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万万岁-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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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死了还怕什么。”凉凉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征战沙场多年，什么场面他没见过。死在他手下的人多不胜数，再血腥的画面都不值得皱一下眉。
沈然地睁开眼，一张带着微笑的俊脸赫然呈现在她眼前，好像刚才残忍的撕杀没发生一样。他怎能如此云淡风清？他实在是……太有本事了！看来他的修为更在她之上，得向他好好学习。
“你杀人了？”虽然她本人不喜欢说废话，但是必经程序还是要问一问的。
“他不该杀吗？”上官煜霆带着好看微笑反问她。
“该杀。但把他送交官府不是更好？”对坏人来说，死太便宜他们了，如果是她，她会让他生不如死。
“你刚没听到他叫我什么吗？我就是官啊！”他杀人从来不需要向人解释。这小子应该是养在深闺的大少爷吧，他以为这世道真会个个遵循礼法那么乖吗？太天真了！有些事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
沈然自言自语道：“对哦，他刚说你是将军。”而且好像还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将军。
上官煜霆没空再理会这个过于‘天真无邪’的小子，径直走到那群孩子面前。
那群孩子目睹了他杀人的场面正惊魂未定，生怕自己会是他下手的另一个目标，正害怕地抱在一团，有的还在瑟瑟发抖。
沈然伸出一只手挡住他，冷然道：“你想做什么？”或许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吧，她对这些孩子总是多了一份怜惜。
上官煜霆不禁好笑：“你以为我想做什么？不会以为我想捉他们吧？”他看起来不是这么不近人情吧？好歹他也是仁义无双，世人敬仰的大将军耶。
“你的意思是……”
上官煜霆绕过她，蹲在孩子面前，思索道：“总不能让他们这么颠沛流离下去吧，想个法子来安置他们。”他可是有一副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的。
“那你想到办法了吗？”沈然声音依然淡淡的，听不出是期待还是无所谓。
“皇帝赐给我好些别院，反正也是空着，可以给他们住。”那些房子反正也是摆着好看，他根本就住不了这么多房子，能物尽其用不是更好。
小十一阵阵轻轻地咳嗽声传来，沈然这才记起还有个病人，扶着她，让她平躺在坑上，为她把脉。
在一旁的小七心急如焚：“大哥哥，你是大夫吗？我妹妹怎么样了？她会不会死？”
沈然将小十的手放到被子下，给小七一个放心的微笑道：“你是她哥哥，对吧？你放心，你妹妹只是受了些风寒而已，吃点药就没事了。我给她开个方子，你去药店捉药就行了。”
沈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这间破烂的屋子时勉强到毛笔和纸张下了方子，交给小七，但小七却伫足不前。
“怎么了？”她弯下腰平淡地问道，眼中却多一抹温柔。
上官煜霆一转头便看到了她眼中的温柔，嘴角边上浅浅的微笑，不禁入了迷似地深深地看着她，嘴角的弧度也不禁上扬。
“我……我没有钱。”小七不安地看着她，害怕她也会和李啸虎一听到钱就对他拳打脚踢，更怕她不肯医治妹妹。
上官煜霆听到小七的话恍然惊醒，他是发疯了还是怎样，居然看一个男子看得入了迷，像是为了自己的窘迫，他赶紧掏出一袋钱给小七。
小七惶恐不安地接过钱，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让他恍如在梦中。他以后真的可以不用靠偷东西过活了吗？再也不用受李爷的摆布了吗？


　、正文　第十一章　青楼偶遇
安置完了小孩，沈然与上官煜霆走在寂静的街道上。
“对了，不知兄台高姓大名？”上官煜霆问道，平常他不喜欢太过娇弱的人，在他的认知里，男子汉就应该担过保家卫国的责任，必须有一定的能力保护自己和他人，而不是需要人保护的弱者。但这位单薄得过份，肤色白皙得过份，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公子却十分有好感。
“我叫沈然。”
“我叫……”上官煜霆打算自我介绍一番，务必在他面前留下个深刻的印象。
“上官煜霆嘛，那个李啸虎是这样叫你的。”好像还是个很了不得的将军，她挺佩服这种武功高强的人，‘战神’两个字听起来就觉得拉风。
“是。”他没有因为他的身份而害怕，也没有因为他的身份而避开他？上官煜霆突然觉得好感动。以前他在江湖中所结识的人都因为他的身份而对他敬而远之，根本不敢与他称兄道弟。
两人相视而笑。
明明是刚刚认识，却为何已认识很久很久一样？他们心中都带着疑惑。沈然确定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
“沈兄弟，不如我们结拜为异姓兄弟吧。”上官煜霆突然心血来潮。其实有个义弟也不错啊，家中就他一个独子，他一直很想有个弟弟或妹妹的。
“什么？我们今天才刚认识的。”沈然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他们今天才认识，对对方根本一点了解都没有，他就不怕误交匪类，还是他压根就认为她当不了匪类？他都是随便在街上捡兄弟的吗？这个上官煜霆未免也太随兴了吧？
“时间长短算什么，感觉才是最重要的，有人花了一辈子的时间都不一定了解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在想什么。重要的是我觉得我们两个‘志同道合’就行了。”管他有没有道理，现在他就想认个义弟，谁阻止也没用。
她什么时候和他‘志同道合’了？更何况她是个‘女’的耶，怎么跟人结拜为兄弟？要拜也是拜姐妹，就是不知道堂堂大将军愿不愿意了？哈哈……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上官煜霆按住她，拉她跪下，两人就当场就结拜起来。
刚想说他与其他皇亲国戚不一样，却原来还是改不了骨子里的霸道。不过，这场结拜真的是太儿戏了点。最起码也得折条柳枝，意思意思嘛。
“皇天厚土为证，今日我上官煜霆与沈然结为异性兄弟，从此亲为一体，血脉相连、生死不弃。该你了。”上官煜霆推推在身边的沈然。这场结拜虽然有些随意，不正式，但他是带着很大的诚心去结交这个兄弟。
其实这个上官煜霆武功高强，富有正义感，交个大哥对她总归是有好处的，何况他长得这么帅，怎么算她都不会亏。
“我沈然今天在此盟誓，与……与上官煜霆结为异姓兄弟，从此祸福同当，患难扶持，欢乐与共，不管今后遭遇如何，永远不离不弃。”当说完这句话，沈然心中一暖，似乎真的感觉到自己真的有亲人。
可以吗？她可以拥有自己的亲人吗？不会又离她而去吧？
“若违此誓，天诛地灭。”两人齐声道。
上官煜霆扶起她，笑道：“那我就叫你一声然弟吧。”
“大哥。”沈然也开心地叫道！
两人刚结拜完，一个穿着青衣，随手带刀，侍卫模样的男子站在他们面前，朝上官煜霆一拜：“小人见过上官将军，上官将军，我们主子有请。”
上官煜霆和沈然互望一眼，竟发现彼此眼中有着莫名的熟悉感。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是第一次见，为什么却一再会有这样的感觉？
随着侍卫走，沈然惊奇地发现，他竟将他们带到妓院。
“大哥，这里是妓院耶。”沈然拉着他的衣袖，显明不太想进去。虽然说进妓院基本上已经成为穿越的主流，但她能不能不随大流啊？而且这间妓院……
“没事，又不是虎穴狼窝，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然弟，你不会没来过吧？今天就当开开眼界。”看他的然弟一脸清纯，该不会还是处子之身吧？哈哈……说罢，拉着沈然就往里间走去。
恍忽间人已站在了妓院的厢房里，里面坐着三个男子，一个侧躺在坑上，百般无聊地喝着酒，他带着一张坏坏的笑脸，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老谋深算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还有白皙的皮肤。
另一人长得较为粗犷，长相普通，身边拥着两个风韵迥然不同的绝色女子。
沈然的目光最后落在正坐中央着，神情冷漠的男子。他有着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仿佛只要他坐在那里，人们的目光就会聚集在那里，很明显他是这三个人的核心。
是他？仅仅是这么一眼，沈然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正文　第十二章　试探
为首的男子站起来，手中握着个酒杯，客气地说道：“上官将军为国事操劳，本王略备薄酒，为将军接风洗尘。”
“宸王客气了，能得宸王如此盛情邀约，在下荣幸之至。”上官煜霆嬉皮笑脸地跟慕容羿宸打着官腔。这宸王消息可真灵通啊，他前脚刚踏进京城，他后脚就派人来请他。
两人互敬一杯便坐了下来，沈然自然被上官煜霆拉着坐在他身边。
“上官将军……”慵懒男子正想说话，突然看着了在一旁的沈然，勾起招牌式的坏笑，问道：“这位小兄弟是……”
“他是我的义弟，沈然。”上官煜霆握住沈然放在桌面上的手。
从他们进来一直没看她的眸光突然看过来，而她依然噙着云淡风清的笑。
“然弟，你的手怎么这么冰？你很冷吗？”上官煜霆的关心言溢于表。
冷吗？有点！在这样冰冷的目光下，她很难不感到冷吧？何况她在婴儿时期，最脆弱的时候被丢在冰库里冻了好几天，体质较常人虚弱偏寒。
“没有。”
“我看他是被尉迟敬阳吓坏了吧？我说敬阳，不要老摆着个死人面孔，吓着人家小兄弟了。”慵懒男子潇洒地挥着折扇。
吓坏？她看起来有这么胆小吗？尉迟敬阳长得是粗犷了点，但还不至于还吓死人，更别提会吓到她。不过这个慵懒的男人看起来似乎很狡猾的样子，倒是……蛮有趣的。
“我吓人？我哪有你叶殇叶大公子恐怖？你说，你是被谁吓的？”尉迟敬阳粗声粗气地指着沈然说道。要论起阴谋诡计害人那一套，在叶殇面前他自认远远不如。
“喂，你们两个够了。”上官煜霆神情不变，但在场之人哪一个是普通人，自然也感应得到他的不悦。敢在他面前拿他的然弟开涮，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上官大将军发火了。”叶殇慢悠悠地晃到沈然身边，意有所指地说道：“外间传言咱们的镇国将军不近女色，难道……”他轻佻地用折扇勾着沈然的下巴，像是捡到宝一样地说道：“这位小公子真是唇红齿白，冰肌玉肤啊。莫说女子见了喜欢，就是男子恐怕也会被迷了去。”
想试探她？没那么容易！
沈然绽开淡淡的笑容，推开他的折扇：“叶公子都说了是外间传言，像叶公子如此睿智的人怎会轻信谣言？倒是叶公子面对这里这么多貌美如花的姑娘理都不理，我才要怀疑……”笑而不语，有些事点到为止即可。敢说她是小受，找死！
叶殇眼里闪过一丝不被轻易察觉的疑惑，但很快就消逝，又悠闲悠闲地转回自己的位子。心中暗道：这人无半点武功，莫不是我猜错了？
“抱歉，在下失言，为表赔罪，在下自罚一杯”叶殇径自灌下一杯酒，顺便左拥右抱，两个浓妆淡抹的妖娆女子立即化为绕指柔攀上他的身体，娇声细语不断。
一时间，这里便和一般妓院一样，嬉笑声、调情声应有尽有。不同的是在场的除了尉迟敬阳，其他人可都是世间少见绝世美男。不要说他们的身份，光是那张俊美的面就足以令女子垂涎三尺了。
慕容羿宸身上散发的冷气过重，令人退避三舍。
不过没关系，这里不是还有个名震天下的镇国将军吗？只可惜刚女子靠近上官煜霆就被他遣开，看来他真如外界所言不近女色。
女子不敢惹怒上官煜霆，一股脑全跑到沈然身边，她们更喜欢这种玉面书生。瞧这位小公子生得是清秀俊逸，让人见了就欢喜。
“公子，奴家春花。公子是第一次来吧？”
“公子，奴家秋月。公子长得可真俊啊，一定迷死不少女孩子了。”
“公子……”
沈然看着这些女子，长相中等偏上，若拭去了这层厚厚的胭脂水粉，倒是也是清秀佳人。
“听说你们这里有位才艺双全的清音姑娘……”沈然问道。
话音刚落，一双利眼又向她射过来，似对她提起凤仪阁的头牌深感不解。
“公子是第一次来的吧？清音姐姐是卖艺不卖身的，而且她不轻易接客。”秋月向往地说道。唉，谁叫她没有人家那张国色天香的脸呢，更没有她那么清新高雅的气质呢。清音在阁里的地位可是很高的，就连老鸨也把她捧上在心里，她说一老鸨怎么也不敢说二，所以见客通常都是视她心情而定的。
秋月说着眼睛还有意无意地瞟向慕容羿宸。谁不知道宸王是慕清音的入幕之宾，王爷每次来，次次都去她那边的。真是让人又羡慕又嫉妒！
“是吗？”沈然淡笑，嘴角带着些许笑意。
“公子，有我们姐妹陪你不好吗？”叫春花的女子双手攀着沈然的脖子，整个人挤在她的怀里。
“就是，就是啊……”其他女子也随声咐和道。
上官煜霆不悦地皱起眉，对他的然弟与其他女子如此亲昵甚感不满，她不是说她第一次来妓院的吗？怎么比他还轻车熟路？
上官煜霆慕正想阻止这些女子对然弟的‘非礼’，慕容容羿宸却突然插口：“将军，今日本王邀你前来，所为何事想必你心中清楚，我们不妨开门见山。”
“王爷，美人在怀，美酒相伴。今夜我们只谈风月，不谈政事。”上官煜霆四两拨千金，再担心地看一眼然弟，还好还好，然弟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推开她们了。他还真怕他家可怜的沈然被这些色女吃得尸骨无存呢。
叶殇使了个眼色，歌伎们无声无息地退下，而尉迟敬阳则死瞪着沈然这个不速之客，希望她识相点走，不要在这里阻碍他们谈国家大事。
沈然怎么会看不懂他们的意思，以为她很想听啊，哼！刚想起身，上官煜霆却暗中伸出手死死按住她，不让她离去。
“你……”尉迟敬阳忍耐不住想出口赶人。
才吐出一个‘你’字，只见慕容羿宸微微抬起一只手，尉迟敬阳立即乖得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喽。
“太子遇刺之事，想必将军已经听说了吧？”慕容羿宸闲话家常般地开口。
“嗯，那人真是狗胆包天，连当今太子都敢下毒手。”上官煜霆的语气听起来倒是有几分愤怒的样子。
“皇上已经把这件案子交给将军了，按理说，本王牵涉其中，实在不应在这个时候与将军见面。”慕容羿宸故意留了半句。
“连皇上都力证王爷不是凶手了，谁还敢定宸王爷的罪。”他人虽不在京城，该知道的他还是知道的。皇上对宸王的偏爱天下人皆知，就算真是他做的，也未必真能治他的罪。
“本王要的不是谁的保证，而是凶手的伏法。”慕容羿宸说话向来带着肯定，不给人置疑的余地，但却冷漠的语调。对皇帝的‘特殊照顾’他一点都不想领情。
“既然皇上把这件案子交给我，我自然不会辜负他老人家的重托。”
“将军的能力本王自然是信得过的，若需要本王帮忙的，将军尽管开口。”
“不敢王爷大驾。”上官煜霆淡笑道，笑意不曾到达眼底。找慕容羿宸帮忙，他才不要找麻烦呢。
“令堂永乐公主与我父王乃是兄妹，你我兄弟说话何必如此生份。”说出的话像是在联络亲情，语气却是依旧冷漠。
上官煜霆淡淡一笑。身在皇室，夫妻反目，父子成仇，兄弟相残的事屡见不鲜，那点所谓的亲情实在淡薄得很，更何况他俩素来政见不同，私底下更没什么来往。
“将军是个聪明人，本王用意相信将军应该很清楚。”他喜欢聪明人，说话不需要太费口舌。他这番找他前来，一方面的确是为了太子的事，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拉拢上官煜霆。如今的他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