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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人之憨攻的春天-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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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鼻血”“流口水”这类不体面的事情。
  苏策的力气逐渐恢复,他拿起卡麦尔给他的刷子,在自己的身上慢慢地刮下外头的那层药泥。在表皮快弄干净的时候,他开始用手自己搓洗了——他可不敢挑战那刷子的毛躁程度,以免不仅洗掉了药垢,还把自己的皮给刮下一层来。
  很快地做完这个,坦图已经在这过程中飞奔回家拿了一套新的衣服过来——旧的早已被汗水打湿,显然是不适合他这病情初愈的人使用的。
  坦图把苏策抱出来以后就被卡麦尔赶了出去,现在可不是“非常时期”,雄性什么的都得离雌性远一点!
  卡麦尔对着苏策笑笑,说道:“差不多好了,我再给你一些药草,如果有哪里不舒服的,也可以直接用上。”他往外头看一眼,又说,“刚才你虽然不知道,不过坦图是全程观看了的,他很明白需要做什么。”
  苏策既然决定了接受坦图,就没和以前被调侃时那样尴尬,而是点点头:“谢谢。如果有意外,我会让坦图做的。”
  这语气也就和之前不一样了。
  卡麦尔是个很聪明的雌性,虽然他看坦图一直是追求者的姿态,不过现在听苏策这样说了,大概也明白了一些。于是他又笑了:“坦图很不错的。”
  苏策对卡麦尔很有好感,也浅笑一下:“我知道。”
  出去之后,坦图怕苏策还没大好,想把他抱着回去,又在苏策摇头之后放弃,不过,苏策主动拜托他扶着点自己,就立刻让这个单细胞的雄性高兴起来。
  这时候天已经很黑了,除了月光以外路上再没有照明的光线,坦图小心地扶着苏策走,另一手还虚虚地揽在苏策后头,唯恐他出现什么意外。
  气氛有点太安静了,苏策开口问道:“对了坦图,巫医……是什么?”
  说到“巫医”的时候,坦图的态度有点肃穆:“巫医是部落里最值得尊敬的人。”
  原来在这片大陆上,在任何一个部落里,由于跟自然界中各种野兽的战斗太过危险,然而为了生存又不得不去战斗,从此就诞生了一种专门为兽人治疗的人,就是“巫医”。
  巫医并不是很容易担任的职位,雄性因为天性粗心,虽然刻意对简单的药草进行辨明,但是更精细的话就不能了,所以,所有的巫医几乎都是雌性。
  然而,要想成为一个真正的巫医,所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
  他们对于每一种草药的习性都必须非常熟悉,知道它们的气味、口味、药效,还得能将它们彼此搭配起来。同时,他们还必须了解大陆上各种动物的特性,包括哪些有毒、毒性是否强烈,并且针对这些毒性调配解毒剂。另外,他们还得会给雌性接生,迎接新生儿的到来。他们必须通晓大陆上所有的能吃的植物,了解他们对兽人的好处和坏处,还担负着发现新的食物的责任。他们还要了解天象,知道各种天象代表的规律……
  可以这样说,如果成功地成为了巫医,那如果在地球上的话,每一个巫医都无疑是一个植物学家、动物学家、中医学家……乃至天文学也精通。而且,如果这只是在学习的困难度上比较大的话,那么,还有一项,是让雌性们都难以接受的——
  巫医都不能生孩子的。
  一个巫医在学习的过程中,因为遍尝百草,就丧失了生育的能力,头发也会因此而变成白色,而因为他们担负着整个部落的健康,经常都很繁忙,以至于,他们不能跟一个雄心组成家庭——因为他们无法全心全意地去维护这个家庭。
  也就是说,巫医是属于整个部落的,而他们自己,却是孤独的。
  在一个部落里,巫医不会超过三名,卡麦尔就是其中之一,而且,他是最好的一位。
  ……原来如此。
  不管怎么说,对于这样一心奉献给整个部落的人,苏策同样是很钦佩的。他再想想刚才那个满身柔和的雌性,心里叹息了一声。
  但还是太孤独了啊。
  两个人挨在一起往家里的方向走去,才走了没多远,又看到了迎面而来的一个十多人的队伍。
  坦图连忙把苏策带到路边,让他靠在靠在墙上,自己则双臂交叉,双手握成拳头,打在两边的肩窝上,深深地弯腰。
  苏策知道这大概是什么礼节,也跟着做了同样的动作,在弯腰的刹那,他看见经过的人都做了同样的回礼。
  没多久,这些人都过去了,坦图直起身子,重新把苏策揽进怀里。
  苏策任他掺着,回头疑惑地看了那些人一眼——他们好几个人抬着一个巨大的木板,上头鼓囊囊的。
  坦图带他一边回去,一边解释:“他们是去禁地的。”
  苏策抬头:“禁地?”
  坦图点头:“就是我们兽人归亡之地。”
  禁地在部落的后方,是埋葬兽人的唯一的所在。
  当兽人死去之后,他们的遗体会被亲人用木板抬起来,身上铺满美丽的归亡草,将他们送入禁地,让他们回归大地的怀抱。
  坦图所做的礼节,是为死去的人们表示哀悼,而死去兽人亲人的回礼,则代表感谢与共同缅怀。
  这是一种很沉重的情感。
  听坦图说完这个,苏策第一次感觉到了某种沉重的气氛,他问这个兽人:“坦图,你伤心吗?”
  坦图摇头一笑:“不。死亡只是一个开始。我只需要活着的时候跟最重要的那个人在一起,那么离去的时候也不会遗憾。每一个雄性都是这样想的。”
  苏策沉默了一下,再抬眼时,已经看到坦图的屋子就在前方。
  苏策扶着木梯的边缘,在坦图紧张的目送下一步步上了二楼,兽皮已经被换了一张,他伸手过去摸,发现比从前的那张柔软了很多。
  也许这个睡起来不会那么难受了。他想。
  坦图没过多久也跳了上来,他带了一整晚热汤,预备让苏策暖暖胃的。
  苏策看着他:“你也喝一点吧。”照顾了他这几天,坦图应该比他更疲惫的。
  坦图精神满满地把木碗递过来:“还是阿策喝吧,我等会下去啃两块肉就好!”
  苏策也就不多说什么,伸手接过碗来。
  刚拿到手里,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于是他问道:“……坦图,这个碗是你重新做的吗?”虽然看起来大小一样,但是好像轻了很多。
  坦图忙说:“不是啊,还是原来那个。”想了想,再凑过去,“阿策,你想要个新的吗?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做一个过来。”
  坦图太紧张了……
  苏策摇头:“……不,我只是随便说说。这个很好。”
  难道是错觉吗?
  坦图没有追问的习惯,他只是撑着下巴看着苏策喝汤,一脸满足的笑容。
  苏策喝完后,一打眼就对上了坦图的眼睛。
  里面满满都是自己。
  苏策慢慢把碗放下,制止了就要拿下去洗的坦图。
  坦图疑惑,侧头看他。
  “坦图。”
  “阿策有事吗?”
  苏策垂眼:“坦图,你还记得我对你说过什么话没?”
  坦图点头:“阿策说过很多。”
  “我说过的,以后生活方面的……”
  “哦!记得!每天都要洗碗洗澡,饭由阿策来做我偶尔帮帮忙就行。”
  记得好熟练……
  苏策看着坦图,脸色有点严肃:“这几天你都做得很好,以后也可以坚持下去吗?”
  坦图被这气氛感染,也认真起来:“当然!我不会让阿策失望的。”
  苏策不说话了。
  坦图看着他,有点紧张,因为他的阿策好像有点欲言又止。
  不过下一刻,欲言又止的话苏策说出来了。
  “明天去领回那块地吧。”
  “嗯!”
  “以后……你打猎,我种地和做饭。”
  “好!”
  “我需要采摘什么东西的时候,就一起到山上去吧。”
  “当然啊!”
  “所以……”苏策抬起头。
  坦图看着他:“所以?”
  苏策眼神柔和下来:“所以,我们结婚吧。”




25、身体的变化 。。。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苏策心里一片柔软。
  在生病的这几天,他清楚地想明白了自己以往虽然没有忽略、但是一直在拒绝的东西。
  他是喜欢着坦图的,从来没有人像坦图这样珍惜过他,而坦图……这样热情的大个子,应该可以让他以后的生活不那么乏味吧?
  就算是习惯了寂寞的他,也不喜欢寂寞的。
  
  跟着,他在等待坦图的反应。
  可是坦图迟迟没有反应。
  
  其实要说坦图没有反应也不尽然,他只是脸色爆红地愣在哪里——突如其来的好像炸雷一样的消息让他一瞬间忘记了反应而已。
  
  坦图觉得有点头晕眼花。
  阿策这是……在向他求婚?
  不不,阿策是答应了他同意跟他在一起了对不对?!
  
  苏策正有点尴尬,他不知道为什么坦图好像一下子痴呆了一样……只是一句话而已,给他造成了这么大的打击吗?
  然而下一刻,坦图忽然跳起来,抡起双拳在胸口一阵疯狂地乱捶:“嗷嗷嗷嗷嗷——”
  
  苏策想要微笑的,却面无表情地堵住了自己的耳朵。
  声音好大……
  
  这咆哮足足持续了好几分钟,坦图终于肯停下来的时候,苏策抬头看着他。
  坦图嘿嘿一笑,一下把他抱了起来,用力向上一抛——
  
  苏策感觉自己的身体失重了,而后又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接住,之后再失重、再接住。
  好吧,他以前也在运动场上见过队员把胜利者这样抛来抛去的,可是自己从来没有感受过,今天正好体验个遍。
  
  不过,坦图看起来真的很高兴啊……苏策之前停留在心里的笑容终于浮现在脸上。
  他在下一次落下的时候,果断地伸出手,搂住了坦图的脖子。
  坦图霎时僵硬了。
  
  苏策推了推他:“……让我下来。”
  坦图“啊”叫了一声,反应过来,偷眼去看心上人。
  完蛋了,刚才太兴奋,阿策不会又不愿意了吧……
  
  苏策看着他,手指在鼻梁上抚了抚:“……我不会反悔的。”
  坦图抓头:“阿策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因为你都写在脸上了。
  苏策笑了笑:“我做出的决定都不会改变。”说完深吸口气,伸出手,“坦图,以后在一起吧。”
  
  坦图牢牢地看住苏策的脸,清晰地看到了他眼睛里的认真,不禁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嗯!”他忙不迭抓住苏策的手,一把将他搂进怀里,声音里是满满的欣喜,“阿策,我好高兴!”
  苏策没有拒绝坦图的拥抱——这也是他们第一个属于情人和家人之间的拥抱。他张开手臂,同时抱住坦图宽厚的脊背:“我也很高兴。”
  
  坦图抱着苏策坐在兽皮上,被人这样紧密地包裹着,苏策有点不自在,不过已经决定了接受这个事实,他也就顺其自然地靠在那里——他听到了坦图剧烈的心跳声,这代表了他的喜悦与紧张。
  两个人安静地相拥了一会儿,坦图一直傻笑着,傻笑着,傻笑……他总算聪明了一回,决定要趁热打铁了。
  
  他把手放在苏策的腰上……没有被拒绝。然后他很快速地说道:“阿策,那我们明天就举行仪式吧。”
  坦图迫不及待的情绪让苏策有点……怎么说呢,有一种被重视的感觉。
  虽然他早就知道坦图很重视自己,不过在求婚之后,他还是有一点紧张的。坦图的态度让他的这种细微的紧张感也消失了。
  
  但是,该问的事情还是要问清楚。
  苏策抬起头:“坦图,什么仪式?”
  坦图说道:“就是结婚仪式啊!”
  
  苏策默。
  “……我是说,这仪式该怎么做?”
  坦图想了想:“就要族长主持,对着兽神发誓就行了,很简单的。”
  苏策也想了想:“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比如规矩之类的。”
  
  坦图回忆之前参加过的仪式,坚定地摇头:“没有,虽然仪式很严肃,但是过程是很简单的。”
  大约不像地球上婚礼那么麻烦,也就是比较熟悉的一群兽人狂欢,其他的雌性雄性没事的都会过来凑个热闹,通常都很有气氛。说白了,也就是让部落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们已经是一家人了,并且以后会一直互相扶持下去这样。
  
  苏策点点头:“我知道了。”
  坦图也点点头:“阿策知道了就行啦。”忽然反应过来,一下低头凑过去,大声嚷道,“阿策你说‘知道了’,也就是你答应明天就结婚了对不对!”
  
  ……反应真迟钝。
  苏策在心底微笑一下,认真地再点头:“嗯,我答应了。”
  坦图顿时觉得一颗心都要从心腔里蹦出来了,他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压抑下去,再捧住苏策的头,小心翼翼地在他的额上印下一个吻:“阿策,我会让你以后都很快活的,一定会。”
  
  真是很朴实的表白……
  苏策也伸手,把他的头扳下来,同样印上一个亲吻:“坦图,我也会努力的。”
  来到这个世界之初就能遇见你,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是一份多么大的幸运,而我也希望,能在以后的生活中,也让你这样觉得。
  
  确定了关系的两个人,在晚上睡觉的时候依然和之前一样,苏策身下是新换的更软一些的兽皮,身后是巨大的黄金狮子。
  苏策之前的心事放下了大半,就连睡意也很快涌了上来,他睡得很安稳。
  而坦图却精神奕奕,他看着苏策安详的睡脸,金色的兽瞳里,是凶蛮的野兽眼中难以出现的温情。
      他没有想到,他能够这么快得到阿策的认可。
  其实还是阿策太温柔了吧,他想道。
  然后他又想,这样温柔的阿策就要成为自己的,真的很好。
  
  第二天一大早,苏策没有看到坦图的身影——明明昨天他还是靠在他的兽身上睡觉的。
  但是底下的肉香告诉了他坦图的去向。
  这家伙,明明说好了以后饭都让他来做的啊……可是因为今天是特殊情况,就不追究他的责任了吧。
  
  坦图好像心有灵犀一样,在苏策走到窗边的刹那抬头朝上看,他想要跳上来接他,却被苏策摇头制止。
  苏策转身走到楼梯口,扶着那长长的木梯下去,刚落地,就看到了坦图紧张兮兮的神情。
  尽管是担心,但果然还是被小瞧了……这不是短时间能够改掉的认知,不过没关系,以后总有一天会让坦图明白的。
  
  坦图过来,拉住苏策的手:“我们先吃饭,然后我去邀请参加婚礼的人。”
  苏策点点头,在外部眼光看来,坦图才是一家之主吧,所以应该是由他去的。再说了,部落这么大,他不认识人,而如果他也跑遍的话,恐怕接下来就什么事也没办法做了。
  今天不是要举行仪式吗?
  
  坦图看着苏策慢慢地咀嚼肉泥,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苏策吃了两口,看着他:“坦图,你不吃吗?”
  坦图很高兴地说道:“我太兴奋了,吃不下。”
  苏策叹口气:“我不会走掉,但是如果你不吃点东西的话,是希望我还没有跟你结婚就背上一个‘不给你饭吃’的恶名吗?”
  坦图立刻否决:“阿策才不会虐待我!”
  
  ……我也没想虐待你啊。
  苏策摇摇头:“那就去吃吧。立刻。”
  坦图在苏策话音刚落的刹那消失了,再出现的时候,已经端了好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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