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御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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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天色不早，吴承浑身浸汗，但韩天封仍是没有动静，水灵急道：“不行，这样下去，都活不了！吴大哥，你坚持住，我去找他来救你！”说着，起身对着听不见也看不到的吴承深深一礼，纵身上马疾驰而去。
此地离柴家庄不远，水灵一会儿便到了后庄，耳听得庄内并无异常响动，看来上官林还未动手，水灵不敢惊动庄里的人，悄悄在四下里找寻，不见踪影，正着急间，忽听前方树林隐隐有马匹响动，心下一振，循着声音找了过去。果然，树下两人盘膝而坐，树上拴着两匹马，水灵看准一人，呆呆的走了过去，一人正在照顾马匹食草，忽见人影近前，喝道：“什么人！”水灵充耳不闻，浑然走近，两人都呆住了。
水灵突然扑入他怀中，哭道：“上官大哥，求你快去救救他吧，去救救他！”那人正是上官林，上官林抚着水灵的秀发道：“真的是你吗，灵儿，哈哈，老天待我不薄，死前居然还能见你一面！”水灵身子一震，说道：“为什么？你真的要偷袭柴家庄，你不能这么做！”上官林面无表情道：“害我亲人兄弟之仇，怎能不报！”
水灵哭道：“不要去好不好，你一定会没命的！”
上官林道：“你爹他们血洗了幽冥谷，你说我能不报仇！灵儿，我知道此事乃柴老匹夫一人所为，与你爹无关，你不用担心！”
水灵求道：“上官大哥，就算是为了我，我们退出江湖，我与你厮守到老，我。。。不做崆峒的什么女侠了，你也为我放弃幽冥谷好不好，我们两人现在就退出江湖好不好！”
水灵说什么不做崆峒派的女侠了，言下之意就是愿意为了上官林放弃父亲，与他私奔。上官林如何不知，他流泪道：“灵儿，如今我已经无力给你幸福了，造化弄人，我当初不愿为你放弃幽冥谷，已经愧对你的真情，如今落得如此下场。。。。我知道，你心里比我难过百倍对吗？”水灵抽泣不知，心中却很欣慰：原来他毕竟懂得我的心思！
上官林突然道：“不对，灵儿，你怎么知道我要偷袭柴家庄！莫非。。。。姓柴的已回来了？你为了我，这才前来阻止是么？”
水灵突然止住哭声道：“你们一个叫韩天封的人受了重伤，奄奄一息，便在柴家庄南去几里的小路上动不了了！”
上官林旁边那人赶上问道：“韩兄弟受了重伤？不可能！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水灵道：“上官大哥，那个韩天封始终不忘你对他的恩义，纵然受伤也不愿违了你的意思，连夜带伤赶路，如今命不久矣，你不觉得内疚吗？”上官林说不出话来，水灵又道：“你怎么不想想，你那些兄弟哪个不是为了你的愚行连夜赶路，只怕早有几人死在路上了，失去幽冥谷不算什么，你身边还有愿意为你出生入死的亲人，还有。。。。我也愿意。。。。可是！你若再一意孤行，不但你那些兄弟都要枉死，只怕。。。。我也会看不起你，我会恨你！那时你才是孑然一身，到了地府也是形影相吊！”
上官林木然当场，突然转身道：“邹大哥，你在此等候，若时辰到了我还没回来，你千万不要让他们贸然行动！知道吗！”说完也不等那人回答，骑上水灵的马疾驰向南而去。余下那人道：“原来姑娘说要救人，却是韩兄弟，多谢姑娘前来报信，那日在林中邹某得罪了！”水灵道：“不打紧。唉吆，不好！”水灵想起一事，连忙去解树上的马匹，跨上就走，把那人弄了个莫名其妙。
却说吴承即将支撑不住之时，忽觉对方真气一散，吴承连忙收力，韩天封终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两人汗流浃背都累得说不出话来。吴承强挣扎起身，正要去扶韩天封，耳边马蹄声响，刚转过头去，正与上官林打个照面，上官林怒道：“原来是你！”吴承尚未反应，上官林从马背上一月而起，出掌击向吴承，韩天封苦于口不能言，没能及时制止，吴承肩头中掌，身子向后倒飞出去，脊背撞倒大树上，口吐鲜血趴倒在地！上官林还不解恨，上前又要出招，吴承几欲昏死，哪里躲得了。
忽听一声娇斥，上官林一分神，早有一人与他对了一掌，上官林直感掌力颇有规模，不得不后退几步以卸压力，待定睛一瞧，地上坐着一个美貌少女，大感意外：一个小女孩竟有这等功力，不知何人门下！
那少女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还道：“看不出你还真厉害！姑奶奶我都接不了！”吴承本已神志不清，听到那少女的声音直似开天霹雳，睁眼道：“师妹。。。可找到你了。。。。真好！”吴承不知姚芳怎会此地出现，不过已不重要，关键是她平安无事便好。
姚芳跑到吴承身边，见他气息微弱，大叫一声：“跟你拼了！”挥拳便上，上官林领教了她一掌之力，不敢小视，全力迎战，本以为过得几招便能将她擒下，岂料姚芳，招数不及他，身法却是极为灵活，上官林暗暗佩服：这女孩轻功只怕不在灵儿之下，他叫那小子师兄，想必便是高涧的弟子了，她可比这小子强多了！但是女孩毕竟是女孩，上官林强攻之下，姚芳有些力怯，相形见绌，被上官林一把抓住后领摔了出去，姚芳轻轻落地，正欲再接招，却见上官林转而攻向吴承，欲将他置于死地！姚芳大惊，虽知自己内力不及上官林，仍是不顾一切的一招拂云手递了过去，便在出招的同时，耳边风响，竟是有一人与她并肩打了过去，急切间哪里寻思那么多，两人一起冲了过去。
上官林忽听身后两股风生，急回身双掌齐出，与对手交击，只感身体被两股大力只推向后，连退数步还站不稳脚跟！姚芳与上官林还没弄清是谁横来插了一手，只听一声呼唤：“吴大哥，你怎么了！上官林！你恩将仇报！”却是水灵！姚芳也上前查视吴承伤势，还对着水灵一撇嘴道：“原来是你！谁要你帮忙了！闪开！”
原来水灵纵马赶到，正见姚芳被上官林甩了开去，跃下马来正要搀扶，又见上官林对吴承突施杀手，大惊之下与姚芳一同发招，以上官林的功力竟是难以抵御二女的合击。
水灵搞不清眼前这个凶巴巴的少女是谁，但也顾不上了，转而对上官林怒目而视，上官林颇为伤感道：“灵儿，你竟然为了这小子！也好，你跟他走吧！”水灵气得又哭了出来，韩天封欲挣扎起身，却是无力。上官林连忙上前扶住，经过吴承身边，被姚芳挺身护住。上官林径自走到韩天封身边落泪道：“是我不好！累你受此大罪，我却护你不得！”韩天封吃力道：“少主。。。。。你冤枉吴少侠了。。。。”水灵这才走到上官林身边，说出了详细经过。
上官林沉默许久，长叹一声，走向吴承，此时姚芳已知师兄受伤不轻，边哭边说：“师兄，是我不好，我没及时出来。。。。。”但见上官林走来，又挡住了他，道：“你别过来。。。。。”只是这次还带着哭腔，全没了刚才女侠的口气，让人听着颇为奇怪。
上官林站定，对着吴承猛嗑了几个响头，吴承虽然难受，心里却忍不住好笑：自随师父出来，真不知赚了几个人的响头了，我的命真的这么好么！上官林起身道：“上官林不欠别人的情，你让我替你疗伤，算是报你救我兄弟之恩，之后我会自击一掌，算是还了误打你的那一掌，我那三个响头，便有再多得罪之处也都还了！”说着，就要上前，姚芳一手抹泪，一手去挡上官林，吴承见了心中温暖，什么误伤什么得罪，他都不在乎了。吴承道：“上官大侠，灵儿妹子还要有你照顾，你怎可不爱惜身体，我吴承命贱，你那三个响头已经连本带利都还清了，咱们后会有期吧。”说着就要起身离开。水灵姚芳一起上前搀扶，姚芳拨开水灵的手道：“你闪开，都怨你！你别碰它！”
水灵正伤心，又一阵马蹄声响，几匹马疾驰而到，一人下马道：“少主，时辰已过，请您示下！”上官林抬眼看看水灵，看看吴承，再看看身边这些手下，犹豫不决，吴承见状道：“上官少侠，你肯为了你的兄弟赶来至此，可见是重义的好汉，为何不为了你心爱的人再作一次选择？”
上官林回头看向水灵，见她泪光盈盈，满是期待，柔声问道：“灵儿，如果我放弃报仇，你愿意跟我走吗？”水灵点了点头。上官林又转而看着自己的手下问道：“如果我要退出江湖，你们还愿为我出生入死吗？”众人相视一下，齐声答道：“我等誓死追随谷主！”上官林大笑道：“好！我上官林不枉此生！兄弟们，扶韩大哥上马！夜袭柴家庄之行作罢！”
外篇　外传之江北四仙（五）
　　　　　　　幽冥谷残部陆续上马，灵儿一直立在当地不知是喜是忧，吴承坐起身道：“水姑娘，你去吧，叔叔那边我来解释。”姚芳见吴承气色好转，心放下大半，恢复了慷慨激昂的语气道：“你说胡话呢！居然怂恿人家私奔？”吴承笑道：“好师妹，你不知道人家的事，别管了。”姚芳嚷道：“你又不是女人家，怎知道这种事有多严重！”吴承道：“你这没人敢惹的女侠又怎晓得放弃血海深仇的痛苦？”姚芳叫道：“那不应该吗！”吓得吴承就要捂他的嘴，却见上官林没作理会，众人收拾停当，正与启程，上官林上马对水灵道：“灵儿，我们今生无缘，但求来世！”此言一出，众人都惊，犹以水灵为重，上官林道：“我今生孽债太多，但自从遇见你之后才大彻大悟，虽然我以后注定孤身一人，但我知道你一定会忘不了我的，这已经够了，比之从前花团锦簇之时好多了！”水灵没有言语，只使流泪，上官林对吴承道：“吴少侠，听刚才灵儿讲，你和我其实是一般心思，相信你不会辜负她的，我也能放心的走了！但求今日之事，莫叫他人知晓！”
官玉成撂下这么一句，勒马率众离去，水灵也不追赶。姚芳扯开嗓子大叫：“喂！站住！你是什么意思！”吴承忙制止道：“师妹。。。。求你别叫了！”姚芳转身跺脚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吴承道：“忘了介绍，这位是咱三叔的。。。。。”
姚芳道：“我知道她叫水灵，我问你们没事两个人出来做什么！那个姓韩的，还说什么，说什么，她跟了你这小子！”
吴承道：“我怎么不记得他说过这话。。。。。你，你怎么知道！”
姚芳道：“我早到了济南了，我就要看着你们！怎么样！”
吴承道：“师妹，不要闹了，你既然跟着我们自然什么都知道了，我行事可有不对之处？”
姚芳：“。。。。。。。。。。那，你们出来做什么。。。。。”
水灵上前道：“姐姐既然跟着我们，怎会不知道我们做什么？”
姚芳道：“我只远远的跟着，看你们说说笑笑，谁知道说些什么！”
水灵笑道：“姐姐，吴大哥自从你走后，一直闷闷不乐，这次住进柴家庄还没有你的消息，更让他坐卧不安，这回是我给他出主意偷跑出来寻你的，你可知我们沿路询问了吧，不信问吴大哥，我们一直在打听有没有见到一个年龄和我差不多，貌美如画的少女呢。”吴承心道：这还真不是撒谎，多亏水姑娘巧言为我解释，唉，她现在一定难过之极，还为我在此为这些事辩解，真是好人！
姚芳听了不再说话，对吴承道：“还没死吧，回去了！”吴承强行起身，牵动内伤，忽地跌倒在地，又吐血不止，姚芳水灵吓得直叫也没办法，姚芳起身哭道：“怎么办！都怪你，干嘛叫他出来寻我，遇上这种事！”水灵心怀歉疚道：“姐姐在这里看着，我赶回柴家庄叫人来帮忙！”正要起身上马，吴承道：“水姑娘。。。。记得。。。。说我们路遇。。。。山贼，我功夫不济。。。受伤。。。。切记！”水灵眼含热泪，哽咽道：“是。”
吴承已然昏迷，姚芳守着哭不提，不一时，柴仲率其子柴平架马车赶到，给吴承吞下一粒药丸便抬上了车，二女还是哭个不停，柴仲道：“好了，他的命保住了，到底怎么回事，别老是哭个不停。尤其是你，从回去到过来还没停过呢！”水灵照样哭，姚芳抽抽嗒嗒道：“我们，遇贼了吗！”柴仲诧异道：“怪了，什么贼人敢在柴家庄附近作恶，更何况此时各路英雄齐聚之时！大有蹊跷！”姚芳道：“可不是。。。一般的贼哪敢来呀。。。。当然是厉。。。害的了，那个王八蛋。。。。打伤我师兄。。。王八蛋。。。。。”也不知是在骂上官林还是借机骂水灵，水灵听了愈发哭个不止。柴仲无奈摇头，心道：这姑娘长得这么俊，怎么说话这么粗鲁，还有那个，怎么这么好的耐性，能哭这么长时间，好像受了天大委屈似的。三人回到柴家庄，一个伤重昏睡，一个终于哭累了，一个总算骂够了，总算两人安安静静地都去睡觉，柴家庄才算平静下来。
柴家习武世家，独门疗伤药确有神效，睡了两个晚上，吴承已不再难受，但说到康复之怕还得等他十天半个月。太阳爬高，吴承迷迷糊糊地不肯起床，水灵红着双眼走进屋来，吴承瞪了半天眼才认了出来，水灵看着他不说话，吴承道：“水姑娘，昨日。。。。或许这样反而对他好些。。。你不用难过。”水灵强笑道：“我没事，我只是来看看吴大哥好些了没。”吴承道：“完全好了。”
水灵道：“吴大哥，你要不要吃东西？”吴承道：“先不用了，你去忙吧。”水灵道：“我能忙什么，今日柴家庄开始武盟大会，大家都去凑热闹了，这里没什么事做。”吴承道：“啊？不是说明日吗？”
水灵道：“吴大哥，你已经躺了两天了，我爹与你师傅他们昨日就回来了。”
吴承道：“原来我睡了两天了，难怪这么神清气爽。。。。真想也去凑个热闹。水姑娘，你也去吧，我这里不用人看着。对了，我师妹呢？”水灵支支吾吾不说话，柴仲突然走进道：“姚女侠真是直性子，不过就是打破了几个碗碟，就这么难过！”吴承道：“打破几个碗碟？老爷子，怎么回事？”柴仲笑道：“你昏睡这几天，你师妹与水姑娘片刻未离地照料，连我这老头子都插不下手呢。尤其是你师妹，非抢着给你端水喂药，呵呵，这姑娘力气可真大。。。。呵呵，短短两日，柴家庄上好的琉璃碗碟让她摔了不少，有几回还不小心把水泼到了你身上，呵呵！”吴承感激地看了水灵一眼道：“可给你添麻烦了，老爷子，我师妹自小没做过这些事，也是为难她了，不过她为何生气？”柴仲道：“你自己去问她吧。”说完，递上伤药出了门。水灵脸红道：“吴大哥，是我不好，姐姐她把水泼到你身上以后，我无意说了句，让我。。。。服侍你就行了，就这么不小心得罪了她。”吴承道：“若说水姑娘会得罪人，打死我也不信，不过按到师妹身上就没什么好怀疑的了，师妹耍性子的本事当真一流！水姑娘，你不必在意，她人现在哪里去了？”水灵道：“姐姐说她不高兴，要去武盟会找人打架出气，我怎么道歉都不行。”吴承摇头道：“这家伙。。。。我也要去看看！”水灵忙道：“你的伤。。。。。”吴承张嘴吞下丹药道：“早没事了！”
柴家庄算不上富可敌国，也是富甲一方，除继承祖宗遗产外，柴家庄也有当铺，客栈等生意做，若非柴广文仗义疏财，只怕真能以富敌国。宽敞的大院中，筑了一高台，像是比武的擂台，北方众豪杰围绕四周，翘首以待。时辰已到，柴广文大弟子柴平上台朗声道：“众位武林英雄前辈，家师要我代他感谢众位赏脸来此，那么我们闲话少说，众位英雄有兴趣者就上台来吧，我在这里先给大家起个头，希望之中使刀的好手不要见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