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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金屋赋天娇-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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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愿承认,张乐师仍不得不痛苦地在心底里接受:这是他的命,是他的劫数;是他当初违背家族意愿所引来的天谴——命里注定,逃都逃不掉!
迷茫中,他似乎又看见了早已离世的祖父。老人家用生前经常挂在唇边的那种嘲讽笑容,对着他“嘿嘿”个不停,似乎正在嘲笑他当前的处境:瓜娃,瓜娃子。早告诉你了,不听!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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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啊,等……没动静。
等啊,等……还是没动静。
文士低垂着头,令人看不清表情。只有极细微颤抖的双肩,才泄露出一丝半点其人此时此刻的心绪。
窦绾小贵女用肩膀顶顶边上的表妹:“阿娇?”
馆陶翁主莫名其妙,向窦表姐一摊手,摇头。
善良的平度公担忧地瞧着文士:“莫非,有恙?”
“唔……”娇娇翁主歪歪小脑袋:“难说。”
三位小贵女,三双漂亮的眼睛,开始绕着对面的音律教习滴溜溜转——疑惑,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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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士对学生们的怀疑态度一无所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无可自拔。
当初长公主的属官找上门来相请时,是多么高兴啊!总以为这回总算熬出了头。从此,在这京师上层打响了名头,成为行业中的翘楚——也不枉自己离乡背井,闯荡京城这么多年的艰苦和辛劳。
谁料到,谁料到……啊!
怪不得,怪不得官方乐府里那么多名伶艺人都不用,却单单从宫外找了他!
他真是——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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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恙??’平度公主的这个猜测,象两根针一样刺进梁女的耳膜。
可怜的女官顿时感到心动过速,整个人差点弹起来:生病?生病了吗?
长信宫的主人,老的老,小的小,都不是身强体壮的人。宫中之人如果染疾,就必须搬到长乐宫的偏僻角落呆着,直到痊愈经御医检查许可后,才能回来——当初,即使是为了救馆陶翁主而受伤的梁女,也是不能留在长信宫养病的。
任何病人——恐怕也只有天子能例外——绝不许带病入宫;违者,严惩不贷。
咬了咬牙,梁女官也不管合适不合适了,直接站起来伸手去拉乐师的袖子。
“啊?!”这位到此时才如梦初醒,抬头,茫然四顾……
“咦?”三个小女孩加一个女青年,你瞧瞧我,我看看你,完全诧异莫名:乐师的一张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的,瞬间一变。再配合他那静如死水的五官……这下,她们是更搞不清楚教习的状况了——他,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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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2 选妃

春末和初夏,是一年中最生气勃勃的季节,花草繁茂,万物欣欣向荣。这一年的汉宫,也尤其充满了生机和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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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的朝野,在皇长子刘荣被正是册立为‘皇太子’之后不久,重臣们就齐齐上奏:皇太子乃一国之本,不可无配。请天子与皇太后早选淑媛,立为‘皇太子妃’。同时,为皇家子嗣计,请多择佳丽美人,以充太子宫下陈。
天子闻言,称:“大善。”
于是,才刚刚稍有降温的帝都长安城,再一次走向了沸腾。
高官显贵、世家勋戚,凡是有资格——或者,自认为有资格——的家族和高门,象海底饿了多少年今天总算逮到机会的大章鱼一样,探出十六只触爪,上天入地地通门路探消息,为自家的嫡女入宫备选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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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以往的朝廷惯例,大汉皇帝刘启陛下亲往长乐宫,请奏皇太后同意选立‘皇太子妃’一事。
皇太后窦氏允准。按大汉传统,窦太后命中宫薄皇后负责这次‘皇太子妃遴选’的具体组织和初选。
细致谨慎的薄皇后以最快的速度对所有应征闺秀进行了初试。凡姿色、身世、举止有明显差距的一律淘汰后,皇后薄氏将初选过关者的名册向天子和皇太后呈禀。
天子命皇太子刘荣入椒房殿,由嫡母薄皇后主持,亲自面见众位佳丽,自行选择合意者。
·
汉国储君的太子宫,是一座不太大的宫殿群。
这座储君的官邸占地不广,格局也不尽合理,稍有局促之感。前任皇太子——当今天子——住在太子宫时,常常觉得不适不便。
不过,现任皇太子刘荣如今依然是单身——起码理论上是——皇族,和当初妻妾成群、儿女成群的父亲刘启当然有很不同的感受。
至少在当前这个阶段,刘荣殿下对这一住所还是非常满意的。尤其太子宫为迎接新主人,还里里外外打点装饰一新。
从搬进太子宫的第一天起,新出炉的大汉皇太子就一直表现得很轻松,很愉快,很宽容,很好说话……让面对新主人、都情不自禁提着心吊着胆的太子宫属官和仆从都大大送了口气。
然而,这一让所有人可喜放心的情况,很突兀地止于……今日,今时,今刻!
皇太子的书房门外,家令大人踮着两只脚,拉长了脖子往宫室里一个劲儿瞅。
效果很差,很差!
隔着纱帘,外面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皇太子殿下的人影,在书房里面走过来走过去,又走过去走过来。
‘一圈、两圈、三圈……’太子家令大人甩开了袖子频频抹汗,这是绝对没规矩没教养的举止,可他现在已经顾不上了:天,这……这是第几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如果能进去当面问问,家令大人就不会那么着急了。问题是皇太子一回宫,就把自己关进了书房,然后对外明确命令:不许任何人打扰!他要清净清净!
‘可这算哪门子清净啊?’额上的汗冒得更凶了,太子家令圆乎乎的脸顿时油光光,可以充作镜子了。自打进了书房,刘荣殿下就一直在踱步,踱步;转了一圈又一圈,就没停下来过。
家令一把拉过今早跟随太子进攻的内官,急急低低问:“太子入宫,可有何事?”
“无,无事啊!”内官也是一头迷雾,完全摸不着头脑。
今天上午,在向皇帝陛下以及皇太后请安之后,皇太子刘荣按父皇和祖母的吩咐赶去薄皇后的椒房殿,亲自过目各家闺秀。看完待选的佳丽,刘荣殿下就回太子宫了。没什么反常的啊!
“哐……啷……”似乎是案几上做摆设的某件金属制品落了地,发出清扬的声响,无意间将室外偷窥嘀咕的两人吓了个哆嗦。
家令和内官彼此互望,全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他们两个,一内一外,跟随和伺候刘荣很久了。从最早的未央宫,到长安城原‘代王官邸’,再到现在的皇太子宫,可以说对这位刘荣皇子了如指掌。
皇长子刘荣,自幼就举止有度、风范傲人。如‘碰倒带倒物件’‘丢三落四’之类的小失误,刘荣从十岁以后就没再犯过。今天……皇太子……这是怎么了?
“落坐,落坐呵!”内官指着里面,揪住家令的肩膀低呼。
“哦,哦!”家令猛点头。坐下就好,坐下就好!看皇太子这么连轱辘地转过来转过去,殿下他不累,家令也看累了——眼累,心更累!
“啊……啊?啊啊!”内官忽然捂住嘴,身子如秋风中的枯叶,抖抖索索,东倒西歪。
家令立刻紧张起来,神经兮兮地探头探脑:“甚?甚事?”
“皇太子,皇太子……”内官一副马上就要断气的可怜样,手指头抖啊抖的:“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竟饮用蜜水?!”
家令都快成长颈鹿了,鼓着两只眼球往里看:可不是?只见长案旁安坐的刘荣,正抓起案上的一只玉壶,倒满金盏;然后端起金盏,一饮而尽。随即,再次倒满……
太子家令的面色变得极其古怪,半张着嘴,直勾勾看着垂帘后的帝国储君。
忽然,家令大人放开内官,跳着向外跑了几步,离开宽大屋檐的遮蔽。肥硕的身子挂在栏杆上,摇摇晃晃的,看得人直为他担心——可别一头载下去!
太阳在日中到西方的轨道上,很普通很正常的走着。既没有日食怪云,也没有不明飞行物。
“家……令,家令?”内官一脸呆呆傻傻,问。不知道这位能干勤劳的同僚这是发的什么疯!
放开栏杆站直了,胖子家令虚步晃回书房外站定,犹疑不绝:“蜜水?蜜……水?”
刘荣皇子其人,一贯厌恶蜂蜜。太子殿下认为蜂蜜是女孩子们才该喝的饮品;自己则是从来都不碰。然而,今天……案上玉壶里的蜜水,原是为经常到访的内史公主准备的啊!
越想越不对的太子家令一把拎住内官的衣领,凶神恶煞一般:“说!说!椒房殿内究竟发生何事?”皇太子反常至此,怎么会真的无事?他不能入后宫,但内官却是全程跟着的,难道瞎了?聋了?还是竟敢隐瞒不报?
内官苦着一张光溜溜的脸,死扒着衣领,以免自己被同僚莫名其妙失手掐死:“无事,确乃无事。家令,家令,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内官一面哀求,一面细细复述了今天的行程:宣室殿见驾父皇;长信宫向祖母皇太后问安;椒房殿觐见嫡母薄皇后,并面见待选佳人;再然后,回到太子宫自己的住所。
一切,一切都很正常啊!这一路行来,皇太子无论举止还是言语都循规蹈矩,完全合乎礼仪的要求,并无任何异常啊!
“神……色,神色!”家令捋着胡须,沉思着问:“椒房殿内,太子神色,可有异样?”
内官回忆着思索着,皱着眉头晃脑袋:“无……无,太子一如往常,绝无异样!”
‘这就不好办了!’家令面如寒冰,深觉扎手。
那些皇室中人,从小接受最多的教育就是如何做到‘喜怒不形于色’,特别是在手下仆从面前——这是‘御人之道’的要点!若刻意隐藏,他们这些属官想从这些贵人脸上看出个子丑寅卯,简直是做梦!特别是,身为文皇帝的长房长孙,刘荣在这方面可谓经久训练到熟能生巧,一直是弟妹们的楷模。
‘但,总这样也不是办法啊!’忠心耿耿的太子家令决定冒着不敬的风险,闯进去问问太子到底怎么了?即使被罚被骂,也比‘两眼一抹黑’好吧?
太子家令正打算举步往里走,没想到就在此时,帘幕忽然被掀开了——皇太子刘荣一步跨出书房,目不斜视地向室外的众人下命令:“摆驾,父皇之宣室殿!”
“啊?( ⊙ o ⊙)啊!”惊讶的家令收势不住,收回抬到一半的腿时几乎跌倒。
“殿下……殿下?现乃酉時,殿下此时前往宣室殿,恐有不妥啊!”胖家令好容易站稳没出丑,连忙出言规劝:早上刚参见过,现在又急急忙忙去宣室殿见皇帝,未免有些奇怪。何况,这个时间段,天子说不定正在哪位宠妾的居所用餐赏乐呢,做儿子的跑去打扰,不好也不便啊。
皇太子刘荣很罕见地回绝了亲信属官的建言,严厉重复自己的命令:“趋之,摆驾,宣室殿!”急切切颤抖抖的声音,似乎怕手下听错,似乎又怕自己动摇了决心。
众人知不可为,只得遵命:“喏!”

1303 兄弟

“轻抬……慢转……好!”临江王左手扶着小女孩的肩,右手握着阿娇拿笔的右手,带着引着在帛上画上一个圈。
现在这时候,馆陶翁主陈娇本应该练琴的。不过这几天大人们出出进进忙个不停,连带着长信宫的作息时间也发生某些……偏差。
笔尖在颜料里浸一浸,回来把圈中涂上红色。
红笔放下。换另一支笔,在红红的圆球下拉一条直线。直线以下,抹上土黄色。刘阏于温柔地笑笑,对怀里的阿娇解释:“红日东升!”
“红日……东升……好看。”娇娇翁主点点头。
“阿娇聪明。”好表哥夸一句,又选了一支笔,浸上绿色,开始画树林。
“松,松木!”一旁的平度公主认出了新添上去的是松树:“针叶!”
“针叶者,松木也!”临江王一边画,一边教。
身边围一圈的四个小孩,加一只胖兔子,齐刷刷点头。兼职画师看了,好一阵可乐——胡亥胖胖兔,实在是活宝一枚。
“梧桐,阿兄,画梧桐。”刘彻不甘于旁观,插手指挥。
栗夫人的小儿子浅笑,转而问女孩子们:“画梧桐?”
馆陶翁主摇头:“不要,蔷薇!娇娇要蔷薇。”
“唔……蔷薇。”平度公主看看表妹:“蔷薇之后,阿兄画梅可好?”
“不,不画梅。”娇娇翁主不依,撅起红红的小嘴:“梅丑,不画,不画!”
平度很‘听话’:“哦,梅丑,不画。”
“阿绾?”临江王很和蔼地问窦表妹。
窦绾瞅瞅刘彻,又瞅瞅陈娇,轻声说:“蔷薇!大王画蔷薇。”
三比一,蔷薇胜利!刘彻完败。小皇子开始后悔没把三个姐姐捎带进来^_^
阿娇咯咯乐。刘阏于表哥微笑,在松树旁添上蔷薇花株。
“大王,大王!”惬意的绘画课,被某种不和谐音打断。
临江王抬头,一怔。长随小宦官应该等候在殿外,进来做什么?
小内官挨过来,靠在自家大王的耳边一通而语。阏于皇子一皱眉,把阿娇放下,呼唤长信宫的值班女官和内官进来——他要离开了。
“阿兄?”孩子们都很不解。画还没画完呢!
临江王阏于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向弟妹抱歉,急急承诺下次带礼物等等。
少年的步履……匆匆;甚至顾不上外面天色变暗,风刮起……雨落!
……
还没等走出长乐宫,雨就下大了。临江王进入太子宫内宅时,密密的雨帘挂在天地之间,简直让人看不清五尺外的人或物。
“大王……大王!”胖胖的太子家令总算认出快到眼前的访客,急忙迎上行礼:“雨大,来人,来人,取洁衣。”
“不用。”临江王刘阏于甚至来不及擦一擦头上身上的雨水,就一步踏进长兄的书房,向室内众侍从下令:“退下!全部退下!”
宫室内的宫女和宦官俱是一愣,看向太子。依在长案边的刘荣无言地挥挥手——他就知道,第一个赶来的肯定是小弟。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太子家令先送进块大的干面巾,还很体贴地给关上大门。此时室内,只留下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两个。
临江王没有动那块面巾,直直看向自己的大哥:“大兄,弟闻大兄奏请父皇,欲立周氏为皇太子妃?是邪?非邪?”
“然!”刘荣回答得一派云淡风轻,似乎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刘阏于惊呼:“大兄狂乎?”
“细弟!”刘荣脸上恼意微露,即使刘阏于是他一直倚重的亲弟弟,他也很难忍受这样当面的质问。
“大兄,”临江王尽量平复情绪,用比较平和的口吻提醒:“阿兄莫忘:吾等定议,大兄当娶陈娇为妃!此乃上上之策。”
皇太子沉默:“……”
“阿娇极好,奈何年幼……”似乎过了很久,刘荣喃喃,断断续续的话语透出一股子无可遮掩的——气——虚。
‘这算什么理由?不是已经讨论过很多遍了?'临江王狠狠吸口气,只觉得被雨水淋湿的外袍紧紧黏在胸口和后背,非常非常难受。
“大兄,敬请容小弟回禀:”刘阏于拖长了声音,以最标准的雅言韵调郑重其事地说:“吾等之从母栗氏,七岁嫁河间王卫太傅之次子。今齐王太后,入齐宫时芳龄八岁。陈王后,归城阳国为太子妃之日,年五岁。”
“昔,舅送母入太子宫,阿母时年九岁!!”临江王的眼睛在冒火:大哥是无理取闹!富贵豪门,皇族王室,‘娃娃亲’是何等普遍的现象!这也能拿出来说事?
“刘阏于!”皇太子坐直了身子——恼、羞、成、怒。
“大兄,小弟知错。”临江王抹一把已经湿透的头发,无可奈何退一步:谁让他是当弟弟呢!总得给大哥留个面子。
刘阏于试着拿出最大的耐心:“初时,吾兄弟三人定议:兄长娶高门贵胄之女为妻,引妻族为外援,以拱卫储位。今,大兄因何欲取罪人之女哉?”
刘荣顿了顿,慢吞吞:“周氏,条侯周亚夫之养女,当属名门。尹长公主所出,自然贵胄。”
临江王恨得咬牙:他知道,周翁主是以周亚夫女儿的名义入宫参选的——条侯把嫡兄周胜之的女儿收在自己名下当养女。可,这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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