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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女彤管-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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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他把承业交给我,二十年后,我把它交给阿显,合情合理。”
我在心里想,你大可以把承业交能他,为什么还要搭上一个我呢?不是多此一举吗?
“你在想,为什么要你和阿显成亲对不对?”
爸爸真是爸爸,连这点心思都被他猜中了,有点后悔刚才说话,不该骗他说我愿意嫁给汤显的。
“阿显,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的性子我最了解。他需要一个稳定的人指导他,改改做事的风格。炜管太急躁,配上阿显,事情只会越来越糟,还好有个你。”
这就是选我的原因?
“如果我也是急躁的性子,爸爸又会选谁呢?”我问道。
爸爸叹了口气,道:“如果你也是急躁的,也只能叹我们与汤家无缘了。”
对于长辈们这种世债子偿秦晋之好的想法,表示一半不接受,一半理解。不接受的是这是封建思想,是陋习;理解的是这种想法寄托了这辈子的遗憾和对后辈的美好愿望。
“彤彤,我欠汤家一条命,他因为我而死,我苟活在这世上已经太久了。爸爸觉的很累,看到你的时候,爸爸才觉的轻松许多。”
爸爸话中的“他”应该是说汤显的父亲吧,想想也只有汤伯伯能给爸爸制造这么大的压力了。
两个一起创业,从小公司一步步发展成大集团的两人,几十年的交情,怎么会随着一人的离去而中断?
不由地敬重爸爸几分,这二十年对他来说是苟活,苟活着找到适合继承承业集团的人。
如果汤显不是继承的好人选,爸爸又该怎么办呢?我想爸爸肯定想过这个假设,或者就是他暗中引导汤显一步步成长的,也不无可能。我对自己突然冒出这个想法震惊不已,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爸爸活的是挺累的。
暗中培养视自己为敌人的人,无疑于自杀。
真是好奇汤伯伯是个什么样的人,竟能让爸爸做到如此地步。
“答应爸爸好吗?有天你会真正地喜欢,甚至爱上阿显的,可能需要几个月或者几年的时间。但请不要轻易放弃他,他是个好孩子。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他会比他爸爸更优秀。”
汤显是不是比汤伯伯更优秀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不管我喜不喜欢爱不爱他,他对我都是一种态度,嫌弃厌恶鄙视带着抹不去的恨。所以我也不知道爱会给我多大的力量,能坚持多久。
汤显如果要伤一个人的话,那个人一定死的很惨。
显然,我不希望成为那个幸运的人。
爸爸给我出了一个难题,他要我坚持下去,不轻易放弃。但爸爸还是为我好的,他先说的是,哪天想离开汤显时去找外公,看,连后路都给我找好了。我心里很高兴,爸爸是爱我的。
我点了点头,说道:“我答应您。如果真到我坚持不下去的那天,希望你也别怪我,好吗?”
爸爸摸摸我的头,说道:“如果连你都放弃了,就随他去吧。”
“诚业,该吃药了。”妈妈端一碗黑乎乎的药水走了过来,爸爸皱了皱脸,浮白的面色透着为难,看了我一眼,又爱恨绵绵地看着妈妈说:“阿婉,这药好苦。”
爸爸这话说的颇孩子气,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妈妈立马瞪了我一眼,那意思是别没大没小。
又用小时候哄我的语气说道:“良药苦口嘛,看,我备了一块香糕,一口气喝完吃块香糕就不苦了。”
爸爸一脸勉强,把碗凑到嘴边,妈妈捏着他的鼻子,这情景要多和谐有多和谐,哪里会想到他们生了二十年的气呢。
爸爸一口气喝下去,忍不住要吐出来的样子,妈妈立马换了一个微笑到迷死人的表情。爸爸很自觉地咽了下去,妈妈喂他一块香糕,两人相视一笑。
这种笑意,在那个偏僻的山村里的二十年间,我从未在妈妈脸上见过。在那个地方,妈妈最多的表情也是微笑,那是空洞的笑,有时看着我笑时倒像是发呆,透过我看某个人,却始终看不到,故而露出安慰自己的笑。
这个伤妈妈最深的人,也是能让妈妈露出这样的笑意的人。就在进赵家之前,还不确定爸爸等的人是她,此时眼里却只有对方,多矛盾的两人。
我始终想不明白,他们到底是爱对方多些?还是恨对方多些?
或者这根本就是纠缠不清没有答案的问题,对他们来说爱也好,恨也罢,都不如当下重要,他们已经错失了二十年。
二十年,怎么补都不够。
我不再打扰他们情意绵绵,转身上楼去卧室躺着。
爸爸说他累了,其实我也是累的,怕自己的肩膀不够坚硬,怕自己抗不起爸爸的寄托。此时竟有些羡慕赵炜管,羡慕她的自由和急躁,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恨我。
我一回来,就“抢”了原本属于她的承业,又得了最高级的待遇。
二十年太长了,长到双胞胎同生的我们心生隔阂,缺少默契,缺少交流,缺少姐姐妹妹间的亲昵。
又想到汤显。
他又是个矛盾体,恨赵家,又不明着恨。明明不喜欢我,甚至讨厌嫌弃我,却又愿意为了得到承业而答应娶我。他不知道承业本来就是他的吗?看来他是不知道的,如果真知道,肯定不会答应这个委屈他的要求的。
爸爸说终有一天我会爱上他,为什么要我爱上他?而不是他爱上我呢?我最擅长逆来顺受的,他如果爱我,对我好一点,我肯定会以十倍的好对他。
也许爸爸是了解他的,知道汤显喜欢一个人或者爱一个人是件困难的事,更何况还是他最嫌弃的人。
回念刚才爸爸妈妈亲昵的那一幕,如果换成我和汤显呢?
汤显一定会指着我脸阴险地问我是不是在药里下了毒,准备毒死他。而我可能会先尝一口以示清白,汤显则嫌弃我喝过而拒绝喝药。
这才是他的本性。
作者有话要说:

☆、记住你姓赵


第二天,我随爸爸出门拜访,族里的长辈都走一遍,一般都小坐一会儿,把礼品放下便离开。
我觉的爸爸跟族里的关系并不如表面上的那么和平,大部分是敷衍,只是在族长家里坐的时间比较长,也间接地表达了我的将继承承业集团,且已定亲。
族长是位年近六十的男人,只比爸爸大几岁罢了,一套中装穿出武夫的感觉,看得出来,他很注意锻炼身体。
族长意味身长的看了我一眼,没有问爸爸定亲对象是谁,便知道样子,惋惜地感叹一句,这又何必?
爸爸脸色暗淡一瞬,说道:“这是我与他说好的,我们不能做的,便让他们来做吧。”
族长叹惜道:“她又不是你,他又不是他,这样做有意思吗?”
爸爸抬头看族长,神情笃定道:“当年如果不是那帮老不死的,我和承天何至于这样?承天离开之后,我就没一天安稳过。”
爸爸满脸疲惫地扶额:“至少他的身体里有他的血,她的身体里有我的血,这就够了。”
我已经被他们两人的绕口令念晕了,需要时间慢慢消化理解,或者还没理解便已经忘记了。
族长不再说什么,只是叮嘱了句答应的事不要忘了。
爸爸笑了,笑的干脆利落,胸有成竹。
爸爸会答应族长什么事呢?爸爸为了我这个长女肯定做了许多我不知道的事,有这样的一个爸爸,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是不是有话想问我?”爸爸走在前面说道。
我再次肯定我是他亲生的,什么心思都瞒不过他,这样的爸爸让人感觉贴心温暖,十分安心。
“您知道我想问什么?”
爸爸笑了一下道:“当年在整个族里,只有他跟我关系最好,后来他做了族长,我回赵家也是因为他。赵家之所以成为当地数一数二的家族,他功不可没。只不过他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比如族里的建设开支。所以我答应他,建立一个家族基金,给族里闲置的兄弟晚辈安排些事做。交换条件就是你的名字得以长子的身份写上族谱。”
原来如此,难怪爸爸见到族长没有一点见外的意思,连直挺挺的肩膀也稍松了下来。
“彤彤,我知道与赵家并没有多少感情,但你的名字毕竟在赵家族谱上。你爸爸我也是在外国生活了一段时间的,那是爸爸这辈子最逍遥快活的日子。现在年纪大了,才知道回归的意思。”
“根这东西就像是植入身体里的基因,年纪越大,离死亡越近,越知道它的好。”
爸爸转过身,看着我说:“记住,你姓赵。”
我点点头。
见过族长后,事情好像少了些,妈妈依旧时时刻刻叮嘱爸爸喝药,而爸爸每次喝药都很勉强的样子。不由地感叹老天对我还是公平的,或者说是偏心的,这么和睦的一家人哪里去找?
赵炜管消失四天后,再出现的时候,身边多了个人,一个高个子,黑头发,深眼窝,牙齿尤其白的外国人。
赵炜管介绍那人的时候特意强调了“男朋友”三个字。
爸爸愣了一些时间,很客气地与那人打招呼。
那人说一口有点别扭的普通话,好在语法没有太大错误,显然是学习中文有段时间了。
那人说他来自阿布扎比,中文名字叫李星辰,在中国待了两年,是一家外企的外派员。
爸爸又认真地与他交谈起来,大部分都是我听不懂的英文,两人对答如流,不亦乐呼,我则一脸迷茫,完全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妈妈安静地坐在一旁,仔细打量李星辰,又看看赵炜管,起身去泡茶。李星辰喝完茶,一脸惊奇,赞叹说这是他来中国喝的最好喝的茶。妈妈但笑不语,用英语跟他交流。
我突然有种被排斥的感觉,一家四口,只有我对外语不通。
上高中的时候,勉勉强强能过关,还是妈妈帮我温习的,后来就彻底放下了。妈妈说我在语言上的造诣有限,其他方面都还好。
妈妈真是英明!
英姐说有电话找我,我面上跟李星辰客气说失陪,实则是高兴解脱一般离开。
电话是汤显打来的,问我什么时候有时间去他家。
我深吸一口气,回了句,要跟爸爸妈妈商量一下才行。
汤显很自觉的挂了电话,在那边与李星辰攀谈的爸爸的手机转眼就响了,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打来的。
初七那天汤显穿着一身得体的行头出现在我家门前,看到我说的第一句话是:“换身喜气的衣服。”
明明自己穿了一身黑白色系,还嫌弃我穿的不够喜气。
我又上楼换了件,是爸爸在我来之前买的,挂在房间里,我试穿过一次,大小正和身。
汤显看着稍满意些,很绅士地帮我开门,与我并排坐在后面。
“我家的情况你了解多少?”汤显问道。
“不多。”我如实回答。
“不多是多少?”
“知道大卫是你的堂弟。”
“其他的呢?”
“没有了。”
汤显按了按太阳穴,说道:“我家这支,就我一个。再往上就是我爸的几个堂兄弟,族长不是我爸这支系的,跟我关系不好。跟我平辈的很少,比我辈分低的基本都离开这儿了。”
我在赵家辈份那么高,去汤家辈份就低了这么些,还真互补。
汤显对我没有回答他的话有些不满意,补了句明不明白?
我微微点头,汤显不再看我,转脸看窗外。
后来我才知道赵家与汤家其实离的很近,走路也就是十几分钟的路程,司机硬是开出半小时的架势。
汤家与赵家不同,汤家的院子都是清一色楼房带院子,一家挨着一家,颇具现在气息。
这里没有长长的门槛路,进门不用下马,院子里除了各色植物花草,还有蔬菜水果,枝藤蔓叶,很是有田园气息。
汤显下车后,用手帮我挡着车顶,防止踫头,把胳膊伸出来,让我挽住,说道:“害怕吗?”
我摇摇头,如果真的害怕,也是害怕你。
“不怕就好。”
我与汤显并肩走进族长宅院,里面已经并排坐了四五位老人,一个比一个老,年纪最大的眼神还不太好,看东西要把脸凑上去才行。
难怪汤显辈份低,在这些年龄相当于两个多汤显的人,辈份高不起来。
“曾祖父,各位祖父好。”汤显鞠了一躬,我也不敢怠慢,便跟着汤显做。
“这就是赵家的长女?”那个年龄最大,眼神不好的老人问道。
“赵彤管见过曾祖父,各位祖父。”我又鞠了一躬,算是自我介绍。
“过来,走过来些,让我好好,好好看看。”
我微微一笑,不经意间看了汤显一眼,看他没有反对的意思,才走到那位老人身边。
“像,真像。”那老人道,“像赵诚业那小子,”
说起五官长相,也不知为何,长的不像英俊的爸爸,漂亮的妈妈,也不像外婆,跟赵炜管更是搭不上边,有时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妈妈亲生的。
眼前这位老人说我长的像爸爸,看来眼神不好使到一定境界了。
“的娘。”
额!
他是说我老的像奶奶么?我还真没见过奶奶的样子,不知道他说的真假。
其他几位老人也是眯眼看我,有胡须的摸胡须,没胡须的摸下巴,都点头认同老人说的话。
我心里一阵感叹!汤家的老人都是长寿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愿意了?

老人又问我平时有什么爱好,喜欢什么,知道我练过字后,便强烈要求我写几个来看看。
看他们来了兴趣的样子,我有些后悔。
铺了生宣,年纪最小的那个老人动手磨墨,磨到一半看到了躲在后面的汤显,便招呼他过来磨,自己跑去泡茶。
“来,写几个字,让老头子们瞧瞧。”那个年龄最长的老头说道,又叹了口气,“汤家那么多子弟,就没出一个会写字下棋的,老祖宗的东西都给丢了,世风日下啊!”
我看了看磨汁已磨的差不多,便让汤显停手。汤显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大概对我使换他的行为生气了,当着长辈们的面又不好发作,便装作没看到我的样子。
我在心里苦笑,汤显小孩性情上来的时候,真是可笑。
拿了一支中号兼毫,握着手感还不错,沾沾墨汁挥笔写下三个赵体大字“和为贵”,又用小号狼毫写了两行行书“事之中节者皆谓之和,不独喜怒哀乐之发一事也”。
写完之后,感觉压在心里的千斤石轻了许多,落款后,摞笔再也不看。
不管这字入不入他们的眼,结果都是一样的,所以他们的意见只是走个过场,可有可无。
“这赵家倒是出了一支好笔,难怪取名彤管。”他们围在一起,也不知是谁说的这话。
“丫头,嫁给我们阿显,委屈你了。”那个年纪最大的老人说道,眯了眯眼又补了句:“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可惜,可惜喽!”
汤显听到最后一句话,彻底气毛了,一双眼睛死死盯住老头,像是要把他丸箭穿心一般。
我觉的今天的汤显有些孩子气,不过,也不失为可爱。在这些活了他一两倍的长辈面前,他可不就是孩子嘛。
我拉住汤显握成拳头的手,对老头说道:“曾祖父,阿显忙于工作,有心无力。”
老头乐了,“还没进门,就急着帮丈夫说话?好,知道跟汤家亲就好。你这曾孙媳,我认了。”
我向老头鞠了一躬,汤显紧握的拳头渐渐松开些,脸色也没那么难看,我们又做了一会儿,才告辞离开。
送我回去的路上,汤显开口问道:“愿意了?”
我又为难了,从本意来说,我是不愿意的;从其他原因来说,由不得我不愿意,其他原因自然是爸爸妈妈和一些说不清的东西。
“不愿意,还那么卖力讨好那群老头子。”
我笑了笑,回说:“没有卖力,平常水平而已。”
汤显绕有兴趣地看我,我抗不住他这种质问的方式,低头说道:“是超常水平。”
汤显不再看我,送我到家,连门都没进,转身就走。
我回到家时,妈妈迫不急待的拉住我的手,问我情况如何?长辈们有没有为难我。我说没有,只是随便聊了些家常,写了几个字而已。
妈妈才松口气,说道:“汤家是这里的大族,也讲究的多。能让他们点头,着实不易,看来我们彤彤真是人见人爱。”
我有些赧羞,不知道汤家的族老们竟都是难伺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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