皇额娘昨夜受惊,特来告慰的。”

乾隆点了点头,忽然想起来时那个叫人搭出去的宫女,随口就道:“方才那个宫女是什么人?怎么晕了,叫太医瞧了,要是病了就移出去,省得病气过人。”

洛宁心知紫薇没什么病,不过是一时气急攻心罢了,听乾隆这样说,不由就有些可怜紫薇,只笑道:“知道了。”又说,“皇上,您打发了高无庸来说要在这里用膳,我叫小厨房备了鼎湖上素、蟹黄鲜菇、乌龙肘子,看着天冷,又叫他们准备了一道江米酿鸭子,温了坛十二年的状元红,您看着还要添点儿什么?”

乾隆看了眼站在洛宁身边的和嘉,身量还没长足,不过才到洛宁耳根,脸上还带了几分稚气,便像纯妃才进潜邸时的模样,便道:“和嘉也留这里用膳。顺便把永璂和永瑆也叫了来。”顿了蹲,向着洛宁道:“朕是说小十二。”

和嘉听得乾隆让她留下来用膳,脸上就显出了几分欢喜,忽闪着眼睛看这乾隆,清清脆脆答了声:“谢皇阿玛。”转头便吩咐崔嬷嬷去告诉纯妃一声,免得她记挂。

永瑆和永璂过来时,菜还没上,乾隆就把他们叫到一旁去,认真看了几眼。

孝贤的两个嫡子都死了,再加上洛宁的小十三也没有保住,乾隆生怕这个唯一的嫡子哪天也走了,所以对这永璂不免冷淡些,也免得到时伤心。可是经过昨儿老五那么一闹,乾隆扒拉了下自己剩下的儿子,不由哀叹起自己子孙不繁盛起来,又后悔怎么没事把老六给出继了,如今剩下的儿子除了病歪歪的老三,也就老五,老八,老八脚还不太好,剩下还能调教调教的就剩小十一和这个小十二了。

今儿正好湖广总督陈辉祖上了个折子,是当地一起杀夫案,案情纠葛,当地求赦和喊杀两种声音相持不下,彼此都有乡绅士子上书陈情,陈辉祖不能决断,就报到朝廷上来了。

乾隆有意考校两个幼子,便拿着这个案子问二人道:“永璂,永瑆,朕有话问你们。今儿湖广总督上奏了一个案子,朕要看看你们怎么说。武昌有一户方姓船户,家里也看得有十几艘船,只生了一女,就招赘了一个女婿在家,改宗姓方。这女婿到了方家之后,不上四五年,方氏夫妇先后都暴病死了,由女婿承继了家业。转过两年,方氏女发现自己父母实则是叫她丈夫谋害的,方女同丈夫理论不过,一日趁着她丈夫熟睡,一根绳子将他勒死了。如今湖广总督将这个案子报了上来,你们说该怎么判?”

永瑆想一想道:“依儿子看来,这方氏女杀夫,依律该是凌迟之罪,她父母教她丈夫害死了,其情虽苦,也该着告官才是,这般冤冤相报,朝廷王法倒是虚设了。”

永璂接口道:“儿子以为十一哥说差了,这死者即已改宗姓方,又娶了方氏女为妻,那方氏夫妇便同他是嗣父母一样,他毒害方氏夫妇,依着律法便是子杀父,也该是凌迟之罪。他在杀方氏夫妇之际,同其妻夫妻之情已然断绝,所以方氏女杀他,不该以妻杀亲夫论,合该以杀死平民论,是个斩刑。又因她是手刃杀父母的仇人,孝心可嘉,我大清素以孝治天下,儿子恳请皇阿玛恕其不死。”翻身跪倒在地,磕了个头。

乾隆听了永璂的话,倒是大吃一惊,依着他的想法,永璂能同永瑆一般念头已然很好,不料永璂竟将他心中所想说了出来,不由认真看了永璂几眼,忽然觉得这儿子或许是个可造之才,弯腰扶起了永璂,在他剃得精光的半拉月牙头上摸了摸,道:“好孩子,朕就准你所奏,饶她不死。”摘□边的玉佩亲手替着永璂系上,又把荷包解下来,赏了永瑆。

洛宁虽在看着太监宫女们布菜,眼睛却不时看着乾隆这里,等看着永璂跪倒了,乾隆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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