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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最宠-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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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低呼出声。

“我很犹豫,因为大少爷是好人,我不想做,可是那人给我看了我娘亲贴身的荷包,告诉我,我的娘亲在她的手上,如果我不做,娘亲便会没命。为了娘亲,做什么我都愿意,于是我做了,趁着其他护院巡院时,我偷偷潜入大少爷的房间。”

他失手了,还被擒了,他一进房间看到那个坐在那里静静饮茶的男子,他就知道自己失败了,失败便失败了吧,结局是什么他早就想好,一粒毒药便可解决所有的事,这样至少他的娘亲便可无事,偏偏他连死都是失败的。

“你告诉我,是谁指使你的?”梁老太太厉声问道。

“那人便在这大厅之内。”他转头看了一圈,然后视线定格在某人身上,“二姨娘,对不住了。”

方素馨脸色未变,只是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我是冤枉的,小姐,请你帮我作主。”她不唤老爷,不唤老夫人,只叫小姐,那位她从小就跟着的小姐。

陶靖妤脸上浮起很浅很浅的笑来,“素馨,你要我儿子死,你觉得我会为你作什么主?”

“小姐,我怎么可能想少爷死?他是小姐的儿子,就是我的主子,我从来都是爱护他的,绝没有半点害他之心。”

“是吗?那二十五年前,那粒放入我生产时喝的补汤里的毒药,又是怎么回事?”

“那个……那个明明是产婆为夫报仇,与我何干?”

“那十年前在子玉食物里下毒的小厮呢?”

“他……我也不知道,我跟他素无瓜葛。”

“唉……”陶靖妤轻轻地叹了口气,“你若认了,我也许不会这么恨你。”她摇头,“我们三十几年的感情,到如今我才知道,原来你是恨我的。”

“小姐,我从来没有恨你,我一直都拿你当小姐看待。”

陶靖妤沉默了,不想再多说。

梁翰远起身,他的脸庞永远都是冷漠的,“如果不是有证据,我们今天不会召集所有的人。”他拍了拍手掌,两个五十岁左右的妇人走了进来。

“你们自己说吧。”

“我是田小花的女儿,就是这个女人当年抓了我,威胁我娘去梁家当产婆,再趁梁家夫人生产时不备,在她补汤里下毒,后来我侥幸逃掉了,可我娘却死了。”

“二姨娘,你可能不认得我,不过我认得你,我的女儿芍药,你还记得吗?就是你身边的大丫鬟,伺候了你九年的芍药,她十年前不是失足落水死了吗?你以为她一死,你的事情就没人知道了?”

“当年芍药跟大少爷身边的小厮荣丰好上了,被你拿住,你就以芍药的性命威胁荣丰在少爷菜里下毒,事发之后,荣丰为了芍药自尽了,可你也没有放过我女儿,她失足落水了,可真巧不是吗?”

“真真胡说!”方素馨冷静地笑道:“若你们说的都是真的,为什么不去告官?为什么不来梁家告发我?”

“你身边养的那些人,只怕我们还未踏进官府和梁家,就被杀掉了。”

“我一个姨娘,哪里有那么通天的本事。”她冷笑着,“你们要冤枉我,也要找个好点的理由,这么荒谬,谁会相信?”

“唉……”一声轻叹从隔壁的暖厅传来,止住了方素馨的怒斥,“姨娘,不知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是梁池溪!他在那里,方素馨脸色一变。

梁曲清脆的嗓音接着响起:“少爷听到老爷要撵二爷出家门,就知道这事会让某人乱,人一乱,做事就会出差池,所以那位算命的先生就出现在梁家,目的只不过是要调开我,好让护院有机会下手。少爷一直都派人盯着二姨娘,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你派人带走了阿正的娘亲,好威胁他动手,所以今天我们把他的娘亲救回来,让他吐实,道理是一样的。”

“我们的二姨娘很聪明,这么多年,她一直都不会随便动手,但一旦出手,就是杀招。去找算命先生,去跟阿正接触,都是二姨娘院里的海棠,二姨娘从不会出面,也不放心别人来做,因为知道的人越少,她越安全。”

当海棠被带上厅来后,方素馨看到她的神色,就已经明白所有的事情都不需要再争辩,因为说了都没有人相信,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她干脆站了起来,冷冷地笑着,“是,都是我做的,怎么样?”她的手指凶狠地一指,指向陶靖妤,“我会做这些,都是你逼的!”

“是吗?”陶靖好微微一笑,表情平静。

“是!”方素馨的笑又悲伤又凄凉,“小姐,当年你若是肯听我的劝嫁给吕公子,今天这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梁翰远的脸立刻比锅底还要黑,“你这疯女人胡说什么!”

“疯?我有你疯?”她望着梁翰远疯狂地大笑,笑完之后,转头盯着那些在一旁看傻了眼的姨娘们,“你们这些女人,都是傻的,被这个无情的男人骗得团团转,你们以为他风流冷酷,他不喜欢你们是因为你们不够美?哈哈哈哈……太傻了,跟我当年一样傻!”

大家都不说话,看她情绪处于崩溃的状态。

“他不是风流,不是冷酷,他只是这辈子只爱一个女人,那个人永远都不会是你我,那个人是她!”涂着漂亮艳红丹蔻的手指着陶靖妤,“他爱她爱得要发疯,为了她连理智都没有了,你们,包括我,都是他们疯狂感情下的牺牲品。”

“只是我比你们还要笨、还要傻,以为没了她,他就会看到我,不过后来我认清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得不到人,那么我的儿子就要继承他的财产!我的儿子才是梁家作主的那个人!”

“这都魔怔了!”老太太的拐杖用力地点着地,气得发抖。坐在旁边的两个儿子忙上前安抚。

“魔怔?你知道什么是魔怔吗?”方素馨望着她,笑得不顾一切,“魔怔得过你的儿子?他把妾娶了进来,是因为跟妻子斗气,娶进来后摆在那里,是因为除了他的妻子,他谁都不碰。可你知道为什么会有梁佑先吗?哈哈哈哈……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他的儿子!”

此语一出,就连陶靖妤都看了梁翰远一眼。

“你胡说!”沉不住气的自然是梁佑先,“我娘的清白,怎么由得你抵毁?”

“清白?”她止不住的笑,“未婚先孕,可真清白,如果不是她求老爷,老爷娶她进门,她早就带着你投河了,知道老爷为什么会娶她吗?因为她的眼睛,像她!”

大宅里没有永远的秘密,她有的是办法知道她想知道的事情。

她转过头望向陶靖妤,“小姐,我五岁就跟在你的身边,任何事情都为你打算。当初吕公子向你求亲,你知道我是喜欢他的,可你却爱上了梁翰远,我怎么劝,你都要嫁给他,当时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我要证明你放弃所有也要嫁的那个男人,根本不值得你爱!你看,一粒药丸,一件你的衣裳,就证明了你们的爱不堪一击。”当年方素馨趁着梁翰远外出应酬醉酒,穿上陶靖好的衣服,并在他的醒酒汤里下了一粒催情药,让这一切的一切都改变了。

梁翰远脸色如铁,每每想到这件事,他都是恨的。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他的,你的性格就是那样,这二十五年来,你们相互折磨,他小妾一个一个地娶,但最傻的还是我们这些女人,你们都以为他是喜欢你们的吗?都被骗了!”

她哈哈地大笑着,“都被他骗了!你们以为他冷着自己的正室,让我管家,让我的儿子出去帮他打理铺子,是喜欢我、宠着我吗?其实不是的,他是要让我跟我儿子做他们母子的替死鬼!”

她指着陶靖好,“小姐,你一直都知道的,对不对?大宅里面,一群女人抢一个男人,斗,是一定的,你们谁没有斗过?老太太,你没斗过?”她一路地望过去,“三姨娘、四姨娘,你们这些女人,哪一个不是暗地里斗来斗去的?梁翰远,你推我出去当箭靶,我愿意的,我真的愿意的,可是为什么你最终心里还是没有我?”

“你只爱这个女人,只爱她替你生的儿子,可你却要装出一副冷淡讨厌的模样,因为你知道,你喜欢谁,谁就是箭耙。梁翰远,你这样的男人,才是个中高手,谁都算不过你!”

大家都是沉默的,有的是被吓到,有的是冷眼看她到底可以有多疯。

还可以再疯的,可是,她知道今天已经是她的极限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小姐,当初如果你嫁给吕公子,我就不会有今天,在吕公子身边我不会这么难过,我不会……”爱上他。

那三个字,她没有说出来,可是陶靖妤已经懂了,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素馨,算计来的感情,始终不是真的。”

如果没有当年她的算计,可能她会嫁一个爱她的男子,过着平淡而幸福的生活,那么后面所有的故事,都不会发生。

可该发生的最终还是发生了。

“我不后悔的,小姐,我真不后悔,我只是希望,你们不要因为我而迁怒吕家。”她最终还是跪了下来,“这是我求你的最后一件事。”

话音一落,咬碎了那粒准备了多年的药丸,她的唇里缓缓地沁出血丝,瞪得大大的眼眸里,依旧望着那个可望而不可及的男子。

她没有想过自己会爱上他的,真的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

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第十章

这一年的冬天,于梁家而言,既是喜悦,也有几分隐痛。

梁家的二姨娘没了,梁夫人去了一趟梁老爷的书房以后,梁家二少爷就拿着梁老爷签字的婚书,带着卫琬莹走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只是大家都知道,以梁佑家的本事,到哪里应该都可以过得很幸福。

三少爷梁佑先也离开了,他不喜欢做生意,也不喜欢念书,但他想出去走走,找找自己究竟喜欢什么。

几位姨娘都自求休书离开梁家,当然梁翰远也没有亏待她们,每人拿的银两够她们买田置产,富裕地活一辈子了,而且以她们的聪明才干,相信也不会过得不好。

至于陶靖妤与梁翰远,他们的爱情,有太多他们自己的心结,好与不好,任何人都不能插手。

喜悦的是,梁池溪的身体在开春之后,慢慢地好了起来。

寒冬过去春光来临,树头绽出浅绿的嫩枝,碧草褪去沉褐,展示出喜人的茵色,南国的春天最为灿烂多彩,各种色泽都开始苏醒,鲜活了起来。

梁家大宅的婢女和仆从们都脱下厚重的冬衣,换上春裳,经过一冬的蛰伏,春天的生气回归大地。

宁飞楚的信,也在这片春光盎然中递到了梁池溪的手里。

“六王爷在信里说什么?”梁曲一边将梁池溪那些洗好晒干的冬衣收进衣箱里,一边望了望坐在窗边读信的少爷。

“唔,他到大安来了。”

“真的吗?”梁曲不由地笑了,她知道六王爷是少爷最好的朋友,他要来,少爷肯定是高兴的,“什么时候?”

“后日他们就到了。”梁池溪将印有六王府标徽的信纸慢慢地折起来,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春日的暖阳下,泛着透明的光,分外好看。

“真好,这次他会来看你吗?”

“不会。”

“咦?”

“他邀我们去明月别院一聚,因为六王妃想见你。”

“啊?”

六王妃苏明珠,是钦圣皇朝的传奇女子,全国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尤其是她闯进六王爷的婚礼抢新郎的故事,到如今依然是钦圣皇朝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

梁曲对六王妃自然也是久仰大名,听说她刁蛮任性,脾气很大,就连权势倾天的六王爷都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又听说六王筛当年爱她如命,他们的爱情故事早已比说书的故事还要精彩。

但这些听说,在看到六王妃本人时,都成了空谈。

苏明珠人如其名,真的就如明珠一样璀璨夺目,整个人漂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最初,梁曲其实是不愿意跟少爷到明月别院去的,少爷的身子才刚好,万一出府再受了风寒可怎么好?再说她也不敢保证,以自己的脾气,可以忍受得了六王妃那传说中的刁蛮,万一打起来……

不过这些顾虑,在见到苏明珠本人时,都消失了。

苏明珠有一双非常爱笑的眼睛,笑起来就像明月一样弯弯的眼睛,特别迷人,她总算明白,为什么六王爷要把这座别院命名为明月别院了。

梁曲与苏明珠一见如故,两人都是性格率真的女子,一见面就觉得特别投缘,再经过相处之后,用如漆似胶来形容也不为过,好到连六王爷都有些吃味。

“她从来就没有跟我这么有聊兴过。”他喃喃地跟梁池溪抱怨。

梁池溪只是微笑,他其实是很开心梁曲可以交到朋友,这么多年她陪在他的身边,直都是没有朋友的。

当年她也曾有过,梁府里别有用心的人为了接近他而跟她做朋友,她相信了,但那一次差点害了他,从那以后,她不与任何人交好,哪怕交谈都是尽量避免。

她为了他牺牲很多,他一直都明白的。

“你与王妃,还好吗?”

“自然是好的,如果她没有见到你的话。”

苏明珠非常非常欣赏斯文优雅的男子,所以这么多年,宁飞楚都没有想过要将自己的好友介绍给她认识。一个姓任的已经让他郁闷不已,再加上梁池溪这样风华无双的男子.他何苦给自己找不自在。

偏偏他无意中在苏明珠面前提了一次梁曲,说她特别,明珠就吵着非要见见她。

对苏明珠的要求,他从来都不会拒绝,所以过了年之后,他们就来到了大安。

“你跟曲姑娘的婚事,应该近了吧?”见好友眼里的笑特别有神采,宁飞楚就明白有的事情已经明朗化了。

“是,只等我这次身体痊愈,就禀明祖母择日成亲。”他的唇角微微地往上扬,心情愉悦。

“我有时真的很羡慕你,子玉。”

梁池溪侧过头望向自己的好友,“可以成为传奇的爱情,才是值得羡慕的。”

宁飞楚非常肯定,这人在讽刺他,绝对的。

梁曲跟着少爷在明月别院住了半个月,一直到京城反覆的加急诏书宣六王爷回京,她才依依不舍地与六王妃道别,并且约好有时间就上京城去看她。

六王爷回京不到十天,一封急件传到了梁池溪的手里,这封急件在梁家引起了轩然大波。

北地的狄夷国国主暴毙,新主登位后雄心大发,集齐十万大军直压钦圣边境,军情告急,六王爷为国请战,成为伐北大军的统帅,这封急件,就是请梁池溪为军师,共同北上。

让梁池溪去打战,简直就是开玩笑,先不说他身体那么差,能不能走出大安都成问题,何况梁家怎么可能舍得让他去军中。

但这次,梁池溪分外坚持。

自古男儿为家国天经地义,他有谋略、有雄心,有为国为民的心,但因为身体及母亲而闭居家门。

而宁飞楚了解他,太过了解,所以这次才会有这封急件。

事实证明,梁池溪要做的事情,从来都没有人可以阻止他,哪怕再不舍,梁家的长辈们还是同意了。

相反的,梁曲从一开始就是沉默地,异常地沉默,因她太过了解梁池溪,所以她反而说不出阻止的话。

“少爷,你答应我,会好好照顾自己。”

“好。”

“你要记住,我会在家里等你回来。”

“好。”

“那你去吧。”

于是,梁池溪走了,宁飞楚很体贴地派了五名御医来接他。

一走便是半年,这半年来,边疆捷报频传。

大王爷原本就非常善战,再加上足智多谋的梁池溪,要打胜战当然一点问题都没有,他们越战越勇,六王爷打算一举将狄夷拿下,直攻它的都城。

于是,原本在夏末可以打完的战,一直拖到秋季。

秋季一天天地过,梁曲的心就一点点地提起来,马上要入冬了,北国多冰雪,少爷的身体根本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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